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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加,而没了它,敌人便也能很轻松迈上艾格南迪亚大道,横扫破坏整个伊庇鲁斯、马其顿和帖萨利地区。
沿路的大小炮垒都在持续不断地朝着对岸炮击,还有道侧边战线上的火炮在车垒掩护下,对着南侧敌人桥头堡营地射击,王子的马是经过调教的,并不畏惧铳炮的声音,很快抵达了河边吉麦吉斯旅团的军营所在。
格里高尔将军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后,拉着年轻的马克亚尼阿斯走出帐篷,指着硝烟弥漫的圣米哈伊尔修道院方向,“在那里红手旅团和匈牙利人的拼杀异常激烈,感到没什么希望的敌人反倒爆发了兽性似的,我准备增援一个支队的矛手和三百名射击军,外带两门旅团炮过去,王子啊若你不辞辛劳的话,可以代替我的传令过去,因为我的传令全都派往南线的车垒处,在那边的旷野上敌人似乎要实施次庞大的反击,要夺取我们的台地打破封锁,因为他们察觉皇帝陛下在右翼增加进攻,左翼必然力量欠缺,而北线布兰姆森将军答应的一个旅团还未到来,敌人会抢先抓住这个机会的。”
“当然没问题!”马克亚尼阿斯勇敢地答应。
随后格里高尔要给王子派遣十二名骑兵当护卫,但马克亚尼阿斯只等到五名骑兵聚拢来,就迫不及待带着增援命令,朝圣米哈伊尔修道院的所在驰去了。
他走出吉麦吉斯旅团营地时,河岸上的射击军正在齐齐朝对岸放铳,排排戴着伞形羽饰壶盔的铳手伏在羊毛盾格栅后,将铳口朝天空抬高,这样如雨的铅丸便可呈弧线坠到对岸工事里去,对敌人造成杀伤。
而对岸很多敌兵的人影,在白色的烟雾里跑来跑去,不少人也列队用火铳还射(威尼斯、西西里都装备了火器),弹丸砸起的水花就像有雨打落在河中似的,城防方明显也明白吉麦吉斯士兵修起土堤架桥的企图,他们开始在合龙点竖起削尖的木桩,还沉下阻碍的铁锭。。。。。。
待到伊什米河由南折向东的弯曲处,马克亚尼阿斯见到许多具装骑兵没有骑马,而是和他们的扈从私兵们一道踩在河岸的泥地当中,架着道小浮桥,“方便随时增援圣米哈伊尔修道院。”
看到那边的战斗已达到白热化的关键境地了。
这架桥的人群当中,马克亚尼阿斯见到了赞吉。
“喂,马苏德!”和他人一起扛着木材的赞吉喊到。
“是马克亚尼阿斯,马克亚尼阿斯!”王子拉住缰绳,带着点埋怨的语气对他说到,接着就很谨慎地伏在鞍上,泅水渡到对岸去了。
“马苏德,你带的扈从太少,对面很危险。”但赞吉见到,这位王子并没有回头,而是浑身湿漉漉,但依旧笔直地举着马尾旗标,骑着马直接向着目的地奔去。
第65章 海伦娜之名
王子过河后,刚刚跑出四分之三个古里,就遇了险。
红手旅团突进到圣米哈伊尔修道院后,等于是丢弃了后方,在这片河岸森林间,完全是敌我双方混战的犬牙地带。在一棵榛树前,王子的马忽然长大嘴巴抬起前足,森森牙齿露出来咆哮声:数发炮弹横在马克亚尼阿斯眼前而过,打在那边的片树林间,浮土乱飞,马克亚尼阿斯觉得地面都晃动起来,差点自马鞍上摔下来。
他反应过来,察觉自己恰好夹在两片森林和村落间的草地上,并且这时自右侧森林里走出一股股士兵,举着红手旅团的战旗,而左侧的森林横着道临时掘出的高堤,其后绕着个圆形的村落这种村落在此地很常见,大多是斯拉夫部落定居的,有自卫的堑壕和木栅那段高堤后,不知何时起露出许多反光的铁盔,还升起面红白相间的牙旗。
“是马扎尔人(匈牙利人)!”后面赶到的吉麦吉斯旅团骑兵,对王子说到。
“他们还胆敢抵抗?”王子大声说到,接着整备好胸前的镜片甲,握紧了马尾旗标,因为这个旗标本身也是根锋利的骑矛。
右侧森林走出的是红手旅团第三支队,他们的旗号很容易辨认,似乎是接到梅洛将军的命令来攻击这个高堤后的村落,以保障整个旅团的侧后的。
“砰砰砰”,三支队先手的射击军们每十余人为一组,数组踩在那段高堤下的草地上,娴熟地交叠射击,白色的硝烟很快翻滚起来,弥漫了半边草地和森林。
“是库奎。”马克亚尼阿斯豪爽地大喊道,他看到三百尺开外列成横队打出弹雨的射击军,在后面列着个预备梯队,也都是扛着长铳的士兵,来防备敌人的反扑的。此梯队所有人腮帮鼓鼓的,因为口中含有两颗备用的铅丸,肩带上系着四管定量装好的契丹发射药纸筒,腰带上系着佩剑和搠杖,士兵帽盔上的伞状马鬃已被前方飘来的硝烟湮没颜色,还保持着队形站姿。
但马克亚尼阿斯还是轻易看出,这个梯队的百夫长步行站在最左翼,正是见习的库奎。
