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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都时常发生,所以这其实已是公开的秘密。
邱长老赶紧点头:“在我手下这里说了一声,就提出去了。我原以为这人回来时大概没气儿了。”这几天被虐杀的战俘,其实超过了三十人,“哪知道那人没多久就折返回来,两手空空。”
“我手下自不满意,问他把俘虏埋去了哪里。”乙牢可以不管乐音宫门人怎么对侍俘虏,可是就算把人杀了,尸首也该送回来处理才对,这已经是牢狱方的底限。否则死不见尸,若有弟子协助犯人逃走怎办?“结果这小子居然说道,宫主……展宫主忽然出现,阻止他继续施|暴,扔给他一枚令牌并且命令他转告狱方,札木合就交由她带走了。”
广德真君也开口道:“提走札木合去施私刑的这名弟子呢?”
邱长老苦笑:“昨日步其兄后尘,也牺牲在战场上。”
好嘛,知情人又死了一个。现在的问题是,展红侠为什么突然对一名俘虏感兴趣?那时战事正紧,她的精力应该全部集中在战场上,怎么会分心于此?
除非,这俘虏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
宁小闲问他:“这弟子行刑一半,展宫主才出现的?”
“是的。”邱长老事先已经将此事回溯一遍,这时流利道,“札木合是乙牢囚徒,在我职责范围内,因此这名弟子返回后由我亲自询问,才知他将札木合带去乙牢山下,揍断了两根肋骨时,囚犯身上掉下一尊木雕。那也不是甚金贵东西,雕刻手法也就一般,所以他看了两眼就继续揍人。不过这个时候展宫主不知从何处走出来,把犯人要了过去。”
宁小闲听到这里,忽然插嘴一句:“雕像呢,展宫主可有一并带走?”
“这个……”邱长老被难倒了,“我倒未问及。”
广德真君叹了口气:“可惜了,要是能拿到那尊雕像,或许还有线索可寻。”
展红侠已死,札木合失踪,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这尊雕像了,结果它也不知去向。这次调查,真是困难重重呵。
哪知邱长老挠了挠头皮:“雕像么?我倒是知道什么模样。”
其他几人的目光,齐唰唰落到他身上。宁小闲和姬元容倒也罢了,长天、广德、大黑天三大神境目光炯炯,一下看得他汗流浃背、腿脚虚软,险些跌坐下去。
神境的注视,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你们想把人吓死?”宁小闲呵斥一句,转而对邱长老道,“莫急,慢慢说来。”
“好,好。”广德真君和长天收回目光,邱长老才抬手擦了擦汗,“其实札木合手里那个雕像,我也见过两次。那是个神像,木头雕成的。手下向我报告过,札木合在狱中无论伤得多重,每晚都要将它取出来擦拭一遍,置于高处,而后叩拜祈祷。门内弟子去哄抢过,居然被他夺回来,因此将他又重重打了一顿,我路过时亲眼所见,因此留有印象。”
姬元容指了指厅边的笔墨:“画出来。”
邱长老依言过去执笔蘸墨,依着心中留下的印象开始绘画起来。
事实证明,艺术水准根本与个人修为等阶无关。邱长老好歹也是大乘前期修士,绘出来的画作却是……这么说罢,宁小闲都敢拍胸脯保证,自己画的绝对比他好。
邱长老放下毛笔时也是面色赧然,显然知道这是自己弱项。不过当他环顾四周,却望见玄天娘娘和三位神境大能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震惊之色!
邱长老的画技虽然拙劣,不过依然是勉强绘出了雕像的轮廓。那是个浑身披挂着青甲的身影,背倚老树,双手抱胸。原本它看起来和普通蛮兵,甚至普通人类士兵没甚两样,偏偏足下踩着一个人头,于是平添三分凶厉。
最重要是,此人戴着头盔,遮住了大半个脸,又是垂首姿势仿佛休憩,于是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毫无疑问,札木合是此人的虔信徒,每晚都要向他潜心祈祷。这些蛮人俘虏被逮入狱中,也知道自己恐怕再难活着出去了。人在困境和绝境中,往往要寻找一个强而有力的精神寄托,向自己原本信奉的神明用力祈祷就是很普遍的做法。
是的,只有神明才能享受人间香火、信徒供奉。
可是这位神明的形象实在太特殊,就连长天都万万没料到,竟然会是他!
广德真君喃喃道:“他信奉的竟然是诃罗难。”
这个浑身坚甲,连脸都未露出来的神明,就是天外世界最神秘的神境圣域的大能诃罗难。
事实上,圣域的蛮人信奉诃罗难不奇怪,毕竟他有神位在身,只是因为他在大陆之战始终没有露面,信众因而锐减而已,乐音宫抓到的蛮兵当中,逾九成是其他几位神明,比如神王、唐努尔等的信徒。然而奇怪的是,展红侠为什么提走了札木合呢?
“展宫主分明是认出了这尊雕像,那么她想做的事,莫非就是……”宁小闲目中精光闪动,“找出诃罗难本人?”
