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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一方棋坪上,珠圆玉润的黑白二子,密布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相互攻伐。
清脆的啪嗒声,一只温厚的大手,将一枚白子放在棋坪上,一小片黑子就是消失不见。
见此,一个身穿明黄袍的中年皇者,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轻轻捻起一个黑子,悬于虚空,踯躅不决。
“皇兄,这…”
地皇神农苦笑一声,道:“皇兄棋艺,我不及也。”
正待弃子认输。
却听到一个清冷和空灵兼具的声音响起。
“叔父,且慢。”
一只柔弱无骨的纤纤素手探出。
十指纤若削葱,莹润洁白。
捻起一只白色棋子,落在棋坪之上。
半数黑子刹那一消。
此女一双星眸粲然生辉,抿唇道:“父皇,如何?”
伏羲氏摇头一笑。
“洛儿不愧是皇兄的女儿,皇兄,可还服气吗?”地皇神农氏朗声大笑道。
“棋差一着,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伏羲氏弃子认输,微微笑道:“我这女儿,就是整天没大没小的。”
女仙也就是洛神,嘴角微微扬起,也不辩解,浅浅笑了一笑,显然并不似伏羲圣皇说的那般没大没小。
仍不可见此女容貌具体如何,却见一双淡淡弯眉之下,星眸熠熠闪烁,犹如一弯月牙儿正在亲吻黎明。
从散逸而出的气息来看,此女赫然有着太乙金仙道行!
“恩?”
伏羲圣皇掐指算去,目露思索之色。
这尊圣皇一袭月白金线长袍,如瀑长发披在肩头,面容俊朗华美,几至妖冶!
眉心一点儿印记,通明澄澈。
将棋子一个个归入棋盒,脸上露出矜持的笑意,“皇弟,你那徒儿来了。”
“哦,是吗?”
地皇神农面色露出一些欣然,颔首笑道:“却也该来了。”
这时,一个清冷而灵动的声音响起,“父皇,叔父,你们说的是?”
伏羲氏冲洛神挤了挤眼,促狭笑道:“你说呢?”
洛神莫名羞红了俏脸,眉睫轻颤不止,柔声说道:“那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也是,要让他看到了你,还不怨怼我们二人算计于他。”
地皇淡淡笑道。
尽管知道地皇不是说的那些,可女仙清冷如雪的面颊愈发红晕如霞。实则,她本就是一个外表清冷而内心敏感的女子。
螓首低垂,嗫嚅道:“本就是无疾而终的事情…倒让叔父说的跟有着什么一样。”
盈盈步伐点起,向远处飘去,身姿优美。
有辞赋为证:【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就在这时,洛神回过头来,“叔父,那个分身可还收回吗?”
姣姣日光之下,露出一张清丽的容颜。
若陆北在此,定要发出一声惊呼,‘小谢?!’
可明显又与谢秋荻不同,这张容颜虽同样清冷如霜,可远胜春山的黛眉下,星眸既似星空璀璨,又若洛水清漾。
涓涓流淌,烟波横生。
也是,若谢秋荻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怎么会拥有连灵幽也要觊觎的玄阴之体。
唯有洛神宓妃…这位先天神灵的一缕分身,才会拥有那么多的玄气底蕴。
伏羲氏沉吟道:“你那具分身不是转世了吗?据我纠缠,应该还会和陆北有一些因果纠缠。待到那时,你再适时做出一番陨落假象就是了。”
“父皇,这样会不会…?”
洛神玉容上带着一些惊艳的犹豫。
她偶尔也会仗着道行高深,偷偷翻阅那具分身的识忆。
对于那人的性情,可是有着一些了解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伏羲圣皇眉头皱了皱,突然吟诵出两句诗来。
这诗赫然不属当世,正是陆北当年和谢秋荻在细雨微茫之中,同乘一车,恍然忆起前世苦求未果的初恋,神情怅惘之下说出的话语。
毕竟,他的佣兵生涯,正源于此。
伏羲圣皇目光通达,意味深长道:“既然当年他说了这话……所谓道心如圆,许许多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闻言,洛神那张极其肖似谢秋荻的容颜,明澈动人的星眸微微恍惚。以她太乙金仙道行,在方才伏羲圣皇的一席话中,好像窥见了一丝大罗门槛。
细究而不可得,洛神摇了摇头,径直离去。
可转身之间,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那个叫陆北的人,并不会像自己父皇所设想的那般。
正如方才的那盘棋局,自家算无遗策的父皇不也有棋差一招的时候吗?
