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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贾爵爷,也绝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的话……”
王老太医虽然只是太医院的院正,但王家自太祖开国以来,便一直执掌太医院院正之位。
王老太医本身也与太上皇关系匪浅,所以他并不太惧苏培盛。
没等苏培盛威胁的话说完,他就打断道:“苏公公,俗语云:佛渡有缘人,药医不死病。老朽并非神仙,若是病人不听医嘱,执意寻思,那你就是杀了下官,下官亦无能为力。”
不过老头子也是人老成精,不愿将这位内相得罪太过,语气稍缓了些,又道:“不过,只要贾爵爷半月内不要再动气受激,缓缓将养,下官亦能担保,最多三月,爵爷便能恢复如初了。”
苏培盛闻言,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瞪了隔壁老王一眼,然后转头对贾母道:“老夫人,不是奴婢孟浪,只是,府里万不可再让爵爷动怒受气了。
若贵府里有人敢生事,不听老夫人和爵爷之言,老夫人只管打发人入宫,告知奴婢,奴婢会转奏陛下,由陛下来替老夫人和贾爵爷管教。
总之,还是那句话,贾爵爷在陛下心中分量之重,非同小可,万万不容有失。”
贾母等人闻言,齐齐动容,她连连摆手加摇头道:“不会不会,绝不会再有人作事。不然荣国故后,当年太上皇赐予老身的那柄玉如意,却也不是摆设而已。”
此言一出,不管是外屋还是内屋,屏风前还是屏风后,甚至是苏培盛,眼中瞳孔都微微收缩了下。
那哪里只是一柄如意,那简直就是一把大杀。器啊!
苏培盛干笑了两声后,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时候不早了,奴婢这就回宫,还要禀明圣上,陛下心中一直都牵挂着呢,老夫人,奴婢这就告辞了。”
贾母闻言,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对贾政道:“去送送公公。”
“诶,不必不必,政公不必客气……”
客套了几句后,苏培盛到底还是由僵笑着脸的贾政送了出去。
贾政骨子里还是一个文人,清高的紧,对于太监之流,着实不大瞧得起,却又不敢得罪……
苏培盛和王老太医都出去后,后面屏风内的人又都出来了。
贾琏耷拉着个脑袋,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看模样,好似生无可恋似的。
贾母扫了一眼,再对比一下连大明宫内相都忙着讨好的贾环,心中不住摇头。
论条件,贾琏可是比贾环要强出不知多少倍去。
即使是现在,他若真有能为,荣国传人的名头,也要比宁国传人强的多。
可惜……
“链儿,苏公公的话你也听到了,再有下次,我这个老太婆都保不住你。”
贾母说话的语气中,少了几许往日对贾琏的宠爱……
贾琏自然能感受得到,他却觉得冤枉的紧,耷拉着脑袋道:“当初我就知道三弟肯定会不愿意,是太……是王仁跟我喝酒的时候,劝我说……”
“行了。”
贾母面色一变,喝道:“这件事已经算是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环哥儿虽不是个大气的,但你们拍着良心自问,他对家里的亲人们如何?连个面都没见过两次的大姐,都愿流水一样的花银子。
还有链哥儿你,你要用水泥、玻璃造大花厅,要吃鲜菜,还整天呼朋唤友的去东来顺高乐,你三弟可曾收过你一两银子?可曾说过一句心疼的话?
你再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做的,他这个当弟弟的又是怎么做的?”
贾琏闻言,又羞又愧,心里对贾环的恨却不知不觉消失了许多。
他跪下来,垂头愧声道:“老祖宗,都是孙儿无能,丢尽了先祖荣国公的颜面,孙儿,孙儿……”
说着,竟然哽咽难言。
贾母见状,面色和缓了些,知道有羞耻心就好……
她长叹息了声,道:“都是荣国子孙,你又比谁差?只是缺少了历练。既然环哥儿说,让你跟着他一起出操,那你就别违逆了他。
许是要吃不少苦头,可你想想,出操再苦,难道有你三弟当年自己从武之时苦?
他当时才那么一点儿啊,都咬牙坚持下来了,还要费心操持家业,你比他那时还难吗?”
贾琏闻言,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但面上神色却与先前的死灰之色截然不同,恍似经历了一场顿悟一般,他面色坚毅的看着贾母道:“老祖宗,孙儿再不会没出息了。
既然三弟给了我机会,那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一定不能给他丢脸,更不能再给祖宗丢脸。
孙儿不知三弟他们是怎么操练的,可孙儿敢当着老祖宗的面起誓,一定会拼着命去练。
纵然练不成高明的武人,可一定也要把荣国子孙该有的风骨和精气神给练出来!
绝不会给贾府丢人,也不会再给老祖宗丢人!”