诃罗难早已抵达南赡部洲,只是迟迟不曾现身,这是长天一直以来的推断。的确,恐怕连南赡部洲的天道都不清楚他的真面目,然而展红侠可以!
借用心弦宝琴和独特的神通,她完全有能力从信徒愿力去追查神明下落。显然展红侠在见到札木合身上掉下来的诃罗难小神像时,就打定了这个主意。竹林里巡查的守卫听见心弦之音,大概就是展红侠正在尝试从札木合的信仰纽带去追溯诃罗难的方位。
其实换位思考,从展红侠和乐音宫的立场出发,宁小闲不难理解她的算盘:
第2515章 翻脸
诃罗难的下落大概是包括长天在内的修仙者阵营最关心的问题之一,老话说得好,最可怕的敌人往往还未露面。她若能解决这个神境都束手无策的大难题,很可能对战场的进程更有帮助,反过来说,可为乐音宫在这片大陆上的安身立命换来更有利的砝码。
那么反过来说,展红侠之所以罹难,原因只有一个
诃罗难发现了她的举动!
长天目光一闪,揽住宁小闲纤腰,一把将她往怀里带,另一只手掌红光微闪,南明离火剑已然在握,直直刺往大黑天印堂!
这一式毫无预兆,事先也没有半点杀气泄露,真可谓一言不合就动手。他距离大黑天不过两丈,这样近距离的偷袭,这样凌厉的攻势,偏偏出自撼天神君之手,哪怕是神境也几乎躲不过去。
可是大黑天的反应竟然半点不慢,几乎在长天揽住宁小闲的同时,他也斜跨一步,抓住身旁的姬元容,用力往后带去!
他像是一直都蓄势待发,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快得身形都带出残影,一下退出四丈开外。长天这一击居然被他避了过去,姬元容更是被他一下捏住脖颈挡在身前,根本动弹不得!
这一下兔起鹘落,维持了不到几个时辰的和平又恢复作剑拔弩张的对峙,并且大黑天还抓了乐音宫的宫主当人质!
广德真君的反应显然比两人要慢上半拍,这时才如梦方醒,想要上前,不过大黑天在急速后退的同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乐音宫主在我手里,谁敢妄动!”
这一记大吼声中掺入了神通,瞬间传遍了整个乐音宫,附带水晶山每一块石头都被震得嗡嗡作响。体质稍差一些的乐音宫弟子,立刻就要口吐白沫昏倒在地。这还是他们熟谙音律、对声波震动比常人更加精通之故,否则不晓得要被震死多少人!
广德真君和宁小闲的脸色一下都变得很难看。在场的都是人精,转眼就明白大黑天的用心:
他唯恐长天对姬元容的性命毫不在意,继续追击,那么他以一敌二,直面两大神境,恐怕不死也要重伤,因此这一声呐喊满乐音宫尽知,长天若再出手,乐音宫门人就知道他罔顾宫主性命,强行追凶。这样一来,除非长天和广德真君能将整个乐音宫门徒都杀个干净,否则两位神境枉顾战盟盟友安危、断送姬元容性命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原本乐音宫宫主展红侠暴毙就很令人扼腕了,毕竟南赡部洲与它交好的宗派太多,如果连继位的姬元容都死了,战盟里对乐音宫有多同情,对长天的意见就有多大。
如今战局于修仙者不利,战盟和隐流都经不起更多动荡。
长天果然对他手上人质视若无睹,复又一剑削出,直至他声震九霄才堪堪停下来,冷冷盯住了他。
广德真君重重跌足,对大黑天道:“你这是为何!”
大黑天脸皮都微微扭曲:“你怎不问他?”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长天,“竟敢扎猛子偷袭?巴蛇,我就知道信你不得!”
长天森然道:“你果然就是诃罗难!”
这话说出来,宁小闲和广德真君倒还如常,被大黑天制住了肩颈的姬元容忍不住惊呼一声:“什么!”
杀害她娘亲的凶手,竟然就是乐音宫搬来的救兵?天底下怎可能有这样荒诞之事!她极力扭头回望大黑天,想将这人看得更清楚些,大黑天指尖稍微用力,捏得她半个身子都麻了,这才硬着声道:“胡说八道,我和诃罗难可没半点瓜葛!”
宁小闲呼出一口气:“显然展宫主是被诃罗难所杀。怎会这么巧,现场留下的是你尊号的头一字?”
那个字,是没写完的“大”。
她不等大黑天说完,抢先道:“诃罗难早就抵达南赡部洲,却迟迟不现身、不参战,这本身就不合理。战争进行到现在这个地步,就算是蛮族也需要发挥每一位神境的威力!因此最接近事实的推测,就是诃罗难根本不是蛮人,而是我们这个阵营中的一员!”
她声音不大,然而每一个字在这小小的东楹中都激起回音,震得人心头颤动不已。
她说,诃罗难不是蛮人,而是修仙者阵营的神境!
可能吗,修为达到了神境,居然还要去干这无间道的活计?
这论调乍听之下不可思议,可是越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