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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纯粹的黑暗！
在这种黑暗里，离了太阳城灯火的参照，陈浩也不知道飞舟现在到底有多快。只是从开始的速度上，他判断出就算自己使用追月梭，如果不激活“追风赶月”的话，恐怕是追不上这艘小黑鱼的！
“这个拓跋还君，好像根本就不会练气，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陈浩隐晦地对金大妮和周子程，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周子程只是一笑，金大妮看看船头密闭的“驾驶舱”，对陈浩道：“没错，这就是神器府炼器术的特色之一，他们能够制造出普通人也能够使用的道法器具。”
那座驾驶舱并不透明，只在前面有一个水晶窗口，因此也看不到拓跋还君在里面干什么。不过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几人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因此也不忌惮他能听到。
“那为何……你们不把这个技术引进回去？”陈浩还是忍住没提天道盟的名字。
金大妮也笑了起来，指着周子程对陈浩道：“你问问他。”
“陈浩，你还是炼器教师，就没看过盟律里关于炼器的规定吗？”周子程带着笑意，看着陈浩道。
“没有，我哪里看过什么盟律啊。”他说的倒是实话。
天道盟的盟律，想必也不会非常怪异吧？只要是按照正常的方式生活，不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想来也不会触犯它，所以陈浩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去研究一下。
“盟律第一百二十八条规定了，禁止制造、流传能够让普通人使用的法器，或者是拥有道**能的任何器具。”周子程道。
看来他对盟律真是倒背如流，不管是关于哪一方面的规定，他都能清清楚楚地立刻说出来。
陈浩无比疑惑，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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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万物有道
“你在神器府，就没看出点什么吗？”周子程问道。
陈浩思索了一下，苦笑道：“这才来了多久？我们又没上哪去，能看出什么？”
“你没发现，他们的练气士特别少吗？”周子程提醒道。
陈浩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果然是这样！
只是当时在大金灵庄里，看见了很多筑基修士，现在回想起来，恐怕都是金家从天道盟招揽过去的。
而出了大金灵庄，陈浩没有看见一个筑基修为的人。
甚至就连练气士，似乎都少得可怜。
这其中，包括很多有地位的人，都完全不会练气。
那个神匠院的吴院长，地位应该不算低，陈浩回想起来，才意识到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陈浩的思维，开始纠结在了普通人能够使用的道法类器具上了，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现象。
“你的意思是……”陈浩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周子程点头道：“早在无数年之前，太昊天的先辈们，就通过观察不同的世界发现，器具之道越是发达，修炼者就会越少！”
陈浩记起了前世的地球，难道说就是因为地球人的工具太发达了，所以影响了修炼？以至于他从没见过一个真正的超凡者。
这是一个什么定律呢？
他有些不肯相信，对周子程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太昊天不干脆禁制一切法器，只能修炼个人的力量呢？”
“确实有人这么想过。但太昊天当时就已经形成了这种状态，再加上一直在抵抗着域外诸魔，如果抛弃一切法器、法宝的话，恐怕马上就会沦陷。”周子程道。
原来还真有人想过要那么干啊。陈浩有点无语。
“但是因为只有练气士才能使用法器，所以太昊天还是比神器府这种世界要好的多了。至少只要有练气天赋的人，都会努力去修练，争取能够拥有超凡的力量。
“但是在神器府里，只要你有钱，无需任何修炼，就可以立刻拥有媲美苦苦修炼数十年修士的力量。所以很多即使有灵根的人，也不会去修练，他们更愿意去思考怎么赚钱。”周子程微笑道。
陈浩理解了。
神器府的整个社会观念，已经跟天道盟完全不同了。
个人的武力或者说修为，在神器府变得没那么重要。大家都追求着金钱，也就是灵石。因为有了灵石，就可以拥有你修炼出来的一切。
当然，任何世界都会有异类。神器府，一样也有愿意修炼，并为之付出全部努力的人。只是在整个社会的风气影响下，这种人的数量，已经变得很少了。
