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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被困的人换成了他自己。
这是何等诡异的轮回?
接下来。整个神魔狱第一层也恢复了原状。
宁小闲慢慢走进牢房。她身为此地主人,视栅栏于无物,轻松就能从缝隙当中走进来。在阴九幽跟前一丈处站定了,她侧头望着他道:“功败垂成的滋味,很美罢?”
阴九幽喘息未定,眼中紫光翻涌。他处处苦心积虑,隐忍了这么久才换来些许主动,并且明明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形势居然直转而下,转眼变作了阶下囚。以他阴沉的性格也是怒不可遏,瞪过来的眼神恨不得吃掉她:“若我有朝一日能脱出神魔狱,必将你神魂抽出来,送入九天雷狱中,偏又保你不死,这般日日承受天雷轰击,直到满千年之数!”
宁小闲双手环胸,撇了撇嘴道:“我等着。”大话谁不会说。
“哐啷”一声,银链发出脆响,却是阴九幽蓦地起身,顶着缚龙索的强大拉力向她这里迈出一大步!
这动作突兀得很,宁小闲惊得后退两步。所幸缚龙索再次发力,将他生生拖了回去,狠狠地撞在石墙上。
还要负隅顽抗么?她下颌轻点,缚龙索就顺从她的心意,将阴九幽的双手也扭成了麻花儿,反绑到身后去了。
阴九幽:“……”这是把他当粽子裹的节奏吗?
眼看这家伙终于动弹不得,宁小闲才长吁一口气,不想喉头一甜,却引发一连串地咳嗽。神伤而身损,她这一放松,就觉支持不住,咳得弯下腰来。
阴九幽瞪着她,宁小闲捂着嘴,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一刻钟之前她和这人的道行差别判若云泥,一刻钟之后她和这人的遭遇也是判若云泥:这纵横南赡部洲无敌手、连长天都在他手中吃了大亏的绝世凶人,终于被她狠狠践踏进了泥里,再也不得翻身!
两人这么互视了一会儿,阴九幽眼中的怒色渐渐褪去,面上神色也越来越平静,最后居然还带出了一丝玩味来。他慢慢坐下,往后斜倚在黑石墙上,一腿屈起,一腿前伸,姿势居然慵懒得很,仿佛他所坐的不是大牢里冰冷的石床,而是铺锦叠缎的云纹躺椅。
这人心智深沉坚定,看眼下的情形也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再生气懊恼也是无用,索性将脾气都收敛起来。宁小闲对他情绪收放自如这本事实是有些钦佩的,只因她绝做不到这一点。
就听他用惯常懒洋洋的语调道:“我至少有三万多年没进过神魔狱了,在这里呆上一阵也不错。”
这妖孽以为自己来度假么?宁小闲冷冷道:“有你的苦头吃。”
“哦?”阴九幽一对紫眸看起来兴致勃勃,“你要怎生教我吃苦,我倒是好奇得很。你看,你这情郎的身体甚是皮实,使的力道小了它自无知感,使的力道大了,你心下舍得?”
想起这个,宁小闲也觉得头疼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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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6章 星火
这货躲在巴蛇身体当中,若要用刑,也只是长天的身体受刑,与他能有什么关系?她的确是舍不得呢。可若说要将他的神魂拖出来,恐怕连全盛期的涂尽也没有这个本事啊。
宁小闲杏眸瞪圆了:“有本事你就在巴蛇身体当中窝一辈子,别出来!”
阴九幽嘿了一声道:“咦,你怎知我正有此意?”举头上下打量了神魔狱几眼,“新得了这具肉身,正要寻个清静之地参悟大道。你也知道,我修炼的法门有些特别,可不需要灵气呢。对我来说,这里倒真是个好地方。”
对其他修仙者来说,神魔狱最令他们痛苦之处,乃是与外界隔绝,灵力被抽取的同时却得不到补充,从此绝了仙缘。可阴九幽是谁?魂修哪里需要什么灵气来巩固进阶,有这具巴蛇肉身足矣。从这一点来说,他倒真可以将这里当作参修悟道的闭关所在。
宁小闲忍住了气怒道:“总会有办法,将你拖出来的。”
“我拭目以待,不过——”阴九幽拖长了音调道,“你最好快一点。否则待我窥破了大道进阶,你这神魔狱还能不能困得住我,可就不好说了呢。”
他对自己眼下的情况了若指掌。尺有所长,而寸有所短。魂修虽然强大,术法也诡异得令人防不胜防,却有其自身缺陷。倘若没有这缚龙索,神魔狱困不住巴蛇真身,却可以困得住阴九幽——他的真实武力值。实是离巴蛇本尊的差距有些远了,无法暴力破解。不过,若是他的修为破入了真神之境。那又不好说了。这是所有修仙者仰望的终点,离所谓的超脱“彼岸”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到了这一境界,万法殊途而同归,神魔狱恐怕也真的困不住他。
宁小闲拿眼刀剜了他一下。他既然进来了,想出去就是千难万难,她有伤在身,有这争一时口舌之利的功夫。她倒不如找来涂尽,想想将这妖人驱离巴蛇本尊的办法。
阴九幽见她莲足微动,便知她心意。当下笑得温柔又多情,说出来的话却是恶毒无比:“对了,我还没谢过你呢。”
他悠悠道:“若不是你恰好挡在了巴蛇口中,令长天投鼠忌器不敢施放神焰。我也侵占不了这具真身。此等大恩。如何为谢才好?”他作思索状,“对了,待我脱出神魔狱,留你一个全尸如何?”