贾母闻言后,面色动容,激动的嘴唇都颤了起来,她也流下泪来,上前一步,抚着贾琏的头,激动道:“好啊,好啊!
古人云:单丝不成线,孤木难成林。
我们贾家从第一代荣宁二公起,便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可如今偌大一个贾家,却只有环哥儿一人撑着,他太苦,也太累了。
你们但凡争点气,他也能松快一点不是?
如今你三弟既然愿意再拉你一把,那你就好好练。
一应花费嚼用,不管多少,都由老婆子我来出。”
(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五章 危
“银蝶,你们奶奶呢?”
尤氏院门口,微喘着气的公孙羽面色微微焦急的看着站在院门间徘徊的银蝶,急切问道。
银蝶见到公孙羽后,面色一变,想都没想,脱口道:“我们奶奶不在……”
公孙羽看着银蝶的脸色,沉声道:“银蝶,我药房里少了两包药,你可知,那药若是乱吃,会死人的!”
银蝶闻言,面色愈发惨白,颤声道:“姨奶奶,你……你在说什么……”
公孙羽来不及跟她解释太多,道:“时间来不及了,越早发现才能救的过来,不然的话,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一个孕妇用下避子汤!”
银蝶闻言,身子都晃了晃,而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朝里面跑。
“奶奶,奶奶……”
公孙羽跟在银蝶后面,听她边跑边喊,也心急如焚。
“砰砰砰!”
银蝶大力敲着房门,哭喊道:“奶奶,奶奶!你快开门啊,你快开门啊!
奶奶,你应一声啊,你不要吓我……”
然而,房间内,却鸦雀无声。
公孙羽鼻尖嗅了嗅,面色一变,心头一紧,因为,她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起开!”
公孙羽将哭的发软的银蝶拉到一边后,一脚踹在了房门上。
她也算是一个武人,力量不容小觑,就是比起寻常男子的力道都不小。
这用力一踹下,整扇房门都被她踹倒在地。
然后……
公孙羽和银蝶就看到,尤氏蜷曲的躺在地上,身下……
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奶奶!!”
银蝶嘶声力竭的叫了声,扑倒在地,跪爬到尤氏身边,抱着面色痛苦但双眼紧闭,业已人事不知的尤氏大哭起来。
公孙羽面色凝重的走上前,牵起尤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腕,号起脉来……
……
荣国府,荣庆堂。
在贾母平日里歇息的东暖阁里,只坐着三个人。
除了鸳鸯之外,只有贾母和王夫人两人。
王夫人面色木然的坐在那里,而贾母脸上则带着一些怒气。
她看着王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以前也不是蠢人,真真是被嫉恨迷了心了!
纵然你不知道外事,可你难道就看不出,那堂堂六宫都太监夏守忠,在宫中何等显赫的地位,寻常嫔妃都要看他的脸色,却在环哥儿跟前是怎样的态度?
偏你要低三下四的给人陪小意,再怎么说,你也是贵妃之母,何以至此?”
王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哀色,凄声道:“老太太,若只我自己,我又何尝愿意如此?
您看媳妇,平日里是愿意多事的人吗?
如今,媳妇轻易连房门都不出,又如何会愿意自甘下贱至此……
他……环哥儿可以不怕那夏守忠,可以将他当鄙贱人一样呼来喝去。
可是媳妇却不敢啊……
老太太也说了,那夏守忠乃是六宫都太监总管,在后宫中地位显赫非常。
他拿外臣是没办法,也忌惮环哥儿,可他不害怕贵妃啊……
贵妃一个人在宫里熬着,不定怎么艰难辛苦。
媳妇这个做娘的,在外面帮不到她什么也就罢了,若是再替她招祸……
媳妇只要想起,每次入宫探望她,分别时她流下的那些泪和不舍,心里就跟刀绞的一样痛。
只要能让贵妃过的好些,别说媳妇只是卑躬屈膝的给夏守忠说好话,就是给他跪下磕头,又算得了什么?”
一番话,倒说的贾母面色缓和了下来。
她叹息了声,语重心长道:“你也是糊涂,什么叫在外面帮不到她?
历朝历代,这后宫之事,从来都是跟前朝息息相关的,从来没有分开过。
环哥儿在外面折腾的越厉害,大丫头在宫里只会过的越好,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年节时,我们一起入宫,她如何给你说的,你忘了?
如今,就连中宫皇后对她说话,都有三分客气。
皇帝也经常在她的凤藻宫里安歇……
自打环哥儿在外面折腾出一番局面后,贵妃在宫里的日子就越来越好过了。
偏你……
唉!
淑清啊,我也不劝你别的,你就看看你那妹妹……
在这点上,她施为的,比你高明何止百倍?
薛家那个大哥儿,我也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