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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君士坦丁堡的官吏。我承诺放弃所有的薪俸,将以最大的公共服务精神,与六名城邦顾问一同裁决大小事务,指导城市与各个海洋共和国,如阿马尔菲、威尼斯、拉古萨签订商约、互助互荣,与托斯卡纳女公爵共同进退、互为依存,城中新建的榷场、集市、医院与公证处,将给来往的朝圣者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并惠及这座城市,民团将用购买来的战马、武器武装自己,拥有保护我们自由独立的力量,此外我们还要从整个亚得里亚海如同珍珠般的海岛当中。征募桨手与船工,建设自己的船坞和舰队。但是这些事务,我已经全权交于你们所信任的顾问团去办理,因为我本人将要与六千名红手大连队的将士远征东方,待到本人两年秩满后,你们可以继续公选新的总督执政官来。征途是遥远、凶险而艰辛的,我需要你们还有锦册兄弟会的鼎力支持,所以我决定将能披挂上阵的兄弟会成员编入大连队一同远征,而妇孺体弱者,则要继续留在城市里担当后援。你们得相信,天国的门已经打开,我们的磨难与当年圣子被钉上十字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坚持到底,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胜利和荣耀。终将属于无所不能的主,属于巴里城!”
这时候,所有兄弟会的成员,还有民众们都举高双手,“我们认同大公的演说,并且请求他为我们的圣战远征立下誓言!”
听闻此声的高文,立即将磷火之剑竖着依靠在石柱边,接着他对其半跪下来。手持各色旗帜与十字架的军队与民众也沿着半圆形的阶梯纷纷效仿大公的行为,随后高文用奥伊语与希腊语庄严宣告:“我等自愿仗剑远征。与异教奴原强梁绝不为友,面向异教刀刃弓矢绝不背向,此皆为我等圣战之誓,立誓者前行不辍,解誓者自觉离去。”
所有人应和起来,接着高文继续说下去。“我主旗帜,便是我等旗帜;似神者、天使长米哈伊尔之剑,便是我等之剑;似神者、圣尼古拉庇佑我等船只顺风而行不遇倾覆,庇佑我等箭矢百发皆中不遇错偏;红手为纛者,基督必封其为王。阿门。”
而后整个巴里城沸腾起来,被租赁起来的威尼斯、阿马尔菲与拉古萨的商船云集靠岸,将跳板搭在码头之上,大连队纷纷按照严整的秩序登上,水性好的就划着渔船、驳船,再顺着绳网攀爬到划桨船的甲板之上。
“到圣地去,到圣地去,这是主的召唤,有天使长的庇佑与大公的督帅,我等将无往不胜。黑夜降临弥漫天际,我等正义之剑的闪电才能重新使其云销日开。”随军的修士牧师,有的身披法袍,有的穿戴锁子甲,扬着十字架和圣像画,立在栈桥前,不间断地对着络绎不绝的士兵、军仆、水手吟诵祈福,鼓劲加油。
高文本人,在滨海贸易回廊的灯塔下,与英格丽娜相拥话别,“我尊重你的选择。”高文轻轻摸住了她的脸颊,替她拭去睫毛上的泪珠。
“我的选择就是永远追随你的灵魂而不单单是脚步,像个真正妇人那样,打理增殖你的产业。”英格丽娜颤抖着嗓音,随后举起剪刀,绞下自己的金色发辫,用丝绸系好,搁在了高文的手中。
“保重。”高文与她亲吻后,就狠下心来,将彼得的琥珀念珠挂在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转身朝着码头栈桥走去,接着他顿了下,又转身对着潸然泪下的女人说,“我会回来,或者接你而去。”
最终踏上驳船甲板的高文,立在那里,看着还站在灯塔上守望着自己的寡妇,两人隔着波涛,距离愈来愈远。。。。。。
翻腾的海洋,自都拉佐港口驶来的一艘拜占庭轻型划桨船,上面悬挂着圣母画像,布雷努斯戴着大公的冠冕,披着御赐的紫色长袍,坐在船中的塔楼上,扈从、号手和仆隶侍从四周,密密麻麻的绳索下,狄奥格尼斯也站在第拉修姆大公旁侧,在盘算着路程——都拉佐距离巴里城的海上航线是很迅捷的,大概两个半时辰后,他就能和真正的大公阁下一起,抵达目的地,接管这座城市重新纳入陛下的囊中。
这会儿,守捉官敏锐的目光,渐渐看到了海面之上,划来了大批船只,大大小小,列成了前后衔接的纵队,每个桅杆上都飘扬着红手战旗,正爆发着此起彼伏的鼓点和号子,震得他们甲板微微颤抖,狄奥格尼斯惊愕了,他扒住了船舷,而布雷努斯也好奇地站起来,看着这支与他们交错而过,朝着东北方向航去的舰队,“这是巴里城来的?”第拉修姆大公问到。
但是守捉官没回答他,因为狄奥格尼斯看到,在对面这支船队正中央的艘同时悬挂阿马尔菲旗的大艨艟上,那个穿戴猩红色披风,与红手羽饰的高大家伙,正立在与自己相对的船舷边上,对着自己微微摆动下手臂。
而后,那艘船就在桨手们的喊声当中,与其他船只一起,飞也似地错开远离了,带着飞溅的白色波浪泡沫。
“高文,你到底耍什么鬼。。。。。。为什么连交割典礼都不举办,便急匆匆赶赴远征,就这样离开了?”狄奥格尼斯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更多的是纳罕与不满。(未完待续。)
第94章 守捉官的落寞
无奈的布雷努斯,虽然不清楚在巴里城发生了什么,或者那位被皇帝委任为阿寇尼斯指挥官的蛮子,劫走了红手大连队,不过也罢,反正本身这军队也是佣兵而已,所以也只能先要求船只,前往巴里城。
巴里城外海湾的沙洲,垒起了简易的堤坝,上面和周围的浅海处,竖起了横竖的木栅,不让小舟渗透进来,灯塔边沿耸立的两座塔楼,上面列装着威尼斯出产的射石机,一艘巴里城自己花钱买来的老旧艨艟,停泊在入海紧要处,上面气势汹汹地站着民团士兵,手持弓弩与长棍,船首也竖着个小抛石机,两侧船舷还拴着装满石块的挂囊。
很显然,这是头“看门虎”,当敌人不强大时,他们充当浮游的炮塔抵挡绰绰有余;但敌人强大时,这艘艨艟也完全能自沉,把携带的石块一并坠入海水里,闭塞敌人的进路。
但问题是,敌人是谁?
