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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每次滑过宋宪的面部,老人鲜红的双眼都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就像暴毙的大厨。
建造部的技师、技术兵、工程师和后勤员纷至沓来,渐渐围成个圆圈,伸头查看宋宪的遗容,却被这厉鬼还阳一样的容貌吓得胆战心惊,个个寒毛倒树,只觉得气温骤降,牙齿都咯咯战起来。
在场的各位都是军伍出生的汉子。让他们毛骨悚然的不仅仅是宋宪死相可惧,更因为宋宪死的突然、古怪。因为他们从没见过死人的脸部汇聚了黄绿红白黑五种颜色的,简直像压抑艺术家的调色盘,更像死神勾勒的黑暗油画。
只有你不知道的东西,才会让你害怕。
他们莫名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惧。
抽泣声终于从某处响起,就像瘟疫一样,骤然感染了所有人,哭声爆发了出来。
空前的恐惧弥漫开来——如果全封闭的栖凤基地开始流行未知的瘟疫,灾害将是毁灭性的,因为人工通风系统打造的空气环境,比地面的通气环境糟糕太多,一个借由空气传播的流行病很容易感染到每一个人,一个不留,没有谁能幸存。
就像生化危机一样——地下基地最害怕的不是核弹,而是流行病。
很快,九人团高层迅速作出反应,魏部长匆匆赶到现场,低头瞧了宋宪一眼,当场双手捂住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捂脸饮泣了半晌,魏部长才低声下令:“抬走,解剖。”
“解剖?!”秘书难以接受,他接受传统教育,认为对德高望重的人尸体不敬,是很不得体的事情。
“是的,解剖。”魏部长喊道,“我要是死了,你们也必须解剖我!这是命令!”(未完待续。)
310 紧急解剖宋宪的尸体
秘书看见魏东娴嚷得泪水涟涟,才知道她也并不好受,咬住嘴唇,不再抗议,眼睁睁地看着担架队冲过来,把**的宋宪抬走。
宋宪死前脑脊髓受到严重侵害,全身肌肉强直,绷紧的胳膊硬得像腊肉,整个人像风干的板鸭,保持固定姿势躺在担架上,触目惊心。
魏东娴努力停止饮噎,抓住秘书仔细拷问:“宋老的肝硬化和胆囊炎都是慢性症状,怎么可能突然发病?他吃什么了?喝什么了?是不是接触了什么特殊的东西?辐射?细菌?”
秘书仔细回忆,愣是想不起宋宪碰触过什么寄生虫或者核辐射,痛心疾首地敲自己的脑袋:“宋老没有接触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剑炉的辐射源被控制的很好,没有发生泄漏。再说了,宋老的健康状况不佳,我怎么可能带他去辐射区?一切发生的很突然,他扶着栏杆走了两步就倒了!”
魏东娴咬牙切齿,伸手触碰冰凉的铁栏杆,闭目推演宋老扶着栏杆蹒跚而行,然后突然发病的过程,然后昂头打量四周,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
假定宋老的症状是人为的,那么传统投毒手段,无非是注射、接触、饮食和生化注射枪远程狙击。
魏东娴本不擅长这些,却强迫自己细细思考,一一排查:周围一片干净,没有外人痕迹,如果有人近距离给宋老注射毒素,就算使用了“微锯齿无痛针头”,秘书也不可能毫无觉察。而宋老的饮食是魏东娴亲自照看的。除了魏东娴,就只有担任生活助理的男秘书有下毒的机会。而有一种生化注射枪可以在100米内将微型自动注射弹头钉入人的皮肤。也是一种超距离投毒手段。
宋老死状可怖,和破伤风急性释放的神经毒素引发的角弓反张症状雷同。让魏东娴冥冥中有种直觉,这绝不是自然死亡。
魏东娴知道宋老有顽疾缠身。但是肝硬化和胆囊炎不会让宋老绿成桔子。也不能让他死的如此痛苦、剧烈。
“仔细排查尸体,检查体表针孔。”魏东娴努力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镇定下来吩咐军医。然后她对悲痛欲绝的男秘书说:“你和宋老的4名贴身人员马上放下一切工作,赴内务部协助调查。”
男秘书突然明白,魏东娴虽然说的好听,其实已经把他和其他贴身人员列为嫌疑人。“协助调查”和“接受审问”是一个意思。
“是。”他站起来,忠心耿耿地同意了。
“所有人提高警惕。基地即将进入三级生化戒备状态,请做好个人防护。看到可疑情形立刻上报。”魏东娴环顾四周,高冷施令,像个不怒自威的女皇。
“是!”在钢架栅栏的走廊上,人海同时并腿立正,昂然听令,踩得钢栅地板发出整齐划一的齐响。
魏东娴忍耐悲伤,努力强势起来,镇定地处理好一切,心脏狂跳。矜持地率领执法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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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塞留闻讯赶来,和门口的宋丹撞上,两个人讪讪打了招呼,并肩冲进医务器械室。看见3号手术室依旧亮着红灯,而魏东娴捏着下巴在器械台边走来走去,坐立不安地等着。
