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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顺治又以皇后之丧连续发下圣谕:“召五台山高僧,遣中使迎来宫中,为董鄂皇后礼忏营斋,设水陆道场;征天下巧匠,为董鄂皇后构设冥宅;命学士王熙、胡兆龙编纂《董鄂皇后语录》,命大学士冯铨撰写《董鄂皇后传》;命内阁自八月至十二月,奏本尽用蓝墨,以示哀悼,明年新正方许恢复朱色;命诸大臣议谥;命全国服丧,自京诏到日,官吏一月,百姓三天。”
头七,二鼓以后,顺治换了一身素色衣服,小内监提灯、侍卫护从,静悄悄地走向承乾宫。顺治的想法,是趁夜深人静,最后一次与董鄂单独相聚,一诉衷情。可是承乾宫中却有许多旗人命妇在那为端敬皇后哭灵,顺治不愿惊动她们,只能远远的看着承乾宫发呆。
时已深秋,夜很深,天也很冷。
顺治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凉风吹拂自己。
吴良辅几次想上前为主子披上披风,可顺治却始终不肯披上。
“主子,风大,小心着凉,您可得保重自个身子。”吴良辅带着哭腔,皇帝这个样子,他这做奴才的也很难过。
顺治只在那一动不动,董鄂走了,就如带走了他心中的所有,使他的一颗心空荡荡的。
首领太监赵全捧着个锦盒轻步来到,吴良辅朝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扰主子。赵全却摇了摇头,示意吴良辅,锦盒中的东西很重要,必须马上告知主子。
吴良辅无奈,只得上前接过锦盒,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顺治身边。
顺治不悦的看了眼这老奴,将锦盒打开,里面是道蓝墨奏本。打开奏本,里面的字迹都是新的。
“他们也死了么?”
顺治看完奏本,不知为何,原本这个消息应该让他很高兴,毕竟他追杀了对方十多年,梦中都盼着对方死,可当对方的死讯真的传来时,他却一点兴奋劲也提不起来,反而有种失落和忧伤。
“都死了,都死了,朱由榔死了,郑森也死了。。。朕的爱妃也死了,难道朕也快要死了么?。。。”
顺治在那胡言胡语着,吴良辅秉着气,大气也不敢呼吸一声。许久,他听到主子轻叹一声,然后看了承乾宫最后一眼,意兴阑珊的默默转身,缓缓向着养心殿方向走去。
当夜,养心殿又急召太医,皇上又病了。
这一病,顺治再也没能从床上起来。
第一千四十三章 皇帝没了,怎么办?
顺治生病期间,追赠为“端敬皇后”的董鄂出殡仪式却仍在举行。太后和皇后担心顺治病情,希望宫里能小办,顺治却不同意,仍令如从前大办。于是皇宫如同一座大灵棚,又在景山寿椿殿开设了水陆道场,法器喧天,哭声撼地,直闹了七七四十九天。
十月初,北。京城落下第一场雪,同日,鳌拜从河南发来奏捷消息,向皇帝宣称重创叛军胡国柱、王屏藩部,已将吴三桂的叛军逐出开封时,顺治却已经病入膏荒。
太医们给出了确切脉案,皇帝染了天花。
刚刚操办完端敬皇后白事的紫禁城,瞬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天花对于满州,可谓是灾难。自入关以来,先后死于天花的王公大臣就有十多位,其中就包括豫亲王多铎。至于其他染病的满州将校更是不计可数,可以说,天花带走了满州一半的能征擅战之士。天花二字,已经成了满州人口中的猛虎,谈之色变。
顺治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他越发觉得自己无经衰弱,头昏、眼花、力不从心困扰着他。随着身上的疹子越来越多,顺治的心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慌乱。他觉得自己离那个日子不远了,他不认为自己会比多铎幸运。在天花面前,哪怕顺治贵为大清天子,可依旧无法抵御。顺治开始面临一个选择,他死后,将由他的哪个儿子来继承他的皇帝宝座。
坤宁宫中,已经哭红了眼的太后给出了意见,三阿哥玄烨染过天花。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得过天花活下来的三阿哥无疑是皇帝的最佳人选。而其他几位阿哥,却没有染过天花,这意味着他们将来很有可能会死于天花。
顺治默认了额娘的意思,虽然他不喜欢佟妃生的这个儿子,也不喜欢这个满脸都是麻子的儿子,可他毕竟再也不用受天花困扰,不用和他这个父亲一样,年纪轻轻就因病去世。只是玄烨才七岁,年纪那么小,而现在的大清却不太平。有贼秀才和吴三桂这两头恶狼在,年幼的玄烨能担起挽救大清的重任吗?
