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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保哈哈一笑,起身走到门口对外面唤了声:“茶水都凉了,还不给几位大人添些热的。”
在外伺候的下人们听了桂保吩咐,赶紧拎着茶壶进来一一添了热茶。
那洪公子和桂保是一路同来的广州。知他油性,也不见怪,轻笑一声又坐了回去。
另几人听桂保唤这年轻人叫洪公子。对他颇是客气,都是有些惊讶,一个个再次打量起这个五品官来,目中都有疑惑之色。
左清也是心头猜测这洪公子是何人。他虽也是从三品的参政。在总督衙门也排得上号,可这洪公子何许人也,李桂保却是没跟他提及过。目光中,对李桂保不免有些埋怨了。
李桂保见状,知道不能瞒他们了,要不然左清那边就得记自己仇,左右也不是什么好保密的事,便为众人介绍道:“诸位。这位洪公子便是五省经略洪承畴大人的长公子,也是去年乙未科二甲三十名进士。皇上亲授礼部主事的洪士铭洪大人。”
话音一落,坐着的几人连同左清都是坐不住了,一个个起身向洪士铭拱手,有道幸会幸会的,也有道久仰大名的,无一不是极尽恭维。
“诸位不必如此,家父是家父,我却是我,论官职我还当道声下官才是,哪里敢当诸位大人如此厚礼!”
洪士铭笑着和众人见过礼,心下却颇是傲然,自己父亲可谓是大清的开国功臣,如今更是为大清一力负责东南战事,等将来平定了南明永历政权,他父亲封王封公不在话下,就是他也将前途不可限量。
“洪公子是京官,哪里能和我等这些外官比,他日洪公子前程可是咱们这帮人拍马也不及的,指不定将来还要洪公子帮衬咱们一二呢,下官一说可是提也不提的。”
左清一脸笑容说道,又示意众人赶紧把烟袋子熄了,免得把洪士铭给呛了。众人忙纷纷放下烟袋,随手熄了火头。
洪士铭心中受用,面上却略带歉意的朝众人点头致意,请众人坐下说话。
众人坐下后却都不禁寻思洪承畴的公子不在北京做他的礼部主事,跑广州来做什么?
众人心下都是困惑,但却没有敢开口相问,这等犯忌讳的事情他们如何会做。
难得和洪承畴的公子在一屋而坐,左清也是有心想巴结这位洪大公子,想道此人是去年的进士出身,那想必学业是极好的,便要寻个引子让洪士铭表现一下,如此也算不着声色的拍了他马屁,他心下如何能不知,他日定会承着这情。正想着如何开口,外面却有响动声传来。
“大人回来了。”
伴着下人们的声音,两广总督李率泰迈步进了花厅,许是在哈哈木那里喝了酒,脸色有些熏红。
“奴才桂保给主子请安!”
李桂保上前利索的给李率泰打了个千。
“下官见过总督大人!”
左清等官员也是一齐上前给李率泰行礼,待众人见过礼后,洪士铭方上前见礼。
李率泰哈哈一笑,将洪士铭扶起,无比亲切道:“洪贤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说着拉洪士铭走到厅中,自己主位坐了示意洪士铭就挨着自己。下人上前为他倒了解酒茶。
“你父亲身体可好?”
“承蒙大人挂念,家父一切安好。”
“好,好,你父亲是大清栋梁,更是这东南的擎天柱,他身体好东南便好,大清便好。”
李率泰说得不是违心话,而是衷心的希望洪承畴身体康健,也清楚的知道洪承畴对于大清朝意味着什么。
又寒喧几句,洪士铭方道:“下官此来广州是为朝廷会办广东乡试一事,顺道湖南见了家父,家父让我带了封书信给叔父。”
“噢?信在何处?”
一听洪承畴有信来,李率泰身子不由向前倾了倾。洪士铭从怀中取出书信递到了李率泰手中。李率泰接过便迫不及待的撕开火封,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李桂保、左清等人知道洪承畴信中肯定有要事,故而谁也不敢发出响动,秉住呼吸等侯着。
半响,李率泰将信合上放在案几上,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苦笑一声,对洪士铭也是对左清等人说道:“京里有人想要本官挪个位置到闽浙去,他们只道南明孙、李内讧,朝廷即将大举用兵,天大功劳唾手可取,却不知道眼下广东的事棘手得很,比之前两年李老虎来攻还要麻烦,真要把本官挪走,他们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 汉军八大家
“是朝廷要挪大人到闽浙去还是京中有人想要大人走?”
