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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接到电话,说是五点前就赶回来,你们还回来得早了。”阿灏说着就有点担心的说,“师父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
毕竟一直带着自己,阿灏对苦啼法师还是充满了感情的。
“山神帮不会对苦啼法师不利吧?”玄飞皱眉道。
苦啼法师要出事,自己说不定就要去山神帮走一趟了。
“应当不会,山神帮就算不拿苦鸣寺当根葱,也得要给金刚佛院三分脸,他们要得罪了师父,就等着被屠灭吧。”阿灏信心十足的说。
这是实话不假,玄飞笑笑,就看着凌一宁白衣翩翩的走过来。
在慢慢降下的夜幕下,就仿似一个仙女一样。
“啊!大白兔!”凌一宁一瞧见赵欺夏怀里的雪兔王,当即兴奋的叫了声,探手去抱。
“小心些,它会咬人。”阿灏忙提醒道。
谁知那雪兔王直到被抱到凌一宁的怀中,它都乖巧得像个小孩。
“奇怪了,这雪兔王是公的?”玄飞好奇的将雪兔王提起来,看了眼,又还给凌一宁,“母的啊。”
雪兔王冲着玄飞呲牙咧嘴,可真要让它去咬玄飞,它可不敢,它是被玄飞直接从洞里提出来的,怕着玄飞呢。
“翠花呢,怎么没跟着你回来?”玄飞问道。
“她和小六一见面就哭了个稀里哗啦,后来还是在镇招待住下了,说是要等到小六执行枪决才回来。”凌一宁一提起眼眶就泛红。
小卫的尸体估计已经挖了出来,这枪决是跑不了的了,但并非一朝一夕的事,翠花这一住还不知哪时是个头,玄飞正想问,凌一宁接着说:“村长给她送了一笔钱,让她安心住在招待所里。”
玄飞点头,只能这样了,要让翠花回靠山村,怕是一时半会是难了。
正在想着,苦啼法师从寺里大步走出,往外看了眼,径直走到香铺前。
“经书的事还有些波折,我留明通在山神帮里,回来给你送个行。”苦啼法师一站稳就拍打着阿灏的肩膀,轻声道。
“师父,那咱们现在过去?”阿灏笑道,“小夏腰里挂着三只雪兔,这卖相可不大好看。”
“走,都走,小夏,把香铺关了。”
坐在小饭馆里,赵欺夏要亲自下厨,就去了后面的厨房。留下玄飞、阿灏、苦啼法师和抱着雪兔王小白的凌一宁四人坐在桌旁。
玄飞看到苦啼法师眉目间隐含着忧虑之色,就问道:“山神帮没直接把经书交给你?”
“没有。”说着,苦啼法师冷哼道,“也不知他们帮主怎么做事的,也不出来露个面,让个火凤凰来接待我。”
火凤凰的实力与苦啼法师相差不远,他这副脸孔,却有一半是倚仗着金刚佛院的势力了。
玄飞想起火凤凰带着山神帮跪在小楼前的事,心里有些异样,举起茶杯,挡住了脸。
“不过,他们倒没否认经书是他们指使那只山魈盗走的,”苦啼法师顿了顿说,“我那本《**经》是山魈自作主张拿的,现在已经取回来了。”
凌一宁一怔就举起秀目去瞧他,这《**经》听上去就不像好书。
阿灏尴尬的转头就当不认识这位师父一样,苦啼法师全当没听见,真要解释,这形象就毁了。
“那山魈最后怎么处置?”玄飞忙把话题给岔开。
“今早苦松师兄把事情通知了金刚佛院,山魈将交给金刚佛院罗汉堂处理,要按他们的习惯,怕是这只山魈要会被废除全部法力,从此只能重新修炼了。”苦啼法师语气中带着很大的惋惜。
无论是修行人,还是妖魔鬼怪,能修炼到这种地步,都是极为艰辛的事,只因一步行差踏错,就要重头开始,不免会让人叹惜。
但要按别的修行门派,怕是会将山魈人道毁灭了,这金刚佛院,却不像江湖传闻中的一样辣手杀生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阿灏突然说道。
雪兔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探出头张望一下,缩得更进去了。
“胡说。”苦啼法师伸手一巴掌搧得阿灏趴在了桌上。
阿灏没弄明白这话怎么说错了,揉着脖子,痛得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苦啼法师没多解释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长叹了口气:“阿灏,去了金刚佛院,要好好学,别丢师父的脸。你师父这辈子啊,做错的事太多,在佛院里也没能好好学,被发配到这苦鸣寺,一辈子就这么算了,你还年轻,还有机会。”
听着师父苦口婆心的话,以阿灏这样粗细条的人,都不禁眼眶一红,说不出话来。
苦啼法师瞧着打小就当儿子养大的阿灏,轻轻拍了他肩膀两下,就再不言语了。
玄飞想起了老爷子临终前的场景,心下喟然的叹了口气。
凌一宁被感染得眼睛跟雪兔王一样了,晶莹的泪珠悬在眼眶里,眼瞅着就要掉下来。
“我让师傅帮看着,在聊什么呢?”
