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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鼎道:“环哥儿啊,听你叫我们一声表叔,我们心里真是高兴……”
贾环眼角嘴角一起抽了抽……
史鼎却愈发深情,史鼐在一旁也配合着。
想来贾环重情义的名声,他们也是有所耳闻……
史鼎继续道:“咱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哪!你们老祖宗,是我们史家的姑奶奶!
咱们分得清彼此吗?
不能啊!
所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史家落难……”
“打住!”
贾环伸手挡住史鼎的表演,冷清道:“表叔,我叫你一声表叔,是因为我们贾家家教森严,教养所致。
从你们史家紧抱忠顺王大腿,与我们贾家作对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看在老祖宗姓史的份上,今日,我给你们指出一条活路,听不听随你们。”
满堂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贾环身上。
史家哥俩脸色虽然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可还得忍着听贾环的“教诲”。
贾环道:“如果你们还想保存史家,那么现在就回家,起草折子,请求消去亲贵武爵,恢复宗亲之爵。然后,举家牵往外省赴任。
越偏僻越荒凉,离神京城越远的地方越好。
对了,就西域吧。
等西域收复后,那里是个好去处。
只要你们过得惨一点,陛下看不到你们,不会想起你们就恶心。
史家,总还能保全一份官职……”
“你!!”
装了半天孙子的史家哥俩闻言勃然大怒。
史鼎怒道:“贾环,在你眼里,我史家就必败不成?”
贾环冷笑一声,垂下眼帘不予理会。
史鼐嘿然一声,对贾母道:“姑母,瞧瞧,这就是贾家的人!忘恩负义的畜……”
史鼐没骂出口,贾环猛然抬起眼帘,双眼中目光悍然森冷的射向他。
眼神中的凶戾之气,生生将史鼐嘴中的话给逼了回去。
贾环声音森寒,一字一句道:“史鼐,你可以辱骂我,但请记住,永远不要侮辱我的家族。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史鼐被贾环的目光唬的面色苍白,话都不敢再多说。
想起贾环这些年来做的事,下的黑手,他心里一阵发寒。
见在这里怕是闹不出什么结果,他与同样面色发白的史鼎对视了一眼后,匆匆对贾母一礼,转身就走……
待史家哥俩离去后,贾母长叹息一声,面色似乎苍老了许多。
下面贾政怒视着贾环,连连给他使眼色,让他劝好贾母。
贾环点点头后,脸色转暖,看着贾母道:“老祖宗,咱们祖孙俩,不是早就定好了对他们兄弟的策略了吗?
他们两个,是没什么拉把的必要了。
但是老祖宗放心,日后,只要史家出现了可造之材。
孙儿一定会用心扶持一把。
争取重现史家一代保龄侯的荣耀。”
贾母闻言,脸色好了许多,看了看贾环,又看了看另一侧的史湘云,忽然笑了,对贾环道:“你也别瞧不起我们史家,当初不知道哪个不害臊,一丁点儿大的时候,就巴巴的央求我要娶我们史家女。”
史湘云闻言,在一旁面色顿时大红。
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人。
下方的贾政和贾琏见贾母心情就这样好了,也放下心来,一起告辞离去。
贾环更无忌惮了,嘿嘿笑道:“孙儿发现,这一代人中,若是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就容易吸收同代人的气运……”
贾母以为贾环在夸他自己,正想啐他一口,却听贾环继续道:“就比如说老祖宗您,您是将史家两代人的福运都吸取了,才成了这般有福气的老寿星。
还保佑了咱们贾家族运昌盛!
再到云姐姐这一代,哎呀,更了不得了!
她不仅吸了阖府女孩子的气运,长的貌美如花。
还吸取了史家几代男儿的气运,不仅自身有英武气,还保佑了孙儿武运长存!
孙儿慧眼如炬,正是一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才早早的跟老祖宗求了她当媳妇的!”
贾母见他不要脸的得意样,一如当年一丁点大时跟她求湘云时一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史湘云虽羞得满脸通红,可每次听到这一段往事,心里都如蜜一样甜!
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悄悄的看向贾环,四目相对时,竟有些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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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 信
镇国公,牛府。
三位军中巨头,都为牛奔带来的消息感到震惊。
过了一会儿后,三人眼中却又齐齐浮起一抹困顿疑惑。
那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从西域之事开始,再到昨夜之事。
皆为军方之乱!
很显然,此人一定在军方有极大的势力。
可是,除了在座的三位,甚至,除了牛继宗外,还有谁,能有这般能力?