就拿地球上来举例，大部分知识都可以学到，但又有多少人愿意放弃其他东西，用毕生精力来学习，以做博士、科学家为荣呢？
更多的人，都是追逐着金钱。
比较起来，这种东西对资质的要求，没有那么苛刻，而且不至于象追求知识和力量那样，一旦达不到顶点，就完全无人问津……只要你追逐了，那么多少也能获得一些。
虽说修炼可以获得强大的武力，但再强大，面对一群武装到牙齿，一样可以使用威力强大的法器的普通人时，辛苦一辈子练出来的能力，还是不堪一击，这让人们会怎么对待修炼之事？
至于靠修炼达到长生，这就算在太昊天，也是虚无缥缈的事。
虽说每个修炼者都会有这个目标，但真的只为了这个目标的话，那渺茫的成功几率，恐怕会把大多数人的修炼之心打消掉。
这修炼过程中附带的力量、好处，对于更多的人来说，恐怕才具有实实在在的吸引力。
就像风不群、李谷三等人，都是这种代表。他们执着于修炼，都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说的高尚一点，就叫做理想。
这就像在地球上一样，虽然每个人都有当总统的可能，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执着的一定要做总统？难道做不上总统，就不活了？就不做其他自己想做的事了？
而修道者能够达成长生，实在是比当总统的机会还要小的多！
所以要是以为每个修道之人，都只是为了长生，那实在是很幼稚、很荒诞的想法。
长生的**，确实每个人都有。但并不是说，除此之外，修道者就别无所求了，那一点也不现实。大多人还是能看清现实，利用自己的能力过好这一生，才是踏踏实实的事。
而且神器府的修为上限，就是金丹。当结成金丹之后，若是没有更高力量层次世界之人的帮助，他们就会“破碎虚空”，实际上就是被世界大道排斥出去，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神器府中的人，并不一定知道这个结局。但无论怎样，“破碎虚空”之后是什么情况，他们也只能猜想。就算猜想的再美好，恐怕还是缺了点吸引力。
而且又有几人能够“破碎虚空”呢？
如果天道盟也象神器府一样，陈浩可以想象，到时候普通人也能拥有超凡力量，整个天道盟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算还有人愿意修炼，也绝对不可能再有现在这种氛围。
普通人只要脑子灵活，有点机遇，就可以凭着钱财把练气士踩在脚下……这样的社会现状，对修炼的**将是致命的打击。可以肯定，到了那时候，天道盟的修炼者，无论是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将会比现在大大地降低！
至于说靠着神器府这些器具，能够完全替代修道者，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无论神器府中多么神奇的东西，那都只是针对凡人而言。天道盟的修道者，可以想出无数的方法，用法器或者术法、法术来实现他们能做到的一切。
更不用说，到了元婴、阳神，那种力量和种种神奇之处，更是靠着器具之道拍马也追不上了。
“归根到底，还是人们自己的做法，造成的这种现象，并不是什么大道规律。”陈浩总结道。
“你错了。人们的行为规律，也是大道之一。”周子程淡淡提醒道。
陈浩若有所思，现在几人在这里妄谈大道，就好像坐井观天。修为没有达到那种程度，完全没办法去理解和参悟。
不过一些常识，大家还是听说过的。看来周子程的见识，确实比陈浩要多那么一些。
第394章 闯入五通谷
忽然，飞舟前面的座舱后部，“嚓嚓”地打了开来，陈浩和周子程都立即闭上了嘴。
拓跋还君扭过头对众人道：“前面就要进入五通谷了，你们能对付五通魔吗？”
“五通魔？是什么阶位的妖兽？有什么特点？”金大妮问道。
“五通魔是二阶高级魔兽，不是妖兽。它们可以漂浮在空中，有着惑乱人心的能力。”拓跋还君道。
这个能力说的有点模糊了，惑乱人心？是以什么方式？又到底能惑乱到什么程度？一概不知。
“你以前是怎么通过那里的？”金大妮一边考虑，一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的方法你们用不了。”拓跋还君神色黯淡了下来，他双目低垂，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周子程道：“你以前通过这里，是有人跟你一起吗？是不是跟你一起的人，有能力克制这种五通魔？”
“你怎么知道？”拓跋还君疑惑道。
陈浩和金大妮对视一眼，这么简单的事，还有什么疑问的？
拓跋还君本身只是凡人，所以不可能是靠他自己；如果他的飞舟小黑鱼能够对付五通魔，那他也不需要提醒众人，直接飞过去就是了。
只是拓跋还君看起来极为聪明，为何会在这件事上显得有些愚笨呢？
“我猜那一定是一个女人。”周子程笑道。
拓跋还君的愚笨，似乎只持续了片刻，他双目中重又亮起光彩，点点头道：“是的，你没的说错，我还知道你下一句要说我喜欢她，这也没错。可惜，她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你们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