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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丰顿了一下,然后狞笑着说:“谁更高贵谁更卑贱?”
侯恂默然。
“君子?不是说一个人读了几本圣贤书,会写几句诗词歌赋,把八股文章做得花团锦簇就变成君子了!识字算什么?给朕五十年的时间,朕可以让这天下所有臣民都识字!只有真正为国为民的人才称得上是君子!至于尔等,心都黑了的人,读再多的圣贤书也只配做一个贱人,尔等不是口口声声自诩为清流名士吗?那朕今天就让尔等永为浊流,百姓们,把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朕统统扔进黄河!”
杨丰指着侯恂和身后那些士绅们喝道。
那些老百姓一下子沸腾了。
在那些士绅官员惊恐地尖叫声中,他们周围的老百姓兴奋地一拥而上,紧接着不顾他们的挣扎抬了起来,然后也顾不上管皇帝陛下了,几乎整个归德城的老百姓全出动了,抬着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向着远处的黄河走去,这支庞大的队伍就像汇聚的河水般,很快吸纳了归德周围所有乡村的百姓,浩浩荡荡地很快到达了黄河渡口。
就在他们到达渡口时候,一艘从上游下来的漕船也停靠在了码头。
“怎么回事?”
船上的郑成功问一名百姓。
“皇上打开归德了,皇上要把侯恂和那些官绅统统扔黄河里!”
那百姓激动地说。
“呃,侯兄,看来你和令尊得在这黄河浪涛中团聚了!”
郑成功看着他脚下的侯方域似笑非笑地说。
侯公子在铜瓦厢被那些暴怒的百姓打得就剩半条命了,这时候就像一滩烂泥般躺在那里,要不是郑成功亲自出面阻挡,估计那些百姓早就把他扔黄河里了,现在听郑成功说完这话,他那张猪头一样的脸上,俩眼艰难地睁开了一道缝,但还没等他清醒过来,那名被问话的百姓突然惊喜地喊道:“侯方域,侯恂的儿子在这儿,侯恂的儿子!”
岸边正在跑去看热闹的百姓没有丝毫犹豫地蜂拥而上,甚至差点把郑成功都挤进水里,这些老百姓兴奋地把侯方域抬出来,在他的不断挣扎中举过了头顶,数十人喊着号子一起用力,伴着他惊恐地尖叫声猛然抛向了远处的黄河怒涛。
可怜侯大才子,堂堂复社四公子之一就这样划着一道弧线,径直砸进了滔滔黄河,在汹涌的浪涛中溅起一点水花,然后转眼就消失了。
而就在同时,不远处的无数百姓正在以同样方式高高举起他爹和那些官绅,然后喊着号子抛向黄河。
第一五一章 这些贼秃
“陛下,归德伯家的田产应该如何处置?”
归德军管会主任秦彦问道。
在新的地方官员没有选拔出来之前,明军的新占领区都是暂时由军管会负责,而秦彦是荡寇军步兵三旅的副旅长,他负责整个归德府的军管,主要职责就是抄那些士绅官员和投降李自成的明军将领的家,同时根据不同情况没收那些士绅和寺庙所拥有的多余土地,而他所说的归德伯指的是宋权,后者也是归德人,而且是不输于侯家的豪门,家族拥有的土地也不比侯恂家少。
“他家有多少土地?”
杨丰问道。
宋权对他可是称得上忠心耿耿了,不但在李自成进北京后第一个追随他,而且被派到南京后也是鞠躬尽瘁地为挽救大明半壁江山而努力……
当然,他的努力基本上没什么用,但至少在节操上还是值得肯定,实际上他如今正跟着唐王逃到福州担任吏部尚书,对于这样的人肯定也是要区别对待的,不仅仅是宋权,越往南的话此类情况也越来越多。尤其是之前从江南北上勤王的那批人,他们的族人也要多少照顾一下,但地是肯定必须得收的,除了爵臣以外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拥有太多土地,最多在方式上温和一些。
反正现在的他已经不怕任何人再造反了,就算有人因此而造反也不会有手下跟随了。
“总计五万余亩!”
秦彦说道。
“他是伯爵,按照制度可以拥有三万亩土地,给他保留三万亩作为封地就行了,剩下的一并籍没,至于宋氏的族人,附逆的就没什么可说了,没有附逆的改为赎买,每亩地两贯钞,折价后给他们好了,归德伯被籍没的土地也同样折价给他。”
杨丰说道。
这就可以了,反正他无非就是印钞票而已。
他那些手下也不会反对的。
虽说钞票不是真金白银,但这种东西只要皇上江山稳固,北京的人民银行不倒闭,实际和金银并无区别,再说反对也没什么用处,有那些分得土地的老百姓做后盾,任何企图反抗皇上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说到底这天下大势已定,谁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皇上基本盘已经稳固,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了,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父皇,广陵王受阻虎牢关和辕关。”
就在此时郑成功进来行礼后递上一份奏折说道。
“受阻?”