左清心中惊骇,这么大的事情他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看来往京师广东会馆和各部衙门投的银子都打水漂了。
“朝廷还没决定,只是有人在京中放些风声出来。洪老经略也是好意给我提个醒,让我早做准备,万一朝廷真要调我去闽浙,这广东的摊子也就只能交给后来人了。”
李率泰说完也是不胜惆怅,本欲在广东有所作为,偏偏任上不仅没有寸土之功,反而寇祸连连,虽说广东军权操控在两藩手中,但失地之责他这总督也没法撇清干系。新会那边还可推说是尚藩的事,增城失陷的事可就推不到尚藩身上了,毕竟驻守增城的可是归他提调的绿营,不是藩下的兵马。京中那些人怕也是看到了这点才鼓动要把他调去闽浙的吧,严格说起来他这两广总督确是不太称职。
厅中几位官员除了左清和洪士铭外都是绿营的武官,他们只是惊讶朝廷要换总督,却是没有想得太多,在这帮武人看来,不论朝廷派谁来当总督,总要他们这些绿营将领帮衬吧,所以各人对李率泰调任闽浙的反应不是那么强烈。
事关自己在广东利益,左清却不能不有些急切问了句:“洪经略可提是京中哪位想来广东?”
“嗯?”
李率泰不经意瞥了左清一眼,端起茶碗轻泯一口。淡淡道:“能来的无非是汉军八大家的哪家吧,广州设了驻防将军,朝廷总不会再派一员满州重臣来广东总督吧。”
汉军八大家?
左清愣在那里。他是广西悟州人,降清前曾任明朝的惠州知府,降清后先在肇庆当了几个月知府,后又到潮州做了兵备,再之后才到广州出任布使司右参政,因此这几年都是在广东辗转,于京师的人事并不太清楚。对于这个汉军八大家更是闻所未闻。
李率泰也懒得对左清解说这汉军八大家是哪八大家,只以手指轻叩桌面皱眉低思,显是在想洪承畴提醒他的用意所在。
李桂保想要开口告诉左清那汉军八大家是哪几家。但见主子自己不说,便也知趣的不提这事。其他几个武官都是绿营出身,又哪里会知道京中汉军八大家的事,一个个和左清一样充满好奇。
洪士铭是知道这汉军八大家的。见左清一脸困惑。又无人为他解说,想道先前这人对自己颇是礼敬,左右汉军八大家在京中人人知道,算不得什么讳秘之事,便决意卖个人情给左情,笑着对他说道:“左大人有所不知,汉军八大家说得是我朝汉军八旗里有名的八大勋贵家族,总督大人就是这汉军八大家的李家。另外七家则分别是尚、耿、佟、石、祖、蔡、王。”
洪士铭说话时,李率泰朝他看了眼。旋微微一笑,任他为左清等人释疑。
洪士铭这么一说,左清恍然大悟:“这尚家和耿家枚ㄋ档檬瞧侥贤鹾途改贤趿郊遥〖业敝傅背少」遥床恢馐⒆妗⒉獭⑼踔傅氖悄乃募遥俊
洪士铭点了点头,尚、耿二家确是指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继茂,佟家也是指佟养正的一干后人,现以一等国佟图赖为首的佟家。
“石家说得是镶红旗固山额真,现为镇海将军的石廷柱石家。”洪士铭说完有些口喝,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李桂保插话道:“镇海将军早年与我家老爷一同从龙,不过在关外老将军家是姓瓜尔佳氏的,只是因为入了汉军旗这才要改汉姓,故而姓了石。老将军三子石华善娶的是豫亲王多铎壻,授和硕额驸,另一子石琳现为陕西提督。”
难怪石家能入汉军八大家,单是石廷柱最早投降后金就足够石家显摆了,何况还出了个和硕额驸和陕西提督。
众人如此想道,李率泰却是暗自摇头,石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靠得可不是石廷柱早年从龙,也不是他的两个儿子,而是靠得当年石廷柱在大凌河劝降祖大寿的这桩大功。当年若非石廷柱,怕是这八大家要少两三家。
洪士铭继续说道:“祖家指得是祖大寿他们家,不过祖大寿自归我大清后倒不曾出仕,之所以将他祖家列入八大家,却是因为平西王和祖大寿一干部将的缘故。”
这个倒不劳洪士铭过多解说了,世人皆知平西王吴三桂是祖大寿的外甥,当年在大凌河和锦州随祖大寿降清的一干将领现在也多是位居要职,如祖大寿的副将张存仁便先后任闽浙总督、兵部尚书、直隶三省总督,祖大寿的三个儿子也都在旗中任要职,有这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还有吴三桂这个外甥,祖家不为八大家之一都说不过去。
八大家的最后两家蔡家和王家分别指的是漕运总督蔡士英家和四川提督王世选家。
蔡士英是同祖大寿在锦州一块降的清,降清后隶汉军正白旗,顺治元年随清军入后关便率部征讨流贼,后又从征福建,皆有功,授佥都御史,旋升右副都御史。顺治六年总管八旗红衣将军炮,往山西征叛镇姜瓖,叙功授阿思哈尼哈番世职。顺治九年奉命巡抚江西,十二年升漕运总督,加兵部尚书衔。
最后一家王家家主王世选是八家内唯一资历最浅,却以战功荣升八大家的家主。他早年就任明军副将,崇祯二年清军入关时降清,授总兵,隶属汉军正红旗。
降清后王世选作为前锋,几乎参与了清军入关前后的全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