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即心头疑惑更甚,她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他们都引过去,就是为了看她生病吗?
当然不可能。
那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冉竹郁闷的吐了口气,重新躺会床上,身子一转又想到了宣墨。
或许真的苦茶酒的香味起了作用,令冉竹神思越发敏捷起来。
按理说白静受伤,宣墨那么疼她应该在旁照顾才是,可昨天夜里他堂堂一皇帝却像做贼一样来到她的房间。
给她上药,话语间道出凉亭事情的真相,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关心她的表现。
可他们关系何时好到这种地步了?冉竹越想越觉得宣墨昨晚来此目的可疑,可同样她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让宣墨惦记着。
“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当个皇帝当成这样也不嫌累得慌!”冉竹嘟囔道,脑袋想了半天也没将白静和宣墨二人的古怪做法理出个子丑寅卯来。
干脆翻了个身,闭上眼不作他想。
正昏昏欲睡间,一声瓷器破碎的清响惊的冉竹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了窗台上,本受惊的眸光里立马染上了一层怔愣。
用来盛放优昙花的坛子只有一半还悬挂在窗台上,优昙花早已枯萎如今连枯枝都已经萎烂,当初她让丹青扔掉,丹青似是看出她心中的舍不得,一直也没动。
可没想到,今日却突然裂开了。
冉竹起身推门来到了窗外,望着另一半的瓷片混着泥土躺在窗台下,心中不禁有些伤感。
“纵然是一柸枯土,你们也不愿意陪我在这寂寥深宫了吗?”
冉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对着这些泥土说什么话,谁又能听得懂。
她蹲下身想将这些碎瓷片和泥土打扫起来,忽然见到泥土下有一截白纸露出。
她从中抽出,一个圆圆的黑色铁弹珠从白纸里滚了出来。冉竹心神一凛,眉头紧皱:
这摆明就是有人故意用弹珠击碎瓷盆而为!
冉竹急忙抬头四处张望了下,见四下无人,将纸条打了开来。
纸条上写着四个字:
清风茶楼。
寥寥几字,笔迹苍劲有力中又不乏飘逸。没有署名没有来意,若是换了别人定当是谁随手写的几个字裹着弹珠制造的一场恶作剧。
透过不大的信纸向冉竹看去,她本皱着的秀眉忽的舒展开来,眸中欣喜激动,更有泪光点点闪动。
第六十八章 凝眸回首步步殇(三)
清风茶楼,位于长安城西市,灰扑扑的门面在众多茶楼中显得十分不起眼。
冉竹亦是花了一番时间才打听到茶楼所在地址,可当她一仰头就看到二楼一处大开的窗户里露出半个白衣背影时,她的眼再次红了起来。
楼上的人似是感应到了冉竹,他将身子转了过来,透过风纱兜帽与冉竹遥遥相望。
下一刻,就见冉竹风也似的跑进了茶楼,一口气爬上二楼。门早已打开,眼前男子正撑开双臂,站在她面前。
“师父。”冉竹激动叫道,带着哭腔,扑进了他的怀里。
“往日回来也没见你这么激动,怎么越发爱哭鼻子了。在宫中受委屈了?”徐番宠溺道,隔着风纱细细瞧着冉竹,神情竟比冉竹还激动。
冉竹这么一听,真的哭了出来。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抱着师父将心中委屈尽数哭出来,似乎哭出来后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徐番轻叹了一口气,抬手冲门一挥,一道劲风扫过,门吱呀一声悠悠关上。
不大的房间里均是冉竹一人呜呜咽咽的哭声,夹杂着许多道不倾诉不明的惆怅萦绕在空气中,徐番静静听着,手不时的轻拍下冉竹瘦削的后背,一双深眸盛满心疼。
似是哭够了,冉竹这才拿丝帕擦了擦鼻子,肿着水蜜桃似的眼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徐番。
透过那一层薄薄风纱,她分明看到了徐番眼里的宠溺和心疼,心中更是温暖无比。
“你的手怎么了?”徐番看着冉竹右手,瞳仁陡然一缩,急忙问道。
“没什么,前几日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了。”冉竹将手往身后藏了藏,不自然笑道。
关于她被白静算计的那些事情,她不想告诉徐番,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让亲人再为她多担着一份心。
徐番见她不肯多说,心知她不想说的你就算严刑拷打冉竹也是半个字不会透漏。
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将窗户关上。徐番拿下风纱帽,露出一张温润面容,碧色双眸满是担心的看着冉竹。
“和为师说说,在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了?”徐番拉着冉竹坐到了桌前,问道,口气再不似先前那般轻松。
冉竹急忙端过茶杯,替徐番斟满了茶,恭敬的端到了徐番面前。
徐番也不急,慢慢喝完,好整以暇的看着冉竹。
这敬茶礼也献完了,该说正事了吧。
“师父,您能和我说说师姑白静的事情吗?”冉竹认真问道。
抬头望着倚窗而站的徐番,大半年未见,徐番依旧如常一袭白衣,千年不变的温和笑容,似是从未离开过冉竹一般。
只是这么一想,冉竹就觉得心安的很。
“为师知道的以前就告诉你了啊。六年前在一河边遇到你师姑,见她性命垂危于是便救了她。可她失忆不记得自己是何身份没办法送她回去,那时候又恰逢遇到了你就干脆一起生活,后来的事情你也都是知道的。”
徐番耐心的将话重新叙述了一遍,见冉竹沉默不语,于是道:
“你还在怀疑你师姑吗?那个浥轻尘你还没找到?”
