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诸位叔伯长辈,以为如何?”
偏厅内安静了一会儿后,一头发花白的老者站起来,正色道:“族长赏罚分明,又不失仁义,我等自然没有异议。族长承袭世爵以来,咱们贾家,一日盛似一日,贾族弟子在外行走,只因所姓一个贾字,则无论对方是什么人物,皆不敢****之。此全乃族长之功也,吾等虽然年长,亦心折服之。族长大可放心行使家法族规,若有敢不服者,吾等老人必然不依!可逐他出族!”
贾环认识这位说话的老者,是六房里的长辈,排行老二,名唤贾敦。
和贾敬、贾赦是一个辈分,差不多的年纪。
为人……很现实,最好黄白之物,且极为吝啬。
家中人口简单,老妻早丧,唯有一独子相伴,名唤贾珖。
贾珖业已成年娶妻,只是一直都没有一个正经营生。为人太过木讷老实,常被其父训骂。
贾环见贾敦出头,心里差不多就明白他的心思了。
不过他倒也不反感,虽然他不大喜欢这个爱才若命的老头儿,对他那个木讷老实的儿子却并不讨厌。
因此,他微笑道:“二伯谬赞了,不过都是我应当做的。对了,二伯,我记得四哥近来还没什么事做,他为人忠厚老实,再不会出贾芹那等幺蛾子事。家庙总要有人来照看,不若由四哥来当个总管?”
贾敦老头儿闻言,腰板更弓了,胡子差点没笑飞,连连保证道:“族长尽放心就是,他若是敢浑来,老子……我打断他的腿。”
贾环笑着点点头,便不再说此事。
他目光扫向族内众人,待满屋宁寂后,贾环道:“贾芹今日之事,让我很意外,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贾家太大了,出几个不肖子弟,也算正常。
不过,今日我想借这个机会,以贾族族长的身份,跟大家说两句……
你们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爱怎样就怎样,我纵然是族长也管不着。
不愿做事,好吃懒做,日子就苦熬着。
我能做的,也就是保证你们饿不死……
当然,愿意做事的,我也能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家里的家业很大,到处都缺人手,只要肯吃苦,肯用心学,芸哥儿和荇哥儿就是例子。
但是,不管你们好好做事与否,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在外面,绝不许胡作非为,行招嫖聚赌,有辱贾族族风之事。
更不许打着贾家的招牌,行不法事,插手诉讼,仗势欺人。
贾芹前车之鉴,今日树立。
如今祭田有人去打理了,但下面的田庄,尤其是那些偏远的田庄里,还有不少荒地没人耕种。
除此之外,家里的作坊火窑,也很缺苦力。
有的是位置打发人去做事。
但你们记住,这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如今朝廷风急,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贾家,想要推翻我贾家,让咱们抄家流放的敌人更是数不胜数。
谁要是觉得今日我的话只是玩笑,那你们大可去继续高乐。
宁国以军法治家,我真不介意砍几个脑袋,祭一祭黑云旗,来正贾门门风。
都听清楚了没有?”
说罢,他的目光再次从众人眼前扫过,贾敕,贾效,贾敦,贾珩,贾珖,贾琛,贾琼,贾璘,贾菖,贾菱,贾芸,贾荇,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等等。
一双双或坦然、或畏惧、或心虚的眼神,在贾环的注视下,纷纷避开。
而后,由贾芸、贾荇两人朗声应道:“侄儿决计不敢行那有辱家族门风之事,请族长放心。”
他二人之后,其他人才纷纷跟着应道:“谨遵族长之命。”
见贾政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看着自己,贾环呵呵一笑,知道他这老子的心地软,见不得他欺负人,便道:“爹,你们再聊会儿,就早点歇着吧。钦天监阴阳吏算出,明日卯时是吉时,正好下葬。
大家要早起,完事后,就可回城了。”
贾政哼了声,道:“我知道了,你自去忙吧。”
贾环点点头,就与诸长辈告别,少不得又是一番起身相送。
贾环转身而去,走向寄放灵堂之处……
……
神京,皇城,皇太后宫,寿萱春永殿。
一个身着大红蟒袍的老公公,老态龙钟,雪白的头发,和耷拉在眼角下的长眉,显示其活过岁月的漫长。
他看起来似乎站都站不稳了,可气息却又极为绵长。
皇太后高坐凤榻上,看着殿内的老公公,无奈道:“钟公公,原本不该扰了你的清净。你在宫里当了七十多年的差,太上皇都要给你几分颜面。可是……
唉,你当初推荐给本宫的总管太监莫为广,被人给杀了。
太上皇正在闭关中,本宫竟也护不住他……
如今,本宫手中无人可用,也信不过别人,只能向钟公公求助了。”
钟公公闻言,苍迈的声音道:“太后严重了,奴才即为宫人,只要还活着,自当要服侍主子。
莫为广学艺不精,丢了性命,没能保护好太后,乃是他的罪过。
却是不知,是何人杀了奴才的这个孽徒……”
皇太后闻言,叹息一声,道:“是宁国公府的贾环。”
“嗯?”
