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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钉着的那两只飞镖,连位置都没变过。
唯一变化的,只有她么?
说不定明天早上一睁眼,凡事又回归了正轨,她照常上学、吃饭、睡觉,再过几年出来上班、赚钱、结婚养家,就和这世间所有人类一样。
重新躺在这里,她心里暗生恍惚,仿佛过去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都只是浮生一梦。区别只在于,是她在南赡部洲做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故乡,抑或是她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梦中去了另一个时空冒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正神思飘渺,窗户突然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不过紧接着她身上突然一沉,却是有重物落到床上,紧紧压着她。
这东西还很烫。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家伙真得不能再真了,在哪里都霸道得不容许她错认。
他在哪,哪里就是真实。
他挺直的鼻梁在她颈间拱了拱,痒得很,她嘴角微勾,心里突然如释重负。不过这抹笑容立刻被他察觉,他拥着她,热气喷在她耳中,一直熨到她心里去:
“久等了。”这家主人总不愿让他二人独处。可惜,再警惕的猎犬也有打盹的时候,凡人终归要睡觉的。
宁小闲轻啐一口:“好大胆,公然在这里采|花。”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令她不敢直视。
长天低声道:“是你太香,偏要招蜂引蝶。”这床也太小了,他连腿都伸不开。她从前就憩在这里么,怎么能睡得舒坦?
她戳了戳他的胸口,好硬。并且她能感觉到还有一样东西同样很硬:“你是蜂,还是蝶?”
这两种生物采|花的方式不同。“你马上就知道了。”他咬着她的唇,说得含糊不清,一边伸手去剥她的衣物。
见他要动真格的,她赶紧道:“不成的,会被听到。”
“你以为他们耳力都如你我?”窗外狂风暴雨,整个房子都在颤抖,那几个凡人怎么分得清楚?唔,这里的衣服倒是不难剥,三下五除二就能扒掉,她的身子在黑暗中发出玉一般的朦胧光芒,又像在甲板上泼喇喇跳动的白鱼,激得他本能地按住了,想要生生将她吞进肚里去。
情火在黑暗中无声燃起。
她从来没试过这般禁忌地偷腥,想到亲人都在楼下,她的神经就绷得好紧。
长天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她挣扎抵抗着,不令他得逞,然而她都未察觉,这副玲珑的身躯在他身上蹭啊蹭,只会让他更加兴致盎然。
虽说他将她的手都抵在头顶,可是她的长腿绞得太紧,这小床又实在让他施展不开。长天也火了,在她臀上用力拍了一记:“放松!”
“啪——”这一声脆响在黑暗中传出去老远。
她一下僵住。
不会被听到罢?
长天俯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不想惊动你家里人,就乖乖听话。”
这个威胁果然有效,她顺从地打开了。长天屈起她一条美腿,狠狠压下,果然望见她杏眸一下圆睁,樱口中吐出细小的呜咽,身体却软了下来。
这模样,实是令他爱极。
这张小小的床开始摇晃起来,起初幅度很小,后来却有些不堪重负了。
这家伙就是欺负起她来最得心应手。她舒坦得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几乎要被他揉化作水了却还提心吊胆,轻轻推着他道:“慢点,轻点儿!”
长天突然将她抱起,放到了地上。
这动静就小得多了,她也没空再抱怨,渐入佳境。合着窗外风雨交加,这小小的房间里却是春|色旖旎,鸳鸯交颈。
新婚燕尔,两人都是气血方刚,哪里禁得住这番厮磨,渐渐越发放得开了。宁小闲是魂儿都要飞到天外,长天却是从不将他人放在眼里——他在乎的人事,本来就已不多,眼看她神思迷怔、双颊飞红,如白玉染晕,美艳不可方物,更是大肆征挞。
一道霹雳闪过,照亮天际,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
风声、雨声,都停止了。
一下子,万籁俱静。
“吱嘎——”
“吱嘎——”
于是这小小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和地面的颤抖,在突然静谧的深夜中再也没了掩护,暴露无疑。
“停下!”宁小闲一激灵,紧紧抓着他,只觉气血轰地一下都涌到了头上。
这下死定了!她都觉得这响动十里外可闻。
感受到她的惊慌,长天也不好再使力了,只忍得浑身都微微颤抖,气血倒是一下都涌到了底下去。
“别动了!”她身体的应激反应快把他逼疯了,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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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洋洗漱后就寝,然后辗转反侧,不时长吁短叹。
钱少芬起先不理他,后来被他吵得无法,忍不住一揪被子:“大过年的,叹什么气,快点睡!”