他字句如刀剑,每一下都戳在宁小闲的心口上。她此生最最后悔之事,就是这一次贻误了长天的战斗,导致情郎的万劫不复。虽说她是无意中被算计,虽说阴九幽机关尽出。她不是这绝世妖人的对手……可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那结果现实而残忍:
因为她。长天输了。
她的爱人,再不会回来了。那个俊朗的人儿,那个冰山一样冷酷,却待她如珠如宝,愿意以命相替的人儿,无论她坠入多少次轮回,都无缘再见一面。
她知道自己情愿一死,来换一个让他站在她面前,再唤她一声“小乖”的机会。
可惜,再也不能了。
一时之间,懊恼、悲伤、痛恨、自责、愤怒这许多情绪一起浮上来,将她心口煎熬如沸。她强自控制许久的伤势再也压抑不住,骤然爆发。
她胸口突有腥气翻滚,不由自主地咳出一口血来。
与其说是咳,倒不若说是喷更适合些。
她已到渡劫前期,血液的颜色本为浅红,如桃花一般的粉色。可是这口血的颜色却带着淡淡的金色,又有馨香之气。如阴九幽一看,就明白她这是气怒攻心,将心头精血也一并激了出来。
果然她这口血一咳,即伤了心脉,面色立刻萎顿下来,娇躯轻晃两下,险些站立不住。
淡金色的血液,顺着樱花般的唇瓣缓缓淌下,流过小巧白晳的下巴,显得更加刺目。
与此同时,黑石地面上滴答轻响,却是两行珠泪落下,摔成了几瓣。
她的眸子依旧乌黑,却空洞起来,不见了往日的灵气。阴九幽望着她被泪花洗亮的双眼,望着她憔悴的面庞,只觉畅快难言,心头一口恶气稍出。
就算他被缚在这里,动弹不得又如何?只凭唇枪舌剑,一样可以令她伤重呕血。
可就在他嘴角刚刚凝出笑意的时候,身躯却蓦地僵住,仿佛重新化作了石雕,生人勿近。
宁小闲不期然抬眼,却突然望见他眼中有金光一闪而过。
金光!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惟恐吐气重上一点儿,就将她心头突然浮起的那一丝希望吹散。它如此微弱,却又如此地……令人期待!
阴九幽的眼中,的确有金光渐渐亮起。如同先前她在卧牛石边寻到长天时,他眼中那种水墨染晕的景象又出现了,仍是紫光和金光交织在一起,互相争夺着地盘,瑰丽、玄奥又凶险万分。
她清楚明白地看到,那熟悉的金色光芒只局限在瞳孔正中央,被紫光包围着,虽然左突右冲却显得势单力薄。
可是,可是它毕竟真实存在。
可是它毕竟不曾消亡。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一抹金光代表的涵义。
宁小闲以手捂口,险些喜极而泣。
这才是她的长天!
那个在无边的黑暗和孤寂中苦苦煎熬了三万年,兀自坚守本心,从不舍弃希望的男人,又怎会轻轻易易就被战胜、被吞噬、被同化?
哪怕这场战斗是发生在魂修的主场识海之中,哪怕对手强大如阴九幽!
她也绝不应放弃对他的信赖与希望,就如同他绝不会抛下她,悄无声息地泯灭一样。
阴九幽突然闭阖双眼,阻断了她窥探的目光。
这一次,他却阻断不了她的希望了。
她知道,这个身体当中正在发生的战斗虽然不像巴蛇和黑龙的搏杀那般惊天动地,却必然同样舍生忘死、同样险象环生。
这一次,她静静观望,直到那双属于长天的眼眸重新睁开。
那里面,金光渐渐淡去,紫芒重新占据了主导。
不过阴九幽面上的得意之色不见了。他见宁小闲嘴角轻轻扬起,笑意不可抑制地扩大,不由得阴恻恻道:“莫要得意,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宁小闲却慢慢走上前来,直到两人相距不过一尺,才站定了,伸出纤细的手。
白嫩的指尖,在他面上温柔抚过。
这一记轻抚,状甚爱怜。
阴九幽僵住了。上一次有人敢胆抚摩他的面庞,又是带着这样的情愫,是在多久之前?恐怕久远得他自己也记不起了。
宁小闲俯首凑近他,近得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吐气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