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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楚河便刻意用一些比较轻佻的话,想要刺激、激怒仇士良,反而让对方先在心态上处于劣势。
只是楚河的计划没有成功。
仇士良闻言之后,竟然点头说道:“道长的丹药,本公也得到过几粒,虽然于本公无用,但是本公座下干儿子却不少,仇家开枝散叶也用得着。若是道长不吝啬,不妨多给本公一些。”
说是干儿子,但其实楚河却知道,大部分有些手段的大太监,收下的所谓干儿子,足以称得上是亲生儿子了。
这些干儿子们,基本上个个都被换血抽脉,从某种层面上,继承了太监的血统。而后他们就会沦为生育机器,为太监造就真正的血脉后裔。
某种意义上以‘借鸡生蛋’这个词来形容,倒也十分生动。
“楚国公既然有意,那贫道也无有吝啬的道理。不过却不知楚国公今夜此来,究竟有何目的?”楚河背负在身后的右手手掌,微微有些抖动。
之前与这老太监对掌,却是有些大意了。
这老太监的真元充满了一股阴寒邪异之气,此刻楚河的手掌为这股真元所侵,微微肿胀起来,每一寸皮肤都针扎似的疼痛。
不过得益于被二郎神强行打下一半根基的九转玄功,玄功被动发力,虽然根基还薄,却正在慢慢消磨这股异力,甚至将它吸收为玄功的一部分。
仇士良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河,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楚河的急迫发问,在他看来是因为中了他那一掌中的霸道阴毒之气,已经难以压制。
故而在心中对楚河的具体实力,有了一个稍微准确的估量。
“本公太宗时期便入宫做了太监,跟随宫里的老大人修炼,熬死了太宗、武皇、见识过杨妃之美,经历过安史之乱,暗中替皇家挡下了无数的居心叵测之辈,也足以自语劳苦功高。如今本公不过是收取一些应有的酬劳,主家却太过吝啬,总想着将我这辛苦大半辈子的老臣赶走,却是叫人寒心了。”仇士良一脸苦楚,仿佛是来找楚河诉苦一般。
楚河心中却是一惊,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老太监,竟然还是太宗时期的历史遗留问题。
不过也正常,帝王不能修行,无法长生,但是帝王身边的太监却可以,他们历来是伺候、保护帝王的最后一道防线,皇家训练这样一些修行过的太监,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是以太宗之英武,莫非不曾想过,这些阉人迟早有一天会尾大不掉?
“或许我在之前的神都副本里,挖掘还不够。有很多隐藏在宫廷之下的隐秘,还没有被我察觉。”楚河迅速的断掉发散的思维,继续专注于眼前之事。
且听老太监仇士良继续说道:“道长,认为当今圣上,还能活多少年为妙?”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仇士良的脸上,挂着如僵尸般的阴冷。
楚河却丝毫不为这话所动容,反而只是冷笑。
和王守澄相比,仇士良就像一个莽夫。
他自以为可以做第二个王守澄,甚至做得更好,但其实远远不如。
早在他拱卫李炎登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迟早会被当做垃圾一样一脚踢开,偏偏他还没有这样的自觉。
宦官执权,不容于天下。
唯有挟天子,以天子之名行事,方能于天下逞凶。
而仇士良扶植起来的李炎,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成年的王爷,有自己的主张,也有自己的班底和力量,最重要的是还有野心和抱负,即使起初实力远不如他,但是一旦荣登大宝,手握大权,得江山社稷。那便决然不同,又岂是他能控制的?
文宗非无幼子,他却舍本逐末,不过是个被李炎利用的可怜虫罢了。
如今察觉到李炎已经彻底脱离控制,甚至想要反制于他,这便起了杀心,妄想通过控制楚河,来达到给李炎服用的丹药中下毒,毒死李炎,再立新帝的目的。
第五百六十七章一把好刀(求订阅)
“人是蠢了些,不过他的到来,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些思路。当今朝堂,最有实权的宦官,便是仇士良和鱼弘志,只是和仇士良的高调不同,鱼弘志要懂得隐藏自己的多,或许六年之后,武宗李炎死于丹药之毒。”楚河还在想。
仇士良却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道长可是不愿回答本公这个问题?”
