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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贼人哪来的炮!”
从睡梦中惊醒的参将郑国栋在听到巨响后连鞋也顾不得穿,光着脚就冲了出来,等看到东门一带已被黑烟笼罩后,他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门的城墙上,守夜的清军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他们,很多倒霉鬼是在爆炸的一瞬间就被飞起的巨石砸得稀巴烂,更多的则是随着突然塌陷的城墙掉下去,随即就被复落的泥土、石块、城砖生生活埋掉。
“城墙塌了,城墙塌了!”
惊魂未定的东门守军如见鬼似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大截空档,原先连绵的城墙就好像被神仙硬生生搬走一般,露出了一个宽约数十尺的巨大豁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失色
说明一下,这两天家中一直有事,初九岳父五十阴寿,明天初十三(农历)又是他去世三周年祭,因岳父不是正常死亡(从工地摔死),死时只有47岁,所以对他的所有事情,骨头必须郑重对待。岳父没有儿子,我这个女婿肯定要全力操持,不能让亲友说话,故而这两天的更新比较少,请大家原谅。可以肯定的是,下月绝对没有家事影响更新,请大家放心。
。。。。。。。。
东门清军为眼前景象所惊呆时,其余三门清军却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那声巨响让很多清军都以为贼人攻城了,而且和去年的老本贼一样都带来了火炮。
“贼人打。炮了!”
“贼人要攻城了!”
有清军军官惊恐万分的叫喊,刚才的巨响声险些吓得他从城墙上一头栽下,稳住心神后,他探头向城外看去,可眼前的视野里却一片寂静,一个人影都没有。
贼人呢?
城墙上的清军同样也是眼神一片茫然,他们呆呆的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城外,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人指着东门那边惊起起来,他们才如梦初醒,看到了那已腾到半空的黑烟。
“贼人攻的是东门,是东门!”
。。。。。。。。
发现巨响声是从东门方向传来后,还不知东门城墙也被炸塌的清军立即抽调兵力增援东门,在他们眼里。有了火炮的太平军绝对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成了类似李定国大军一样的威胁。去年李定国大军用数十门火炮对着新会城墙猛轰的景象让他们记忆犹新,就现在。还有几处城墙外表看起来依旧坚固,可背后却是草草铸就,根本没有原先那般坚固。
按惯例,打完炮后贼人肯定要蚁附攻城,这时候守军兵力一定要足,千万不能有空档,不然贼人肯定会趁机攀上城来。出于经验。另三门的清军守将都将手中的一定人手调往东门。
苏献亭夜里并没有去睡,从圭峰山逃回来后,他就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为何总兵吴进忠身死,他苏献亭却活着回来,而且还把手下的旗兵葬送了个干净。
身为平南王爷的包衣奴才,苏献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汉军镶蓝旗兵对于平南王的意义。要知道要初平南王和定南王孔有德、靖南王耿仲明一起奉诏南下时。三王麾下的旗兵加在一块也不过7000多人,摊到每个王爷头上不过两千多。
就凭这点旗兵,三王从北京一路南下,势不可挡,硬是生生替清廷平定数省,定南王孔有德挥师相继占领湖南、广西,平南王和靖南王也先后占领福建、广东。若不是大西军从云南北上,又有李定国那等猛将。只怕定南王孔有德这会都已把永历伪帝绑缚北京,大清一统天下。世上再无南明了!
虽说定南王身死桂林,可就在这广东,平南和靖南二位王爷仗着手下这四五千旗兵也顶住了李定国的两次进攻,虽说未能彻底占领广东,但也控制了大半个广东省,让南明那帮宵小不敢东望广州。
汉军旗在广东前后十数战,更有肇庆和新会两场恶仗,可二位王爷麾下损失的旗兵也不过千余人,现在却一下就给自己葬送了两百多,这让苏献亭在庆幸自己捡条命回来的同时,也在担心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能保住。那可是两百多旗兵,不是两百多营兵!在平南王爷眼里,就是两千绿营兵也不及他的两百旗兵来得更重!
