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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安德列夫。叶尔戈的故乡,现克罗地亚的东部内陆地区)、霍尔瓦特(克罗地亚沿海的一个王国),并向更东方的哈利奇(乌克兰的加里西亚)大肆扩张,连扎拉和斯普利特这两座位于亚得里亚海北端的大海港也要每年缴纳一部分钱财给他当贡金。可以说是引导匈牙利步入新气象的智谋型君王。
这位国王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儿子叫伊斯特瓦尼,早已作为了王储,而小女儿便是皮洛丝卡,前些年出嫁给了约翰。
其实皮洛丝卡嫁给约翰时,是奉着圣座的旨意并得到他赞同的。当时的尤金教皇亲自写信给匈牙利的大主教什马拉歌德,表述了自己的心迹:“如果说法兰西是教会的长女,那么匈牙利即是最可爱的小女儿,它皈依的岁月虽不长,但上到国王下到子民无一不对我方恭顺贴耳。现在能促成皮洛丝卡和希腊皇帝的婚姻,将来就能不断给这个顽固的帝国施加大公教会的影响,再度实现东西教会的一统,当然是在圣彼得的权杖下的一统。”
所以此刻在王宫里,当大主教什马拉歌德穿着华美的礼服,很有威严地出场时,他好像才是匈牙利的最高统治者,他和公教会的农庄和奴仆遍及整个王国,所有人见到他都得避让这不,科罗曼和所有巴罗们都站在台阶下,齐齐向大主教施礼。
什马拉歌德很简洁地说了番训话,核心意思就是:
“现在必须和伯丁、约翰联手,匈牙利要组织全国性的征伐军,前去奥赫里德。索菲亚支援对异端恶魔高文的战争。
尔等尽快准备,不得拖延就是,这餐就权当是真的筵席,回去后所有贵族各自准备军役和粮秣。”
说完大主教对所有贵族充满原始蛮族色彩的聚餐会议不感兴趣,当他认为已把教廷命令(他是坚定的托斯卡纳派)阐述清楚后,很快就离开了王宫。
王宫内随后穿梭着穿着各色短衫的仆役,马倌、成衣裁缝、信差、训鹰师、牵着狗的猎师等等,被灯火熏黑的柱梁阴影当中,到处是偷酒和窃取食物的下贱人,粗陋宽大的长桌上摆满了肉食,鹿肉、野猪肉、羊肉血淋淋的,配合着杯子里晃荡的葡萄酒,巴罗贵族们的牙齿嚼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巴罗,即是匈牙利语当中的男爵,但却没有上下的等级,因为整个国家里的大贵族都是“男爵”,没什么例外。
科罗曼召开男爵会议来商讨事情,正是遗留下来的古风。
出乎意料的是,坐在桌子北侧中间的科罗曼扬起苍苍白发,用沉稳压抑的嗓子说,“我对这次东征不抱乐观的态度,如果叫我作主的话,我会说,不。”
餐桌边的巴罗们都愣住了,其中不少人都暗地里赞同国王的看法。
匈牙利王国虽然年轻,可内外情势却一点都不单纯。一面它不但消灭吞并旁边落后弱小的蛮族政权,但另外一面它也在德意志兰帝国和东罗马帝国的夹缝间,还受到圣彼得教宗的强大影响。
六十年前,德意志兰帝国不断侵略它,要让匈牙利人相信这个邻居是良善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直到亨利四世和教宗大打出手无暇东进后,匈牙利才恢复元气并趁机扩张了疆土;而大公教会也不是什么善类,它在国内广占优良的土地,当先前科罗曼没收了部分教会土地准备作为采邑赏赐给臣下时,什马拉歌德直接下令他跪下、忏悔。
什马拉歌德而后还嚣张地警告他,如再有此类荒诞不经的做法,“教廷随时能罢黜陛下,换另外个阿尔巴德王裔来统治这个国家。”
大主教所说的,即是科罗曼的弟弟阿尔摩什。
十年前,当西方的德意志兰东征军走入匈牙利,他们根本不把这里的人当人看待,肆意屠戮劫掠,科罗曼忍无可忍便授意几位封臣攻击群氓般的东征军,杀死许多人。结果什马拉歌德又直接下令他跪下、忏悔。
“你距离万劫不复的境地还剩一步之遥,我的陛下。”大主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科罗曼只能选择向东征军的领袖如戈弗雷、高文等低头。
但是巴罗们就值得信任吗?
不,显然不。
不过科罗曼现在唯一可以拉拢的,就是这群桀骜的大领主们了。
出于对教会跋扈的愤恨,匈牙利巴罗们大部分更亲君士坦丁堡,就在现在不少巴罗也反对东征,甚至主张和高文媾和,成为君士坦丁堡的附庸,“这样也比仰奈麦特鬼子(匈牙利人对德意志兰和奥地利人的蔑称)与欧劳斯(意大利)神棍们的鼻息要强!我们永远拥护皇帝,谁在君士坦丁堡拥护谁。”
所以国王方才的叹息之语,在餐会上引起很大的共鸣,不乏同情之声。
其中表现得最起劲的是一名蛮勇的巴罗,他叫托努佐巴。这位不但拒绝给自己起个拉丁化的教名,继续顽固使用这个游牧民族传下来的姓名,还剃着光头,双耳和后脑勺拖着三绺毛发,耳朵上挂满金环,乃至大主教骂他是奴隶后代,因为在罗马城只有奴隶才这么打扮。托努佐巴高声拥护国王的“英明决断”,并攻击匈牙利大公教会“到处煽动巴罗庄园里的农奴和手艺人去参军,却从来不许自己的人为东征提供一枚铜币。”
结果餐桌上国王的弟弟阿尔摩什大怒起来,纠集另外群领主怒斥托努佐巴,说他根本没有基督信仰,从不去教堂礼拜,纵容私兵抢劫修道院,还胆敢在水井和大树下杀牛做邪恶的异教祭祀。
“去你x的基督,我愿意杀一百头牛让祖先开心,赐予我神力,杀光匈牙利之地所有的神甫。”托努佐巴反口大骂,接着双方你推我搡,乃至要拔剑殴斗。
科罗曼便叫喊起来仲裁局势,双方就争相辱骂攻讦老国王,最终气得科罗曼呜呼着趴在桌子上,口舌冒涎地喊到“我,我中风了!”
