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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忽地想起之前的话,那些都是女人家私下里说的体己话,哪里能见人?
连寻常没出阁的姑娘跟前都不能说,更何况还是一个大男人。
念及此,一张俏脸亦是火烧火燎的。
倒是王熙凤回过神来,心性到底不同,再者,也不是外人……
没好气的白了平儿一眼后,道:“你去通知火房,准备好木桶和热水,再将二爷没穿过的新衣裳准备一套,打发两个丫鬟备好。
三爷匆忙一个多月赶回来,骨头都快散架了,偏生刚才又惹恼了老太太,这会儿子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只能咱们发发善心,收留他一会儿。”
平儿本来羞涩不已,听王熙凤说的那般严重,再看看贾环一身灰尘未尽,往日里清亮的眼睛里竟多了许些血丝,登时心生怜悯,顾不得害羞,忙去准备了。
贾环谢过之后,便往前靠了靠,遥遥看着婴儿床里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子。
看她安详的睡着,不由笑了笑。
“离那么远作甚?要看近前好生看啊!”
王熙凤见状,好笑道。
贾环摇摇头,道:“我方才战场上回来,身上都是煞气,孩子太小,怕冲了她。再缓缓,过些日子再抱她。”
王熙凤闻言,感动不已,道:“你这做叔叔,倒比她亲爹还疼她!”
贾环闻言眉尖一挑,想说什么,终究没出口。
他再霸道,也管不了贾琏不亲近他女儿。
王熙凤见之心里一叹,面上笑道:“有没有她爹都一样,有你这叔叔疼她,就够她一辈子的福气了,纵然哪日我没了,也不会不安心……”
贾环皱眉道:“这话讨人嫌的很,好端端的,什么有的没的?
我做三叔的再亲,难道还能取代当娘的?
二嫂,你是见惯世面的,有娘的孩子没娘的孩子,那能是一个样子吗?
遇到那些轻狂人家,讲究失怙女不可为大妇,孩子是要吃一辈子苦的。
之前平儿姐姐说的对,你要那么些强做什么?
从今天起,你好生歇着。
家里事你少管,让大嫂子三姐姐她们去管。
没了你这个家还不能过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不外如是。
平儿或是其他人将这些话不知说过多少遍,可王熙凤是一点也听不进去的。
因为这样劝说她的人,都没她强,压不住她。
可贾环不同,想想贾环干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又岂是她这个内宅妇人能比的?
所以,王熙凤服贾环。
心里服,贾环说出话的分量自然就不同。
抹着泪应下的同时,王熙凤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感觉。
似是被呵护,似是被训斥,似是能依靠……
一双丹凤眼,水汪汪柔情万种的看着贾环,直让贾环吃不消,没出息的垂下了眼帘避开那炙热的视线……
只是忽地,贾环垂下的眼睛一凝,目光落在了王熙凤的胸前。
那里竟出现了两滩湿痕,渐渐扩散开来,还有若隐若现的凸起……
这一幕,对贾环的冲击着实巨大,一时间,他的唿吸都重了几分。
而王熙凤,面色更是艳若桃花……
“哇……”
“哇……”
就在天雷地火欲相逢时,婴儿床里传来一阵啼哭声,惊醒了这一对差点沉沦的狗男女……
“咳咳,二嫂,你快给孩子喂奶吧!我去看看平儿姐姐准备好了没?”
说罢,不等王熙凤说话,贾环便忙转身出去。
出门后,贾环暗骂自己没出息。
勐一放松下来,花花肠子就乱转。
正自责着,游廊下迎面遇到了赶回的平儿。
平儿身为王熙凤陪房,贾琏的通房,自不好陪贾环去沐浴,便安排了两个清秀的丫鬟去服侍。
也被贾环给拒绝了,他言道只自己去洗洗就好。
平儿不好强求,也不放心王熙凤和大姐儿,又说了两句,就急急去了上房。
贾环去了火房后,便看到一高大的木桶,里面热汤还冒着气。
他也确实疲惫了,再加上好几日没洗澡了,身上也厌厌的,关上门,脱了衣裳就跳了进去。
一边洗澡,一边想着许多事,许多算计。
最难的朝廷一关已经过了,剩下的,便是如何反击。
那些王府,那些相府,那些贾族族人,那些……旧交。
念着念着,贾环眉头渐渐皱起,眼睛却缓缓阖上,在沐桶中,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间,贾环感觉到遍体生凉,但是嘴唇上,却有些热乎。
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四目相对……
“唔……”
……
皇城,军机阁。
自西域大战起,这里便是普天之下最忙碌之处。
如今西域大捷,河山收复,这里依旧是最忙碌之处。
因为要记功,要赏功,要算计升迁,以及拆分黄沙军团等诸多繁杂无比的事宜。
军机阁虽然名义上有六位大臣,但除却东宫和忠怡亲王,以及死去的叶道星,真正主事的,只有牛继宗、温严正和施世纶三人。
虽然位高权重之极,可诸多事务也繁杂冗沉。
施世纶负责的是大秦水师事务,倒还好些,如今只是负责不断的从暹罗等国运回粮食。
军机阁大半事务,都落在了牛继宗和温严正两人头上。
两人从西域大战前夕至今,已经足足数月都未回家了。
为避免家人打扰,两人还严令过家里,非十万火急事,不许入皇城寻他们,否则严惩不贷。
这条禁令自然是极好的,没有家里的牵绊,两人一心做事,虽然忙碌非凡,倒是将这场国战给撑了下来。
本以为再撑一个月,就能松口气了,却不想,今日两家竟然都打发了家人求见。
衙门门子通报时,都说家里有急事。
牛温二人对视了眼,纷纷摇头,表示猜不透又出了何事,便让人进来。
两人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如今距离海晏河清,天下大治,也不过一步之遥,能有什么大事?
