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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许小事,儿媳原本不该饶舌多嘴,更不该来打扰父皇。只是,天家无小事。贤妃娘娘一时高兴,厚赏麒哥儿麟哥儿,本是件好事。只怕那些无事也要生出是非的小人,会暗中说贤妃娘娘的不是。也会损了母后的颜面。”
“因此,儿媳斗胆进宫求见父皇,禀明此事。贤妃娘娘的赏赐,儿媳也带回了一部分,想着悄悄还给贤妃娘娘。既全了母后的颜面,也不会伤了贤妃娘娘的一片心意。”
太子妃站在那儿,侃侃而谈。
顾莞宁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元佑帝不动声色地暗暗想着,顾莞宁倒是挺会调教,过门还没到一年,闵氏说话行事已经大变了模样,总算有了一朝太子妃应有的风范。
不说别的,就这一番话,绝不是闵氏能想得出来的。
元佑帝没有说穿这一层,顺着太子妃的话音道:“你考虑的十分周全,此事就按着你的心意来办吧!”
太子妃精神一振,忙应了下来。
第五百零三章 打脸
景秀宫。
孙贤妃端坐在上首,一张脸上的笑容早已僵硬。
孙贤妃的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下,无人看清她用力地抓紧了椅子把手,手背青筋毕露。
太子妃将对元佑帝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身后两个宫女手中捧着宽大的锦盒。正是孙贤妃命人送到太子府的贺礼中最珍贵的两件。
太子妃胆气到底不够壮,见孙贤妃神色不好看,心里顿时有些惴惴难安。想好的说辞,只说了一半便难以为继。
顾莞宁微笑着接过话茬:“贤妃娘娘一片美意,我们府中上下都感激不尽,尤其是父王母妃,更是心中感念。”
“只是,有皇祖母赏赐在先,贤妃娘娘的厚赏我们也无颜领受。这才斗胆带回了两件,悄悄还给娘娘。”
孙贤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婆媳倒是细心周到。”
这哪里是还礼物!
这是在生生地打她的脸!
顾莞宁笑容如常:“娘娘盛赞,我们婆媳倒是受之无愧。这件事,只有娘娘和我们婆媳知晓,不会传出去,娘娘只管放心。皇祖父那边,娘娘就更不必忧心了。在来景秀宫之前,我们已经禀报过皇祖父了。”
孙贤妃:“……”
孙贤妃死死地抓住椅子,总算没当场失态。
这个顾莞宁!
行事实在是狠辣犀利!
竟然直接就捅到元佑帝面前了……她苦心维持了多年的“隐忍低调谦逊”的形象,就这么功亏一篑毁之一旦!
早知如此,她真不该生出什么试探的心思。
看着孙贤妃灰头土脸的样子,太子妃心中也觉得畅快。
顾莞宁说的没错。她是正妻,应该维持正妻的体面和尊严。这般行事,就连元佑帝也夸赞她行事有度。
“贤妃娘娘宫务繁忙,臣妾也不多打扰了。”太子妃笑着说道。
孙贤妃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容:“也好,你们就回府去吧!以后有空,再进宫来说话。”
……
待太子妃和顾莞宁离开后,孙贤妃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只剩下满脸的愤怒和扭曲。
好一个太子妃!
好一个顾莞宁!
好一对婆媳!
这是联起手来让她没脸啊!
今时今日受此屈辱,来日必要有所回报!
叶公公瞄了面色难看的孙贤妃一眼,轻声道:“贤妃娘娘,这两个锦盒,奴才这就让人收进库房里去吧!”
孙贤妃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然后又道:“这些琐事暂且不急,先随本宫去福宁殿一趟。”
叶公公恭敬地应了下来。
孙贤妃领着叶公公去了福宁殿。
叶公公陪笑着上前,请守门的内侍通传一声,袖子一抖,一个厚实的荷包便塞到了内侍手里。
内侍稍微掂量了一下荷包的分量,神色缓和了不少:“奴才这就进去通禀,只是,皇上在批阅奏折的时候,不喜被惊扰。若是皇上不肯见娘娘,奴才也是无计可施。”
叶公公忙笑道:“劳烦通禀一声,肯不肯见是皇上的事,自是不能怪你。”
内侍这才进去通传。
孙贤妃站在殿外等候,神色有些晦暗。
她和王皇后到底是不能相比的。元佑帝在福宁殿里批阅奏折,也只有王皇后能随时求见。
过了片刻,内侍才回转:“皇上请贤妃娘娘进去。”
孙贤妃定定神,走进了福宁殿。
元佑帝端坐在宽大的桌子后,低头看着奏折,连头也未抬。孙贤妃走上前,弯腰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元佑帝这才抬头,龙目一扫,目光淡淡:“贤妃特意来求见朕,可是有什么要事?”
元佑帝岂会不知道她来是为了什么事?
这是对她的举动生出了不满,故意出言敲打她,令她难堪呢!