第48章 卡斯托里亚山脊
众位参加晚宴的领主七手八脚,把老国王科罗曼扛上楼梯送到三层的寝宫,科罗曼倾倒在垫子间,口鼻歪斜,眼珠与手指根本不能灵活转动,气息嘶哑,这显得原本就很丑陋的他更加丑陋。
他的儿子伊斯特瓦尼举着烛台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奴仆们乱作一团,装满酒水的罐子泼洒在国王卧榻上,殷红色瞬间蔓染四周,如鲜血般让人感到绝望。
这个房间里除去卧榻和写字台外,便全是累累书稿,无一不印证着科罗曼“嗜书者”的绰号,可是尾随而至的王族和巴罗们却丝毫不受这种风雅氛围的熏陶,他们继续将可怜的老国王围住,不断挥动胳膊吵嚷着,要求国王下决断,也根本不把王储伊斯特瓦尼放在眼里。
最终科罗曼颤抖着手,从名书办那里接过卷牛皮纸拟就的黄金诏书(这是他们从拜占庭宫廷里学习来的),让伊斯特瓦尼宣读起来,诏书里的内容很明显地是他预备的应急方案。
里面代表了国王的另外种态度,即和教会合作出兵塞尔维亚,很可悲科罗曼在提出异议前首先想的是反悔,因为他已经被大主教恫吓威胁够了。
不过科罗曼还是留一手,他宣布整支远征军由三个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王廷军由他的王宫总参事克莱姆鲍德统率,一部分是州民军(匈牙利州中的大部分采邑都是由巴罗掌控)由他弟弟阿尔摩什统率,而最后一部分自库曼和塞凯伊人当中招募来的轻骑兵由王国的“久拉”(类似宫相)盖勒特统率。
所以在诏书里国王趁机下令,所有农奴、手艺人等不得以参加圣战为名义趁机脱逃。
如此巴罗们才总算是没有更多的异见,纷纷离去。
“祝你尽快好起来,继续领导这个王国,我的兄长。”榻前最后离去的阿尔摩什,抬起眼皮,看看在榻上嘶喘沉默的科罗曼,又看看一边瑟瑟发抖的王储伊斯特瓦尼,轻蔑阴冷地笑笑,才朝着寝宫大门那里走去。
最后留下了铜扣摇晃击打在门上的声响。。。。。。
王宫围篱前,阿尔摩什走出来,和等候在那里的宫相盖勒特相视一笑,“那个不知好歹的顽固托努佐巴,已经遁逃去了他遥远的城堡。”
“和大主教商议好,不管这次征伐胜负如何,都在归来时勒令这队孱弱的父子退位,拉拢所有的巴罗。”
“当然我未来的陛下。”宫相盖勒特恭维地答复说,“将来阿尔巴德王族的荣耀,将由您和您的儿子贝拉前来继承下去,发扬光大!”
五日后,足有一万二千名匈牙利士兵,打着旌旗自王宫集结出发,渡过德拉瓦河的渡口,向着扎拉港前进,在那里一支威尼斯船队正在等着他们。
沿途田野和道路边都竖起了绞架,上面吊满了违抗命令的农奴尸体,他们都是想参加去塞尔维亚的圣战军而不得,铤而走险的才被绞死的,之前慷慨陈词的教士们一哄而散,没人替他们争取活命的权利,其余没被绞死的农奴噤若寒蝉,被迫重新返归田地,匍伏蜷缩在芦苇做的小屋或兽皮帐篷里,继续在教会和领主的压榨下了此残生。
四十艘威尼斯船只越过扎拉城,大约一日后就把众多士兵运到了整个亚得里亚海中腰位置的都拉佐。
这时候都拉佐已成为所临时的大兵营,西西里异教禁卫军褐色的营帐,托斯卡纳民军白色的棚架,诺曼骑士彩色的圆顶小帐篷,这时候又加上了匈牙利人的包式游牧民营帐,蔚为大观。威尼斯商人到处都是,像沼泽里跳跃的蛙群,他们把因被高文切断航线而卖不出去的商品,趁机兜售给这群军队,并严禁其他城邦商人染指这里的买卖。
城中的罗马居民深恨这群外来户,故而军队也不敢留宿城中,统统驻扎在四周原野上。
翻滚浪花的海滨沙滩,各个统军的将官继续争吵着,为向奥赫里德进军的日期,和最高统帅到底该是谁的问题。很快阿尔摩什也兴致勃勃地加入到这场争论当中,他认为匈牙利出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