可是,当两人看到进来的是两府的大管家,最重要的是,两人的神色都极不自然,竟隐隐有些相互提防,不由纷纷面色一沉。
看来,是发生大事了……
……
(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戈什哈
“刘成,何事前来寻我?”
当着温严正的面,牛继宗沉声问道。
刚才的情形实在太过可疑,两家大管家竟然相互堤防!
这种苗头绝不是好事。
牛温两家分为荣国一脉的两方巨头,一为京畿之地的军头大佬,一位黑辽之地的军团大将,皆手控实权。
说起来两家曾经也并不怎么亲近,牛家一直驻跸神京,而温家却远在黑辽。
但这几年,因为贾环在其中勾连,两家关系却迅速升温,直至今日的息息相关。
两家也尝到了结盟的甜头,并打算继续深入下去。
这个时候,发生意外,却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牛继宗先发问了,温严正也就暂且等着。
两边同时问话,容易起争执,他同样也不愿见两家起龌龊。
镇国公府的大管家刘成闻言,知道牛继宗的脾气,索性不隐瞒,沉声道:“老爷,是太太打发老奴来的。因为之前听到了个信儿,二爷回府后,恰巧遇到贾家那些族人在逼宫,逼着荣国府的政老爷罢免了二爷的族长之位,还要逐出族谱,收回宁侯的爵位……”
“痴人说梦!”
“异想天开!”
牛温二人闻言,脸色顿时都沉了下去,冷声道。
贾环在镇国府单令,不排三,排二,在牛奔之后,因此有二爷一说。
刘成继续道:“二爷自然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一番敲打后,通通被人拘去了贾家宗祠跪着,明儿再发落。二爷得到准确的消息,那些人多是受了宗室一些王府,还有内阁几位相爷和文臣的威逼挑唆行事。
除了他们外,还有贾雨村和王子腾,也在其中有首尾……”
“不知死活!”
对于掌控大秦军中一切事务的军机阁而言,兵部侍郎就是执行他们命令的小弟,他们有一万种法子让这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对于他们的伎俩,自然不屑一顾。
甚至不用贾环打招唿,他们自会让那两人知道轻重。
然而刘成接下来,就有些犹豫了。
他竟先看了眼温严正……
牛温两人什么人?
浸淫官场数十年,只从刘成这一表情,和他现在说的事,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两人的脸色齐齐黑了!
温严正素来重仪态,轻易不怒,可是此刻眼睛里却喷起火来,他看向自家管家,厉声道:“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温家管家名唤胡荣,他哭丧着脸,道:“老爷,咱家里也是方才知道。老爷进了军机阁回不了家,太太身子不利落,一月里倒有大半月在屋里修养,出不得门,见不得风。家里俗务又多,周……周姨娘就主动来帮忙。
内宅里倒还妥当,可外面,却将管事权从奴才手里收回,交给了三爷和二管家刘永,他是太太的远方堂弟……
三爷和二管家一起,管起外务,奴才也是没法子。
可谁想,今儿太太得到信儿,说……说……”
胡荣有些说不下去了,温严正眼神愈发凌厉,厉声喝道:“废物东西,还不快说,太太得到了什么信儿?”
胡荣跪倒在地,磕头道:“老爷,太太得到信儿,说三爷和二管家竟也掺和到贾家那些事里去了,他们给了贾家链二爷许多银子,让他……让他等三爷坏事后,和他们合作,还要白瓷的方子……”
“啊!!”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