可是,很显然,这个人绝不会是牛继宗。
那么,又会是谁?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纷纷摇了摇头,表示难以想出。
气氛沉默了起来,三人面色却愈发凝重。
不过,也不是没有“得利”的消息……
至少,不用担心隆正帝往军中插入一手了。
他们倒不是拒绝皇家往军中伸手,论军功和资历,镇国将军赢祥出任蓝田大营统帅,虽说牵强了些,但也还是可以胜任的。
可是,让非太子的皇族掌控大军,且在京畿之侧,这与祖制不合。
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偏一时又无法可解,温严正忽然笑道:“环哥儿这一计,可是将方家坑苦了。老牛,你和方南天斗了这么多年,拿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还不如一顽童,略施小计……”
“哈哈哈!”
清正端方如施世纶,听闻此言,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出声。
牛继宗却冷哼了声,道:“这个傻小子,总被人当枪使,得罪了多少人……”
施世纶看不惯,道:“老牛,照我说,得罪就得罪,早该这么清理一番了。
有些人实在不像话的紧,他们也好意思称将门?
这种人继续混迹在军中,有朝一日进京,迟早给你惹出大祸来。”
温严正手指轻轻叩了叩身旁几面,笑的有些深意,道:“环哥儿啊,真是……走运。
昨日若无柳芳、陈贺之流,环哥儿危矣。”
牛继宗叹息了声,道:“吾亦有此忧矣,伴君如伴虎。
昨夜若无柳芳之流栽倒,使得陛下能向荣国一脉大开杀戒。
方系一倒,环哥儿在陛下心中,怕是就要沦为奸佞之流。
甚至,整个荣国一脉,都要危矣。
此法可一不可二啊……”
施世纶犹豫了下,看了眼明堂内再无第四人后,才开口道:“以二位之见,当今……能否就此掌权?”
牛继宗和温严正两人闻言一震,面色微变。
他二人闻言,相视一眼后,一起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履薄冰。
“不知。”
牛继宗沉声道:“这大概要看,太上皇出关后的结果。
如果上皇顺利突破武宗,延长二十年的寿元,那么……
若是不能,怕也……
难测啊。”
此言一出,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军方,从来都是最敏感的所在。
稍有半点差池行错,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纵然他们三人在战场上皆是沙发果决之地,可在这皇权交接的关键当口,却不敢有半分鲁莽大意。
良久之后,温严正忽然开口道:“老牛,老施,我以为,除却一些绝不可轻易动摇的底线外,其他方面,军方必须要保持足够的恭敬才是……
环哥儿那边,老牛你也去说一说。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直觉……”
牛继宗和施世纶闻言,面色同时一变,眼神有些骇然。
因为这种直觉,他们也有!
这是他们多年前,从战场厮杀中练出来保命的直觉……
……
公侯街,荣国府。
贾环一个人被鸳鸯送了出来,史湘云却被贾母留下了。
听她的口气,似乎今夜这祖孙俩想要相依为命。
贾环以为,八成是贾母对他还不怎么放心,想再给史湘云灌输一下,待她死后,一定要让贾环信守之前扶持史家后人的诺言。
贾母看得出,他确实喜欢史湘云……
夜幕已深,贾环和鸳鸯漫步在抄手游廊中。
鸳鸯手中提着玻璃宫灯,微微垂着头,落后贾环小半步,随行……
贾环回头看了眼,这般“懂规矩”的鸳鸯,让他极为满意,有些自得的笑出声来……
鸳鸯闻声,俏脸登时微红,水杏眼看了贾环一眼,又垂下,轻声道:“三爷笑甚?”
贾环顿住脚,转身看向面颊愈红的鸳鸯,感慨道:“我笑老天待我真不薄,竟赐给了我这么一个懂事守礼的俏丫头,连走路都不敢和我并肩!
我真是天生做老爷的命!哈哈哈!”
听到贾环嚣张的笑声,鸳鸯也轻轻抿嘴一笑,看着贾环,道:“三爷本来就是老爷啊。”
贾环闻言,嘴角弯起一抹邪魅的笑,看的鸳鸯直心颤,腿都有些发软。
果不其然,没等她准备好,人便被贾环揽腰抱了过去,鸳鸯轻声一呼未尽,芳口便被堵住……
一阵眩晕!
良久,双唇分离,鸳鸯急剧喘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不敢睁开。
直到一双恶手不规矩的滑走到要害处时,远处,响起守夜婆子巡视打更的声音,她才睁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眼神哀求的看着贾环……
贾环这才收回手,扶正无力靠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