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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李大喜过望,上前如拎小鸡似的将关佳灵芝一下夹在腋下,任凭她如何拍打都不松手。
“灵芝!放开她,放开她!”
“啊,汉狗,我要杀了你!”
心爱女人被一半瞎贼汉掳去,情窦初开的少年米思翰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发出剌耳难听的叫声,捡起地上的一枝箭枝向瞎子冲扎去。他要拼命,他就是死也要救下自己心爱的女人。只可惜,他就是死也救不了心爱的女人。
“小鞑子找死!”
瞎子李一锤打在米思翰额头之上,这少年鞑子身形陡止,只数息功夫,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米思翰!。。。”
眼看情郎再也不能起来,关佳灵芝一颗少女芳心彻底碎裂,撕心裂肺的哭喊。高挑的身子拼命挣扎,两手亦是使出吃奶力气向瞎子李身上抓去、挠去。
“小鞑娘够劲,瞎爷就好你这一口!”
关佳灵芝不挣扎、不反抗还好,这一挣扎,却让瞎子李当场起了兴致。左右一扫,发现一屋大门洞开,门后倒着几具满鞑尸体,不由大喜,挟着这小鞑美娘就进了屋。
瞎子李那边独自快活时,周士相已和张煌言从大清门进了满城。几个亲卫上城爬上门楼,将那“大清门”匾额用刀一砍两半。
“扑通”一声,门匾落地,“大清”也落了地。
“恭喜国公大破满城!”
张煌言一路从满鞑尸体上走来,脚下布鞋沾满鲜血。
周士相放声一笑,命亲卫去抓几个满鞑来,等会让尚书大人手刃。见周士相将此事放在心上,张煌言不由很是激动。说起来,自起兵抗清,十多年下来,他还从未亲手杀过一个满鞑。今日,这心愿终是得偿了。
“瞎子呢?”
周士相左顾右盼,视线中自家将士正一边倒的屠戮那些还在顽抗的旗兵和女人,却没有看到瞎子李的身影。周士相寻思瞎子早早就进了城,依他脾气,这会肯定在大杀特杀满鞑,然后好跟自己讨要女人,却不想竟是没了踪影,不由有些奇怪。
周士相唤住一带兵过来的百户,问他可曾见到瞎子李。
那百户忙道:“禀大帅,李统领去追两个小鞑子去了。”
“两个小鞑子有什么好追的,这李瞎子,搞什么东西。”
周士相有些不满,这满城满州人、蒙古人连同包衣奴有三四万,看现在这架势,分明就是全民皆兵要和太平军死战到底了。瞎子李不带兵去肃清顽抗之敌,却去追两个小鞑子,未免轻重不分了。这大鞑子杀光了,难道小鞑子就能跑出去了?
那百户嘿嘿一笑:“大帅,那两小鞑有一女的,看着颇是高挑。”
“唔。。。”
周士相轻咳一声,朝这百户打了个眼色,示意莫要多说。毕竟张尚书就在旁边,要是他知道自己手下大将为了个小鞑子姑娘放了正事不干,他这做大帅的脸上也是无光。再者,瞎子李去撵那小鞑娘的目的,也是不好直宣于口的。
不知张尚书是没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知,反正没有说出什么让周士相尴尬的话。
大清门失守后,苏纳亲自带一队骑兵冲进城中,杀散其余各门满兵,打开城门,顿时十五镇和新一镇的太平军也蜂涌进城。
满城彻底陷落。
甲喇章京佟浩年自刎,佐领哈什屯等将领战死,但是满城的反抗仍在持续,直至两天后城中方彻底平静下来。男性成年及未成年者旗人皆被杀死、处死,无有一生还。有一百多旗兵连同数百老年旗妇被太平军困在一处纵火焚烧,尸骨无存。控制满城后,太平军各部便开始大肆搜剿满城财货,从城中搜出来的金银财宝在重新改名为“洪武门”的城门下堆成了一座小山。
旗女除反抗被杀的,另有许多自尽的,仅是从房梁上解下的女尸就多达千具,城中几乎所有水井之中都溺有女尸,吞金、服毒自杀的更不计其数。最后经统计,仅自杀旗女就有六千多。
整整三日,太平军各部轮流在满城,有呆半日,有呆一日。城中到底发生什么,外城汉人百姓无法看到,但几天后当太平军出工钱招募他们到满城抬尸时,眼前景象却骇得许多人呕吐不止,甚至当场晕倒。
满城之中抬出的尸体有近三万具。周士相命令投降的清军降兵在朝阳门外、玄武湖南挖一大坑,将旗人尸体尽皆抛入坑中而后填土掩埋。死尸层层叠叠,盖上土后竟然成了一座三十尺高的高台。待几千降兵踏实浮土后,周士相便让人在顶上立一巨石,手书“镇虏石”三字命工匠刻于其上。自此南京城外又多一景,唤做“镇虏夕照”。每逢金秋,文人士子必仗剑在此台上饮酒作诗,此却是后话了。
满城之中被生俘的五千多年轻旗人妇女被押入江南贡院之中,每人住一间,编一个号,在身上悬挂一个牌子,每天发给米四两。此后,便天天都有持牌太平军将士入贡院之中,交上号牌领出一满女,第二天再将人、牌一同交还。有的则是两三日后才交还,更有只交牌,无有人交。一月后,满女被从贡院领出,分批发往江西、广西、湖南等地,交由穷苦百姓领家为妻。
。。。。。。
作者注:米思翰,李荣保他爹,傅恒他爷爷、福康安他太爷。(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二章 舅哥(一更)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赤壁山下嘉鱼驿口江面之上,战船上的周培公一时感触,忍不住轻吟起苏东坡的《念奴娇》起来。
甲板上,已反正为大明长江水师总兵官的钟科和及副将罗科面带微笑的看着身边一人。这人便是汉军八大家之一的石家次子,原陕西提督、现为湖南巡抚的石琳。
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石琳和前些天出长沙城的模样没有什么不同,身上也没有半点伤痕,想来被俘之后没吃什么苦头。只是这身上衣服有日子没换了,难免有些难闻的味道。
“石兄,我湖广援剿军团六万大军正向武昌开拔,汉阳又有忠贞营十万雄兵,石兄以为张长庚还能坐稳他那总督宝座么?”
