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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要七百苏的月俸。
最后,敲定的价格是威尼斯提供四门射石机,每门三百个苏的价钱;拉古萨提供十门豪猪弩箭器,每门九十个苏——此外,两个海洋城邦还提供这些器械的运输和技术人员,当然他们的俸金是高文支付,即便如此巴里代理总督官也是节省了一大笔钱。
宴会之后,清冷寒寂的月光下。高文披着尤多希雅赠给的披风,立在修道院门前,“阅读”着英格丽娜的信件,心中微微有些苦恼:这对姐妹性格有些不同,姐姐心思缜密,有着主见和智慧;而妹妹则胸怀坦荡,带着些许幼稚和傻气,所以才会把情感展露如此直白,虽然她也把家族的产业管理得不错。其实英格丽娜的诉求与情愫。高文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当然他与这个时代的榆木疙瘩骑士不同,贵妇一个芳心暗许的眼神就能去赴汤蹈火。而是需要考虑更多。
高文是个思想通达的人,他并不歧视英格丽娜是个寡妇身份,更何况还是个美丽动人的寡妇。但他先前也与守捉官与泰提修斯说过,假如和英格丽娜结合的话。在继承巨大财富的同时,也要承担沉重的职责。莫利亚地带是拜占庭帝国的核心地带,若是接受这桩婚姻,皇帝不会对他视若无睹的。
所以,高文沉吟着,摸着英格丽娜送来的黑色绸缎花,顺滑的手感,要远比刺骨的冬夜感到温暖——即便里面的内容文字他看不懂,但这朵花代表什么心中一清二楚。
一会儿后,他走回了宅院,在书架便搁放着另外一叠书信,高文拆开后,发觉全是自己的“小小女主人”安娜。科穆宁送来的。
上面按着一排排小小的手印和小小的指印,好像安娜在有意彰显着自己似的,里面的内容大约天马行空,从哲学谈到宗教,再到民生神话,也不指望有什么实际性的内容,还潦草地配着些绘图,“这个小妮子,也许在布拉赫纳宫里太寂寞了吧?”高文不由得笑起来,接着慢慢地将信件给叠好,接着他继续翻着匣子,从里面取出了几本书稿。
待到安德奥达特在整顿好账簿与表册,走过来后,高文将书稿递给了他,“这是什么书籍?”
安德奥达特摸着才长出来的头发,细心看了看,“好像是古代皇帝们所写的东西。”
“古代皇帝还写文章吗?”高文倒是来了兴趣,“都叫什么名字。”
得到这个命令后,安德奥达特艰难地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军令、战术还有将略方面的,好繁琐的模样,并且都是用古典宫廷希腊文写就的。”
“哦,那算了。”高文一听到这个头都大,就叫对方把这些典籍摆在书架上,敬谢不敏,随后在烛火下,捏着两边的信件,有点摇摆不定的意思,最终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安娜信件的羊皮纸上,那个小小的指头印好可爱,不禁想起了在皇都时,安娜输掉赌约后,怯生生与他对摁手指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涌起阵暖意,接着高文打起精神,叫安德奥达特取来书卷,“给我草拟一份送给萨利安凯撒(亨利四世)的密信,马上雇佣威尼斯的船只,秘密送往拉文纳去,高文需要他兑现当初特使的诺言。”
遥远的意大利西北方的普拉森提亚小城,在这些日子简直要被挤爆——两万名普通修士与世俗贵族,四千名高阶修士,其间有最最重要核心的“基督的舵手”教皇乌尔班,都云集于此,各方的商贩、娼妓也都走了过来,城墙的周围全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星罗密布的摊位。许多教士僧侣穿着能翘起臀部的紧身袍子,毫无顾忌地与女人搂抱在一起,前去集市与商店翻箱倒柜,购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可恶,自从圣座移到了这个城市,罗马城里所有的**、小偷和卖春男,都涌过来了。”城门处,红胡子的博希蒙德低声抱怨着,骑着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踏着黑色的泥土道路走了进来,身后是数名亲近的男爵与扈从,举着旗帜与武器。
他终于遵从了乌尔班教皇的旨意,撤去了对阿马尔菲的包围,现在是来邀功卖乖的时刻,博希蒙德对这一套很娴熟,知道在此时刻还是放下身段的好,一切都还有得商量。当然还有个目标,他要从教皇那里取得讨伐巴里城的“旗杆”,因为高文做出了驱逐公教会主教的行径。
来年雪融后,就要出兵!打下巴里城,屠灭高文和他的红手大连队后,就趁机自巴里城出海,抢先东征,“所有都在特维尔家族的掌握之中。”(未完待续。。)
第62章 普拉西狄丝
普拉森提亚修道院的庭院里,当博希蒙德走入进去后,开始与几位同样带着疲惫神色的领主互相唏嘘拥抱了几下,接着说了几个那对方老妈或姐妹为对象的荤段子,调剂嘲笑了番,“圣座对凯撒(亨利四世)的审判还在进行?”
