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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庭众给了她新任务,她要去北美杀一个参议员。”
“她这次不是假装成过气女歌星偷渡了吧?”
“……”
“你们太纵容了,运营经纪公司的钱必须从她工资里扣。”信使愤愤不平。他还记得琴音嫌弃他那颗馊掉的脑袋。
“扣了。”
“这样才对。别给她钱去开演唱会,她是借着任务的幌子发展副业。那么她这次是怎么潜入的。空投吗?”
“她绑架了一个过气女歌星,制作胶体面具。易容潜入的。”
“……”
“杰弗逊参议员每周五都听她的驻场演唱,我们必须批准。”
“……”
“知道你复苏真是太棒了。就这样。”博士挂了电话。 拔了耳麦丢在杂物箱里,双手扶方向盘,军用悍马在坎坷的路上颠簸跳跃,喷足马力冲进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式沿海据点里去。
钢板钉就的三米高堡垒上,一名歪戴贝雷帽的雇佣兵倚在一架防空机枪的盾牌上,看见库尔曼博士的车长躯直入,才拿起对讲机说“关门”。
然后,钢铁壁垒里齿轮卷动,两扇沉重的齿轮钢门缓缓突出。慢慢夹紧,关上咬合。在门缝里能瞥见壁垒里设施齐全,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列队穿梭,高台上的自动防空雷达缓缓旋转,密集的防空导弹发射架比比皆是。
镜头拉高俯瞰,只见蜿蜒的漆黑钢墙拱卫着一片戒备森严的港口据点。里面的合金兵营像一个个四方酒樽倒扣在地上;载具仓库大门开合,吞吐着轰鸣疾驰的防空装甲车;打靶场上,三台跃跃欲试的外骨骼机甲正在踉跄点射,在震耳欲聋的开火声里测试特种弹头的实效性。而深凹进陆地的湛蓝港湾里。停靠着三艘轻型导弹巡逻艇,在水面轻轻摇晃;而旁边空荡荡的湛蓝海面上,还空置着三处宽阔的深水停靠点,显然停靠在这里的舰只吨位不低。
库尔曼博士地位不俗。所以开车长驱直入,路上的雇佣兵纷纷伫立退让。最终博士在高耸的雷达建筑下刹车急停,开门跳下车。拿下咬着的雪茄,问面前的指挥官:“如果我没记错。昨天油轮就靠港了。”
一名高大魁梧的军人劈腿负手,昂然站在指挥所前。他是欧洲移民和印第安混血。尖利的脸颊傲然绷着,唇线严肃地抿紧,肤色沉得像日光浴晒过头的南亚人。这位沉稳严厉的指挥官点了下头,谦恭地微微倾腰,伸手请库尔曼博士向左转:“是的,已经全部装卸完毕,可以投入使用。”
库尔曼博士随指挥官左转走几步,顺斜坡走进一所地下防空设施里。走进防空洞时,炽烈的阳光戛然止步,清凉扑面而来。
十分钟后,视野骤然开阔,仿佛走进了地下足球场。宽广的地下广场上,被防水帆布遮着一大片起伏的人形。
“四百九十台‘枪骑兵级动力装甲’,请您过目。”指挥官谦恭低头,套着黑手套的右手对副官轻轻一招。
副官奋力拉下一张帆布。随着漆黑的防尘布笨重滑落,一台银光闪耀的机械外骨骼脱颖而出。它高达两米三,光滑锃亮,垂臂傲立,粗壮的液压管和庞大的火神机炮,无不炫耀着钢铁的力量和科技的权威。背后沉重的蓄电池和弹鼓已经盖上整流罩,整合成流畅的可替换携带式背包,让补给更加流畅。而改进的动力装置让外骨骼的下肢瘦了一圈,可以更加灵活地进行机动。这显然是拉雷多机甲的量产升级版。
库尔曼掏出轻软的鹿皮,仔细擦了擦眼镜,优雅戴上,将鹿皮塞入内兜,扶着眼镜满意地端详“枪骑兵”,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只掷下一句话:“手术必须加快,时间不多了。带我去看半自动手术舱。”
“是。走这边。”
此时的北美已经洋溢起了一股愤慨激烈的宣战浪潮。游行的队伍乱糟糟地拥挤在十字路口,高举着“突击队的血不能白流”的标语,堵住了首都的交通。
于是拥挤的大街上密密麻麻停满了拥堵的汽车。车主咒骂着摇下车窗,大声催促。车载广播急切地读着最新头条:
“华尔街时报特约评论员表示,这是一场必胜的战斗,是时候给狂妄的家伙一点苦头吃了!亚洲人骨子里总有恐怖主义的基因,但是我们要他们知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来吧,我们的拦截防御系统会叫他们尝尝鸡蛋碰石头的滋味!他们那不堪一击的经济很快会被拖垮,那时候就轮到我们来享受胜利的甜美了:更多的投资,更多的岗位,让廉价的madeinchina见鬼去吧,他们会哭着来购买我们的转基因大豆和玉米的。哦是的,走着瞧好了!”