暂为水师联络官的李本深当年和石琳有过几面交情,笑咪咪的和他说了一句。石琳却不答话,只微哼一声。李本深也不见怪,轻声一笑,尔后朝钟科点了点头。钟科抬手招人,几个亲兵上前就将石琳架起往船舷拖去。
石琳一惊,以为明军要将自己投入江中溺死。自被俘之日起,他便一直在等这一天,原以为明军是要将自己拉到武昌城下处死,以吓唬张长庚他们,不想他们却是要在这半道就将自己淹死。
死期陡至,石琳忍不住张嘴要说几句最后的遗言,无非是慷慨激昂赴死,这样消息传回北京,他石琳总没给父兄丢人。人都说他们是汉军八大家,可他石家却是正宗的满州出身,老姓瓜尔佳。只是太祖皇帝没有起兵之前,他石家祖上一直受明朝信用,做建州左指挥,习了汉化,这才将姓氏改作石。
不想,正要激昂说上几句,石琳却发现这大船下面竟系着一条小船,上面有两个明军水兵,舱中坐着一拿包裹的人,不是他从府上带来的老仆又是谁。
“二少爷!”
老仆看着他从小带大的小主子泪流满面。
“这。。。”
石琳错愕,扭头看向李本深和钟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李本深和钟科笑而不语,周培公上前道:“帅府有令,放石大人北去。”
“放我回去?那贼秀才会有这等好心!”石琳呆立,不敢置信。
周培公摇头道:“石大人误会了,放你回去不是我家大帅的意思,而是二夫人的意思。”
“二夫人?”石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二夫人为什么要放他?
“石兄有所不知,我家二夫人便是你妹妹石元灵,”李本深一脸玩昧,“所以石兄可是我家大帅地地道道的二舅哥,嘿嘿。”
“胡说!荒唐!不可能!我妹妹乃是耿继茂的福晋,怎会成了贼秀才的妾侍。。。。李本深,你休得辱我石家!”
石琳恼羞成怒,他之所以一到长沙就决意领军攻打太平军,所存固然有立功之心,可未尝没有解救小妹的心思。广州沦陷以后,北京得到的消息就是尚可喜一家被杀,耿继茂却向明军投降。知道消息以后,其父石廷柱便从镇海将军任上向朝廷递了折子,以老乞休。可朝廷上下哪个不知道镇海老将军这是被女婿拖累了,不得不向朝廷告罪。
因为耿继茂叛降一事,娶了豫亲王多铎女儿的大哥石华善日子也不好过,多尼的信王府可是有些日子不让他夫妻上门。好在皇帝深明大义,没有因为耿继茂归明这事就牵怒石家,反而进石廷柱为三等伯,又授太子太傅,特命内务府派人到石府慰问,以安老将军之心。
太后那也把多尼和福晋招了过去,颇多斥责,从宫中传了话说出来,耿家是耿家,石家是石家,怎么也归不到一块去。前番廷议湖南巡抚人选时,又是皇帝亲自点了石琳的名,令得石家都是感恩,石琳更是发誓要替大清荡平那太平寇,杀了耿继茂那无胆鼠类。但是对于妹妹石元灵,石琳却是心疼的很。他知道,男人的事,妹妹肯定做不得主,所以妹妹定是身在虎穴不由己身。他也知道,阿玛对于妹妹也是最为疼爱,京中大哥家信上说,阿玛因为担心妹妹都忧思成疾了。
然而,李本深却说自己的妹妹已经被贼秀才纳为了妾,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倘若属实,他石家如何有脸见人!要是阿玛知道,恐怕能当场气死。
石琳恼羞成怒,要不是身子被明军按着,恨不得冲上前去将李本深顶到江中去。
见石琳咬牙切齿的样子,李本深却是慢悠悠的吩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