杨丰意外了一下。
吴三桂出郑州,一路向南攻许昌,一路向西攻洛阳,西攻洛阳的又分南北两路,北路走虎牢关,南路走登封辕关,虽说虎牢关和辕关那里都是山路险阻,的确也没法把神威无敌大将军炮推过去,但就禁军如今的战斗力还携带那么多臼炮,还能被阻挡住这就很令人意外了。
不过打开奏折后,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贼秃可真是该死啊!”
皇帝陛下颇有些无奈地说。
“这些该死的贼秃!“
通往登封县城的官道上,禁军右翼骑兵镇第三营第一哨哨长徐元愤怒地咒骂着。
“快!”
紧接着他拔出雁翎刀催动了战马吼道。
在他身旁原本跟随着车队的骑兵们纷纷掉头,跟着他沿狭窄的山路向后面冲过去,在那里,大批身穿僧袍外罩锁子甲的僧兵,正蜂拥着从山林中冲出,挥舞着刀枪杀向山路上正在行驶的一辆辆马车,而那些马车上负责护送的士兵迅速拿起刀盾迎战,另外一部分则手持弓箭以马车为依托,拉开弓将羽箭射向僧兵们。
那些僧兵们尽管不时有人中箭倒下,但剩下的依旧凶悍地呐喊着向前,很快就和明军展开激战。
凭借着山路地形造成的局部数量优势,僧兵们迅速突破少量明军组成的防线,紧接着将手中的火把抛向那些马车,很快一辆满载弹药的马车就化作了爆炸的烈焰,甚至将临近的两辆马车同时炸飞。不过也就是在这时候徐元的骑兵赶到,但那些僧兵同样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徐元愤怒地将接连砍翻两名僧兵,却无法阻挡剩下数百名僧兵的逃跑,后者转眼就钻进了密林,当集结起来的明军步兵追进密林时候,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这些僧兵们早就无影无踪了。
“这些贼秃!”
徐元悲愤地看着面前那些燃烧的马车骂道。
这样的情况已持续多日。
明军借助城内百姓的配合迅速攻克了登封县城。
但顺军在城北山口处还有一座背靠辕关的新城,驻守在那里的五千僧兵加一万顺军死死阻挡住他们,明军两个步兵镇已经接连发起三次猛攻,都因为地形限制再加上守军的顽强阻击而失败,三次进攻加起来反而死伤了两千多人。更气人的是,那些以少林寺僧侣为主的僧兵们,还借助他们对嵩山地形的熟悉,不断钻出来袭击明军的后勤线,把明军搞得可以说苦不堪言,说到底这也是禁军第一次真正的山地进攻作战,严重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玛的,早晚老子去把他们那破庙给一把火烧了。”
徐元恨恨地说。
紧接着他无奈地催促那些士兵挪开被毁的马车,把受伤和战死的士兵扔到车上,至于那些受伤的僧兵,那就很干脆地再补上一刀了,然后车队继续向远处的登封县城前进。
“这些贼秃!”
数十里外的虎牢关前,大明广陵郡王吴三桂,也同样在无奈地骂着。
他前方横亘峡谷的虎牢关关城上,一门门大炮正在不断向外喷射着火焰,当然,他前方明军的大炮同样在喷射火焰。
因为地形的限制明军大炮的射程优势无法发挥,双方实际上都在互相射程内对射,明军的优势只是炮弹打得准而已,但守军的炮弹同样也不时打在明军的炮兵阵地上,打得炮位前方护墙上泥土飞溅。通过望远镜吴三桂甚至可以看到那些穿着僧袍的僧兵们,在炮弹激起的碎石和头顶不时落下的开花弹爆炸中,顽强地重复着装弹射击的过程,将一枚枚十几斤中的炮弹射向明军。
他也遭遇了僧兵。
同样他也被阻挡在了这虎牢关前。
实际上他现在的主要敌人就是以少林寺为首的僧兵。
李过对于守洛阳反而兴趣不高,毕竟对顺军来说,洛阳后面还有崤山陕州函谷关潼关一系列天险,洛阳守不住大不了后退,他们的老家关中还有足够的险阻保障。
但问题是他们可以退,洛阳周围那无数的寺庙没法退啊!话说那狗皇帝来了可是要收庙产的,话说这洛阳周围寺庙可是多如牛毛,白马,少林,灵山,广化那一堆的千年古刹谁家不是坐拥千亩万亩良田?谁家不是城内无数店铺,民间放着大笔的高利贷?
那狗皇帝一来全没了。
那些大师们能不急嘛!
最终的结果就是,洛阳及周围各大寺庙,尽起庙中青壮年僧侣,在信仰的凝聚下拼凑起一支一万人的联军,连同洛阳当地士绅赞助的狂信徒,一共两万僧兵义也就只好菩萨心肠做金刚怒目,然后无返顾地加入了除妖卫道普度众生的伟大事业中。
说到底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那狗皇帝如此苛待大师们,又不准他们有田产,又不准他们放高利贷,还非得要他们一丝不苟地遵守那些清规戒律,这不分明就是把大师们往绝路上逼嘛。他都能如此丧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