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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安痛苦地捂住头,刘大康忙道:“先这样吧,小安赶紧休息,养伤要紧。”说罢,他望向赵青峰,“我们两手准备吧,一部分人再去查曾启身边是否有个姓刘的,剩下的去查满春院那姓牛的。”
赵青峰点头:“行,我也是这样想的。贼人既然背后提到了这么个人,那就说明,曾启身上还藏着很多事,没有被挖出来。”
案件到这,也算是有了重大进展,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到曾启这个名字上。
赵刘二人迅速分好了功,一拨人悄悄去找与曾启有过接触的人询问寻找姓刘的,一拨人则围住了满春院。
王掌柜作为曾启的邻居,自然也是被询问的人员之一,也因此才知道这件事还牵扯到曾启案。
因此,衙门的人一走,王氏便阴沉沉地盯着王掌柜,强硬地说道:“这次,不管你说什么,都得给老娘离那江家臭小子远远的。老娘才不管他是不是鬼点子多,对茶馆有用呢,害得咱们小利受了无妄之灾,老娘没朝他江家泼粪,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妇人愚见,这事怎能全怪他?那案子老爷我也在里面,他们这么做,或许就是要报复我们两家。”
王氏怒道:“你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若真像你说的,为何宋家没事?是你自己对我说的,那暗门可是宋家小哥推开的!”
王掌柜一滞,睁着眼睛瞎说:“暗门虽然是他推开的,但他不是受伤了吗?再说,他太不起眼,贼人估计都不知道他是谁……”
不待王掌柜把话说完,王氏一巴掌拍在椅把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老滑头,你儿子差点没命,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你还有没有点良心?老娘跟你没完!”骂着,王氏便噌地站起身,要往他身上扑来。
日常戏码眼看又要上演,王掌柜连忙跳起来,快步往门外窜去。
“泼妇,泼妇!老爷我还有事,你要发疯便自己发去吧!”说着,他一甩袖子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任由王氏在后面跳脚大骂,反正这妇人,三天不骂就嘴痒。
想到这点,他的身影又变得有些落寞,失神片刻,才摇头叹息一声,打开后门进了茶馆。
他的妻命便是如此,怨怼又有什么用。好在王氏这妇人不会一般只在家里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又还算好哄,这就够了,过日子嘛,谁家里没有些烦心事?
王掌柜站在茶馆水井边,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后,看了看店内的情况,忽然想起一个事,立即抬步出了茶馆,原本他是想去巡检司的,但过了青石桥后,却转头去了镇北的江家。
……
被强制叫醒的江寒,背着件衣衫,倚在床头,望着床前坐着的王掌柜,问道:“掌柜的,让芸娘把我叫醒,有啥急事?”
王掌柜拎着东西上门来看她,正常来说,听到芸娘说她不能下床,又没有醒,肯定就会去正房,陪她爹聊两句就走了。可他却非得让芸娘叫醒她,难道这次王氏闹得太厉害,连几天都等不了了?
“掌柜的,有话你便说,有要求就提,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一定会答应的。”特意让阿咩扶着过来守着的江老爹,话说得十分客气。
王掌柜闻言,失笑道:“老哥,我不是过来要补偿的。这事谁都不想,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唉,总之,您放心,这次我不会问你们要补偿。”
江寒奇道:“为啥啊,这可是好机会,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你家小利确实是无辜受害。”
“这事……呵呵,有你这番话就行了。你表弟成绩好,小利跟着能学到些东西。何况,咱们不是合作伙伴嘛,以后你跟你表弟,多教教他,帮帮他便是了。”
江寒嘴角抽搐。
她就知道,王掌柜怎么可能突然性格大变,原来是眼光突然往前远看了,想得个长久的好处。
这人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江老爹看了没搭话的江寒一眼,也没有满口答应,而是道:“小安是个好孩子,掌柜的放心,遇上能帮的,你不说,他们也会帮的。”
江寒不耐烦应付这些机锋,直接问道:“掌柜的,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吧?”
“那倒不是,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了,我就表个态嘛。”
他笑了笑,马上又敛了表情,认真问道:“我是突然想到,之前你不是说,范一光背后有金主,想重开百万饭庄吗?你可知道那人是谁?是姓刘吗?”
第三百九十三章 背后的人
范一光背后的人?
江寒有些摸不着头脑,王掌柜为什么特意跑来问她这件事?
“掌柜的,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了?范一光都失踪好久了,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芸娘虽然明白王掌柜问的是什么,但她却奇怪王掌柜为什么会跑来问江寒,仿佛他也在查案似的。
“王掌柜,你怀疑那姓刘的,就是范一光的金主?你怎么没去巡检司禀报?”
