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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听得那个瀑布汗啊。官员们尚不敢提前放假,这些小吏们却是全无顾忌。
“既如此,咱们便一言为定。一过完年,宁某可要再来叨扰杜工书了。”
“看宁公子说的,到时杜某在衙门恭迎宁公子大驾。”
光看面相,杜工书就知道宁修不是等闲之辈,他又是能和府尊搭上话的,自然得好好结交。或许他就因此飞黄腾达,成为府尊眼中的红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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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燃爆竹,饮屠苏,帖桃符,春节的气氛总是那么让人迷醉。
宁修不记得除夕夜喝了多少杯酒了,一大家人围坐在一桌,共享天伦之乐。那种温暖的感觉却不是任何事情能够替代的。
亲情,人间最宝贵的东西,在春节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过了除夕夜便是大年初一,便是万历七年了。
宁修只觉得有些怅然,距离他来到大明已经过去了一个年头了吗?
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把一个赤贫之家变成了拥万贯家财的富户。其中艰辛酸楚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也结识了不少好朋友,是那种真的可以交心的知己。
至于亲人似乎也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龌龊,三房、四房虽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但大体上还是能够和善相处的。
即便是眼高于顶,一向看不起其他三房的大房,也只是保持高冷,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已经让宁修十分欣慰了。试想若是一穿越就面临生性刻薄处处算计的亲戚,整日忙于宅斗,哪里还有时间做手抓饼、开酒楼、做水泥、肥皂?
老天爷待他不薄啊。
大年初五的清晨,朔风阵阵。
宁修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听着阵阵炮竹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新年总是让人愉悦的。哪怕有再多的烦恼,在这一刻都会抛诸脑后。
过年就要有个过年的样子,再穷的人家也会吃一顿好的,何况已经脱贫致富的宁家呢?
宁修这次上街就是要给家人采买礼物。
爹、娘、七郎、十郎一个都不能少。
首先他要去胭脂铺给娘买些胭脂。虽然娘总说她不喜欢涂脂抹粉,但宁修可不信。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娘那么说是因为以前家里穷,买不起胭脂水粉。
现在家境虽然好起来了,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却是不那么容易改变。
娘亲勤俭持家不舍得花这个钱。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得代劳。
宁修就不信他把买好的一套胭脂水粉摆在娘的面前,娘还能把它们都丢了去?
江陵城中最好的胭脂铺是惠生堂。
虽然只是初五,惠生堂却已经恢复了营业。
宁修看到惠生堂前排了长长的队伍不由得心中一沉,这生意还真是火爆啊。罢了,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等着吧。
宁修正自排着队,无意间瞥见惠生堂旁边的一处宅邸前跪着一个妇人。
这妇人约莫二十多岁,穿着一身棉衣显得臃肿不堪。
宁修不禁有些好奇,大过年的这妇人跪在宅邸前干嘛?
便在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一个五十多岁身着儒袍的男子走了出来冲妇人摆手呵斥道:“都说了不要来了,你家里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交不起束还要来叨扰老夫,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说罢他走进院中,重重的摔合了门。
宁修不由的蹙起眉来。
他说这男人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十郎就读私塾的赵先生。
宁修给赵先生送束时曾经跟他见过一面,多少有些印象。
那个妇人看来是交不起束,又想让赵先生开恩教教自己的孩子。
哎,又是一个穷苦的人家啊。
若是一般的时候也就罢了,偏偏现在是在过年。大过年的一个妇人就跪在宅门前,赵先生却熟视无睹也是可以的。
但毕竟是妇人交不起束,赵先生不接纳妇人的孩子也是合理的。总不能什么事情都站在圣母婊的立场以道德准绳去要求别人吧。
不过这个妇人也确实太可怜了,宁修看不下去走了过去道:“大过年的你跪在这里,赵先生面子上也不好看啊。你若真的想让赵先生接纳你的孩子,便先起来吧。这样下去,赵先生更不会对他传道授业了。”
那妇人闻声抬起头来,与宁修四目对视。
这一瞧不要紧,宁修却是心中一沉。
这妇人的容貌十分姣好啊,柳眉月目,粉面朱唇。虽然她周身裹着棉衣看不出身材来,但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此一个美人怎么会混的如此凄惨,连孩子的束都交不起?
“这位公子认识赵先生?还请帮奴家说项一二,奴家的孩子已经六岁却还未开蒙,耽搁不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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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崔寡妇(第四更,为舵主墨染惊鸿V5加更,求订阅!)