于是,洛神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一百七五章 火云洞中事(5/1)
火云洞。
云海飘渺,山岳险奇。
上有七彩虹光,桥接座座天宫;下有碧波万顷,叶托朵朵莲花。
山道之上,一袭素衣的青年,眉目疏朗,神情默然。
他手按三生神剑,清冷的山风呼呼而过,广袖飘飘,不似人间中人。
石阶绵延而悠长,并不显得逼仄和陡峭,两旁植着郁郁青青的苍松,山风拂过,翠意盎然。
素衣青年正是陆北。
却说陆北递上名敕之后,便被一个垂髫、灰袍、大头童子,引到此地暂且等待。
他便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周围的景致。
火云洞说是一洞,倒不如说一方洞天。
陆北随着一个垂髫童子来到此地,其间虽不好贸然以自家神念,去探查此方界天情形,但也隐隐感知到此处界天的广阔辽远,不亚于南赡部洲大小。
一路之上,也颇是察觉到不少堂皇绝伦的气息。
其中不乏长生真仙,不朽金仙。
尤其在松树下、小河边、菜畦侧、稻田旁,竟然有着一些真仙、金仙的身影。
此辈如普通农人樵夫般,或砍樵,或捕鱼,或插秧…自得其乐,挥汗如雨。
陆北经过其间,那些拥有真仙、金仙道行的人族先贤,都是笑着颔首示意。
“陆公子,三位圣皇召见。”
这时,那个看着不过六七岁大小,实则也不知道多大年纪的大头童子,脆生生的声音,在陷入沉思的陆北耳畔响起。
“有劳师兄了。”
大头童子两条小辫用红绳缠住,显得有几分滑稽。
闻听陆北言语,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双大眼都眯成一条缝,摆了摆手道:“陆公子客气了,我可担不起师兄二字。”
虽然听这位陆公子所言,并不知道自己是哪位圣皇的弟子,但能称他一句师兄,他还是挺受用的。
大头童子当先领路,热切笑道:“三位圣皇在昭阳宫等着呢。”
二人却是踏上石阶,并未到达顶部之上的巍巍道宫。
而是在中部向左手处一拐,走过密植垂柳的青石板路,向一座朱檐碧甍、简素端庄的宫殿行去。
“陆公子,就是这里了。”
在一处三足六耳铜鼎前,大头童子停下了步伐,回头笑着说道。
陆北冲大头童子拱了拱手,出言道谢。
而后整容敛色,绕过眼前铜鼎,神情肃然地朝昭阳宫走去。
“晚辈陆北,求见三位圣皇。”
陆北在门槛之前,躬身施了一礼,恭谨说道。
忽而光影闪烁,感受到上首之人目光的凝视,陆北心有所觉,眸光及下,就是一惊。
盖因他人已经落在殿中,脚下正是澄莹明亮的石砖。
“陆北见过三位…两位圣皇。”
陆北抬起头来,瑶台上有着三个杏黄蒲团,唯有左中两个蒲团盘膝端坐有人。
而右边蒲团则空无一人。
“不须多礼。”
伏羲圣皇笑着说道。
“陆北,先见过你的老师。”
闻言,陆北目光投向左边之人,果见一个眉骨高耸,鼻直口阔的中年人,正目光赞许地看着自己。
直到此刻,才终于确认当年渭河那人就是地皇。
陆北转向地皇,撩衣下跪,以大礼参拜,“陆北见过老师。”
不提前世地皇烈山氏,被称为华夏人文始祖。就说今生,这位圣皇对他明里暗里的点拨和护持。
这一礼,陆北并无什么心理压力。
人生天地之间,还是应该常怀敬畏之心的。
地皇坦然受了一礼,满意地点了点头,方正脸膛之上,露出温和的笑意,道:“且起来吧。”
说着,挥手施出法力,陆北便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来。
一礼之后,却是正式定了名分、跟脚。
伏羲氏眸子温润,看着陆北,朗声笑道:“不足百年而至长生真仙,这份儿资质,没有辜负你家老师的期望。”
“皇兄谬赞了,大势将起,我这弟子也算占了一分气数,”
地皇谦和地说道。
此刻,陆北虽有满腹疑惑,但也不急切出言,而是默默听着两人的言谈。
又叙话了一小会儿。
地皇指点了陆北几个关于真仙位阶的修行问题,陆北自觉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伏羲圣皇无声笑了笑,忽而问道:“陆北,你身上的先天雷之本源可是夺自六御之一的勾陈大帝?”
“正是。”
陆北正色说道。
“你所烙印的雷之本源虽然分属先天,可三界之中却无一人借此成道的,你知为何?”
言及此处,伏羲圣皇似乎是以一种随意的语气,感慨道:“当年,也不是没有大罗金仙试图证得雷道,可惜身为雷之道源的太古雷灵在天庭雷部。”
闻言,陆北心下微动,目光若有所思。
伏羲圣皇微微一笑,再次将目光投向陆北,道:“你心中似乎有着疑惑?”
闻言,陆北拱手说道:“正有一事,想要请教老师和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