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詮!
李忠贵笑道:“是啊,当时陛下觉得赵书生性子太随意,虽说很有文采,却并不适合朝堂。因而只放了一个县丞的外官给他。他应了这官,只做了一年,便辞官回家了。当年他辞官的时候,陛下还笑呢,说商人之子,还是回家做生意的好,他总算找着了自己的位置。”
杜丰生道:“陛下好记性,公公记得也不差。赵兄的确是和微臣同科,且还是微臣的同乡。赵兄家在岐州府上,是有名的丝绸商,家境殷实。不瞒陛下,其实当年殿选之后,赵兄曾和微臣私下说过,其实他本无意于做官,只是想要考取个功名,以光耀门楣罢了……”
“恕微臣直言,其实据微臣猜测,当年赵兄之所以在科举前一年拜访大鸿胪,就是为了确保自己能得到功名。而大鸿胪当年收了银钱,也的确办了实事儿。不然事后,赵兄在酒醉之时,也不会对大鸿胪的为人颇有微辞……其实赵兄是个颇为正直的人,但每每总拗不过家人之意。”
“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皇上道,“且他自己也的确有些真才学。当年点了第四名,的确是实至名归。说起来,他倒是花了冤枉钱……他现在可在你府上?”
杜丰生摇头,道:“回陛下,赵兄这几日一直住在天香楼。”
皇上笑道:“他倒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朕都有些羡慕他的日子啦……你去,将他传来。”
又正色补充道:“务必要悄悄儿的。”
“是,微臣这就去办。”杜丰生也郑重应道。
其实无需多解释什么,只要皇上看到这同样手法儿的画像,自然便能相信他所说的话。不得不佩服宸王殿下的思量,竟然能想到用这招儿来揭发周青山还活着的事儿。也不多不说,宸王殿下的确很有远见。竟然早就料到赵兄这作画的本事会派上大用场,一直注意着赵兄那边,关照他的生意。
皇上让他去找赵兄过来,便是已经相信了大半。叫赵兄过来,估计是想要问问他,到底是在哪儿见到的人、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杜丰生很快便去将赵彧找了过来,但却不是悄悄儿的。他是掐算着张福海去如意酒坊沽酒的日子时辰进的宫,也算好了出宫去找人的大致时间。算着刚好能和张福海撞上,这才开始动手的。当然,这些也都是宸王掐算好的。
杜丰生到了天香楼,和赵彧两人在窗边儿看着,见张福海拎着酒坛子拐到正街这边儿来了,又等了一会儿,算准了刚好能走在张福海前头儿几步远,便下了楼。
张福海每隔十日,都要趁着上午王府不忙的时候,去如意酒坊沽一坛强健筋骨的药酒,以够十天的饮用。今儿正拎着酒坛子优哉游哉地往府里回呢,忽见杜丰生拉着一个富贾打扮的年轻人,鬼鬼祟祟的从天香楼里出来。还很谨慎地四下打量了一番,可能是没发现什么,这才放心快步往前走去。
张福海是庸王身边儿最得力的随从,朝中哪些大臣是庸王身边儿的人、哪些大臣是宸王身边儿的人,他都摸得清清楚楚。如杜丰生这种不同人情世故之流,自然是宸王阵营中的。再加上杜丰生这言官的身份,只要见着他,注意未免就提起了些。更何况此时他还是鬼鬼祟祟的?
因而张福海忙暗中跟了上去……只见,杜丰生竟然带着这个富贾模样的人进了北宫门。顿时觉得事情不妙,忙回去禀报自家主子去了。
其实杜丰生刚刚的那一番四下打量,已经看到了张福海。只是有意不动声色的从他身上扫过,就这么不痛不痒地扫了一圈儿似的。
确定了张福海的确看到了,接下来,便等着庸王那边儿的反应就是了。
赵彧进了御书房,向皇上道了声“万福金安”,便静等着皇上的问话。
皇上细细问了他在庐州城内见着周青山的事儿,赵彧便将宸王派人交代给他、杜丰生重复给他的话细细说了。说了见那人的容貌和言谈举止,的确和周青山一模一样。只是衣着不似往日华贵,似乎着意收敛着。他身边儿跟着几个随从模样的汉子,一个个身体精壮,看起来像是练家子。
又说了在庐州的那几日,他为了躲避一个相好儿的纠缠,故意把自己妆成了一个虬髯大汉,周青山并未注意到他。他刚见到周青山之时,原本是想要打招呼的,但忽然想到,周青山被流放,那可是昭告天下的事儿,此时怎么忽然出现在庐州城?因而便留了个心眼儿,也便装作不知。
皇上问道:“你可曾见到他在何处落脚?身边儿除了护卫之外,还有什么人?”