“什么时候,枢机主教们的笔头和冗长的发言,能代替刀剑的裁决了。凯撒不是仍在近在咫尺的拉文纳,支持另外位‘教皇’吉伯特,对我们进行审讯吗?”博希蒙德口无遮拦,公然讽刺圣座的发言,让身边几位领主贵族很是紧张,几个人拍打着他的后背,示意他噤声——在整个庭院里,到处坐着、蹲着面色疲累不堪的主教,有的实在是思念许久没能接触到的葡萄酒和肉类,有人实在忍不住,就从袍袖里偷偷取出干肉块与小罐子酒水,躲到角落里去满足下焦灼的**。
“嘿,这不是我亲爱的侄子吗?”听到这话,博希蒙德赶紧转头过来,和张着双臂走过来的叔父罗杰拥抱在一起,“我最亲爱的叔父,看到您能从巴勒莫的海路,扬帆直达热那亚,再来此卑微的小城,真是再欣喜不过。我说怎么希腊皇帝的军队横扫整个卡拉布里亚地区,都没能见到西西里传说里最强大的舰队呢,原来都是作为叔父您的扈从,来彰显巴勒莫王都的威严来了。”
“我已经派出军队渡过墨西拿了,不要抱怨了我的孩子,现在卡拉布里亚与塔兰托都稳定下来。那些地下水沟里的老鼠全部都流窜去了卢卡尼亚山区,或者那个孤立的巴里城。”罗杰不断拍着侄子的肩膀鼓励说。
但是博希蒙德却不买账。他说巴里城现在的守御力量正在加强,所有诺曼人必须摈弃掉隔阂。团结在我阿普利亚公爵的周围,去夷平这个卑劣的反逆者聚集地,这也是我前来此处觐见圣座的原因。
“我来这儿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女儿艾丽萨被圣座安排了桩婚事,那就是嫁给德意志兰帝国凯撒(亨利四世)的儿子康拉德,这也是圣座收买康拉德的表示之一。”而后,罗杰和博希蒙德肩并肩,走入了修道院偏厅的柱廊当中。
“这也是收买你,对不对我的叔父?”但而后罗杰举手。打断了博希蒙德的发言。
因为此刻柱廊里,所有的桌椅被排成了倒着的“凹”字形,教皇的圣座就在这个字形的核心和顶端位置,博希蒙德能看到冬日的阳光顺着窗户与柱子照射进来,将乌尔班华美的法冠照得金碧辉煌,而四面在桌椅上的枢机们则不断低声发问与记录,并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咳嗽与惊诧声,低级的修士端着杂物与文具走来走去。
一名棕黄色头发的贵妇,站在“凹”字形的中央位置。立在了地板上,所有问题的核心都围绕在她的身上,而瘦削脸庞的乌尔班只是在沉默地聆听着。
“普拉西狄丝夫人,您能证明您的丈夫确实犯有性倒错的丑行吗?”当博希蒙德与罗杰走到柱廊侧边位置时。一名戴着帽子的枢机主教正提出了如此问题,博希蒙德立刻蒙住了鼻子,耳朵都竖起来。这种政治大人物,德意志兰凯撒的闺中丑闻。圣座感兴趣,他也感兴趣。所有人都会感兴趣。并且历来事实证明,这种私生活在攻击政治敌人上面,是比刀剑还要见效。
同时,博希蒙德暗色的眼珠,看到了,在那位普拉西狄丝凯撒夫人的旁边,于枢机主教间,特意给两位世俗贵族打扮的男女留下了独立座位——一位年龄偏大,但气质依旧的女领主,另外位身材要瘦弱些,脸上带着点愁苦的年轻男贵族。
“托斯卡纳的玛蒂尔达,还有。。。。。。名叫‘玛蒂尔达小丈夫’的男人。”博希蒙德低声判断到,旁边的叔父罗杰也不禁笑起来,“收起你的促狭评论博希蒙德,这位是年有二十四岁的韦尔夫,巴伐利亚公侯的儿子。”
很明显,亨利四世的妻子普拉西狄丝情愿来到圣座面前作证,那位玛蒂尔达女公爵在其中起到了莫大的作用——女人总是更容易说服女人。
这时,面对那位年老枢机的问题,普拉西狄丝坦然回答,“是的,我的丈夫是个狂热的性错乱行为者,他喜欢穿着绯红色的**,与那些低级骑士与贫寒教士厮混,还与这群人滥会,据我的观察,他在里面扮演了女人的角色,还模仿着娼妓与奴隶的呻唤。”
在场所有的枢机与旁听的贵族都发出了很大的低沉嘘声,“扮演女人的角色?对不起,可以描述得更加详细点吗?我敬佩您的勇气,夫人,所以应该把事实更清晰地表述出来,是不是。”其余的枢机都侧着耳朵,边正襟危坐,用芦管笔在沙沙沙记录着。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可以说出来的?他和性错乱伴侣们醉酒狂欢,举办不敬上帝的淫祀,我丈夫浑身**,还怂恿所有人用皮鞭抽打他,并且发出。。。。。。那种我方才所形容的叫声。”说到这个话语时候,普拉西狄丝的肩膀都因为激动而抽动起来,她努力地握着蝴蝶袖上的双手,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这娘们在说谎。。。。。。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是个精于欺骗不守妇道的家伙,谁叫她也是从瓦良格之地来的,那里的女人都这样。父亲与我,还有叔父你都与德意志兰凯撒作战过,对方绝不是这样的人。”博希蒙德不由得在观察番后,得出这个结论。
“你是在战场上了解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