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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备些吃的过来。”
门外欢快声响起,就听到踩雪发出咯吱咯吱声渐渐远去。
冉竹没想到疏影反应这么大,那样的神情仿佛是她抢了莫尊景,所以他说有阴谋,冉竹只当他心情不好瞎说罢了。
“你刚睡醒饿了吧,回头包子将饭菜拿过来记得多吃些。”莫尊景转过身对冉竹说道,见她点头,这才强拉着疏影走了出去,自始自终双手死死钳住疏影那双不安分的手。
冉竹呆呆的看着他们二人消失在门口,直至门被关起阻隔了外面的梦梦夜色,这才怔怔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她望着屋里的琉璃烛灯,脑子里不期然的想起白日里莫尊景父亲说的话来:
“有些事情老夫以后慢慢告诉你,你也是必须该知道的。待你们完婚后,你就是我莫府的人。你的血海深仇,老夫自然会替你报了。”
血海深仇,我的仇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的家人?
冉竹的眸光里一片冷冽痛恨,脑子里拼命想,希望能够记起点什么。这时胸口处忽的传来一阵刺痛,她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着床边沿,差点一个不稳掉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冉竹捂着胸口,心中吼道。额头上大片汗珠沁出,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晕了开来。
轻微“啪”的一声响,一滴红色颜料掉落纸上很快晕染了开来,执笔的人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待看到画上那滴颜料掉的地方,手抖了抖。
上好的贡纸上,一个素衣长裙的女子眉眼含笑,清丽姿容,在秋千上荡在半空。而她的嘴角边流淌着不规则的红色,恍若鲜血,那一滴红料让整个本明媚可人的画面看起来如此诡异。
下一瞬那张图被宣墨狠狠抓了起来,在空中疯狂撕扯了一半又发疯似的将手中余下的残画抱在了怀中。
“小竹,我总是不信你真的死了。你不是说要让我百倍偿还你吗,你快出来啊,我一定让你实现你说的话。”宣墨喃喃道,目光迷离,语气里有着痛苦。
他的身上肩膀上落了许多被撕碎的画纸碎片,削瘦背影映在烛光下浓墨黑影无限拉长似是永远无法达到的尽头……
洛阳之行,势在必行,疏影给冉竹开了些大补的药方后,冉竹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莫尊景这两天更忙了,虽然见到她总是不忘调侃几句,可从他眼角淡淡的黑影可以看出他这几日有多劳累。
看着疏影哼着小曲在那收拾衣服,冉竹这几天憋在心里的好奇终于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尊景和你说了什么?”
说完冉竹就有点后悔了,因为疏影立马知道她问的哪一天晚上的事情,丢了个白眼给冉竹,继续收衣服。
冉竹伸了下舌头,不再相问,其实她只是想看到疏影吃瘪时的有趣样子罢了,既然不高兴便不适宜相问。
包子自然是要去的,早已收拾好东西站在门口等他们,那脸上的激动不亚于看到冉竹苏醒站在门口时的程度。
冉竹不由多看了两眼包子,趁着旁边无人问道:“包子你这么开心干嘛?”
“回少夫人,包子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所以在知道今年回洛阳过年时天天都在做梦回去。”包子笑嘻嘻说道。
“哦你的家人在洛阳?”冉竹下意识问道。
“我很小时候就失去了爹娘,现在都已经记不起他们的样子来了。我是在长安城长大的,更确切的说是被公子养大的。嘿嘿……”
包子肉嘟嘟的脸上浮起几分难过但很快消失,快乐说道。
冉竹心里浮起几分同情,看着包子笑眯眯的脸,嘴角微抿跟着笑了笑。
自己连仇人都记不得,又拿什么来同情包子……
“我老惦记着洛阳是因为洛阳玄镇的腊梅在这个时候开的最是好看……”包子兴奋说道,忽然被一声冷喝急急打断。
冉竹闻声抬头,就见莫尊景从竹桥上一路奔跑过来,目光带着吓人的冷意。虽然不是望着她,却也教人心底生寒。
这样的尊敬,冉竹还是头一次见到,感到有些陌生。
包子呆呆的,嘴唇还保持着”看“的形状,想来也是被吓到了。
“公,公子……”包子咽了口口水,恍惚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马车在门外等着呢,还不快去搬东西。”莫尊景冷道,口气虽不比刚才冷厉,但依然吓人。
包子连头都来不及点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只是个孩子,你好端端冲他发火做什么。”冉竹无语道,对于莫尊景的失常有些难以理解。
莫尊景见冉竹眸中除了有怪责并无其他异样神色,心中松了口气,也觉得自己刚才凶了点,脸上有点尴尬,但嘴上却不讨饶:
“你没觉得他垂涎你的美色一直在围着你转嘛,让为夫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他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那也不行!”