“那好,本公换一个问题,道长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听说道长放言自己一卦也不准,现在倒也不妨给自己起上一卦,也盼着能有点准头。”
威胁已经摆在明处了,连起初的打哑谜,都不愿再继续。
仇士良此人一贯跋扈,文宗时期,欺上瞒下,排斥异己,横行不法,贪酷残暴,先后杀二王、一妃、四宰相,使当时朝政变得更加昏暗和混乱。
这本就是一个丝毫不懂得收敛的人。
“他曾经是文宗的一把刀,文宗用这把刀杀了曾经掌控三代唐皇的王守澄。只可惜文宗没有料到,这把刀会如此锋利,最后也伤了自己。不过,再锋利他也仅仅只是一把刀,文宗持之不力,那是他自己本事不济。如今既然这把刀自己送到了我的眼前,我焉有不用的道理?”楚河心中有了计较,也便不再为仇士良言语上的肆无忌惮而动怒。
而是笑着对仇士良说道:“楚国公说话好生直爽。贫道是世外之人,求的是长生。入朝为臣,也是为了求得天下奇珍,以全心中之志。”
“给陛下的丹药,每日皆有陛下宫中心腹先用,贫道确实难以作假。”
“当然,若是楚国公能解决这个麻烦,贫道倒也不介意助楚国公一臂之力。”
仇士良闻言眉头便是一皱,显然又要动怒。
他若是能解决李炎的近身护卫之人,他还要楚河作甚?
“楚国公先勿要动怒,且听在下一言。这天下延年益寿的丹药不少,但是能长生不死的神药,却注定只有一粒,多一粒都没有。若是贫道能练成这不死神丹,将毒药掺杂其中,那想来即便是天子至尊,也是必死无疑了。”楚河悠哉的说道。
仇士良脸上掠过贪婪之色,摇头道:“不妥不妥!不死神丹,又岂能被那昏君所用?”
楚河闻言,便是一愣,确实没想到,仇士良的脑筋,竟然到这里都不会打转,还要他说的更加明白些。
“楚国公过虑了,既然是不死神丹,又岂会被区区毒药所染?”
仇士良这才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道长说的是,假做神丹,暗藏杀机?”
楚河点头道:“然也!”
仇士良大喜:“道长果然高人,不知这‘不死神丹’何时可以开炼?”
楚河却道:“想来楚国公也清楚,当今陛下乃是聪明人,贫道若是随便就炼出了不死神丹,势必引他怀疑。与其这般,还不如借用其力,炼真丹送假丹。等到神丹一成,再偷梁换柱。”
仇士良听了之后,稍加思考觉得是这个道理,便点头道:“说的不错,李炎那厮确实狡猾,不能大意。”
说到这里,竟然连尊称都不用了,显然本性一旦暴露,那就一路滑坡,渐渐没了底线。
“不过这真的神丹。”仇士良忽然开口又补充道。
楚河很识趣道:“那当然是送给楚国公。这大唐的江山,也正需要楚国公这样的国之柱石支撑,才能万年不衰。”
“哈哈哈!好!道长果然是个聪明人,事成之后,本公可以做主封你为国师,受统领天下道门真君之位。”仇士良开始画大饼,倒也不是完全一味的蛮横。
楚河听了却翻白眼,差点没叫骂出声。
这大饼画的有毒啊!
如果他真的被封什么鬼统领天下道门的真君之位,那就是等于得罪了天下的道人,是嫌死的不够快么?
“炼制神丹一事,道长多多抓紧。本公再给你调拨五百神策将士,供你驱使,同时有什么要求,也可以使人去本公府上,本公鼎力支持。”又满脸笑意的对楚河交代了几句,在楚河手里搜刮了一堆瓶瓶罐罐后,仇士良终于满意而去。
直到仇士良离去良久,楚河方才放松下来,冷笑摇头。
“正愁缺个人顶在前面,试探这长安的水深,作为马前卒去针对佛门,这个仇士良便自己跳了出来,该说是运气么?”楚河捏了捏眉心。
忽然觉得仇士良的人设,似乎似曾相识。
嗯武三思好像也是这个套路啊!
不过比起武三思来,仇士良手中的实权更大,而且为人也更狠,更有实力。
和他打交道,却还是要小心一些。
遛猴失败,这仇士良拼了鱼死网破,倒也不大不小是个麻烦。
所以最后收尾的时候,工作也要做好。
“真正算起来,仇士良不是什么大麻烦,不过李德裕这个老家伙,还真是难缠啊!要不是这一次仇士良的意外来访,我都差点小瞧他了。”事后总结,楚河才恍然明白,当初李德裕来访长生观,向他问计,或许并不全是单纯的问计。
拿外戚开刀的办法,也需在这个老家伙肚子里早有腹稿,只是选谁为突破口,或许不那么确定而已。
李德裕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借此,以引得仇士良对楚河的注意。
无论是借用楚河的手除掉仇士良,或者借用仇士良除掉楚河,又或者相互之间引发矛盾冲突,对李德裕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他没有想到,楚河不仅没有对嚣张跋扈的仇士良报以仇痛,反而‘屈服’了。
“不过,也不一定没有料到,假设我屈服了,那就会被迅速打上仇士良的标签,再想博得圣心上,就会弱势。对李德裕的地位威胁,也会大大降低。这老东西,计划的可还真是周全。”
越想越明白,楚河忽然觉得有趣起来。
一盘棋若是只有自己在上面纵横捭阖,那也未免有些无趣,有人可以和他对弈的有来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