亡羊补牢犹未迟,苏献亭在逃回来后反复思量过,唯有成功守住新会城方能让平南王爷的怒火稍息,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他必须将击败他的贼人说得比老本贼李定国一样厉害,最起码绝对不能让平南王知道打败他的其实是一帮土匪纠合起来的乌合之众。
想要把此事做成,把自己小命保下,新会城的另一守将郑国栋的配合就十分重要,逃回来的旗兵都是自己的手下,苏献亭倒不怕他们会出卖自己,因此他已经尽可能对郑国栋示好,奈何自己这旗人当惯了,威风也耍惯了,言语间总是不经意的瞧不上绿营出身的郑国栋,故而拉拢郑国栋的成效并不大,对方并没有给出什么保证。也因此,苏献亭便只能将希望放在守城成功上,只要成功守住新会,王爷那边就是再有所不满,也能抵消几分火气,如此一来,虽说这佐领是当不成,但小命多少能保下,也不至家小被充为旗下奴。
平南王爷那人还是很念旧的,做为跟随他老人家快十年的忠心奴才,苏献亭自忖还是摸熟这位老王爷的脾气的。
将守城等于自己的脑袋,苏献亭自然不敢掉以轻心,郑国栋下半夜去睡,他却不去睡,尽管磕睡得厉害,可仍然呆在城上。也是从伍有十年的老人了,他知道黎明前这段时间是贼人最喜攻城的时辰,去年李定国部就曾在这个时段强攻过两次,故而他不放心,一定要亲自在城上守着,直到广州援军赶到。
城下埋了不少大水缸,苏献亭不时派亲兵去询问专门负责监听地下动静的绿营兵,得知贼人没有掘地道的迹象,心下不由定当许多。可就在这天快亮的节骨眼,城墙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剧烈晃动让苏献亭的睡意瞬间消失,也让他大为吃惊:贼人有火炮!
“小心炮弹!”
苏献亭下意识的对着后面的几个亲兵叫了声,可话音刚落,就见两个亲兵面无人色的指着左段十几丈处,尖惧叫道:“不好,城墙塌了,快跑啊!”
伴随这两个亲兵尖叫声的是无数飞溅的石块和泥土,是一股腾空而起的黑烟,是一段让人目瞪口呆的塌陷城墙!
尖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苏献亭难以置信,他的上下牙关不自主的哆嗦起来,他根本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武器能够让固若金汤,让老本贼数万大军都奈之不得的城墙倒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苏献亭眼前发黑,耳畔又响起亲兵的尖叫声:“大人,贼人上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破城
爆炸响起时,整装待命的太平军将士和城上清军表现如出一辙,近乎大半士兵都被巨响声和眼前景象惊懵,他们难以相信的看着眼前凭空消失的城墙。
很多新兵在爆炸声响起时甚至吓得趴在了地上,浑身哆嗦的更不在少数,毕竟,这种地动山摇的恐怖感是他们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大伏天的电闪雷鸣怕也不及它来得更为震憾。在平生从未感知过的威力面前,人性的本能恐惧并不可耻。
“塌了,塌了,城墙塌了!”
因为过于激动,葛正的一脸横肉以一种极其异样的形态呈现在他脸上,在身后大多数士兵还沉浸在爆炸的恐怖中时,他已经挥刀向着城墙冲去。
“冲进新会城,杀光鞑子!”
“大哥!”
眼看兄长就这么一人冲了上去,葛义顿时一惊,忙也提刀跟了上去。他二人这么一动,震虏营的官兵顿时清醒过来:城塌了,这会不冲还待何时!
“冲进新会城,杀光鞑子!”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的震虏营士兵紧随他们百户身后,向那已被炸塌的新会城冲去。那些趴在地上的士兵也从地上跃身而起,反应过来的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不冲就是傻子,冲不进去更是傻子!没了城墙的保护,新会城就是个被扒光的娘们,谁他娘的都能上!
冲锋的人群中最为卖力的却属那些刚刚投降的绿营兵,因为他们可是知道这新会城是如何的坚固。也知道去年李定国大军是如何望城兴叹的,原是被迫降了太平军,一个个都以为太平军攻城时定将他们充作炮灰。也不可能攻下新会城,哪曾想这城墙竟然叫太平军给炸塌了!
城塌的那一刻,降兵们目瞪口呆,冲锋的那一刻,却是谁也不落人后,新会城中有什么好东西,他们可是比太平军都清楚!
震虏营一动。雄威、虎捷、近卫三营也立时反应过来,此时根本不必有任何指挥,所有人都举着手中的武器本能的向着城墙冲去。从新会城下放眼看下。两千多太平军将士如同无数条小溪一样汇聚到一处,刀锋直指城墙豁口。
。。。。。。。。
“大人,城墙塌了,炮炸翻了。咱们守不住了。快走吧!”
东门城墙上残存的清军在经历了有生以来从未经历的恐怖后,顿时是人人胆寒,他们无法想象城外的太平军究竟是用何种方式将固若金汤的城墙硬生生的炸塌的,更难以想象眼前这腾空而起的黑烟是怎么形成的。他们只知道城墙塌了,无数兄弟被倒塌的城墙活埋于内,一门门火炮也被炸飞上天,随后重重的砸落在城墙上。
飞石、落炮、残肢,黑烟。。。
东城墙上已是地狱一般。没有谁愿意活在地狱中,清军毫无意外的崩溃了。他们大呼小叫的拼命往城下跑,根本没有人试图去阻挡城外正在蜂涌而至的太平军。青壮在跑,绿营兵在跑,操炮的旗兵也在跑,他们已然没有勇气坚守了,方才那声巨响已经夺去他们的心气。
望着那密密麻麻从缺口里冲进城中的太平军,苏献亭绝望的瘫倒在地,他的脑中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