背着一堆药材正在雪地里挪动着肥胖小腿的包子身上忽的起了身恶寒。他转身看着远处竹屋下两身素白的一男一女似乎在争执着什么,浑身肥肉抖了抖……
简短的闹剧在冉竹的无语,莫尊景得意神色下告终,看着疏影身上挂着数十个大小包袱,二人不由都傻了眼。
四人在竹屋吃了最后一顿饭,就算是要离开,莫尊景的饭菜要求也同样精致苛刻的很。
包子今天也是出奇的卖力,一顿饭吃的冉竹和疏影赞不绝口,莫尊景也只是哼哼了事。
饭毕,包子收拾了餐具就和莫尊景还有疏影出了门,三人都快走出竹桥,发现冉竹没跟上来,不由都转了身,见到她正在一间间锁门,疏影咧嘴笑道:
“这里的门不用锁,一般人进不来。”
“哦,可是出个门总是要锁一下,万一我们回家发现有小贼来过,岂不是扫兴。”
冉竹淡淡哦了声,但还是坚持将门窗都关好锁好。
“回家……”莫尊景看着那忙碌的纤瘦身影低喃道,眉眼间一片柔情。
“酸。”疏影没好气道,双手交叉胸前想表示不爽,只是出门前又多收拾出来的几个包袱让他双手无法成功表达心中不满。
三人等到冉竹跟上来这才往外走去,同样基本不出门的冉竹也才发现原来竹屋并不是她想的那么小。穿过好一片厚雪覆盖的密林才走了出来,转过一个小巷视界陡然开阔起来。
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热闹街市,冉竹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活了过来。
只是,她在人群里眼巴巴的看着人来人往,偶有走过来的中年女子都让她心莫名一跳。最终,她失望的收回了视线将目光落在了正和疏影低头私语的莫尊景。
“莫公子……”冉竹呐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叫我什么?莫尊景准回头,星目邪气的看了过来。
“莫公子啊。”
“不对,重新叫。”
“那该叫什么。”
“叫夫君,郎君,实在不行尊景,我也勉为其难接受。”
“……尊景。”
“嗯,娘子,叫我有何事?”莫尊景一张脸顿时笑靥如花,妖孽的脸晃闪了在旁边默默看着的一群女子。
“……那个,你说走之前将我娘亲带过来,我到现在都没看到她,是不是她在哪里等着我们一起汇合?”
冉竹口气里有着不确定,看着莫尊景渐渐淡下去的笑容,心里不安感加重,之前因为莫尊景戏虐而起的微好心情早已一扫而空。
她之前其实觉得家仇未报如何能安心成亲,她亦不能昧着良心将这种生死大事连累到莫尊景身上。
本想等见到娘亲再做商量,这两天无聊时跟包子打听了下莫尊景的身世,这才明白自己嫁的人是有多么厉害,嫁的府邸是多么有背景……
想到莫求双那天说帮她报仇的话说的那么自信满满,冉竹并不是个非要凭一己之力报仇才能证明什么的老古板的人。
既然莫求双是宰相,那么报仇势必有望也不会连累莫尊景,而自己在娘亲的见证下也可以安心成婚了。
只是……
“她可能出去远游了,我这几天都在找她但没找到,不过我在她门上留了纸条。也通知了你娘亲的邻居,她收到消息后一定会赶来的。”
马车带着莫尊景沉沉的话一路绝雪尘而去,在地上留下两排不规则的车轮轨迹……
而就在当夜,一大批御林军忽的从四处巷道冒了出来,齐齐往竹屋涌去……
第六章 烧毁竹屋
花青雪是个很安静的美丽女子,除了初见冉竹醒来道贺了几句外平日里鲜有说话。因她不住在竹屋里,做好日常事情与给冉竹换药换布后就会离开。
冉竹发现莫尊景对青雪不似常人,言语间十分正经尊重,有时候她路过厨房时还看到尊景与青雪研究食谱。
想到疏影那天对莫尊景露出那种眼神,冉竹心里对青雪的身世更加好奇了。只是碍于觉得和莫尊景他们不熟,不好意思开口问。
这天莫尊景和疏影似是接到了什么重要消息,急急离开甚而没和冉竹打声招呼。
而今天青雪在做完事后也出奇的没有离开,站在冉竹的门口一直看着门外的大雪。
冉竹躺在床上修养,连日来被莫尊景强制命令不许下床走动,心中早已憋闷不已。
见此,再也按耐不住下了床,这次给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厚厚裹了一层这才走出了门。
“青雪……”冉竹本想客套几句就开始转入心中八卦正题,却被青雪轻声阻断:
“嘘……”
冉竹望着青雪凝脂般的手抵在她娇艳的红唇上,呐呐闭了嘴,心中如何也不信青雪是一般的下人。
就比如此刻她身上披着的银狐毛,就不是一般家庭穿得起的,还有她身上自然散发出的恬静气质……
这样沉默的僵局并未持续多久,就听青雪再度开口:“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