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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9节 打还是不打
福冈钢坊的产量是惊人的。
那里达到了八十万吨级的年产量，虽然比起后世的小钢厂还不如，但放在大唐这个时代已经是奇迹一般的钢厂。
李世民问产量，柳木回答道：“相当于武德五年的二百倍产量。”
武德五年，大唐的钢铁总产量大约是八百万斤，折四千吨。
李世民默默的望着窗外，福冈与邢州两大钢坊的产量占据在整个大唐钢铁产量的七成左右，特别是福冈的钢坊可以说集大唐全国之力不断的扩建，在柳木回来之前，李世民得到的相关报告上就已经显示，福冈钢坊的新高炉已经建好，只等试火开工。
李世民不太懂钢铁，也不知道一个高炉年产能达到多少。
不过，一个钢坊就达到武德五年大唐钢铁总产量的二百倍，这个数据李世民喜欢。
“我在华亭的时候，华亭那边的流行搪瓷碗，搪瓷杯。这都是因为钢铁产量上去了，否则那里能用铁来制作碗。”
李世民转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打高句丽？”
柳木回答道：“父皇说，可以不打。”
哈，哈哈！
李世民的笑只有笑声没有笑容，笑过之后李世民看着柳木：“笑话，不灭高句丽，何以对天下人？”
柳木反驳了一句：“没说不灭，只说不打。”
“不打何以灭？”李世民倒有些不明白了。
“还没想好，但父皇听闻高句丽近年来因为富足，而且可以花钱买到海量的粮食之后，大肆的鼓励生育，这才几年时间，就闻月阁调查所知，高句丽五岁以下的幼童数量增加了四十多万，接近五十万。”
听到这个数据，李世民冷冷一笑：“不打，再等十五年，高句丽就能多至少三十五万青壮，青壮就是兵力。”
柳木再次反驳：“二哥，谁说青壮就是兵力？”
“我刚刚说过……等一下。”李世民回过神来了，他突然想到在大唐立国之初，确实青壮就等于兵力，但眼下却不是，青壮只能是潜在的兵力，真正的兵力是靠艰苦的训练所得，拿起刀就是兵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那样的兵，大唐眼下的精锐可以三千打十万。
李世民说道：“前几天听药师讲，高句丽人已经开始有所怀疑，咱们封了海，一直对高句丽声称咱们大唐与倭大和国正在恶战，特别是海上的战斗非常的激烈，所以不允许任何的船只出海。他们已经有所怀疑。”
“怀疑又如何？”柳木很是不屑的反问。
“怀疑就代表着他们想有所动静，我明白父皇的意思，在父皇心目中高句丽人训化了之后是可以增加大唐人口的，毕竟与咱们同根。”
柳木没说话，在等着李世民继续讲下去。
李世民说道：“兵部推算过，若是兴兵打高句丽，大唐要作好战死两万以上精锐，伤残两万精锐的准备，消耗的物资折七千万贯。而高句丽人口至少要锐减百万人，这对于大唐也是不利的。”
柳木问：“推算过斩首作战吗？”
“这就是突袭王城为第一战，然后造成的结果，若是全面开战的话，死伤会更多。”
柳木再问：“有推算过分割缓战？”
李世民点了点头：“推算过，但数次推算的结果都不相同。首先让高句丽一分为四，铁矿为一、王城为二、东部海岸线为三、北部山区为四。这样的结果最好的一个推算，也是高句丽的青壮死伤一百三十万人。”
柳木又问道：“二哥，有推算过和平归化吗？”
李世民点了点头：“有，但周期太长，二十年的时间二哥不想等，万一失败的话，高句丽拥有八百万人口之时，对大唐更不利。”
没等柳木再问李世民就又说道：“你之前提及了金融崩溃，没几个人懂，所以就没有推算过。但尚书省都认为这种招数太邪，等于断了高句丽、百济五百多万百姓的生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
李世民虽然不是很懂柳木所说的经济崩溃，但一想到所有的纸币全部失效，等同于高句丽上至国家，下至百姓，手上的钱全没了，这实在是恐怖。
李世民又问了柳木一句：“真的不打？”
“要打也不是现在，再等几年也来得及，要是真的需要打的话父皇那边我去讲，而且兵部那边的推算我不能说有错，只是他们可能有些地方没想到。”
柳木的话没说太深，对整个高句丽来说，柳木其实还有其他的办法。
李世民突然看着柳木：“如果为这点事情，你不会急着回长安来，二哥知道六诏那边正在恶战，六诏占了地利、人和。那里不是轻松的战场，第一阶段就至少有五场恶战，第二阶段深入六诏腹地之后，恶战更多。”
