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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算惠明的死有些蹊跷,但是臣依然觉得朝廷贸然成立僧道录司,使得佛道两教大受打击,现在已经在民间造成很大的影响,恐怕日后会民心不稳,所以还请陛下三思啊!”就在这时,忽然只见萧再次开口道,看来他依然不死心,到现在还想挽救佛门。
“僧道录司是朕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而且这些天来查处的佛道两教的恶行也是触目惊心,朕之前做梦都没有想到佛道两教内部竟然已经腐烂如斯,所以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李世民这时也正在气头上,听到萧又提僧道录司的事,当下也是冷哼一声拒绝道。
“陛下所言极是,而且臣以为这次针对驸马的阴谋,很可能与佛门有关,他们为了一己之私,竟然不惜陷害朝廷重臣,甚至臣怀疑萧相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就在这时,忽然只见傅奕再次上前开口道,他恨佛如痴,只要有人敢阻挡他灭佛,都会遭到他的无情打击,哪怕是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你……你血口喷人!”萧听到傅奕的话也不由得气的老脸通红,当下大声怒斥道,他一向自认为是个君子,最看不起这种背后伤人的手段,却没想到傅奕竟然把这种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好了,都不要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陷害朝廷重臣,而不是在朕面前吵来吵去!”李世民这时终于再次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吵道,说起来他虽然不待见萧,但是对萧的人品还是相信的。
“陛下,早在臣发现疑似惠明的尸体是死后焚尸后,就发觉这背后有一个针对臣的阴谋,所以臣这段时间表面上对外界的传闻不闻不问,但是暗中也在让人调查这件事,现在倒是查出一些东西!”就在李世民的话音刚落,只见李休这时忽然站出来道。
“哦,驸马你手中有线索?”李世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眼睛一亮,当下开口追问道。
“启禀陛下,当臣得知惠明是死后焚尸后,也怀疑这件事和佛门有关,甚至很有可能是佛门中有对臣怀恨在心,所以借此来报复臣,因此臣这段时间也一直让人调查佛门中人的动向,结果发现有一个僧人在这段时间异常活跃,经常出入于一些达官显官的府中!”李休说到最后时,也不由得冷笑一声。
之前李休让许敬宗调查萧,希望可以通过萧查到陷害自己的主谋,结果许敬宗果然不负众望,最后调查发现有一个僧人与萧接触频繁,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僧人不光接近萧,另外接触过许多的高官显贵,而这些人正是之前弹劾李休的主力,比如现在萧和他背后的几人,都曾经与那个僧人接触过。
“一个和尚?对方叫什么名字?”李世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一皱眉,同时心中的怒火更盛,本来他对打击佛门之事还有点忐忑,不过若真是一个和尚敢陷害李休的话,那他定要佛门付出更大的代价。
“对方法号明概,据说是长安城最有名的高僧之一,不过臣对佛门之事并不怎么了解,相比之下,萧相肯定对这个明概十分了解吧!”李休说到最后时,也不由得笑呵呵的看向萧道。
“一派胡言!明概是有德的高僧,怎么会做出这种小人之事!”李休的话音刚落,萧就大声训斥道,他刚才就感觉有些不妙,虽然他和明概没有什么私下的交易,但这次他之所以联合其它人弹劾李休,要求撤消僧道录司,明概也的确从中出了不少的力。
“哈哈~,长安城有德的高僧多得是,可是我觉得您应该向魏大夫和傅太史打听一下,看看他们这段时间查出有多少高僧是衣冠禽兽之辈!”李休听到这里大笑一声,随后也十分犀利的反击道。
“驸马所言极是,这段时间我们僧道录司查处各个寺庙的不法之徒,其中有高僧宏图,表面上一副慈悲心肠,暗地里却是欺压良善,甚至逼信女委身于她,搜刮的钱财数以万计,另外还有高僧空庆……”
傅奕听到李休的话也同样大笑一声,随后举出一连串的例子,这些所谓的高僧以前都是信徒无数,可是却只是表面慈悲,背地里做下无数的恶事,这些也都被僧道录司依法处置,并且将他们的恶化公布于众。
“你……”萧被傅奕举的这些例子也是气的不轻,有心辩解他们不是真正的佛门弟子,但却又感觉没有什么底气,毕竟这些人以前的确都是有名的高僧,可是谁会想到高僧背后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明概吗,朕好像听说过这个人?”李世民这时也阴沉着脸自语道,他也感觉明概这个法号十分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
“陛下,去年河北大旱之时,此人曾经在长安高筑法台,说是为河北祈雨,结果后来河北真的下了一场大雨,导致此人声名大振,光是长安的信徒就号称有十万之众!”这时只见房玄龄站出来介绍道。