王掌柜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来惭愧,刘捕快去我家询问时,我没想起这茬,后来又不知该去哪找他……本来是想去巡检司的,这不已经这时候了,我想着刘捕快也快回家了,到时肯定会过来,我就想着来问问,给寒哥儿提个醒,正好也来看看他。”
“你们在说什么?我康哥在查什么?”
好像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就她不知道的事,这种感觉可不太好,江寒很不喜欢。
“小安听到了贼人的对话,这次绑架是一个姓刘的人指使的……”芸娘忙把情况解释了一遍。
江寒听完,立刻脱口而出:“姓刘的?不会是听错了吧,我只知道一个姓牛的。”
芸娘一脸诧异:“你也这么想?!”
“还有谁也这么认为?”
“赵总旗,他说没有姓刘的,倒是满春院里有个姓牛的……”
“我说的就他啊!那人又高又壮,看起来很能打,我第一次去满春院谈合作时,他就站在旁边,曾启还向我介绍过他。”
这下轮到王掌柜和江老爹一头雾水了。
“寒哥儿,如今衙门要找的是姓刘的,不是姓牛的。你得好好想想,咱们尽快把人抓到,否则,谁知道他何时又会跳出来找咱们报仇?”
找“咱们”报仇?
要报仇应该也是找她吧,跟他有什么关系?
江寒嘴角抽了抽,一时有些搞不懂王掌柜套这样的近乎有什么企图。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是得赶紧将这背后的人找出来。
真正危险的就是这个人,山上的人她可以防,但这人只会让她防不胜防。
江寒反复回想了下与范一光的几次交流,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他没有提过背后的人姓什么,只是透露出他是听那人的命令行事的。他失踪之后,沈大人派人四处找过,也问过他的家人,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最近与谁在接触,最后又去了哪里。沈大人甚至怀疑他……可能已经被灭口了。”
室内一阵沉默,半晌后,王掌柜叹息道:“不就是诡计没得逞吗,何至于要杀人灭口,真是太残忍了!”
王掌柜怀着一腔热情过来,以为能问出幕后主使的线索,在沈大人面前邀邀功,可惜,最后却带着一腔戚戚然的心情离开了江家。
他说自己与曾启案也有关系,所以儿子才会被绑,这原本只是一套托词,可在知道沈大人对范一光的猜测之后,他开始有些相信这个说法了。
王掌柜走后,江老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若有所思地坐在桌边。
不一会,芸娘送完王掌柜,领着阿咩进来,问江寒要吃点什么,又帮着阿咩去搀扶江老爹。
江寒说了声随便,又随口问道:“沈大人可醒了?”
芸娘说道:“大康哥把你们送回来时,听说大人已经醒了。”
“哦,那就好,应该没有大碍了。”说罢,江寒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我的头还有些晕,再睡会。”
闻言,走到门口的江老爹蹙了蹙眉,回头认真打量了她两眼,犹豫了片刻,最后啥也没说,由着阿咩与芸娘将他搀回了正屋。
……
沈大人受伤的消息经过一天的时间,便传得满镇皆知。
傍晚的大小茶馆里,很多茶客都在议论这件事。虽然多半都是瞎说,但总有那么一两条消息是靠谱的。
比如,有人说,沈大人是中了毒;又有人说,沈大人在寻孩子的路上,中了山匪的埋伏;还有人说,沈大人伤势非常严重,出入的禁令至今未解,就是怕匪徒混进来意图不轨。
马金宝独自坐在饮马街头上的小茶馆一楼的角落里,听着大堂里的茶客们像模像样的议论着这件事,表情显得无动于衷。
暮色降临时,他付了茶钱,离开了茶馆,撑着伞走过石板桥,顺着河岸来到河坊深处的一处院落前。
这一条巷子都是暗娼私寮,没有男人会觉得他来此有何不对。
作为马怀德曾经的左右手,在马怀德落草之前,他便被沈大人停了职,马怀德落草之后,他做上了为外地商人牵线搭桥的小生意,混得倒也不差。
他不差钱,在下河坊里捧个把女人,也正常得很。
因此,即便知道沈大人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他也从来没有当一回事。
一个时辰后,他神清气爽地从小院出来,至于这一个时辰里,院子里发生的事,估计所有人都只会想到些带颜色的画面,绝对不会多想其他。
至于院内还有一条暗道的事,就更没有几人会想到了。
巡检司的人即便装作嫖客进去查,也不可能查到这种隐秘,更何况这暗道才使用没多久,就连暗道那头院落的主人都还不知道。
巡检司的人不知道暗道,因此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黄有能当初是怎么逃走的。
想到黄有能,马金宝忍不住啐了一声谁能知道他竟是个短命的,真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