孙贤妃心中一阵气苦,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臣妾特意来向皇上请罪。”
“昨日之事,是臣妾思虑不周。太子殿下新添一双麒麟儿,臣妾心中不胜欢喜。高兴之下,便吩咐席公公厚赏。叶公公行事也有不周之处,一时忘形,竟和皇后娘娘送去的赏赐相差无几。”
“幸好闵氏深明大义,知道臣妾行事不妥,也没声张,悄悄地将东西带了两样进宫。”
“臣妾实在羞愧,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元佑帝定定地看了孙贤妃片刻,然后慢悠悠地问道:“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孙贤妃心中一凛,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愈发柔顺恭敬:“是,臣妾知错了。”
“知错就好。”元佑帝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冷意:“做人最重要的不是聪慧能干,而是恪守本分。这些年你一直做的很好。朕希望,你能一直头脑清醒,不要令朕失望。”
孙贤妃面色白了一白,低着头应了声是。
这就是试探之下的结果。
早知如此,真不该自取其辱。
元佑帝又说道:“你如今代掌凤印,凡事更要谨慎小心。这件事,朕会下令,不准任何人枉议。皇后那里,你就自己去请罪吧!”
孙贤妃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还得挤出笑容来:“是,臣妾这就去椒房殿,向皇后娘娘解释清楚,免得娘娘心生误会。”
……
满心屈辱的孙贤妃,出了福宁殿之后,又去了椒房殿。
王皇后在“病中”,平日极少见人。
不过,今日孙贤妃求见,王皇后却立刻就让人进来了。两人四目相对,心中俱都涌起难言的复杂滋味。
孙贤妃自觉饱受羞辱,王皇后心里又岂能好过?
她出手对付顾莞宁太子妃,现在倒好,人家婆媳两个不但没记恨,反而以德报怨,替她找回了颜面……
这比直接打脸,更令她颜面扫地。
这个顾莞宁,手段实在是高明。
她真不该一时冲动,和对方结下仇怨。
然而,现在后悔也迟了。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能咽下。
孙贤妃将请罪的话又说了一遍。
王皇后也没有敲打她的心思,只淡淡说道:“既是无心之过,不必放在心上。”
此事是否传开,都无妨。反正元佑帝已经知道了。孙贤妃的一腔心思,算是彻底落了空。
第五百零四章 扬眉
回了太子府之后,太子妃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今日进宫,真是舒心又畅快。”
这些年来,元佑帝从来都不待见她这个儿媳。
今日看着她的目光里,却满是赞许。
再想到孙贤妃满心怒气却又不得不强自隐忍的样子,太子妃的心里就更痛快了。
顾莞宁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凡事只要站稳一个理字,任凭对方是谁,母妃都无需畏惧。”
譬如孙贤妃,纵然是太子生母,也只是宫中嫔妃而已。太子妃敬着王皇后,对孙贤妃没必要时时卑躬屈膝。
太子妃笑着叹了口气:“枉我活了几十年,遇事总是犯糊涂。还不如你想的明白。幸好此次我听了你的话。不然,母后心中记恨不说,父皇也会对我心生不满。”
顾莞宁目光一闪,接过话茬:“不过,这么做,也算是彻底恼了贤妃娘娘。”
太子妃挑了挑眉,颇有些霸气地说道:“恼便恼了。她素来看不上我,在殿下面前时常说我的不是。在她眼里,于侧妃胜过我百倍。如果不是她时时挑唆,殿下这么多年也不会待我这般冷淡,总让我这个正妻没脸。”
哟!
这也不糊涂嘛!
顾莞宁将唇角的一丝笑意按了下去:“母妃能想明白这一点就好。”
顿了顿,又淡淡说道:“不过,母妃日后也要多加小心。贤妃娘娘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经过此事,一定是彻底地记恨上了我们婆媳两人。”
她倒是无所谓,怼人无压力。
太子妃的心理素质和临场反应都不够,少不得要吃些闷亏。
太子妃颇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的斤两,立刻说道:“以后你陪我一起进宫。”
顾莞宁忍住笑,点头应了下来。
……
这件事处理得颇为低调隐蔽。
就连太子,也是在数日之后才知晓此事。回府少不得要数落太子妃一顿:“母妃也是一片好意,你这般将礼物送回去,还禀报给父皇知晓,岂不是故意让母妃难堪?”
太子妃一脸无辜:“当时臣妾也是担心母后会知晓,心中不快。所以才暗中将礼物送了两件回去,并未对外声张。也未损及贤妃娘娘的名声。殿下说臣妾故意让贤妃娘娘难堪,委实是冤枉臣妾了。”
想也知道,孙贤妃一定是在太子面前抹眼泪诉委屈了。因此,护母心切的太子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给孙贤妃出气。
“你到底是什么用意,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太子冷着脸呵斥:“你身为婆婆,凡事也得有自己的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