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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月弯起嘴角道:“保护你啊!”
贾环哈哈一笑,道:“好,咱们夫唱妇随,杀他个人仰马翻!”
这一对旁若无人的说着,却没发现一旁处,赵靖不动声色的慢慢远离了他们,一脑门子冷汗……
老天爷,早就听说王公勋贵们好这口,视若雅风。
没想到,今儿真见到活的了。
叔父之前让我亲近这个宁侯,他是什么意思?
叔父一生无子,赵家门儿里就自己一个男丁,叔父总不会让我去……
赵靖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就听到那位少年权贵的声音传来:“走,去下一家。”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一道消息就传遍了神京九城。
宁国侯贾环,动手了。
昨日等了一天,期盼他动手,众人都预备了好久,要大干一场。
谁知,一直以来鲁莽冲动的贾环却转了性儿。
西市十大商号给了千把两银子,东市更过分,连一千两都没到。
原本以为贾环会恼羞成怒,当场拿人。
这样一来,众人布置的多番后手竟没了用武之地。
原本以为贾环是身上受创的伤未愈,动不得手,才忍气吞声的散了。
谁知此人阴险如斯,白天人多时不“杀鸡儆猴”,反而晚上拿人。
简直岂有此理!
再一听说,他一夜间横扫了十四五家官员家,还抄了五六家东城巨富家,强行带走了这些人,神京官场,登时就炸锅了。
无法无天!!
周雨时堂堂翰林学士,执掌翰林院,一只脚已经迈入内阁。
这样的大员都被贾环带兵抓了去,还有没有王法?
别说寻常官员,就连内阁都炸了。
次辅杨顺须发皆张,怒视拦住他要去上书房立刻陛见的张廷玉,声如洪钟道:“张衡臣,你敢拦我?”
张廷玉面色淡淡,看着面前面色黝黑,恍似老农,但气场强大的杨顺,劝道:“苍岩公暂且息怒,要不了一会儿就要大朝了,昨夜陛下和王爷忙了一宿,这会儿刚才歇息下没片刻。
没甚大急事,我等还是再等等……”
话没说完,就见对面杨顺眼睛鼓起,厉声咆哮道:“张衡臣,在你眼里,到底什么事才是急事?
堂堂一翰林学士,贾家子说抓就抓,如此还不算急事,是不是非要等他将我等都抓起来砍了脑袋,等他坏了圣道,领着一群武夫当国时,才算急事?”
张廷玉闻言,眼睛微微眯了下,看着杨顺,依旧平和劝道:“苍岩公,我并非常此意。
只是纵然你现在闯进去,扰起陛下,告了状。
可具体该怎样处置,不还得等朝会上再议?”
陈壁隆奇道:“这还用议什么?不经过廷推议罪,纵然陛下的中旨都不能随意拿下一翰林学士。
贾环胆大包天,跋扈妄为。
就敢带着人去抓人,这还要议?
元辅,我知你看重此子,这些年,他也的确立过不少功劳。
可一码归一码!
若再让他这样跋扈妄为下去,等有一日,出现了不忍言之事,元辅莫非还要宽纵下去?”
张廷玉淡淡道:“我何时说要宽纵他,只是,总要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既然杨相和陈相认为贾环论罪当诛,就请在朝会上光明正大的定罪。
否则,岂不是与他一般行径?”
“哼!”
杨顺见张廷玉只是不放人,怒哼一声,一甩袖,折回内阁。
陈壁隆也随其身后而退。
张廷玉看着两人的身影,眼睛微微眯起。
……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竖子焉敢论圣道
“咚!”
“咚!”
“咚……”
肃穆的宫鼓声响起,大明宫门大开。
今日大朝会,并非原定的月初十五和月末的三次朝会。
而是太后国丧之后的第一次大朝会。
太上皇国丧,服丧三年,实服二十七月。
因朝廷有政务,故以日代月,服丧二十七日。
百日内,官员禁酒宴、婚嫁。
原本皇太后亦当遵循此例,不过因为皇太后贤明慈圣,不忍以己丧停朝事,特留遗旨,停灵三日即可,不可虚耗国体。
皇帝仁孝,虽心中万分悲痛,还是愿以万民社稷为重,遵从圣母皇太后懿旨。
因此,停朝三日后,朝野除丧。
……
今日大朝会,原本是对隆正帝的这一“孝心”进行口诛笔伐的。
因为这“孝心”实在太感人了。
号称以孝治天下的百官心里都有句mmp不吐不快。
可是,今日众人的注意力,却全部挪移开了,没人再关注以孝治天下……
“圣上临朝!”
苏培盛尖锐高昂的声音,传诸光明殿内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行大礼参拜,山呼万岁。
“平身。”
隆正帝阴沉的声音传来。
礼毕。
众文武刚一起身,内阁次辅杨顺便挺身而出,声如洪钟道:“陛下,臣有本要……”
话没说完,就看到一道身影站于其前。
不是张廷玉,又是何人?