一时间高堤被打得泥土飞溅,青烟直冒,其上的匈牙利士兵都被压制躲藏其后,于是先手的射击军火铳后的簧片啪啪拨回,立在原地重新装弹。库奎见状挥动手里的短戟,指挥后续梯队继续交替朝前,准备迫近高堤占领之。而白烟当中,更有红手三支队的矛手们晃动着长长的黑影(大步兵矛)涌出,娴熟地列成两道纵队,自高堤两侧迂回。
“这道高堤很快就能夺下”,牵着缰绳在角落里观战的马克亚尼阿斯心念。
锐利喇叭突然响起,高堤后跃出许多匈牙利士兵,手持弓箭、长短火铳,几声断喝后也“砰砰砰”射出阵火烟,库奎的梯队一下倒下了许多士兵,“库奎!”马克亚尼阿斯忧心地喊道,但很快他就见到库奎勇敢地动也不动,而是迅捷劈下手里短戟,他指挥的那支梯队射击军无视伤亡,仅仅在距离高堤五十尺开外,也伸出长铳口,“砰砰砰”排射一番,火光错动。双方在如此短距离内互射了一轮,而后更是不等后继队伍,纷纷抡起长铳木托上插着的短刀,或者拔出佩剑,开始顺着高堤斜坡冲突混斗起来。
“奋起啊,库奎。勇敢地冲上去。”马克亚尼阿斯咬着牙看着此情态。
而后他又看到一波弹雨斜着横扫过去,正在跑动的三支队矛手顿时被打翻一片,许多人抱着胸口和腿部惨叫着倒下,马克亚尼阿斯大惊失色,他扭头看去:就在靠着自己前方七八十尺开外的一丛灌木里,几名匈牙利士兵在名穿着精良铠甲的将官指挥下,正使用三门威尼斯仿制的虾须霰弹炮轮番侧射,炮口还在冒着烟方才那阵炮击就是他们干的。
“事先把炮埋伏好,而后在侧翼打乱我军的进攻队形?”
就在马克亚尼阿斯错愕的时间内,那三门炮又响了两次,霰弹飞触之处,马克亚尼阿斯亲眼看到一排矛手士兵的矛杆被打弯折断,精良的环形甲发出激烈短促的爆裂声,斑痕累累,很多人摇晃着身躯,即便有铠甲卫护,但还是有人踉跄着倒了下去。
“尊上。”几名旅团骑兵刚准备叫王子绕道,他们就听到了声还带着少年稚气的高喊,“为了海伦娜公主!”
马克亚尼阿斯王子如离弦之箭,不知怎地就喊出了心上人的名字,反正库奎和赞吉都不在身边,他双腿夹紧马腹,胳膊下夹着马尾飘拂的骑矛,铁蹄踢打在草地泥土上,发出沉闷而节奏迅速的骤响,向着匈牙利人那个小小的炮兵阵地冲去。
“王子殿下!”五名跟来的旅团骑兵,见状也只能前二后三,没命地跟在其后二十余尺处,不让他有闪失。
马克亚尼阿斯两侧耳朵都是呼呼的风声,剧烈晃动的马头和鬃毛前,他看到那几名匈牙利炮手惊恐地转身,见到了自己,正喊叫着把轻炮丢下,挥动着点火杆,或者拔出砍刀来,而那名将官模样的更是横刀,站在所有人最前面,鼓动大伙要拦截他,要把他刺下或拉下马来,而后俘虏他或杀死他!
闭上眼,海伦娜棕色的发辫,迷人的笑靥掠过。
睁开眼,马克亚尼阿斯看到敌人忽然就已到自己面前,“海伦娜,海伦娜,海伦娜,海伦!矛刃和视线一平,矛刃和视线一平,刺向敌人的胸口位置。。。。。。”王子战栗着,颤抖着,口中咕噜着训练时的条令,但手几近麻木地把马尾旗标握得更紧了。
“海伦娜!”在冲到敌人躯体前那一秒,他继续暴喝出这个名字:那匈牙利贵族将官的模样,在生死之刻印在他的眼帘和心中,高高的个子,脸颊瘦削,下巴上长满青白色的胡须,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
扑腾,他的胳膊都要被震得脱臼,马尾旗标的矛头不偏不倚地刺入那匈牙利贵族的胸口,对方的刀似乎刚斫在王子战马的挂档甲片上,即被矛头捅得倒飞起来,接着闪电般消失在马克亚尼阿斯的双眼中尸体横在马蹄下,滚了几滚,随即被踩踏了过去。
第66章 赞吉的想法
按照目击者的记录,被后世的罗马帝国评价为“阿加仑骑士之花”(帝国始终对这位有异族血统的王子报以极大的尊敬,有时候他的评价甚至超越王朝首位皇帝,毕竟后者杀戮太多,并且在用情上有让卫道士诟病的地方)的马克亚尼阿斯王子纵马刺杀那名匈牙利将官后,虽然虎口几近裂开,但还是遵循着操典要求,及时而漂亮地将溅满鲜血的白马尾旗标矛刃拔出,而后左右戳刺,高呼着公主的庇佑和垂青,和数名匈牙利炮手缠斗在一起,并继续杀死了名敌兵,而后五名旅团骑兵奔驰赶到,挥动钉锤和佩剑,把所有匈牙利炮手都劈砍成了碎片,并俘虏了三门霰弹轻炮。
“我们胜利了!”马克亚尼阿斯虽然疲累无比,脸庞上沾着泥灰和鲜血,可还是兴奋地对着同袍们喊道。
因为他看到,那段高堤战场上库奎也勇敢地领着自己的射击军梯队,势不可挡地冲上去,许多士兵举起带着木柄的爆裂火,对着堤后匈牙利人的营地狠狠抛掷着,火光和黑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