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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都归他了?我是临时工啊?基地起火了是不是该我背锅啊?”
庄言怒火渐旺,按捺愤怒,只是用力犁着头发,跟李明好好说话。李明心急如焚。苦口婆心地劝:“第一,你快别说气话了,你把综述寄到国际专利中心去,一公布,别人抢着抄袭,大不了付你几百万侵权费。直接导致空天战机普及到五大洲四大洋,咱们还过不过了?第二,你以前是海安的重点盯防对象。要不是宋丹招你进基地,你能有这工作条件?第三,我也不知道尉诩干嘛对你这么刻薄,但是退一万步,不就是个知识产权吗?老实告诉你,这事儿司空见惯,我都见怪不怪了。知识产权而已。忍忍呗?等你熬够资历,自己当一把手了,那时候不一样风生水起!”
“知识产权而已?”庄言只觉得肝儿一疼,一股怒气打嗝似的顶上来,仿佛喝醉了似的、有个身体离开自己在咆哮:“你名字列在第二作者里,你当然事不关己!这他妈什么事儿?知识产权就不是产权了?在你眼里,这可能只是锦上添花的荣誉而已。可是在肖璇的世界里,这是她的心血她的希望她的前程她的未来!你们就这么腆着脸皮。拿走人家的东西,还一笑而过说‘知识产权而已?!”
李明被吼得耳朵一震。抬手告饶,人直往后缩,步步退到了办公桌后面,叉腰望庄言,渴望他平静点。
庄言喊得怒火中烧,皱眉睁大眼。吃人似的逼向李明,指尖戳着地板,气吞山河地骂:“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别人的知识产权就像夏天玩的蝉一样?剪羽翼,摘翅膀。好像你们夺走的是无关痛痒的东西,做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事?但是对于蝉来说,它再也飞不起来!你们夺走了蝉的天空,不仅毫不动容,还特么理直气壮?‘知识产权而已’?!偷知识产权就不算偷了?”
“算算算!大爷,你说的对,你别摔东西……哎,别摔!”李明伸直双臂,瞧见庄言怒不可遏地把咖啡杯掼在地上,咖啡沫儿都飞到了李明西裤上。李明痛心疾首捂住眼睛:“摔,你摔个痛快。”
庄言冷笑:“下级的成果会被上级顶替;上级的过失需要下级承担。肖璇这个初出茅庐的孩子,都明白了这种黑暗的道理!可悲!呸!我呸!”他怒极反笑,本来只是“呵呵”冷笑,渐渐气怒填胸,演变成哈哈大笑,昂头阔步扯开门锁往外走。门一打开,关切守在门外的苏小美蓦然看见课长横眉怒目的笑脸,吓得“咿!”一声捂住嘴,花容失色,睁大眼睛呆呆瞧失控的场面。
“你到哪里去?”李明提心吊胆吼住庄言。他怕庄言去惹事儿。
庄言在门口站住。苏小美看见课长的嘴角抽搐乱颤,最终咧开,凉飕飕道:“肖璇曾告诉我,她的朋友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宿醉后的凌晨打肖璇的电话,语无伦次地哭。这种事,我绝不会让它在肖璇身上发生第二次!”咬牙切齿说完,他恶狠狠摔上门,阔步而去。
门摔得连装潢框儿都掉了,黎塞留都被震得闭目哆嗦了一下。李明勃然大怒,不顾一切追出去,咆哮道:“你要做什么!”
李明冲过去拽开门,看见苏小美咬着五指缩在墙边,大眼睛哭得泪眼朦胧,水汪汪地瞧着李明,瑟瑟发抖地嗫嚅:“课长……庄课长的眼睛好可怕!”
李明不顾说话,瞧见庄言走进大厅,朝电梯口拐去。他奋不顾身追上去,拼命钳住庄言的手腕,急切喊道:“别去!没用的!你不能冲动,你忘了维内托临走说了什么吗?管住你的脾气!”
李明一边嚷嚷一边拼命攥住庄言的手腕,庄言粗暴甩开他,李明又奋不顾身地去拽;两个人拉拉扯扯时,庄言扭头不耐烦地呵呵笑:“脾气?我没发脾气,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理智了。肖璇跟我的时候,我没给她别的,只告诉她,我能给的只有公平,公平!”
庄言蓦然回头,高举被李明攥紧的袖子,脸逼视着李明的脸:“我倚着扶栏对她说,我能给她公正;她创造的价值,全部属于她,没人能偷走。于是她耍得尉诩团团转,最终跟了我。所以我告诉你,这事儿,我一定会心平气和地去办,而且会咬牙切齿地办到底!肖璇的前程才刚刚开头,绝不能毁在我面前,绝不能毁在他手里!”
李明张大嘴巴,怔怔瞧着庄言龇牙的怒容,竟不知不觉松手,放开了庄言的衣袖。
庄言粗暴地抽走胳膊,断然回头,走进电梯。
“没有用的,庄言,没有用的。”庄言的背影被电梯门压成一线时,李明垂手喃喃:“你太渺小了,你给不了任何人公平。”
电梯紧紧关上,数字开始跳动。庄言没有搭理他。
黎塞留皱眉走上来,蹙眉轻轻说:“我担心他。他的火气越来越旺了。”
李明疲惫扭头,轻声责备:“那你怎么不阻止他?”
