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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累了,冉竹便将手札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再度合上眼。
虽然不用睡觉,可身体却不容许她肆无忌惮的挥霍时间。只是这一夜时间,还是被她慢慢用掉了。
车外,天色微明,三千精兵清一色的玄色铠甲在天幕中拉开了一道令人屏息的庄严景色。
这是她以圣女之名连夜调集的士兵,这其中有一支千人兵是宣墨在战争前当初派在沟渠镇军营中保护冉竹安全的,后来在沟渠真时他们亦是在诛杀白静中立了大功。
听到圣女要调遣军队出去视察民情,当日只是队长如今升为千人长的王旭首先带头领命。
一直安静策马行走在马车左侧的王旭望着被晨风飘飞翻卷的车窗帘,四周清冷潮湿空气尽数顺着露出的空隙往车里灌去。
他轻轻驱马靠近车,尽量让身子挡在车窗户处。
“王旭。”车内忽然传出的轻然声音令王旭面色一阵慌乱,急急应了声。
“我们走了多久了?”
“回圣女,已走出五十里,落日之前便能到底扶余国。”王旭平息了心神,回道。
“让士兵们原地休息。”
“圣女,这点路程我们扛得住。若不抓紧赶路的话……”王旭犹豫道,试图说服车内的人。
“一会有朋友来,我们在此稍作等候。”女子淡然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可觉察的笑意传入王旭的耳中,令他有片刻的恍然,随即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这才抬手示意军队原地驻扎休息。
士兵们摸出怀中的干粮充饥,他们不时抬头望着路边的那辆马车,眼中布满好奇与尊敬,却无一人出声私底下议论交谈。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头顶太阳高悬,温度上升,可马车里的人却一丝发号启程的动静都没有。
“圣女会不会睡着了?”士兵甲疑惑低声问着身边昏昏欲睡的同伴,却只得一双白眼算作回答。
王旭望着车,几次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心中却开始对那所谓的故人不满起来。
既然要一起来,就该早点来才是。让他们的圣女在此等了两个时辰,耽误行程啊。
就在这时,他们行走过的远处传来闷闷作响的轰隆声,这对于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来说立马引起了警觉,众人迅速集结队形将马车护在中间,紧紧盯着前方的动向。
近了,近了,飞奔而来的紫色身影,他身后士兵高高扬起的旗帜与滚滚踏尘而来的骑兵……
眼熟,好眼熟。
王旭是这样的念头,其他脑袋灵活点士兵更是这样的念头。
突然王旭双眼陡然瞪大,脑海里蓦地闪过一道巨大的怪物身影,随后慢慢和那飞速而来的紫色身影交叠,缩小,重合……
莫尊景,是他。他就是圣女要等的朋友,可为何又要带三千骑兵?
体察民情而已,扶余国也有军兵驻守,这样做未免声势太浩大了些。
这是王旭心中的一个秘密,他为圣女死守的一份忠诚。
“皇上听闻圣女体恤扶余国百姓生活疾苦,体察民情。命微臣带三千骑兵一路相随,安然护送圣女到扶余国。”
莫尊景从马上下来,一路来至马车前,极尽为臣之礼。
“皇上可有说,少卿大人与他的骑兵一切听从我的吩咐?”车内人并不下来,口气中满含威严。
莫尊景听此,嘴角无声咧了咧,答道:“一切听从圣女吩咐。”
话落,窗帘被掀起露出一张遮着白纱的脸,一双笑意盈盈满带促狭的眸子看着莫尊景那张由带无奈的苦笑,欢快笑道:
“王旭,我等的朋友来了,启程。”
朋友二字,令莫尊景整张脸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苦笑转瞬化为温柔笑意,只是依然冲着冉竹无奈摇头。
“圣女,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圣女答应。”
“哦?何事?”冉竹疑惑道。
“我有一朋友也想去扶余国,只是他不擅长骑马……”莫尊景话说一半抛了个你懂的眼神给冉竹。
彼时,一声声彻天响地的呕吐叫苦声自最前排的骑兵中的某人身上响起……
第十八章 半路趣事
午阳高照,自天际斜射向地面,掠过树木拉下一圈圈七彩光芒,懒洋洋洒在车顶上。
“穿还是不穿?”
“你……”
“马儿骑得舒服吗?”
“呕……”
不知是第多少次的干呕声自车中时不时传出,令车两旁策马跟随的王旭和莫尊景颇有种不忍直视的无奈感觉。从车窗飘出来的难闻的味道让他们二人不自觉的拉着马离马车远了点。
车内,白纱遮面的女子惬意的侧躺在软榻上,双眸促狭望向半瘫在桌上的高大男子,平日帅气爽朗的脸早已皱成一团,那双眼哀怨又威胁,威胁又哀怨的盯着她手中的一袭红裙。
小人啊小人!