那妇人眼眶中已经盈满了泪水,随时可能决堤而出。
宁修心中不由得慨叹,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妇人想必家境十分贫寒吧。
宁修安慰道:“我与赵先生只是有过一面之交,算不上有多熟。不过我会帮你把束交了,你看这样如何?相信赵先生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开玩笑好端端的谁会和钱过不去。赵先生多教一个娃多拿一份束,又不会浪费任何气力。这么好的事情傻子才会拒绝。
“公子,您真是奴家的恩公啊!”
谁知此话一出,那妇人立刻冲宁修叩起头来。
宁修好不尴尬,只得上前一步拉住她道:“我不过是帮了点小忙,你不必行如此大礼的。”
妇人的面上立时添了两朵桃晕,羞得抿着嘴唇道:“恩公大恩,奴家记在心上了。他日若有机会一定相报。”
宁修无奈的点了点头,但细细一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个娇小的妇人没钱没势靠什么报恩,难道是。。。。。。
结合这妇人害羞的表情,她该不是想要以身相许吧。
宁修一阵恶寒,连忙闪出一步来咳嗽道:“我这便把束的钱给你,你自己去交吧。”
妇人眉头蹙起,大惑不解道:“方才恩公可是说帮奴家把束交予赵先生的。。。。。。”
她倒不是怕别的,是担心赵先生怀疑她的钱是偷来的。若是最后事情闹大了,宣扬的沸沸腾腾反倒不美。
宁修真是醉了。
他好端端的去买胭脂,同情心泛滥作甚?
现在倒好,被一个妇人缠上了,他只觉得街上众人都朝他和那妇人投向了暧昧的目光。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尴尬了。
“咳咳,也罢。那我便替你去把束交给赵先生吧。”
说着宁修便转身要去叩门。
“恩公!”
宁修被喊的身子一滞,心道又怎么了?
他转过身来苦笑道:“你可还有事相求?”
“恩公,实不相瞒奴家家里已经断粮了。若是恩公不弃,可否能够借些米粮给奴家?奴家有些手艺活,可以给恩公缝衣绣被的。”
宁修听的差点背过气去。
他要这妇人缝衣绣被作甚?
他现在真的有些后悔了,天底下的穷人那么多,真要帮他帮的过来吗?
可现在他已经和妇人搭上了话,总不能就这么断然拒绝吧?
罢了,救急不救穷,就且再帮她一次吧。
“好罢,我先去替你交了束,你在这儿等着。”
说完宁修扭身去叩门。
便听得门内赵先生愤怒的声音:“都说了不要再来烦我了。”
“赵先生,是宁某。”
一阵沉默后院门便被打开,赵先生换了一副和善的表情,笑着道:“原来是宁公子啊。方才赵某以为是那长舌妇呢。”
宁修也不多说从褡裢里掏出一锭银子送到了赵先生的手中。
赵先生不禁色变,连连摇头道:“宁公子这是做什么?”
“这是给赵先生的束啊。”
咦?
赵先生疑惑的想了片刻,咳嗽道:“宁公子是不是记错了,令弟的束已经交过了啊。”
宁修尴尬道:“这份束不是给舍弟交的,是给这位妇人的孩子交的。”
赵先生听的啊了一声,显然十分惊讶:“宁公子和她什么关系?”
“我与她并不认识,只是觉得她可怜罢了。”
宁修云淡风轻的说道。
赵先生眼睛转了转,突然露出一副暧昧的神色,咳嗽一声道:“既如此,这份束我便收下了。崔氏,你明日便叫孩子来私塾进学吧。”
崔氏大喜,连忙冲赵先生欠了欠身:“多谢赵先生。”
搞定了束的事情,宁修便和崔氏一起离开了。
赵先生捋着胡子看着宁修和崔氏远去的背影,心道还是宁公子会玩啊。别人都不敢碰的寡妇崔他都敢玩,有意思,有意思。。。。。。
宁修随着崔氏来到她居住的嘉善坊,去粮行买了些米面,帮她抗到了家中。
崔氏住的宅子是个四合院,院子虽然不大但很精致。
宁修颇是有些疑惑,住这么好的院子不应该穷到揭不开锅吃不起饭啊。
“恩公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进屋来啊。”
崔氏打开院门,见宁修停下脚步不由得扭头催促。
“额,这个怕是不太合适吧。你夫君若是看到了。。。。。。”
“奴家的夫君早就死了。”
崔氏神色一黯,咬着嘴唇说道。
呃。。。。。。这崔氏竟然是个寡妇,也太巧了吧。
怪不得方才在赵先生宅邸外那么多人朝他投来了暧昧的目光,有些人的目光中还夹带着鄙夷。。。。。。
宁修觉得要崩溃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撞过来了?
但现在想走似乎也有些晚了。宁修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