钟公公闻言,轻疑一声,抬起头,长眉下一双老眼,渐渐明亮起来,看向太后道:“何人?”
皇太后面色微变,心里觉得这位钟公公可能真的太老了,已经老眼昏花,耳朵都背了。
连话都听不清……
因此不喜,以为找错了人,便对一旁的刘昭容道:“本宫实在乏了,你去好生与钟老公公说清楚。看看他,可还有其他弟子推荐。若有,就安排来当差,若没有,就送他回内坊养老吧。”
说罢,在几个嬷嬷的陪护下,皇太后转身进了内殿。
她近来的心情,着实不好……
刘昭容恭送皇太后离去后,直起身,刚一转过头,就见钟老公公原本浑浊的一双老眼,此刻竟若两轮太阳一般明亮,唬人之极。
她骇然之后,却又是大喜。
刘昭容不比寻常老妇,知道这是武功极为了得的表现,因此忙毕恭毕敬的迎上去,将贾环与皇太后之间的恩怨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当然,少不了加入她的主观偏见……
讲罢之后,又道:“钟老公公,您是不知道啊,那贾环小贼着实可恶。他分明已经答应了太后,要低调埋葬他家死人,却到底还是闹的满城风雨。
一起子愚民愚妇,不知就里,都在议论太后的不是,真真是没了尊卑王法,惹得太后极为不高兴。
钟老公公,您看……”
那钟公公闻言,眼睛渐渐恢复了浑浊,并眯缝起来,佝偻的身躯却渐渐挺直,良久之后,他忽然道:“贾家,当真死人了吗?”
刘昭容闻言一怔,道:“这还有假?”
那钟公公闻言,不置可否,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刘丫头,你去告诉太后,咱家先去帮她探个清楚,待回来后再做计较……”
刘昭容闻言面色一变,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钟公公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殿内。
……
东宫,寝室。
皇太孙赢历披着一件杏黄色外裳,靠在床榻背靠上,面色依旧惨白。
但气息渐壮,不似之前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他眯着细眸,看了眼身旁的年轻太监,而后,目光又莫测的看向站在屏风前的青衣人,道:“青龙,你所言当真?”
青龙躬身道:“殿下,臣不敢虚言。此消息是臣从黑冰台绝密档中,翻阅出来的。虽然因还未得定论,没有形成最终奏疏上奏太上皇,但臣以为,此消息可信八成。”
赢历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却没有先与青龙交谈此事,而是看向一旁的太监,道:“高玉,柴统领他们还没有消息么?”
高玉闻言,躬身道:“主子,目前还没有。除了咱们的人外,黑冰台,中车府的人也都在搜寻。目前来看,他们也都还未得到消息。
不过……”
“不过什么?”
赢历眼睛淡然的看着高玉,问道。
高玉道:“不过,奴婢以为,目前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以柴统领的武道修为,再加上他的经验,天底下能杀他的人,着实屈指可数。”
赢历沉默了会儿,方道:“继续搜寻,尤其铁网山附近的密林中,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是,奴婢遵命。”
高玉躬身应道。
吩咐完这起子事后,赢历才又转头看向青龙,此刻,青龙方才邀功的热心,已经渐冷了……
赢历嘴角微微弯起,随即又恢复正常,他道:“青龙,这个消息很好。只是,她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又有何用?”
青龙闻言,一颗渐渐冰凉的心顿时又热了起来,忙道:“殿下,臣怀疑,那人是假死!”
“嗯?”
赢历目光登时一亮,道:“此言何解?”
青龙道:“殿下,您不觉得,此事实在太巧了些吗?”
赢历有些失望的皱眉道:“巧?贾环再能为,他也安排不了白杰和赢朗去射杀他家人。”
青龙忙道:“臣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贾家,或许并未死人!”
赢历闻言,又皱了皱眉,这次倒不是他失望,而是他头有些眩晕。
他重创未愈,纵然修炼奇功,但也不能立时就好。
经不起过多的思考和算计。
赢历闭目揉着太阳穴,道:“青龙,去调查清楚。若是真如此,那……你有大功!去吧……”
“遵命!”
青龙激动一应,然后看了眼赢历身旁一直躬身侍立的高玉,弯了弯嘴角,而后悄声退出。
……
每夜入夜之后,荣宁二府前后两条街道口的“收费站”处,便会点燃防风灯。
“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