衣不蔽体的流浪汉徘徊在拥堵的车辆之间,举起粗糙自制的牌子“美利坚必胜”,挨个敲开车窗,举起牌子,请求施舍。
在查理的豪宅里,特工小心叩开门,对站在窗口的查理说:“上校,白宫的车在等您。”
查理昂头扯紧领带,缓缓转身,步步摇晃地坐回轮椅里,倒车滑出门去,轻轻说:“我知道。走吧。”
“您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好多了。”(未完待续。)
204 战争没有胜利者,无论胜负怎么判
科林顿夫人看见查理的轮椅时,马上站起来,紧张内疚地摇头喃喃道:“我应该相信你的话,上校。真的……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到上帝之矛会第一时间轰击那个国家。我没想到会宣战……”
“恐怕我已经没有可以效劳的了。尊敬的夫人。”查理淡淡地说。他环顾了一圈,看见外事国务卿已经松开了领带,软在圈椅里低头扶额,似无颜见人。外事国务卿和科林顿夫人是党内同伴,所以交谈颇多。而总统办公室里只有查理和国务卿。
可见总统与外事国务卿私谈过以后,决定再听听查理的个人意见。她紧张地坐下来,揉着双手要求:“我希望仔细考虑你昨天的话,上校,事实证明你的危机感比常人更强,更敏锐,马歇尔说的没错,这是历经生死才磨练出来的老兵直觉。这一次,我会认真听。”
“昨天是我恐慌发作,服药之后症状就消失了。”查理面无表情,“容我冒犯,总统大人,你其实非常清楚后果。无论是您,还是尊敬的顾问们,以及这位高贵的国务卿,你们都经验丰富,智慧过人。你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您依然做出了选择,不是吗?接了那通电话之后,您依然做出了选择。”
科林顿夫人哑口无言,张口瞧了查理一阵,看见这个敏锐的老兵冷漠得像一尊雕塑。总统知道伪装已是徒劳,只好无奈低下头,和外事国务卿一样扶额喃喃道:“这场胜利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被动应战的美利坚会获得国际支持和舆论正义。同时有可能重新巩固美元的地位。如果胜利,产生的利益和价值会超过前十年军事行动的总和。所以在此之前。我需要确定,您昨天推演出来的‘危机’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威胁到联邦的胜势。”
查理没有回答总统。他袖子里的手颤了一下,然后慢慢摸住扶手,开始倒车。在逐渐背对总统的时候,查理心如死灰答道:“战争没有胜利者,不管胜负怎么判。这一点您很清楚,所以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外事国务卿不同意。他抬头森森瞧着查理,愠怒道:“你听上去反而像个绿色环保组织的小妞。这场胜利可以让美元重回黄金时代的巅峰,讨厌的黄皮猴子再也不会争抢利润了!想想那时候的光荣!”
查理的轮椅停了。他扭头瞧国务卿,面无表情道:“利益富集衍生政治构架。政治分歧带来战争岁月。所以战争只不过是政治的儿子,金钱的孙子,为何被你鼓吹得崇高起来?总统很清楚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不是人,是金钱。但是我必须提醒总统阁下。”
特工打开门,查理的轮椅滑了出去,声音渐远:“美元的利益不等于公民的利益。您是捍卫宪法公正的联邦总统,不是任人驱使的猎狗和奴仆。”
副国务卿身体一摇,软软跌坐回圈椅里,竟再无一言。科林顿夫人板着脸沉默思索。表情千变万化。
“至于胜败。”查理的轮椅在门口停了一下,身经百战的上校冷冷警告:“推销战争的人当然要告诉你‘一定会赢’。就像柜台小姐发誓洗发水一定能止痒去屑飘柔润泽一样。您之所以欺骗自己,是因为您没有反驳的勇气,仅此而已。”
冷冰冰说完。出言不逊的上校已经离开总统的视野,无动于衷地离开。
外事国务卿憎恶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咬牙切齿:“他自恃多几块勋章。简直目中无人!”
科林顿夫人扶额无话。查理的话刺中她的心窝,现在的她不仅没有反驳的勇气。甚至没了反驳的力气。
“给我接国防部。”科林顿夫人鼓起力量,拿电话吩咐秘书。“我需要确定飞弹拦截系统的作战效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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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顿夫人走进作战会议室,郑重地并膝肃立,向在座的军官郑礼貌点头。在座的九位军官齐刷刷起立,向总统致礼。
马歇尔将军站在投影仪旁边,向科林顿夫人挨个介绍在座的军官。
总统拉开椅子矜持坐下,双手搁在膝上,直奔主题:“自上个世纪以来,联邦花费大量预算建立了庞大的卫星火控系统和战略飞弹防御体系。现在,它发挥威力的时候到了。现在我们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同时也是本世纪绝无仅有的良机。对手已经抛出了最后通牒,他们的战略飞弹已经在加注燃料了,如果我们无动于衷,明天太阳下山前,他们就会在联邦各州点亮无数个新太阳。”
科林顿夫人锐目扫过各位资深老练的军事专家,全然没有老妇人的优柔寡断,斩钉截铁道:“我想知道,纳税人重金打造的战略飞弹防御体系,能不能在我们把东方夷为平地前,抵挡住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