赵欺夏伸手抱过雪兔王,在它的额头上狠狠亲了口,才发现气氛不对。
“都怎么了?”赵欺夏愕然问道。
“没,没什么,小夏,红烧还是药炖?”阿灏勉强笑着问道。
这雪兔有两种做法,一种是上回苦啼法师做的红烧,还有一种就是药炖。这长白山绵延千里,人参、鹿茸不说,雪蛤、党参都是名贵的药材,住在山里,卖得更贱,每家饭馆都有药炖菜的菜色,就是这苦鸣寺外的小饭馆都不例外。
“药炖,你这就要上山了,得好好补一补身子,何况,你昨晚还去了香风庵,这就更得补了,幸好这三只雪兔里有两只是公的,兔鞭就有两条,够你补回元气的了。”
赵欺夏明知阿灏是去走了空,没领回半点实战经验,估计是光打手炮了,还拿这话来逗他,臊得阿灏满脸通红。
“唉,想不到这和尚一做还真就做到底了,想我堂堂奇男子,就此和凡尘俗世作别,去那人烟不见的地方要呆上三年,真是后悔死了。”
阿灏的感慨让玄飞一笑:“现在做和尚不用吃斋念佛,但你入的是奇门,算是个例外,忍忍吧,三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你现在回头看,这二十多年不都过来了吗?”
“可那山上没女人啊。”阿灏痛苦的说,“没女人的日子我可过不下去。”
“你现在就算有女人了吗?”赵欺夏不屑道,“你还是清心寡欲,老老实实的修行,等三年之期一满,我就给你准备好灵香,让你一次用个够。”
“嘿嘿,”阿灏笑笑,拿出古玉还给玄飞,“昨天还真靠你这块东西,要不然我肯定挨不过。”
玄飞把古玉塞到怀里,微笑道:“可惜的是,你没能好好的用它。”
阿灏讪然一笑,有了古玉和灵香,都不敢去碰香风庵的小尼子,这要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就扫大街了。
“其实呢,金刚佛院未必没有女人。”苦啼法师缓缓的说。
“真的假的,师父!”阿灏惊喜道。!~!
..
第六十三章 神汉
“让他安个心,要不然他就算去了金刚佛院也不会用心修行。”
在把阿灏送走后,苦啼法师告诉了玄飞金刚佛院是否有女人的真相。
镇派出所的调查都终止了,玄飞和凌一宁住了三日后回到了靠山村。
村长让人把义庄里收拾了一遍,又让人送了凉席和被褥,现如今玄飞在村中的地位不比往日,这发生的许多事都让人看明白了,这玄飞就是个世外高人。
除了村长、柱子和二狗外,人人遇到玄飞都尊敬的叫一声小神仙,把他当成了活菩萨一样。不说小六、孙大麻子的事,光是那夜火烧祠堂,玄飞定住变异香虫,都让村民瞠目结舌。
但多添一件被褥并未改变玄飞的生活,他每日都会去九泉山上找些野味,去二狗的包子铺拿几枚肉包子,剩下的时间就握着何六留下的盒子琢磨。
除了这家有个病痛,那家有个不适来找他外,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一周后,玄飞照例提了一串河蟹递给凌一宁,自己就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出神。
柱子火烧屁股一样的跑来,一站定就想拉起玄飞,可手上怎么使劲,玄飞就像根钉在了门槛上的钉子,纹丝不动。
“村长不是让你去帮着做篱笆嘛,又跑过来,是不是想蹭饭?你嫂子还在剥蟹壳,你别着急,还有半个钟点才能起锅。”玄飞慢悠悠的说着。
在他眼里柱子就是个力气大些的普通人,哪能拽得动他。
“我算是服了你了,玄飞。”柱子掏出烟分了根给玄飞,就排着坐在门槛上,说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蹭饭的事,我听说上水村来了个神汉。”
“神汉?”
在这东北三省里的农村里,跳大神、喂符水、能治生魂死灵、包治百病的女人叫神婆,而相对的男人就叫神汉。
一般的神婆、神汉在玄飞看来都是二把刀,却也不乏有真本事的,像王木匠的母亲就属于摸着些门道的。
这些人常年在村子里打转,练得一张俐牙利齿察颜观色的好本事,但大多都是神棍,驱魔治病没谱,骗人媳妇上床倒是一骗一个准。
玄飞想起在凤城看到的新闻,咧了咧嘴,听柱子继续瞎扯。
“是啊,神汉,你还别说,我也是遇到上水村的人才听说的,这都来好几天了,都说有法力。”最后那句他是压着嗓门说的,像是怕被人听去一样,偏偏这周围鸟人都没个。
“那王木匠也没说什么?”
玄飞有点奇怪,王木匠家传的本事,难道看不出门道来,还是这神汉真有三两三?
“王木匠被阿灏那一拳打得吐血,虽然有你说的那个法,法……”
“法衣。”
“对,对,法衣包裹着,可也算是吃了大亏,现正在县医院里住院呢。”
阿灏那家伙肯定在打的时候使了伏魔功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