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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他家那位次辅都死了二十多年,可王太后家也要搜,可就有点吓人了。
前来协助清欠司的太平军带队百户蒋仕杰祖籍宜兴人,他爷爷那代将家迁到了浙江奉化人,现在江苏口音已是不见,转而代之是一口奉化腔。
“娘希匹的,把徐家清了便算,王太后家还是留着吧。”
蒋仕杰私底下授意部下先不要到王家去,不过清不清王家不是他说了算,汤效先虽和他一样都是百户,可上头给他的命令是无条件配合清欠司,汤效先要说搜,那蒋仕杰自然不能违命,否则就得兜着走了。
汤效先的副使孟浩也意识到了王太后的存在,所以他提醒汤效先道:“大人,是不是收队回去?”
闻言,汤效先将脖子扭了一下:“为什么要收队?”
孟浩一怔:“徐家汇大小都被我们搜了个遍,各家大户都派了兵,大人还要清哪里?”
汤效先扬手一指东边,冷冷道:“不还有个王家没清呢吗!”
孟浩大惊失色:“大人,那里咱们搜不得!”
汤效先扭头问道:“为什么搜不得?”
孟浩急道:“王家乃是王太后母家,咱们未得圣命,不能搜查那里,否则皇上追究起来,大人前途怕是不保啊!”
汤效先听后却是一勒马缰,哼了一声:“我不管什么王太后赵太后的,我只知道大帅叫我来嘉定清欠,只要欠了税的,都得给老子把钱补上,天王老子都不能挡我!。。。传令下去,清王家!”(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九章 亲军办案
秦淮河畔,天还没黑,各家青楼便早早的挂了灯笼,俏姐儿的绣帕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
天下间的大事和秦淮河无关,脚底下这片土地发生的故事亦和流连于秦淮河花舫的公子哥无关。
甲申巨变十七年来,秦淮河依旧是那座销金窟,
北京城的达官贵人喜欢住在恭子厂,南京城的达官贵人则喜欢住在三山街。此地离秦淮河不过隔着一座城门,进出方便得很。
三山街是南京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一边通向大明门外,另一边则是通向三山门。弘光以前,南都权贵的宅子基本上都是依三山街往内建造。权贵们一窝蜂在这抢占地盘,抢不到的就拿银子堆,造成了三山街“房地产”的畸形繁荣,用“寸土寸金”来形容最为不过。弘光以后,三山街的繁华亦未因改朝换代而萧瑟,反而更加兴盛,连带着秦淮河也是越发的繁荣。
定武朝廷从广州迁回南都后,三山街依旧从前,那达官贵人还是达官贵人,只因他们的父祖都袭有大明朝的爵位。当年大清兵一到,南京城中的勋贵集体开门投降,在新朝继续他们的快活日子。如今,城门都不必他们去开,从前的快活日子却并不因此而改变,反而越发的兴旺,当真是可笑至极。
三月,定武帝特旨复爵,原魏国公徐允爵,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远侯邓文囿,项城伯常应俊,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祚永,驸马齐赞元等曾降清勋贵一律宽赦复爵(死者爵位由其子孙承袭),以显皇恩浩荡。
圣旨一下,朝堂却无一喧哗,独往南京捕杀通虏贼子洪士铭的定朔伯李凤鸣闻知后公然于大街愤言:“婊子安敢与我并列!”
瞎子李大骂那些被定武帝复爵的勋贵为婊子,自是说他们在清兵来时无节操,其明骂一众无节气的勋贵,实则却是痛骂皇帝。
在南京的周党纷纷上书请求定武帝收回成命,然定武帝固执己见,镇江的周士相对此亦无明确指示,周党摸不透齐王心思,便偃旗息鼓,复爵一事在太傅钱谦益的主持下,只三五日便定了局。唯一对皇帝复爵圣旨抗争到底的却是舟山侯,主持兵部的张煌言。为了让皇帝收回成命,张煌言接连数次入宫,然却无法改变复爵事实。事后,张煌言的参军徐允耕猜测皇帝之所以一次复这么多勋贵的爵,恐怕和镇江那位脱不了干系。
想到镇江那位不顾皇帝反对在江南兴大案,搞清欠,张煌言顿时头疼万分。又联想前往安徽督师的连城壁之死,张煌言不由叹了口气。
一夜之间,南京城中多出了数十位公侯伯。那在太平军破城之时惶惶不可终日的一众降清勋贵,摇身一变又成了与国同休的公侯伯爷,只叫那些在外领兵打仗的将领恨得咬牙切齿。
。。。。。。。
天色虽然已黑,街上依然热闹的很,来往的马车还是不少,一点也不比白天少,各家府上的下人从门前经过的马车装饰就能看出这辆车是哪家国公府或哪家伯爷府的,三山街的勋贵们就那么多家,每天跑来跑去的,他们能不熟悉吗!