杨顺话音刚一滞,便听到张廷玉温润中正的声音趁势响起:“陛下,今日议事有三:
其一,江南诸省士绅再次联名上奏,弹劾商贾伤农一事。
其二,秋闱大考一事。
其三,百官弹劾宁国侯贾环昨夜肆意妄为,拿问翰林学士周雨时,工部右侍郎柳阔如,大理寺少卿崔浅一行十四名朝廷官员,及刘胜际等六名商贾一事。”
每日里呈递到内阁的折子文书不计其数,想要发言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
若没有规矩,朝会上岂不乱成一团?
所以,每次大朝会,都会有元辅选出最重要的议事,提前告知皇帝和百官。
再由百官就这些事,与皇帝相商。
纵然极多是走过场,可一定要按规矩行事。
杨顺今日便触犯了规矩,没想到,平日里的老好人张衡臣,竟连一点体面都没给他留,当场截断了他的上奏,将他晾在了那。
偏生,张廷玉并非阻绝百官上奏弹劾贾环,还将其列为今日议事之列。
如此一来,他连发作都没法发作。
看着隆正帝对张廷玉微微颔首,然后刀子一样的眼眸扫过来时,饶是杨顺心志坚韧,也不禁有些心寒。
如今的隆正帝,威势之隆,愈发如神明。
神威如狱。
杨顺眼眸中瞳孔微微一缩,然后躬身请罪:“请陛下治臣失礼之罪。”
隆正帝静默了短暂片刻后,在气氛几乎凝固时,方缓缓道:“退下吧。”
杨顺忍住发酸的腰,谢过不罪之恩后,缓缓退下。
既然张廷玉已经定好了规矩,旁人便只能按顺序行事。
有御史出列,奏道:“陛下,江南士绅再次上书呈奏,江南商事大兴,逼压农事。
如今,肥沃江南良田,竟已有三成渐渐荒废。
百姓多被招进工厂作坊去做工,农忙时节,地主居然招不到人手务农。
士农工商,农为二位,商为末位。
为农不稳,农为国本!
江南数万士绅恳请朝廷行抑商兴农之策,否则国本动摇。”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纷纷以为然,相互附和起来。
当然,也有大臣不以为然,以户部尚书陈西樵为首。
陈西樵道:“臣以为此言谬矣。
江南良田,多握于士绅之手。
士绅多豁免徭役税负,荒年天灾之时,不仅不开仓卖粮,反而囤积粮食,抬高粮价,压低地价,趁机兼并。
甚至要挟朝廷官府!
三年前江南水灾时,便可见一般。”
陈西樵出身贫寒,受过士绅压迫之苦,是朝廷里少有的士绅“叛徒”。
此言一出,即刻有人反对道:“纵然有一二黑心士绅,但绝大多数士绅,都是好的。
毕竟都是读圣贤书,诗礼传家之族,岂能为富不仁?
陈尚书不能因为出身贫寒,就与士绅为敌。”
陈西樵闻言哂然,根本不屑回击人身攻击,对隆正帝一揖道:“陛下,虽然江南土地多有荒置,可地价却始终居高不下。
若是地价下降,总会有百姓添置细种。
所以臣以为,还不到要紧时候。
再者,即使江南良田暂时闲置,可朝廷非但无缺粮之忧,反而因为黑辽今秋再度大丰,不仅供应关中,连都中常平仓都已堆满存粮。
故此,臣以为抑商兴农之事,实属不必。
因为商业大兴,商税大增之故,今年户部税银,较去年再涨三成!
朝廷再无缺银之忧,臣为陛下贺!”
户部一脉相干的大臣,纷纷躬身附和,喜道:“臣为陛下贺!”
隆正帝脸上的冰山总算划开了些,细眸瞥了眼武勋首列那个身着斗牛公服的年轻身影,见他装模作样的站在那神游天外,轻轻哼了声后,方道:“皆赖诸卿勤勉之功,平身吧。”
难得一次嘉奖,让户部官员无不欣喜确然。
见隆正帝都表态了,这个议题算是终结了。
主要是,大佬们大都没出面,他们都等着大头。
第二个议题,是请隆正帝点出今年秋闱大试主考官。
定下了主考官,今年科举士子便皆为其弟子。
这是一个极重要的位置。
基本上,历任内阁入阁前,都会有一次机会主考秋闱。
算是丰其羽翼。
隆正帝想了想后,圈了陈西樵。
如此,也算是简在帝心了。
陈西樵大礼拜谢后,隆正帝叮嘱了几句后,第二项议题也算完结了。
终于等到了第三项……
杨顺这次势不可挡的出列,高声道:“陛下,昨夜宁国侯贾环,带人私自闯入翰林学士周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