“师父也觉得宣墨不是浥轻尘吗?”冉竹反问道,当年若不是他在她背后暗暗推了一把,她或许没那个勇气踏入皇宫寻找真相。
却不想,真相背后是更加扑朔迷离的过往。
徐番没有答话,碧眸安静的看着冉竹,手指沿着杯沿轻轻滑动。
冉竹知道,徐番每每做这个动作就是思考的时候,可她出宫时间不多容不得徐番沉思。
“师父,浥轻尘就是宣墨,他就是当今宣朝皇上。而且就在昨晚他已经知道了我才是真正的皇后。我只是想问师父,你和白静相处这么久,她可曾透露出她的过往?”
冉竹伸手拉住徐番的臂膀,问的有些急。
“他已经知道了?”徐番碧眸里满是诧然,目光接触到冉竹疑惑神色,随即又换成了往日温润神色,他想了想随后慢慢摇了头:
“你也知道你师姑她寡言,我平日里有半年都在外云游,与她私下很少闲聊,我一直以为你们两应该无话不谈才是。她这么做到底是居心何在?”
冉竹见徐番也是一脸茫然,心中不觉有些气馁,白静身边除了她就是师父最亲近了。
师父都不知道白静的事情,那就真没人知道了。
“师父,徒儿需要你的帮忙。”冉竹轻声说道,满目期冀。
“需要为师做什么?”徐番宠溺的笑笑,恍如三月春风杏花雨晃得冉竹心神乱了乱。
“我一直查不出宣墨失忆的原因,师父你能帮我查出来吗?”冉竹咬着唇说道,神情沮丧。
在徐番面前,她的每个字每一个神情都是那般真实自然。徐番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冉竹看,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仿佛看不够似的。
“好。她敢用这种卑鄙方法抢走你的人,师父决不饶她。”徐番说道,话语轻柔如玉,可字字都蕴含着迫人冷意,让冉竹感动不已。
“师父切勿动气,或许她也是有难言之隐。我们还是先暗里调查清楚再商议也不迟。”冉竹急忙说道,生怕徐番一个冲动闯进宫里,擅闯皇宫可是大罪。
“哦,对了,师父你近日会回玄镇吗?”冉竹随即想起露蝉一事,连忙又添了一句。
“你都在这里,为师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好好的一个家都让白静给拆散了。再说,不是还要调查皇上失忆事情吗。为师和白静也很久没见了,也该见见面叙叙旧了。”
徐番说完随手就将桌上风纱帽戴起来就要离开。
冉竹心头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伸手急忙想抓住徐番衣角,奈何只见窗户砰然被打开,徐番的身影已如闪电一般消失在屋内,徒留空杯冷香伴孤人。
突然冉竹狠狠一跺脚,懊恼道:“这白静会武功,万一师父打不过她怎么办?”想到此急忙转身离开了茶楼,往皇宫奔去。
而此刻,宣墨也正派人到处寻找冉竹,所以当冉竹刚踏入了宫门就被侍卫带走。
冉竹一路忐忑不已,在猜想会不会师父刚进宫里就被宣墨给发现了,所以宣墨这才派人在宫门口堵着她。
侍卫领她到御花园一处,一架秋千空荡荡的飘在两树中间,旁边一身明黄龙袍的宣墨正背对着冉竹,轮廓分明的侧脸正出神的望着秋千。
长风飘过,抖落树上片片秋叶萧然落下,在宣墨身后滑出一道迷蒙剪影,凭添生出几分孤寂落寞,却又是那般不可触摸的美好。
“皇上?”冉竹轻声叫道,向前走了两步,一脚踩在了干树枝上,咔擦一声脆响极为清晰。
宣墨转过了身,定定的望着冉竹,如黑曜石一般的狭长星目里此刻满盛着冉竹看不懂的情绪。
冉竹的心,莫名的慌了起来,却是不安的想法。
难道,师父真的被他抓住了?
“冷冉竹,你让朕该怎么办?”宣墨淡淡出口,口气就跟他脸上的波澜无古的神情一样,看的冉竹心惊肉跳,却又不明所以。
“恕奴婢愚钝,奴婢不懂皇上的意思。”冉竹开口,宣墨越是这般,她越是没底,心中早已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开始想办法为师父开脱。
“朕,再问你一遍。露蝉到底是谁带进皇宫来的?”宣墨上前一步,与冉竹贴的极为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冉竹,不怒而威。
“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冉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