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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安娜情绪又一度消沉下来,她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母亲,但同时又庆幸自己以后的婚姻,应该不会像父母那般的失败。
不久整个城市教堂的钟声都奏响了,将安娜从思绪里唤醒。虽然塔尔苏斯还没有复兴,但依旧有五千人,士兵、工匠、商人和手艺人市民参加了典礼,他们穿上了“我主升天节”的盛装,举着自己制作的旗帜列好队伍,熙熙攘攘地围绕在旧的圣保罗教堂前,高声唱着赞美诗,街道和城门处则沾满了看热闹的外来香客和商人,而后城**有两道缓缓前行的队伍:一队是护送新娘安娜的,他们从卫城寝宫进发,庄重而喜庆,安娜的具装骑兵团选出的十二名最忠诚勇武的战士,骑着马举着垂旒绯旗在最前方,跟在其后保护新娘小肩舆的是安娜的“罗马人卫队”,清一色的安纳托利亚武士,他们扛着镶着金银和钻石的佩剑,披着各种鲜艳的披风斗篷,在后面是安娜的使女和奴仆,他们是由陪酒官斯达乌拉乔斯带领,手举花环和旗幡,亦步亦趋;另外路是保护安条克大牧首的,三十名塔尔苏斯邮驿骑手系着黑色披肩乘马开道,大牧首的四周都是欢呼的人群,和负责维持秩序的民军士兵们。
两股队伍,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在圣保罗教堂门前会合,在其前站着提着蘑菇头的塔尔苏斯郡长安德奥达特,还有一百二十名代表,他们是在军队、自新会、锦册兄弟会、大医院、六司衙门和商会等各行各业选出的佼佼者,以及奥森、波利比、多鲁斯等头面贵宾,他们齐齐唱着赞美圣母赞美紫衣公主的歌谣,上前将今日的新娘也是今日一天的女皇安娜。杜卡斯接了出来,迎上了台阶和门阍。
高文难得穿着罗马式的束腰典雅礼服,绯色的靴子,站在读经台边的穹顶下,他看到安娜在大牧首的搀扶下朝着自己走来,正是他心目里理想的新娘,自己唯一感谢女魔头的地方,就是让他对这样完美的安娜产生情愫并结合在一起:她头顶着轻纱锥披,额前是遮挡住秀丽眉毛的绿瓷吊坠,眼睛是茶色,睫毛闪闪,嘴唇如同珊瑚般红润,往耳后两侧梳拢的乌黑头发,映衬着她露在开领礼服外雪白的脖子和溜肩,脸颊和高文和她初见时相较,多了两片健康的“绯红”,别有番孕味,也突出了她睿智的额头,身上是金碧辉煌的宽松礼服,用来遮护微微隆起的“结晶”,其下是头部微微翘起的丝履,正低眉淡笑,朝着他走来。
读经台前,两人按照正教的仪式(虽然高文没有皈依正教,但他答应给安娜正教婚礼)跪在了大牧首面前,连声将祝祷词高声吟咏三次,大牧首而后严肃地说“你们的婚姻,是交到我主的手中的。”
“是的,这是主的安排,也是主的赐福。”高文和安娜同时低身答道,大牧首将两个镶金的圣像画交到他俩的手中,作为两人婚姻的主保。
莱特送来的(他因西斯城事务繁忙,未能亲自来参加)画师们,正在对着这副画面,在各种画板上涂抹色彩。
接着,高文牵着安娜的右手,轻轻将她引到了桌前,他们用同一个碗分享了面包和盐,还有蜂蜜,前者出自于塞琉西亚的圣俸农庄,后者则出自于卡帕多西亚的大盐湖,蜂蜜是布拉纳斯的礼物。另外在桌子上,还摆着个小金冠——这是安德奥达特的礼物,是用出售塔尔苏斯圣俸农庄里的鸡蛋和猪肉换来的。
高文揭去了安娜的纱披,亲手将七岭金冠冕戴在了她的头顶上,而后安娜准备把“鸡蛋猪肉金冠”戴在高文的头上。此刻,阿达纳的代表奥登修士在旁边豪勇地笑起来,“这个金冠太小,戴在大主保人殿下的头上,还不如戴在他的手上充当戒指。”说完,奥登叫扈从打开箱箧,从里面取出了个威武的雄狮金冠,“这是鲍德温爵爷和歌德希尔德夫人的礼物,当年是鲁本所有,但现在夫人说要将它送给真正的万兽之王。至于夫人,因为先前感染疫病的原因,还没敢在春寒未消时离开宫殿,这便是她的心意。歌德希尔德夫人,可不会让自己孩子的教父蒙受委屈。”
最后高文还是收下了这份礼物,戴着雄狮之冠,手持银马头权杖;而安娜则戴着七岭小金冠,手持金橄榄枝权杖,另外手捧着个小金球,肩并肩站在教堂的厅堂上,接受了众人的祝贺朝拜。
“即日起,紫衣公主便是‘塔尔苏斯的女凯撒’,是整个王国的最高统治者,她的后裔将毫无疑问地保持对这片土地的神圣权力,永远不易。”(未完待续。)
第29章 茶百戏
