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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为我杀一个人。”
中年男人淡淡道:“不行。”
黄金圣女犹如被人狠狠的刷了一巴掌,也将嘴角的那丝微笑摔成了难看的歪嘴,她失声道:“为什么?”
中年男人道:“我不和死人做交易。”
黄金圣女的脸瞬间变得雪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胖乎乎的脸却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就如同一个白面馒头,可笑又可怕。
“我是死人?”
“不错。”中年男人手指了一下先前进来倒在地上死去的少年,说道:“我已经先答应了他,杀死你。”
黄金圣女疯狂的嘶声道:“可是他已经死了,他的尸体都开始冰凉了,你是在和一具尸体做交易!”
中年男人严肃道:“我和他交易之时,他是个活人,我和你交易时,你已经是个死人。”
“我做交易的时候是绝对的公平和公正,谁也不能例外。”
“我想知道他究竟给了你什么?”黄金圣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付出这么多的代价却丝毫不能打动这个男人的心。
“可以让你答应他。”
中年男人的目光中流露出骄傲的神采。
“他卖给我的东西是希望和信赖,一个人生命中最后的希望和信赖。”
“就为了这个。。。。。。这种丝毫不值半分的垃圾?”她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不懂男人,或者说她完全不懂这个男人,甚至她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男人,或者他是个魔鬼,一个冷血残忍却有带着疯狂气质的魔鬼!
所以黄金圣女已经是个死人了。
(今天明天我赶到外地签合同,今天只能勉强做到四更,剩下欠的会在明天、后天尽快补上,还是那句话,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百章 草剑令出
黄昏,如血的黄昏。
黄昏也会过去。
小庙里本没有灯,没有灯的小庙一片昏暗。
空空蒙蒙,犹如老年人患上了要命的眼疾,看什么都是空空蒙蒙,什么都是雾里看花。
黄昏再过去便是黑夜,墨一般的黑夜。
没有星星。
小庙里已有了灯,一盏茶黄色的油灯。
一豆残灯。
微弱的火光映在庙里中年人脸上,他依然不动不言。
不动是因为没什么值得他动,不言也是因为没有人值得他开口。
他究竟是谁,是什么样的人?
他要用别人最重要的东西去换取这个人最想得到的请求,什么样的请求?
什么样的请求,都是杀人的请求。
他是杀手吗?他不是杀手吗?
他在等待,依然在等待,等待什么?
等待有人送上门来吗?
或许他应该叫做姜太公,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只是姜子牙钓的是周文王,他要钓的又是谁?
等待,只有等待才会看到最后的结果。
有些人很不喜欢等待,他们总是觉得光阴匆匆,什么都在拼命的追赶,想再早点扬名,再早点创立霸业,再早点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什么都赶,可往往他们赶到的只是早点死亡。这种人完全不懂得人生的乐趣,更不懂得等待是一种艺术。
一种高贵的艺术。
为什么一个人的脚大多比他的脸白净,只因为脚总藏着,藏着就是等待的最高境界。
十年磨一剑,岂非是一件很动人很高贵的艺术。
无疑这个中年人很懂得等待的道理,他一点也不着急。
但他绝不是在享受人生,享受等待的乐趣,他只是心中有绝对庞大精密的计划,这个计划关系着无数的性命安危,甚至关乎这神州大地的安危,所以他绝对要保持冷静,保持等待。
他已经等待了太久,可他还需要等待下去。
不过,只要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无论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所以他熬得住这个漫长到让人窒息的等待。
庙内已有灯,不是这个平凡的中年人点燃的。
这盏灯在风中,惨碧色的灯火,在风中飘飘荡荡,倒像是一点鬼火,荒冢堆里的鬼火。
荒山,孤庙,惨风,鬼火。
突然,一张惨碧色的纸面脸映照在惨碧色的灯光上,那纸面脸原本是雪白的,雪白雪白的,可映着这样的灯火,更变成了青白惨淡。
有说不出的可怖。
这来的难道是鬼魂?
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吹过,吹动了残灯飘摇,也大致的映照出了来人的模样。
进来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目光呆滞,穿着件白麻长袍,身材细如竹竿,也随着冷风飘荡,竟似完全不着力的,落到地上犹在飘摇不定,也完全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
他的目光完全呆滞,这绝不是人的眼睛,倒像是两块木头雕成的眼珠子。
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中年人。
“我想看看你的箱子?”他的声音尖细锐耳,更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童子在说话。
小童的声音还没有发育好,所以不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上去都是尖细锐耳的。
这是第一个进来后征求主人同意才去开箱子来看的人,或许他根本不是人,是个鬼魂。
要知道很多时候鬼比人有礼貌的多,也懂的进退的多,否则怎么每天江湖上传说的都是人杀人,几时有过很多的鬼杀人传闻?