第五百九十六章:妥当揭发
赵彧便摇头道:“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草民只是觉得蹊跷,暗中用随身携带的朱砂笔,快手画下了他的画像而已。说实话,草民的确有一探究竟的好奇之心,但因着惧怕他身边儿的几个护卫,便也不敢继续盯着。画完了,恐被人发现,便忙结账儿走了。”
皇上见他知道的也不过如此,并未详细到周青山住在哪儿,心里反而更相信了些。更何况,这事儿的真假,其实想要判断一下也不难,只要派人前往庐州细查一番就是了。
因而只是闲聊了一番,关切了让他在京都城内好好玩儿等语,便吩咐他和杜丰生退下了。
随即便即刻叫了净尘司的人过来,吩咐他们马上前往庐州去细查。若是发现周青山还活着,便悄悄儿将他杀了。
杜丰生和赵彧回到天香楼中,闲坐了一会儿,便留了赵彧自己在天香楼里。在暗中,雷停和追风却盯着呢,以免庸王那边下狠手。
果然,入夜,灯灭人静之时,一缕迷香吹入了赵彧房中。不多时,便有一身手利落的黑衣人破窗而入,却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悄悄儿的。其实天香楼里,就赵彧的这间屋子早早儿熄了灯,其他的屋子,可都正是酒酣歌舞腻之时呢。
这纤弱的黑衣人却很有力气,将七尺高的赵彧扛起来便冲了出去。且身姿翩然,稳稳地落在了地面。带着赵彧,往庸王府后门儿去了。
雷停和追风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其实殿下说了,庸王那边未免引起皇上注意,只要赵彧没过于激怒他,他是不可能下狠手的,估计也就是恐吓他尽早离开京都城罢了。但未免事有万一,还是派了他们跟着。让他们只求隐蔽,若是没法子盯着也不要紧,尽快撤出来便是。
织星直接将赵彧带到了庸王的寝房中。自然不是在寝房里问话,而是将他带入了寝房墙壁后的密道里。
庸王带着狰狞的面具,背对着他。织星点亮了一旁密道里的油灯,给赵彧服下了解药。不多时,赵彧便醒了。
醒来之后,自是好一番惊恐,吓得都要尿裤子了似的。
庸王等他过了这一阵儿惊吓,才故意粗声沉音道:“今儿皇上叫你去未央宫,问了什么?”
赵彧仔细分辨了一番,但是庸王站在油灯照不到的阴影里,他看不出这人的身段儿来。但虽然声音是故意压沉了的,却也还是能听出些年轻的感觉,不似镇国公那样的老朽。
却是颤抖着声音,战栗地问道:“你……你……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管回答我的话。只要你如实回答,便有活路。如果你嘴硬、或是敢糊弄本官,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庸王故意用了“本官”二字,以便掩饰自己的身份。
赵彧自然不可能揭穿他,仍旧很害怕地颤抖着。半晌,道:“地地地……地面太凉了,我要坐凳子!”
“找死!”织星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上!
但还没等他骨碌出去呢,却又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拎了回来。
“说!”织星狠狠将他的头按在了地上。
“嘭!”赵彧听得自己的头一声儿闷响,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儿。
心内不免暗叹,他可真是演得太过了,这不是自找苦吃吗?可是宸王那边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挣扎一会儿,演得像一些。
因而还是嘴硬道:“你你你……你给我什么好处啊我就告诉你?我可是面见过圣上的人!有圣上庇佑着,可和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人不一样儿!”
“好啊,你都是看看,到底是我们这儿的刀快,还是宫里的人来得快。”庸王又沉声开口了。
赵彧吓得直哆嗦。这一次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很害怕。他知道,庸王很可能要对他动刀了。为了能逼真第一点儿,他还必须要让这凶巴巴的女人把刀刺进来。
“啊……”正紧张着,那女人收起刀落,匕首便在他的胳膊上划了很深的一条大血道子。痛得他浑身颤抖,就差喊娘了!
“你你你……”赵彧痛呼着,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字儿。
“这是第一刀。本官再问你一遍,你若还是不说,还有第二刀、第三刀。”庸王沉声道。
赵彧用颤抖着的手捂着伤口,哆嗦半晌,颤抖道:“我我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但是你得保证,我要说了,我就能活着……”
“当然。你的烂命不值钱,杀你脏手。”庸王道。
赵彧也不敢反驳,只能沉默着,算作默认了庸王的话。
“说,你来京都城干什么?”庸王问道。
“我我我……小的……小的来游玩儿。小的……小的三年前,可是入过殿选的人,还……还做过官。”
“本官对你是谁不感兴趣。你只说,你来京都城,到底干什么。还想要一刀?”对他的身份,庸王是真的不感兴趣。只要他说明了来意,他的身份便也能浮现出来。
“小的……小的……”
“说实话!”织星用手中的匕首,打了下赵彧的脸。
吓得赵彧忙跪地,连连叩头,道:“小的说,小的说……小的……小的是来告状!”
“告状?告谁状?”庸王沉声道。
“是……是……大鸿胪周大人。”赵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