船只塔楼上的狄奥格尼斯,在半个多月前还是守卫这座城市的英雄啊。他匆匆赶到了船首处,准备摇动旗帜喊话,一块自对面掷来的飞石,就呼啸着掠过了桅杆,带着很大的碎裂声,半个桅杆倾颓下来,甲板上的大公随员们惊呼着东倒西歪,而后那飞石落入船舷右侧的海水里,激荡起升腾的水柱,布雷努斯也狼狈地扶着栏杆,“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要入港。”重新站稳的狄奥格尼斯,对着矗立岸边的哨塔,晃动着如此内容的小旗。
但是无人欢迎。不久一艘小驳船,从侧边的港汊里缓缓摇出。狄奥格尼斯看得清楚,上面坐着捧着匣子的古丝云。他的新婚妻子。
“这是巴里城总督大公送给你的。”登上船只的古丝云,将匣子递给了丈夫。
“别乱说,现在正规的第拉修姆大公在此。。。。。。”狄奥格尼斯急忙提醒妻子,叫她不要做声,接着当着尼基弗鲁斯。布雷努斯的面,打开匣子,取出了信件,附身交给了大公阅览裁决。
划桨船下了铁锚,布雷努斯微微晃着。坐在塔楼的座位上,看着这信件,不久脸色就有些吃惊为难,“守捉官阁下,我想我们不能进入这个城市,那位伦巴第连队的阿寇尼斯已经自主当选为巴里的总督官,这座海港不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内。”
“高文。。。。。。”狄奥格尼斯瞬间明了,眼睛开始充血发红,拳头握得吱吱响。肩膀也因为愤怒而发抖。
“这是高文大公馈赠给我们的,他说请你以后多保重,他感念你当初在布拉赫纳宫门前对他的教诲,但高文说自己不愿意学习帝国的所谓规则。那个东西只是束缚他振翅高飞的囚笼而已。但以后有机会,他还是希望与你并肩作战。”古丝云很认真地对气愤难堪的丈夫说,接着便将匣子里的东西取出。狄奥格尼斯看到,那是壶上好的意大利葡萄酒。还有卷六丝织造的名贵丝绸。
狄奥格尼斯恼怒地劈手夺下那酒壶,喊着抛入了港湾边的海涛当中。接着他冲到了船尾,但也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海水,高文的舰队早已朝着达尔马提亚的海岸而去,现在怕是快到拉古萨城了。
“唉,我看我们还是暂且返回都拉佐,一面将此事禀告陛下,一面尽快与刚才高文所统帅的那支队伍取得联络,明白他的真正所向和目的是哪里。”布雷努斯倒是个脾气温和的,如此对随员扈从们平稳吩咐。
残阳铺在瑟瑟海面上,船尾传来了狄奥格尼斯的一声怒吼,他举起弓箭,对着高文离去的方向,飞去一矢,箭矢呼啸飞行了段距离,还是徒劳无力地坠落入海,接着守捉官低下了脑袋,留给众人个落寞灰心的背影。
当他们的船只返回都拉佐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不久从城池外的原野上,泰提修斯带着被高文“礼送”而提前登岸的二百名不到的库曼雇佣骑兵,还有四百多名特科波士兵,也陆续进入城门。
布雷努斯、狄奥格尼斯与泰提修斯而后于大公阁邸当中互相对望,“还是将此事,快马送到皇都的布拉赫纳宫里,让陛下尽快知晓为妙。”
夏雨朦朦,夹杂着自海峡吹来的风,让整个君士坦丁堡皇宫与街道,笼在沁人的凉爽当中。
这时候,在邻靠萨拉布瑞亚那段城墙下,安娜坐在处带着屋檐的斑岩墙下,用双手托着腮,坐在台阶上,几名侍女举着伞盖为长公主遮蔽风雨,而安娜却出神地看着,在雨中顺着青苔和岩壁缝,不断向上攀缘的无名花蔓,“长公主殿下,皇后正在让你前去她的宫室,学习些出嫁前的礼仪。”
“我不去,告诉母亲,我正在观察植物的生长呢。”安娜情绪低沉,喃喃着说到,“马上准备车驾,我要去圣约翰教堂的书院当中,过一个礼拜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