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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难道是她想受伤吗?
明明是这死黑脸故意找这么个破地方来折磨她!
江寒觉得再坐下去,自己就算没滚下斜坡摔死,也会疯掉。
她手往石头上一拍,挪到沈大人最初让她坐的位置上,扭头严肃地说道:“大人,有话就快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给你办了。我后面还有一堆事要做呢!”实在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耗啊!
后面那句话,她下意识地没说出口,就怕他听了不顺耳,恼羞成怒,将她从这石头上推下去。
沈大人定定看着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条漫长又没有尽头的路。
他神色冷淡了几分,再次将视线调向前方,轻声道:“爷没事求你。”
江寒随着这话吁出一口气,继而又恼怒起来。
没事?没事把她弄到这鬼地方来坐着干什么?!
她可是有很多很多的事呢!
“那我走了。”她撑起身来作势石头下方跳。
“你的计策,有问题。”
江寒顿住动作,回头看去:“什么意思?”
“你坐下别动,好好听着。”沈大人凝视着她。
江寒撑起的身子僵住,快速地在脑海里过了遍自己的方案,又回头看了沈大人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
虽然她自觉方案不错,可经过多次的打击,她并不能自信地说它很完美。
蛋糕方子那会,沈大人的提醒便是对的,或许这次他又发现了自己没意识到的漏洞呢?
几番纠结,江寒僵着的手软了下来,慢慢地重新坐回石头上。
“好了,大人,你可以说了。”说罢,她又补了一句,“我先谢谢你。”
“随口的谢谢,爷不需要,要谢,就认真点,要有行动。”
什么鬼?!
还没说到底是哪里不好,竟然就问她要起谢来了!
落霞镇最近是怎么了?
真是世风日下,一直不求回报的沈大人,居然也张口闭口谈价钱了!
江寒咬了咬牙,决定暂时忽略他这句话,强笑着问道:“大人,你可以先说重点吗?”
沈大人看看江寒皮笑肉不笑的脸,撇开头去:“笑得真难看,爷被吓到了。”
卧槽!
老天爷,你老实交待,是不是趁着前天大风作妖,把沈大人的芯也给换了?!
江寒抬头怒瞪天。
天上却只有几朵悠闲的浮云轻轻飘过,留下的身影仿佛正在鄙视她。
她低下头又抬起头,换上一个月牙般的笑,清了清嗓子,发出尽量婉转的声音:“大人,请您告诉我,我的计策到底哪里有问题吧。”说完,她心里泪成一片。
她真是拼了,为了不让他再挑出毛病,她都主动地挤着嗓子说话了。
可是沈大人没体会她的一片苦心,讶然回头,惊叹道:“原来,你也能细声说话。”
“大人,您可以说了吗?”再不说,老子就爱谁谁了!
沈大人抓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暴躁,暗自好笑,却明白江寒已经濒临爆发,便收起了作弄的心思,正儿八经地说起事来。
“正面迎敌,需要足够的证据你将扮鬼的方式,亮出来,愚民们不见得会信,却肯定会成为,对方的证据。不如,换个方式,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嗯,你设陷阱,让对方露出马脚。”
“这我知道,就是让他们跳坑嘛,但那肯定很麻烦,人家也不一定会那么蠢,而且短时间内肯定解决不了问题不是我想要的。”
沈大人挑挑眉:“你弄出的声势,待他们一反扑,谣言的可信度,反而会更高。”
“我知道啊,高就高吧,高了更好!”
“这话是何意?”
“嘿嘿,大人,这你不知道了吧?!”江寒得意地斜他一眼,“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有人夸你不容易,但有人骂,却很容易。所谓越骂越红,只要保持话题度,人人都会关注我……”
沈大人眼中闪过愠怒,斥责道:“怎能以骂名为荣?你这叫,不知廉耻!”
“什么不知廉耻?我又没有做坏事,是那些人瞎传的好吧!我行得正坐得直,但也不能白让他们诋毁,总得拿回些利息吧?”
这是怎么说话的?
沈大人脑中又浮现一个词牛头不对马嘴!
他默了一瞬,不容置疑地说道:“把你的计划,全部告诉我。”
江寒抿起嘴角看着他,沈大人见状,板起脸:“你不说,爷明日如何帮你?”
真好,熟悉的沈大人又回来了。
江寒深觉,还是这张黑脸亲切。
也对,有求于人不应该隐瞒自己的计划。
她戒备的看了看四周,头往旁边一凑,压低声音把计划托盘而出。
不远处候着的初五,看着微暖的秋阳下,靠得很近的两颗脑袋,已经对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彻底麻木了。
没事,就算江小二咸鱼翻身再次入了他家爷的眼,那又如何呢?
想他初五曾经可是任劳任怨地给她代过班的,相比起处处看她不顺眼的初一,自己应该更容易得到她的青眼吧?