鬼其实和蛇很像,它们都只会躲在荒凉阴暗的野冢荒岭,它们也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伤害人类,这世上只有人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
“请。”
中年人说了个请字。
即便是黄金圣女将整个杭州城一般大小的地契放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丝毫的东西,更没有去瞧上一眼,可现在他却对这个鬼魂说了个请字。
他难道更宁愿尊重一只鬼,也不愿意多看一眼人,是否他已经看了太多的人,所以已经对整个人类失望透顶了?反倒觉得有时候鬼更加的亲切,至少鬼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杀你。
请,请看,请仔细看。
鬼怎么看东西?
鬼从它那件白麻长袍下伸出一只手,一只没有皮、没有肉、没有血,什么都没有,只有骨头的手,推开了箱子的一角。
它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浑身颤抖悸动起来,这是身体最忠实的反应,只有在一个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刻,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只会激动的鬼?鬼怎么可能会有情绪,有情绪的就不是鬼。
只有人才有情绪,这只鬼是个假鬼,既然是假鬼,自然是人假扮的。
中年人淡淡道:“看清楚一点,看明白一点,只有看清楚看明白了才不会看错,不看错是不犯错的第一步。”
“是。”那假鬼恭敬的应声道。
他伸出双手去推开整个箱子的盖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恭敬的捧了出来,认真的察看。
这一次他伸出来的不是骷髅手,而是两只有血有肉的人手。
他打开箱子,捧起里面东西的举动身形都是绝对的恭敬和严肃,仿佛是在做一件很庄严很重要的仪式。
可他所打开的也不过是一口普通的木箱子,捧出来的东西也不过是一根普通的杂草。
是的,箱子里的东西不是黄金,不是白银,也不是古剑兵刃,更不是见血封喉的暗器,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杂草,好似这个中年人这么普通。
长不过一尺三寸,宽不过半寸许,薄而韧,青绿色。
这种杂草最多的是长在水田里,都是和水稻一起生长,城里人根本分不清楚谁是杂草,谁是真正的水稻,它吸收着原本属于水稻的营养和阳光,却不结出半粒稻谷,这无疑是每一个农夫最痛恨的一种植物。
可无论如何,这样的一根杂草怎么能够让那么多的武林高手见而色变,为之付出一切,付出自己最贵重的东西呢?
“草剑令!”
(等下还有一更,实在不行了,夜班太累,明天下了夜班终于有时间能够写东西了,欠下的对诺明天一次性还了、)
第二百零一章 柴飞飞飞
那鬼魂已经看了很久,也看的很仔细,终于又恭恭敬敬的将这根杂草送回到箱子里,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中年人面前,哽咽道:“草剑令,时隔十年,我终于又见到了……苍天总算是待我不薄。”
鬼居然会哭,他的哭声居然也很好听,这只鬼的声音早已恢复成他原来的样子,低沉沙哑,带着一股诱人的磁力,最似情人的低喃,这样的声音哪怕是在哭,听着也是种享受。
鬼还在哭泣,他低着头,脸上的纸面具掉落在地,又很快被那如玉珠般的泪珠打湿。
面具背后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那一刻,整个小庙似乎也受不住这张脸的光彩猛地一亮,而那双木头雕刻的眼珠子也变得有说不出的多情和动人,就似点缀在夜空下的两颗星星。
“你拿错了。”中年人望着他犹如在望着自己久归的游子,目光中已不见了那种血腥和杀气,他叹道:“草剑令杀人,你要拿的是名剑令。”
名剑迎客。
他是客人吗?他不是客人,他是自己人。
“师傅!”
“阿雪,起来。”
中年人低声道。
“男人跪天跪地,绝不能跪人!”
他的声音中也明显带着强烈的压抑后的激动。
原来这只鬼就是白雪,一遇白雪误终身的白雪。
白雪抬起头,面上已经没有泪花,他也盘膝坐了起来,那竹竿般的身子忽然饱满起来,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
“师傅,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白雪喊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唤作师傅,他的师傅是谁?全江湖的人都知道,白雪的师傅是谁,他就是血嗜天下杀名在外的柴飞飞,名草堂的一手创办者。
这样一代枭雄有着无数的传奇故事,或者血腥、或者可怖,可绝不会让人想到普通和平凡,可他看上去偏偏就是这么的简单,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