“原来是他,朕想起来!”李世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语道。
去年开春之后,河北一连两月没有下雨,导致当地旱灾十分严重,哪怕大唐的粮食储备充足,但是当地连饮水都无法保证,有粮食也没用,为此他也是愁了好长时间,却没想到后来忽然降雨,当时就有大臣上奏,说这场雨多亏了高僧明概祈雨,虽然李世民对神鬼之事不怎么相信,不过当时他正在兴头上,而且看在明概为民祈雨的份上,也赏赐了对方。
“驸马,你怀疑这个明概就是背后陷害你的人?”李世民考虑了好一会儿,然后再次向李休询问道。
“陛下,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臣也不敢确定背后是谁在捣鬼,只不过在惠明和尚之死的流言传出去后,这个明概就异常活跃,频繁与一些大臣接触,之后就发生了萧相与众位大臣参了臣一本,并且要求撤消僧道录司,所以臣怀疑明概此人应该与这件事有关联!”李休当下再次回答道,说到最后时,他还特意的看了萧与他背后的那些人一眼。
“萧相,对于明概此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李世民自然也注意到李休看向萧等人的目光,当下也立刻想到明概肯定与萧接触过,因此也立刻询问道。
“陛下,臣……臣觉得驸马所言不实,明概乃是长安有名的高僧,老臣也经常与他讨论佛法,对他在佛法上的修为也十分敬佩,所以老臣敢保证,明概肯定与此事无关!”萧虽然感觉有些底气不足,但他这时却是骑虎难下,因此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第八百八十五章 真相大白
萧虽然数次保证明概与此事无关,但却无异于螳臂挡车,最后李世民不但下令让大理寺传唤明概审问,另外还让萧等人回府中反省,毕竟他们身为朝廷重臣,却被一个和尚蛊惑反对朝廷的决策,这让李世民也有种皇权受到侵犯的感觉,估计等到审问清楚后,萧这帮人肯定会受到更重的处罚。
对于大唐来说,李世民的意志就是整个国家的意志,因此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大理寺也立刻行动起来,暗中还有飞奴司的全力配合,这也让大理寺没有了任何的顾忌,顺着明概这条线索,很快就查出了其它参与这件事的人。
说起来大唐这个时期可没有什么人权,比如大理寺抓到犯人,可不会像后世那样不允许动手,事实上大唐的各个衙门在审问犯人时,几乎全都是以刑罚为主,哪怕是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衙门里的手段,当然在严酷的刑罚下,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不过却很少有人去关注这个问题。
明概虽然是长安有名的高僧,但也同样是个凡人,因此在进到大理寺后,很快就吐露出了这件事的幕后实情,事实上说他是陷害李休的幕后主使对也不对,因为这件事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做的,而是由长安数十名僧人组成的联盟做的这件事。
据明概交待,随着僧道录司的成立,佛门也受到极其严重的打击,特别是度牒的发放,更让僧人十不存一,整个长安的佛门几乎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许多寺庙都因为人手不足而无奈关闭。
在这种情况下,佛门自然不甘心束手待毙,因此在明概等几位高僧的奔走之下,一些僧人就暗中结成了一个联盟,希望想到办法自保,甚至能够反击,让朝廷撤消僧道录司。
不过明概这些人讨论了数天之后,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多吸收一些佛门弟子,扩充自己一方的实力,也就在这时,曾经与李休发生过冲突的惠明也听说了这个联盟,于是亲自跑来请求加入,并且还将自己与李休的冲突讲出来,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刚巧那天就是明概接见的惠明,而在听说了惠明曾经去找过李休,并且还被对方赶走的事后,他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陷害李休,从而引发民间的议论,再借由民意向朝廷施压的办法。
想到上面这个办法后,明概也很快将联盟中的其它人召集起来讨论,虽然这个办法需要牺牲惠明,但却可能改变佛门的现状,因此也很快得到其它人的支持,并且在所有人的讨论下,一个完善的计划也很快制定出来。
本来明概是想说服惠明主动献身赴死,这样也省去他的不少麻烦,却没想到惠明根本不是什么舍身成仁的人,更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献出来,结果最后惠明只得暗中下毒,将惠明毒死后拉到李休的门前焚尸,随后立刻发现整个联盟的力量传播流言。
能够加入联盟的僧人大都是长安有名的高僧,每个人都拥有不少的信众,因此传播流言简直太方便了,再加上这些流言又不是从一个地方传出来的,结果就导致让人难以追查流言的源头。
后来随着流言的传播,民间的舆论也慢慢的被他们调动起来,紧接着明概利用自己高僧的身份,频繁与萧等人接触,或明或暗的鼓动他们向朝廷上书,于是就有了之前萧等人参奏李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