林青洋总觉得不安:“小闲……”
钱少芬只觉心里烦躁,打断道:“你外甥女都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高兴,怎么不高兴?”他叹了口气,“可我心里又难受得慌。”(未完待续。)
第1977章
钱少芬闭着眼嘀咕:“你就是看人家不顺眼。要我说,这男人要貌有貌,要财也有财,小闲也真厉害,能把他拐回家。”
林青洋呵了一声:“那男人看起来位高权重,怎么也不像会喜欢我们家小闲。”老祖宗说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还是很有道理的,家里的情况他自己清楚,也就是普通人家,放到古代就是布衣之家、平头百姓。
他不指望视同己出的外甥女嫁入豪门,造福娘家人,只希望她这辈子平安顺遂就好。可是小闲的性格飞扬跳脱,这男人看起来却沉凝若山,不似她能驾驭。就算这男人同她成婚,此福能长久么?
不同地位、不同阶层的两个人,怎么能琴瑟合鸣?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因为站在高处的人,眼中所看、心中所想自然和旁人不一样。小闲能跟得上他么?
他忧虑道:“毕竟我们才见过他这么一回,怎知人品好坏?”自家丫头年纪小,莫要被这人骗了吧?
钱少芬嘿了一声:“一见你面就掏心置腹的人,你也瞧他不起罢?”
林青洋点头:“那倒是。”
“所以你这人最难伺候了,说不定人家就是情投意合。”钱少芬不耐烦了,“睡吧,别吵醒了小瑞。”
风雨声其实甚是催眠,他两人说了这么一会儿,也就各自睡着了。
也不知迷迷登登了多久,天边突然炸出一记空前的响雷,把整座房子都震得颤颤不已,木头窗棂更是咯咯作响。
屋里三个人被一下炸醒。
然后,头顶上就传来了古怪的声音。
小瑞还在揉眼,林青洋的脸色就变了,变得铁青,突然对儿子道:“你今晚还有任务没完成吧?”
林瑞茫然:“什么?”
林青洋伸手往他床边一指:“那个。”
林瑞一下记起来:“对呢!”
林青洋又指了指头顶:“还不快去!”
林瑞夺门而出,蹬蹬蹬往楼上跑去。林氏夫妇就听到他砰地一声拧开了宁小闲的房门,兴冲冲地叫了声“姐姐”,后面的话却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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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密切注意楼上的动静。过不多时,林瑞又跑了回来,向父亲道:“报告,圆满完成任务!”
林青洋目光闪动:“你吵醒姐姐了?”
“对呀。”他嘟着嘴,把脑袋侧过来给父亲看,“她很生气,拧了我的耳朵。”
“她房间就她一个人还是?”问出这话,林青洋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林瑞眨了眨眼:“那还能有别人?”
林青洋顿时松了一口气。宁小闲的屋子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若再多一个人出来,林瑞不可能看不见。再说风雨停顿之后,除了林瑞上下楼,就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了。
方才那几声,大概是楼板的余颤吧。
钱少芬背对他重新躺下,哼哼道:“疑神疑鬼,现在满意了吧?”
林青洋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疑心过度,不过还是问了句:“你自己的房间,撒了没?”
“没呢。”林瑞摊手,掌心还有几枚蚶壳,“我房间从里面反锁了,叔叔大概在睡觉。”长天威势太重,他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连敲门都不敢就下来了。
林青洋这才放心。
……
楼上宁小闲当然能听到这几人对话,气得牙痒痒:“这小鬼,居然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金蛇自她手腕上滑下来,落到枕头上缩成一团。
只看这动作,她就知道他生气了。和自己的新婚妻子玩些心跳小游戏,那叫情|趣,可是这么躲躲藏藏却不是他的作风了,尤其那小鬼方才撞门而入,趴到床下播撒蚶壳,好生莽撞。此番必是楼下那两人授意,在他面前玩这种小伎俩,若非他们都是宁小闲的长辈,现在焉有命在?
哪个男人这般中途被打断,都不会爽利的。宁小闲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怒气蓬勃,哪敢正眼看他,低声道:“我们这里的习俗,蚶壳吃完要留下来撒到床底下的,来年才有财运,这叫蚶壳钱。”
小金蛇动了,把自己绕得像盘蚊香圈,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她。
他不能把这房子拆了,也不能把楼下那三个人吞了,只能徒生闷气。
她身上也觉空空落落,难受得紧,不过依旧俯下身,在蛇头上亲了一口以示安慰:“莫生气了,回头我想办法补偿你就是。”像他这样的神兽,在南赡部洲向来是横着走的,就算面对天道,也从来不曾低头。可是他这趟跟着她回门儿,的确是处处强拗着自己的性子配合她。
难为他了。
金蛇不理。宁小闲又轻声细语说了几句好话。
他二人向来亲密无间,互有感知。他虽然没有表态,宁小闲却知道这傲娇的家伙其实态度已经软化,只不过还憋屈得紧。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