他若不是惦记她的病又怎么会骑着这破马不要命的跟过来,又怎么会被颠的五脏六腑都要跑出来,又怎么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呕吐丢脸。
又怎么会……对骑马有了阴影,听到就反射性想吐。
出发前他已经准备了很多有气势极具威胁性的话打算见到冉竹时好好数落她一顿,可如今就怎么变成了被人胁迫要换女装的惨状了呢?
“穿还是不穿?”清澈的眸子已然笑弯,舒懒的口气如三月春风拂面而来,却教听的人浑身心底冒起阵阵寒气。
疏影望了望自己胸前,裤子上的呕吐污渍,其实车内早已难闻不堪,只不过冉竹她没有了嗅觉所以无感觉,而发出此味道的主人也不曾发觉。
见冉竹是铁了心的要让他换衣服,联想到刚才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干呕,疏影认命的点了点头,却不甘心道:
“穿可以,但要立即把我衣服洗了,晾晒。”
“可以。”
“衣服晒干之前,我绝不出去。”
“可以。”冉竹答应的干脆,笑眯眯的将她平日穿的圣女红裙放在了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疏影。
疏影恨恨将裙子拽了过来,嚷嚷道:“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还被你骗当了回贼,你如今就这么对我。”
冉竹双眸弯弯,边听着疏影发牢骚边起身便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疏影紧张问道,这家伙不会趁他换衣服时候把莫尊景叫过来围观吧?
“难道你要我在这看着你脱衣服不成?“冉竹笑道:
“裙子给你可能有点小,不过这是我随身带的唯一一件了。”
说完掀帘走了出去,与车夫并行坐在一起。
莫尊景见冉竹出来,不由驱马上前,不解的看着她。
冉竹示意车停下,然后冲莫尊景招招手,脸却对着车夫:“你去骑马吧。”
车夫停住马车,莫尊景彼时也下了马顺手的接过车夫手中的缰绳,坐在了冉竹旁边。
彼时,车里忽然丢出来一件物体,莫尊景还未看清是何物,物体上的刺鼻味道先涌进了他的鼻息里。
“疏影你……“莫尊景轻皱眉无语道,身后就要掀车帘往里看去。
冉竹伸手将他拦下,不自在的咳了声,眼底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我们走吧。”
随后她将衣服丢给了刚才的车夫,让他带着马去附近寻条小河浆洗干净不提。
自始自终,车内的人未发一言,安静的如待字闺中的女子一般。
莫尊景犹疑不定的看向身后的车帘,里面幽暗一片看不清什么,冉竹又不让他进去,便只好将满腹疑问压在心底作罢。
车子再度行驶起来,六千人马踏出的灰尘飞旋在空气中,即便是最明亮的白天也依稀可见阳光下群魔乱舞的尘烟。
“你能猜到皇上会派兵追你,我不觉得奇怪。可你在半途等我,真是让我想不通。你就不担心来的人是皇上,强带你回去?”
难得有了和冉竹单独相处的机会,莫尊景道出了心中不解。
冉竹偏首透过左侧两排的士兵看向路边的繁花密草,有几只白色蝴蝶正在丛中翩跹飞舞,鲜活灵动。
直至看不见了她才坐正了身子,淡淡开口道:
“颖冰阳去的地方危险与否你们是最清楚的,你们隐瞒我,是不想我担心伤神。可反过来何尝不是在骗我,不信我。能说你们对我没有愧疚吗?来的人是你也好,是他也好,你们都知道我此去心意决绝,如今你带着三千骑兵来,便是我们三人之间最好的解决方式。”
“你觉得他是因为对你心中有愧才派我来的吗?”莫尊景无奈笑笑,看一眼沉默的对方,轻叹了口气道:
“他是要来的,只是萧离快来了,他无法抽身。”
冉竹嗯了声,心底却在庆幸着萧离来的及时,否则如今这身子又该如何和宣墨相处。
其实自童华死后,她与宣墨并未说上几句话,更别说见面了。这里有宣墨政事要忙,还有冉竹故意避而不见,更多的是童华挟持她这事在二人心中留下了阴影。
此事莫尊景虽然说是他一手安排,宣墨并不知情,她相信或许开始不知情,却不信他一直不知道。因为童华的死,她在军营里的突兀出现,他未变现出丝毫惊讶。
可事后宣墨竟是一句解释或者安慰都没有,只是让莫尊景前来试探解释,到底是让冉竹心里不痛快的。
“你对萧离了解多少?”冉竹问道,望向莫尊景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
不得不说,莫尊景这张妖孽般的脸与那连女子都羡慕的身材穿什么衣服都是十分好看的。
素日着白,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放荡不羁出尘脱俗之意。
便是这紫色丝绸长衣倍显雍容清贵神秘气息。
莫尊景驾车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方向,并未注意冉竹正带有几分花痴模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莫尊景不想冉竹有此一问,话语在口中停顿,脑海里去却在想着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