“维内托呢?”魏东娴忽然看见少了个人。抬头问。
“她身体不舒服,在卧舱睡着了。”宋丹顺口回答。蹙眉走过去,扒着手术室的门缝瞧:“怎么还不让看?是解剖又不是手术。还守那些规矩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受不了。还是出来等结果好了。”魏东娴眉毛一蹙,想起那闻之作呕的血腥味和毛骨悚然的解剖画面,突然欲吐不能,低头捧住嘴,承认了软弱。
黎塞留拉住魏东娴的手,细问宋宪猝死的详情,让魏东娴低头抹泪,又慌得黎塞留温柔安慰她。那两个人在互相鼓励时,宋丹毫不犹豫地拽开手术室的门,双手插兜,风衣飘舞着就走了进去。
一股刺鼻的铁离子和锌离子混杂的血腥味儿扑出来。这气味浓烈到让宋丹觉得在舔一块冰凉的铁锈。
手术台边上的两名军医惊愕地停下手头动作,回头看宋丹,溅上血的口罩上露出两只惊叹的眼睛,好奇宋丹居然能鼓起勇气进来视察。
因为基地没有专门的尸体解剖室,所以军医将第三手术室临时改装,牺牲了无菌环境,把手术台改成了史上功能最全面的法医解剖台。宋宪的尸体蒙着白布,躺在可调节手术床上,被无影灯照得一览无遗。军医的第一步是打开死者****,所以习惯性地拿八把止血钳夹好四枚手术巾,呈正方形暴露了死者的胸口。死者****已经被彻底切开,一名军医双手拿着开胸器和拉钩,将割裂的皮肤、筋膜和脂肪组织左右拉开,方便同僚弯腰探查。因为没用止血钳夹住割开的大小血管,所以粘稠的血液已经泡红了洁白的手术巾,在手术床上蓄了一小滩,一滴一滴的坠在军医的鞋边。
宋丹忍住恶心,双手插在兜里,面不改色地走过来,咬紧牙关,弯腰探身瞅了一眼死者打开的胸腔。
她的目光投进尸体那血糊糊的大洞里去,却被扑鼻而来的腹膜味儿呛出眼泪。生物腹腔里的味道比屠夫打的嗝还浓重,宋丹是因为事先咬住了牙,才忍住涌上来的秽物,没有“哇”地一声吐出来。
军医看见宋丹脸色铁青地缩回脑袋,暗地佩服这女人见多识广,连这画面和气味都能hold住。那个负责开腹探查的军医放下手术刀和剪子,看着宋丹说:“您要搭把手吗?”
之前魏东娴进来参观了一眼,结果扶墙吐了个天昏地暗,软绵绵地走出去了。军医厌倦了这些女人推门进出,于是以退为进,想打发宋丹快点走。
宋丹板着脸憋了好一会儿,才把汹涌上来的恶心劲儿咽了回去,手从兜里抽出来,拾起一副胶皮手套戴上,自己穿上一套军绿色手术衣。因为是解剖尸体,忽略无菌要求,所以宋丹能自己穿上手术衣,自己系上带子。
然后她戴上口罩,拽高胶皮手套,走向手术台,对军医说:“什么时候开颅?我要看他的脑脊髓中枢,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军医万万没想到能和宋丹同台手术,叹为观止。负责拽拉钩的那位疑惑地问:“您会手术?”
宋丹注视血糊糊的手术视野,毫不在意地简短回答:“我妈是第二军医大的副院长,我读的是航天生理学,基础学科都修过。我不会碍你们的事儿。好了,继续。”说着,她接过军医手里的拉钩,用力将死者的皮肉向两边拽开,扩大视野,惜字如金:“暴露肝脏了,要切片吗?”
军医对视一眼,知道宋丹害怕呕吐才惜字如金,也不废话,点点头,开始干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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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 哭泣的宋丹
魏东娴离开了一阵,排查了一遍宋宪身边的嫌疑人,没有发现可疑对象。她离开的时间里,召集六人团开了个会,商讨了应对方案:启动紧急动员案,将栖凤基地的状态上升到3级生化戒备状态,给所有人紧急发放生化防护品,整个基地全面消毒处理,空气过滤设备里加设防疫净化设备,未雨绸缪地控制一切潜在的疫情。
魏东娴至今记得庄言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记得那个男人幽幽警告她:
“他一落千丈,从扶植栽培的对象,沦为权力枷锁里的囚徒。这跳崖般的举动,你觉的他真的毫无头绪吗?”
每当想起庄言的话,魏东娴就惴惴不安,像有冷风舔着心尖儿。她低头细想,尉栩只是膨胀了而已,他怎么可能一手策划自己的陨落,他怎么可能自己将自己踢出基地?
无论怎么想,尉栩都已经一败涂地。
每当魏东娴这样安慰自己,庄言的声音就不依不饶地幽幽飘进她的脑袋:“如果您觉得尉栩已经完了,我会觉得你也快完了。因为在逼近斯大林格勒的时候,德军第六重集团军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