或许,这就是他初五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到来的翻身机会呢?!
这个念头一起,初五差点要大喊出声。
他看向前方两人的目光炙热起来,但想起先前看到的情况,心里又是一凉。
就他家爷这墨迹模样,什么时候他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看来,他得出手,尽快帮他家爷把江小二拿下!
第三百五十七章 开锣唱戏
八月初九,利来茶馆终于重新开张了。
沈大人所料不错,头日下午,风头被盖下去的谣言,紧接着又甚嚣尘上,甚至还有人激动地跑到江家门口去骂街。
只可惜,江寒大门紧闭,无人回应,而散学之后本该回家的小安,却被受了沈大人提醒的江寒带到山上,暂时躲起来了。
这看起来实在有些窝囊。
小安那张古板的小脸,自从被个小乞丐引到江寒面前之后,便绷得紧紧的。
不过江寒倒是浑不在意。
想起中午在小丘上,跟沈大人的一番商量,她不禁露出丝不怀好意的笑:“没事,黎明前的黑暗而已,闹得越凶,明天我赚得越多。”
两人捡了块能看到竹牌巷的大石头,爬上去坐下。
小安打开书袋,拿出书本,翻开放在腿上,没好气地接话:“但愿一切如你所愿,千万别在中途又闹出其他事情,惹来更大的麻烦。”
“放心吧,肯定不会。”江寒自信满满。
这次,可不像以前打个擦边球,狐假虎威地仗沈大人的势。
这次,沈大人是真的站在她背后给她撑腰呢!
……
秋阳杲杲,白云飘飘,凉风叙叙拂来,却吹不散人们心头的火热。
落霞镇,西霞街,利来茶馆前。
巳时未到,门前大街上,已经三五成群地聚集着,赶来看热闹的人。
利来茶馆紧闭的大门,在人们纷纷的议论声中,竟显出几分我岿然不动,傲然独立的味道。
能不傲然吗?
门前空出了一大片,门廊下正一边站着一个如同门神一般的巡检弓兵呢。
屋外热闹嘈杂嗡声不断,屋里的老板与店员,却各有各的面貌。
目光一扫,便能发现一身竹青色直裰的江寒是胸有成竹的镇定,依旧小二打扮的宋耀祖是事不关己的冷漠,老实话少的阿憨是毫无主见地瞎忙,徐先生正与两位弹词师父相谈甚欢,王掌柜却患得患失地反复唠叨。
还差一刻巳时,他的视线沙漏上移开,走近站在通往后院的门帘边,透过窗户往外看的江寒,再次嘱咐:“寒哥儿,等下上台不要紧张,一切看我行事……那事,你确定能行吗?”
江寒无语地望他一眼。
这都已经是他问的第十二遍了。
“掌柜的,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能行,你放一百个心吧!”她两手扶住他的肩膀,轻轻推着他向前,无奈劝道,“你还是再去确认一下,舞狮敲锣甩袖唱戏的那些人,有没有问题吧,待会一开门,他们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们没问题,我已经确认过三四遍了。我就担心你……昨天你明明说没问题的,可下午的时候,咱们的店又差点被人砸了。”想到这事,王掌柜的小心脏又重重地敲击了他的胸腔两下。
“哎呀,掌柜的,巡检司的人,不是及时赶来,把人抓走了嘛,你不用怕,咱们今天还有他们坐镇呢。”
“这那是说不怕就不怕的?昨天你又不在,哪里知道那些人有多蛮横,疯了一样……要不是你小子机敏,及时去巡检司求了沈大人帮忙……唉,这事,就办这一回,再来一回,掌柜我的老命恐怕会不保。”
“掌柜的,所谓富贵险中求,是你说要提高店里的业绩的。”
“那也不是这种求法,又不是所有的富贵都是险中求来的,咱何不换个稳妥点的方法?”
江寒翻了个白眼,不想再跟深陷优柔寡断模式中的王掌柜胡扯些废话。
她再次祭出杀手锏:“好,咱们不开张了,我跟大家说。”
果然,王掌柜一把拉住她,头摇得像那日在狂风中乱舞的树枝似的:“都到这时候,不能退……”
“那不就得了,您淡定点,咱们一股劲把这事办好,我保证你今晚数钱会数到手疼。”
王掌柜其实就是宣泄一下心中的紧张。
他好歹也是做老了生意的掌柜了,怎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更何况,小半个时辰前,吕同与付思雨领着十来个弓兵过来了,此时正在二楼街边的雅室里喝茶呢。
只是经过昨天下午的凶险,他知道江寒是在铤而走险,这对一直都遵纪守法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他来说,那心情就像现代人玩蹦极,终于走到山崖边时一样,既想不管不顾地往下跳,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