带着七岭金冠的女凯撒安娜。杜卡斯的僭越登基,其实并未在整个高原和海洋引起太大的震动:阿莱克修斯痛心于女儿的丢失,但他很快又得返回皇都,着手应付半年后出现的二十六万新朝圣者;梅里克夺取科尼雅、安卡拉后得意洋洋,正在招兵买马,和马拉什的“大亚美尼亚帝国”结成攻守同盟,甚至还在皇帝的默许下,与特拉布宗的西奥多罗。加布亚斯将军通了商路:比萨和******船只已经开始沿着圣海东岸的士麦那、再到马里马拉海,再到攸克兴的航线穿梭航行,在特拉布宗之地和来自锡瓦斯高原的驼队、马队连成一线,明矾、**、蜂蜜、织物、白蜡等商品开始它们的奇妙而漫长的旅程,从赭黄色和青翠色交织的高原到黑色的海洋,再到碧蓝的拱门之海,随后驶往海雾笼罩当中的亚平宁地区,再越过阿尔卑斯的诸山隘行销到西方各地。
而另外面,新立的“塔尔苏斯国”的大宗轻奢货物,代表为番红花,作为珍贵的香料和药物,顺着塞浦路斯海于威尼斯、阿马尔菲船舱里经过短暂的航行,在安条克、阿勒颇和埃及地区也十分畅销——整个东方的陆地和海洋,除去耶路撒冷和的黎波里地区还在战火纷飞外,其他的地方倒是反常的繁荣宁和,新月教徒已经能毫无芥蒂地和诸基督国度商人争论商品价格了。
一艘悬挂红手旗帜的快商船,自塞浦路斯的萨拉米斯港转航而来,进入了亚历山大里亚港口,而后几名阿马尔菲商人、塔尔苏斯商人,携带着支小型的卫队护送着骡马,再跋涉着陆路,越过沙漠瀚海和宏伟的金字塔,前往开罗的老城区,现在是最为茂盛的贸易区富斯塔特,这个老城区耸立着的清真寺塔尖下,全是广场、贸易帐篷和数不清的街区,捧着经书的犹太人,裹着头巾的撒拉森人,戴着软帽的威尼斯人摩肩擦踵,街道上全是驮兽粪便的气味,直熏头脑——还有些哈里发宫殿里跑出来的鹿,就堂而皇之地到处溜达着。
恰如名新月教诗人所言,“开罗,是全人类的蚁垤。”
这座城市此刻已经超越了君士坦丁堡,拥有了五十万人口。
这支来自塔尔苏斯的商队,携带着女凯撒安娜和大主保人高文的亲笔信函,艰难地挤在顶着形形色色罐子的人群当中,顺着蜂巢那样的狭窄街道,最终在处异国风格的楼宇中,找寻到了高文所希望邀请的,一名神秘商人。
先前就在这位神秘商人的斡旋下,埃及的大维齐尔艾弗德勒最终下定决心,和朝圣者们缔结了对付突厥人的同盟。
但现在这神秘商人日子可就有些难过了——戈弗雷、鲍德温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武装向圣城进军,惹得艾弗德勒十分不高兴,这位神秘商人也害怕大维齐尔的报复,打定主意要离开开罗,前往高文的塔尔苏斯去交涉,回报此前大维齐尔的信任,也要给他个交代。
楼宇上的居室里,当商队代表受邀上去后,正看见雅致的居室里,粉壁上悬挂着清雅的画卷,整个房间一坐榻,一蒲席,一窗,一个小炉寥寥数件家具而已。炉上正吐着赤红色的火苗,两个年轻的少女穿着绯色的丝绸衣服,正一左一右夹在炉子的中间,用团形的扇子在煽火,似乎在壶中煮着什么饮料。
另外个梳着发髻的长须老奴仆,正立在房屋的拐角处,将一团细密白色塞琉西亚纸包裹的东西,摆入个青翠色的“木槽”当中,用木杵迅速捣磨着,旁边还有位则举起小的罗筛在木槽的出口处接住一种粉末状的东西,而后扬起细细拍筛着。
整个房屋飘逸着淡香,靠着窗户背对着所有人的正是那位神秘商人,也是这里的主人,他穿着白色细麻布的袍子,头戴着黑色纱帽,手中举着寒光闪闪的小剪刀,正在那里出神地修剪个花卉,让几名阿马尔菲商人不明所以——好好地虐待花朵树枝干什么?
“惜哉,麻罗拔之地四季无雪,唯有无边瀚海。这烹茶赏雪的雅兴,决计是享用不到了。”那男子叹息着,摆下了小剪,说着字正腔圆非常悦耳的调,但阿马尔菲的商人却不明白内容,而后那长须老奴仆拱手立在主人的身旁,通传翻译了番。阿马尔菲和塔尔苏斯商人们才稍微明白这位神秘人是在抱怨整个埃及全都是砂子而没雪,干扰了他啜饮那个泡叶子饮料的兴趣。
商人们很不懂,砂子和雪到底有什么区别,但也没有发问。
接着那两名少女听到了炉子上的瓶壶发出了细微的沸腾声,便说到,“主人,背二涉三矣。”那人便慢条斯理地取出一圈碧绿色的瓷盅排开,“虫唧蝉催,松风桧雨,正是时候。”
而两名少女将瓶壶从炉火上取来,搁置在坐榻边的小几上,等到沸腾声完全平息下去后,然后又用另外个沸水壶,挨个冲洗预热那些绿瓷盅——而神秘人则手握一个瓷匕,从瓶壶当中舀出些煮后如油膏般东西,而后冲点点沸水进去,再用瓷匕不断在杯盅里细微拍打,然后再冲沸水进去,再用瓷匕在里面迅速轻捷旋转,好像在编织一朵五彩的云彩般。。。。。。如此往复了足足七次,这人才笑着将完工的绿瓷盅送到了带头商人的手中。
商人低眼一看,不由得大呼惊奇,那碧绿的瓷盅当中,凝着“什么都适中完美,颜色、清浊、轻重”(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