“因为他是对的。”黎塞留扶刀离去,理所当然地淡淡道:“如果他不追求公正,我就不会和他相逢。李明,”
黎塞留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撇下幽香远去的一句话:“可怕的不是不公平,而是世界上没有人追求公平。”
李明呆在大厅里。软弱倚墙的苏小美,抱着材料伫立在四周的研究员,全都无声凝望着疲倦的玉树临风的李明,看着曾经英姿勃发的李副部长失魂落魄地垂手立在大厅中央,像个孤独的落魄演员。(未完待续。)
220 我那么重要吗?
“肖璇!你还在这里忙什么!”张悦匆匆敲开实验室的门,急的跺脚:“课长大发一通脾气就冲出去了,李部长都拦不住!你快去劝劝他,趁他还没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来!”
肖璇端着一枚芒果,从一堆演算稿里迷惘抬头,瓜子脸还在斯文地嚼着,把长发甩到肩后,诧异问:“他又发什么鬼脾气?谁欠他钱了?”
张悦无奈地翻白眼,嘟囔:“课长对你这么好,也就你敢跟他没大没小了。”她索性跨进舱门,夺了肖璇的芒果丢进垃圾篓,心疼得肖璇泪汪汪,正要抗议时,张悦拎着小姑娘衣领,把她拽起来,不由分说拖出门去,边走边说:“你的嘉奖令泡汤了,科学院的成果审核名单下来了,你申报的课题获了奖项提名,但是第二作者里面没有你的名字。课长火冒三丈,已经冲出去了,你快拽他回来,叫他冷静点。”
肖璇闻言,眼睛睁大,难以置信道:“真有这种事?我以为轮不到我头上!那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说着便立起眉毛,火冒三丈嚷道:“课长加油!给我揍他丫的!”
张悦气得敲了肖璇一个暴栗,疼的肖璇泪汪汪抱着脑袋揉。张悦叉腰训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随便扔个石头都能砸着个大校,你让课长去揍谁?去揍谁?我告诉你,肖璇,”
张悦皱眉郑重,食指点着肖璇的琼鼻:“如果这只是课长的事儿,可能李部长在大厅就把课长给拽住了。就是因为波及了你,课长疯了,一推一搡把李部长怼了个踉跄,谁都拦不住,口上说着不生气。其实五脏六腑都烤出油来了。这时候只有你才劝得住他!你可别让课长去头破血流!凭他那脾气,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肖璇睁大眼睛,皱眉喃喃:“我的天,他怎么这样?”身子软了一下,歪在墙上倚着,蹙眉茫然瞧着地砖的瓷花。掐着指甲发怔:“我的名字那么重要吗?”
张悦推小妮子一下,恼火道:“发什么梦呢?课长人都没影儿了,你说重不重要?你,”
张悦气急煎迫,语无伦次地摸出手机,双手捧着手机,端详着拨号,口里喃喃道:“你现在出去也追不上课长了,赶紧打个电话。别人说啥他都不听。兴许你劝劝他,还能让他冷静点儿。”
张悦拨完号,把手机塞肖璇手里。肖璇像接了烫手山芋,手指哆嗦了下,双手攥紧手机低头看,瞧见嘟嘟的拨号音还在响,课长板着脸的头像在屏幕上静如止水,让肖璇忽然想起他得意忘形的模样。绝对和照片上的假正经有着云泥之别。她不知为何“噗嗤”一下咬唇忍笑,被张悦瞪得低下头去。思维却奔逸散开,偷偷想课长脸红的样子,课长躲开的样子,课长咳嗽着转移话题的样子——直到手里“嗡”的一震才回过神来。
“张悦什么事?”庄言的声音喘吁吁飘出来,“嗒嗒”的皮鞋声急促无比,气势汹汹。
“我是肖璇。……”肖璇慌忙拿起电话,自报了名号,脑袋里却轰然空白;明明智商两百三,居然忘词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睁大眼睛,茫然绞着衬衫襟子。沉默想了两秒,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贫瘠的连遣词造句都费劲。
“肖璇,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庄言匆匆问。
“什么话啊?”肖璇搜肠刮肚,愣不记得庄言啥时候说过暧昧的话,好奇反问。
“我会保护你的心血,保护大家的成果。明枪暗箭,浊浪激流,我都会挡住,要想碰到你们,除非踩着我过去。”庄言“噔噔噔”走进内务部,在路人聚焦的视线中,斩钉截铁地宣布:“而且你说的没错,不公正的情形只是特例。世界是正直的。如果弯了,我就给你掰直。我到了,回头说。”
庄言挂了电话。敲了敲行政科长王厚正的门。
肖璇傻傻拿着电话,听见里面“嘟嘟”的忙音连绵不绝,不知为何心情激荡,呼吸都急促起来。张悦看见肖璇脸红红的拿着电话,忍不住戳戳她的胳膊,问:“还拿着干啥,我都听见忙音了。课长怎么说?”
肖璇无辜地瞧着张悦,偷偷欢喜,努力沮丧回答:“课长说,世界本是正直的。如果弯了,他就掰直。”
张悦垂手走到沙发边,无力软软坐下,低头支着额,卷发落下,遮住了脸:“他一个同中尉文职待遇研究员,如何去跟高他五个级别的人掰手腕?肖璇,我不是教你诈,木秀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