答案很显然,玄烨不能,因为他还小。
于是顺治想到了让人辅政,帮助自己的儿子。
为了让权力顺利交接到玄烨手中去,而不是被自己那几个兄长夺去,顺治可谓煞费苦心,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能值得自己托付的人选。最终,他选定了索尼、鳌拜、苏克萨哈、敦拜四人做为儿子继位后的辅政大臣。
索尼、熬拜、苏克萨哈、敦拜都是顺治信重的大臣,四人对顺治也是忠心耿耿,顺治相信由他们四人辅政,玄烨一定可以顺利的登基继位。
因为熬拜领军在河南对付吴三桂,所以顺治密召在京的索尼、苏克萨哈、敦拜三人进见。
三人进宫后,顺治想坐起来,只是他使出浑身力气也没有做到。于是顺治示意吴良辅帮他,吴良辅立刻将主子扶起靠着。顺治咳了几下,等心慢慢平伏了,才虚弱地对跪在那里的三人说道:“你们知朕召你们来所为何事?”
三人摇头,敦拜是真的不知道,可索尼和苏克萨哈却隐隐猜到了主子的意思,只是他们不敢说出口,他们怕被认为自己是在盼着主子死。
顺治的视线在三位大臣脸上扫来扫去,最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三人道:“朕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敦拜听了这话,哪里忍得住,忙重磕道:“主子,你就安心养病,不用担心国事,有奴才们在,这大清的天,塌不了!”
索尼和苏克萨哈也赶紧劝慰主子不要胡思乱想。顺治凄惨一笑,微弱道:“朕的病,朕自己知道,你们不要再说那些无用的了,朕叫你们来,是有要紧事要托付于你们。”
“主子!”
敦拜将头低下,眼含热泪。索尼与苏克萨哈则是轻轻地哭泣起来。
听到奴才们的哭泣,顺治不耐烦地抬抬手,不悦道:“朕还没死,你们哭什么?朕叫你们来,本想让你们替我分忧,难道你们想让朕更加烦恼么?”
索尼和苏克萨哈不敢再哭泣,恭恭敬敬地跪在那。
“你们三人和熬拜都是出身两黄旗,是朕的股肱大臣,也是我满人的贵族,大清的昌盛与否跟你们荣辱是息息相关的,所以朕要借重你们。。。朕现在封你们为辅政大臣,在朕死后辅助幼主治理大清,你们必须同心同德,竭尽全力辅之,知道吗?”
索尼三人互看一眼,齐声称道:“喳。”
顺治因为说话太多,气喘得厉害,休息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然后又继续说道:“朕为了巩固我大清政权,纳了范文程和宁完我的建议,抬了很多汉人入满州,只是你们要谨记,朕用此策乃不得已,只是为了借重汉人的力量保我大清而矣。将来待平定了吴三桂和贼秀才,你们还是要想办法巩固满州,不使汉人占了多数,必要的时候还要清理八旗,绝不能使汉人在我大清坐大!”说到这里,顺治再也支持不住了,用力吐出四字:“切记切记!”然后挥手让杰书他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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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吴三桂焦灼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他的身躯依然是那么伟岸,然而他的步履显得无比沉重。
朱由榔竟然死了!
更可恶的是,那贼秀才竟然宣称是他害死了朱由榔!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明明是他太平军攻打的贵阳,明明是他太平军追击的朱由榔,明明是他太平军杀害了朱由榔,这贼秀才却倒打一耙说他吴三桂下的毒手,试问,天下人谁能信!
胞兄吴三辅也死了,谭弘那狗贼也反了,云南音讯不通,川中局势大坏。
河南的战事也不顺,胡国柱和王屏藩吃了败仗,损失了上万人马,现在吴军不得不在洛阳、郑州一线和熬拜对峙。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朱由榔的死让吴三桂,让吴军上下都好像被抽了筋似的。
皇帝没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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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历史上的事情,骨头就一笔带过了。
第一千四十四章 名不正言不顺
没有了朱由榔,吴三桂不知道自己这拥明的大旗还如何打下去。如果朱由榔的太子朱慈煊在,吴三桂会毫不犹豫拥立太子登基,可问题是太子下落不明。川中传来的消息说,太子朱慈煊和王皇后及太后落在了叛将塔新策手中,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吴三桂无法证实。
皇帝没了,太子也没了,以反清复明为号召的吴三桂当真是头疼万分,现在他顾不上咒骂背后捅他刀子的贼秀才,他必须马上解决谁来当皇帝这个问题。
吴三桂很后悔,听从洪承畴意见反清之后,他只将朱由榔当成宝贝,对其余的朱明宗室并不留心,以致朱由榔一死,他手中竟是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捧出来称帝的宗室。换言之,朱由榔的死,令得吴三桂现在成了名不正言不顺之人。同时,朱由榔的死也让吴军上下军心浮动,间接导致了胡国柱的战败,使得决战开封一带的战略谋划不得不放弃。好在,胡国柱虽战败,但也让鳌拜付出了一定代价,马宝的及时接应让鳌拜无法趁势扩大战果,现在也只能在开封一带休整,准备再战。
兵力上,吴军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开战一个多月来,吴三桂已经摸清了鳌拜的底细,满打满算,鳌拜手中能够动用的满蒙八旗也不过五六万人,其中一半还是由汉军和绿营抬旗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