此刻这些马车大多数都是朝一个方向驶去三山门。因为外城的门时辰一到就会关闭,往大明门那边无路可通,只有经三山门这个内城门才能出秦淮河,会宴的,办事的一到晚间就都要从三山门这唯一的路出去。
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让这些赶车的马夫们也自觉得排成了长队,主人官位爵位双高的车夫自然赶在最先头,低一些的老实的落在后头,要不然你一伯爷府的马车跑在国公府前面,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车队的最前面,是一辆用松木打造车厢的马车,车厢外还挂着一盏大大的灯笼,上书一个“张”字。车夫正不紧不慢的赶着车往三山门驶来,行到近处,却见城门下一片火光,车夫吓了一跳:城门失火了?近前一看,却见数百锦衣亲军正举着火把站在城门下,当先是十多名校尉。
车夫打了个突,忙将马车停下,对着车厢叫道:“老爷,前方有人拦着咱们的去路。”
车厢里探出一个胖乎乎的脑袋,正是隆平侯张拱日,当年他跟随魏国公徐久爵、南京勋臣忻城伯赵之龙等人开城降清,苟活了十来年,如今再次复爵隆平侯,大明朝又是蒸蒸日上,一扫十多年来的日幕西山颓势,眼看着中兴有望,他自是惊喜交加,对定武帝也真是赤诚一片。
今日,张拱日却是约了东宁伯焦梦熊一同到秦淮河吃酒赏曲的,陡听前面有人拦路,也不掀窗帘细望,于车中懒洋洋的说了一声:“估摸着是来告京状的,你去打发走,告诉那人,老爷我虽是勋贵,可不曾开印视事,有冤屈的,叫他去顺天府或大理寺去喊。”
车夫听了这话,忙摇头道:“老爷,不是告状的,拦咱们的好像是亲军的人。”
“亲军?”
张拱日吃了一惊,朝前方望去,一片火把下站着的不都是那些着飞鱼服的锦衣亲军么!
亲军横在这城门做什么?
张拱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吩咐车夫:“你去问问,他们挡着城门要干什么。”
车夫闻言跳下马车,手里拎着鞭子就往前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对那些亲军喊道:“我家老爷乃隆平侯爷,侯爷让我问你们,你们为什么挡着城门?”
人群中出来一个手按佩刀的百户官,扫了眼那车夫,道:“亲军办案,城门已经封闭,任何人不得外出!”
那百户话音刚落,就见后面一辆马车中出来一身着便服的中年人,快步走到车夫前面,一脸怒容对那百户道:“你们亲军办的什么案,竟要连城门也要封了?”
“我等办的是通虏案。”那百户冷冷道。(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章 铁骨侯爷
“什么通虏案,为何刑部不知道!”
那中年男子乃是上旬廷推的刑部右侍郎朱云构,其父便是当年随赵拱日等一起开城迎清兵的刑部侍郎朱之臣。
自周士相领军渡江北伐后,南都朝堂有很大变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不少在清军打来后,既不想舍命抗清,又不想失了名节当汉奸的前朝官员来投。其中的典型人物就有从石船山赶来的王夫之、从衡阳赶来的蒙正发、在广东就削发为僧的金堡等人。
这些人从前在永朝时都做过官,永逃跑后,他们处在清朝统治之下却不想出仕清廷,便都隐居起来,自称为大明遗民。等到听说太平军光复南明,唐王在南都祭了孝陵,登基为帝后,这些人便从各自隐居之地千里迢迢赶来南京。因为他们从前的名声很大,又是主动来投,对于定武政权的法统性有很大帮助,所以定武帝对来投的一律授官委任,更亲自在宫中办了一次宴席接见这些名望很大的官员。
除了这些从各省陆续赶来的“遗民”外,便是大批父祖曾在明朝为官或本人在明朝做过官的士人投入朝堂。其中大半都是江南出身的士绅。因为太傅钱谦益就是江南士绅领袖,周士相率军渡江北伐时为了稳定江南局面,给钱谦益放了不少权,结果钱谦益就将这些人都引入了朝中,分在大小九卿衙门翰林院为官。诸如从浙江赶来的黄宗曦得授翰林院掌院学士,钱谦益的门生冒襄也在院中当学士。
朱云构这种降官之子因为家族关系得以出仕,任了刑部右侍郎。太傅钱谦益将接连不断的士人来投称之为“众正盈朝”,定武帝也高兴的说道此乃中兴之象。
不过因为当年永帝册封周士相为粤国公时,曾有仿金厦延平例给周士相设六官的便宜任事之权,打那时起,广东的军政实际就是由周士相所设六官主持。唐王监国及恢复南都以后,太平军仍处于战争之中,所以周士相除了将内阁架子搭起来,对于六部等衙门并未用心,只在内阁安插了丁之相、袁廓宇等人,其他各部和大小衙门没有安排什么人,便是安排了也不过是挂个虚名,实际军政事务仍是由齐王府掌控。导致大小衙门都是个摆设,甚至连俸禄都要由齐王府发下。
当官没油水,俸禄要受人所制,这官当得自然是没有滋味的。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