“我想去华原待几天。”
柳木倒是给了李世民一个答案。
李世民立即说道：“那么我也去，华原那里最近封闭了一个山谷，那里任何人也不允许靠近，二哥很好奇。”
柳木笑着说道：“二哥说笑了，华原是有禁区，但也没有谁敢挡住大唐皇帝。”
“不！”李世民摆了摆手：“是没有人敢挡大唐皇帝，但大唐皇帝若是知道了，那么有人却敢追着大唐皇帝去问，甚至希望得到特别的准许也去看看禁区有什么。特别是兵部以及老将军们。”
柳木立即说道：“我在华原安排的是为了民生，不是为了打仗。”
李世民拉着柳木又回到了桌前，先是自己往火锅下加了一点木炭又往火锅里加了一点水，继续吃的同时对柳木说道：“道门用你说的办法制作出一种药，兵部的人发现这种药物，名录写的是紧急救治心绞痛，但是……”
李世民没说下去，因为这东西的制作方式是柳木提供的。
柳木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似乎发现，这东西比火药爆炸力还强，但变成武器却非常的不稳定，估计想再深入研究。”
“对。”
说完之后李世民也忍不住笑了。
第0990节 去华原
柳木又说道：“那么他们就不关注，用硫酸处理磷矿石，然后变成磷肥有利于提高亩产量？”
“兵部给道门的清河观很大一笔钱以资助清河观的各种研究。化学这学问在兵部眼中就是各种神奇的爆炸物，或是杀敌的毒药。清河观预计一年内可以拿出稳定的甘油火药，眼下他们混入某种矿石粉变成块状，再由木炭火药引爆，威力非常惊人。”
李世民的话让柳木哭笑不得。
柳木说道：“二哥，好好的一个治病救人的药，又变成了兵部的利器了。”
“未必，在开山开矿的使用之中，依然是利国利民的。”李世民这会也不提什么对战争有帮助了。
说完之后，李世民又问道：“华原还有什么有趣的物件？”
“华原没什么是给兵部打仗用的。”柳木绝对不会把华原的各种研究与战争挂钩的。
李世民笑了笑只说道：“明天一块去华原。”
华原有什么，对于大唐的高层贵族来说，那里永远是一个迷。
长安的普通人则不太关心那里。
次日，也只有李世民、柳木，然后是独孤兰若、长孙无垢四人，除了护卫之外，再无其他人。
在泾河北，李世民带着柳木来到了长安北火车站。
“桥上的铁路似乎还要复杂些，好在当时设计这桥的时候就考虑为火车准备，火车是否进长安这个问题尚书省讨论了很久，或不时长安倒也没必要过桥，若是进长安的话，那么城墙怎么处理。”
李世民并不是在问柳木的意见，纯粹就是陈述眼前的情况。
柳木一直没开口，只是站在火车前看着这个非常陌生的大家伙，大唐版的火车与记忆中的火车头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主要就是难看。
在柳木眼中没有丝毫的流线感，非常粗笨的大车头，甚至还有一些狰狞。
“威武，这就是我大唐的国之重器。”
李世民突然开口说出的话让柳木一愣，转而立即大笑起来：“二哥讲的太对了，火龙车怎么能够没有威武。”
柳木对于这种粗笨的大车头只有赞美。
能制作出这样的车头来对于大唐来说已经是一种奇迹，而且自己的审美观不代表大唐的审美。巨兽就已经有獠牙，流行型是一种高速的美，狰狞感是一种威武的美。
在李世民等候的时候，车站已经额外的挂上了两节车厢。
柳木对李世民说道：“还以为二哥会搞一辆专列呢？”
李世民摇了摇头：“礼部有过上书，要专门为二哥我打造一辆皇家专列，我拒绝了。眼下还不是时候，以华原的生产能力去年一年只能制造出两个合格的火车头来，今年熟练的工匠增加，机器也增加了一些，可以制造三个。”
“其实不算少了。”
蒸汽火车头看似简单，以大唐眼下的工艺，蒸汽机九成以上的工作都需要手工完成，那么效率是无法提高的。
特别是大唐眼下焊接工艺也还远远不达标，蒸汽机全部是铆接的。
车床、冲床、刨床的出现可以帮助小型蒸汽机的制造，火车头这种超大型蒸汽机，大唐还没有办法量产。
“上车！”李世民拉了一把正在发呆的柳木。
两节车厢，这也是李世民作为大唐皇帝给自己搞的一个小特权，很小的特权。非常精细的木刻雕花车厢，装饰是极是华美。
坐在车厢内之后李世民说道：“之前通车的时候坐过一次，从这里到华原客车只需要一个时辰。问过车站，装满货物需要一个半时辰。”
泾阳到华原只有一百四十里左右，那么这列火车的时速就是六十至七十里。
没等柳木发问，李世民就说道：“客车时速为每个时辰一百三十五里，测试的时候达到极限速度是这个的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