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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二仆面面相觑,语气支吾:“可是,少爷,江小二他,应该没银子开饭庄吧?”
“笨,哪是他开,当然是王利来开!?少爷我觉得,被鬼摔下楼梯这种话,必定是苦肉计,闹这么一场的目的,必定是让大家不敢跟他抢,这样他王利来便能以低价租下百万饭庄了!”祝扬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不由得翘起嘴角得意起来。
他果然聪明机敏,这才跟着舅舅学了几天,便能轻易看透闹鬼事件背后的阴谋诡计了。
“少爷的意思是,王利来想开饭庄?”
“当然!百万饭庄的生意红火的很,如今曾启死了,是我,我也会想要盘下来……”祝扬话音一顿,视线猝然定在二仆脸上,瞳孔却一缩一张的甚是吓人。
福禄二仆不由又对视一眼,阿福连忙谄笑道:“少爷英明神武,什么事情都不能瞒过您的慧眼……”
不想祝扬却忽然抬手,轻喝:“别说话!”
阿福吓了一跳,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紧张又莫名地看看阿禄,再看看面目有些狰狞的祝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段时日,他们少爷虽然被黄员外管住了不惹事了,这性情却更加的不可捉摸起来。
以前是动不动就暴怒揍人,但作为他的贴身小厮,阿福自认对他了如指掌,可现在是阴晴不定,常常不知他脑子里在寻思些什么,而且似乎被骂多了,受到启发,有了喜欢使阴招的倾向。
片刻之后,祝扬骤然拍着车板大笑:“想要租下铺子?哼!”语罢,他对车夫喊道,“老黄头,给我掉头,咱们再回县城!”
同样也是这日午后,牛二根终于派人找来了范一光。
“明日一早你便去趟李家,跟李老爷谈谈房子的事。”不待范一光喘口气,他就吩咐道。
刚传出百万饭庄闹鬼的时候,他就猜到这是牛二根使的诡计,如今听了他这话,心里登时涌上一阵不知是敬佩还是畏惧的情绪。
他问:“有了那传言,咱应该不用出价三十两一月了吧?东家想出多少钱?”
牛二根哂笑:“五百两。”
“五百两?一,一年?”怎么还越出越高了?
范一光满脸疑惑。
牛二根一瞥,便没了吊他胃口的兴致。
这就是个单纯的傻子,他怎么会想从他身上,去找与曾启谈话时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呢?
“五百两买下来。”
“买下来?”范一光瞪大了眼睛,“可是,饭庄是两个门脸加一个二楼啊!”
“那又如何?你觉得,如今还有谁会对那铺子感兴趣?闹鬼的房子,谁会进去吃饭?”牛二根抄着手睥睨着他。
范一光咽了咽口水,怯怯地道:“可是,咱们买下来,也不会有客人上门……”
牛二根摆手打断他的话:“这无须你操心,你只需按爷的吩咐去做即可。”
范一光不敢再多说,只听牛二根又道:“谈妥之后,再来这取银两。”
范一光乖顺地点点头。
反正钱不是他的,人家愿意砸五百两打水漂,又关他甚事呢?
可惜,次日午时他又是哭丧着脸敲响了牛二根私宅的门……
话说,江寒从县城回来之后,对自家的月饼更有信心了,特别是那礼盒包装的豪华档的。
一个竹编的礼盒,四周带了些简单的吉祥花纹,再贴上一个红纸写出的福字这可比县城里各色纸包的月饼看起来大气多了。
县城里也有人用纸以外的包装,但那是藤篮装的,与她家的竹编不一样。
他家的竹编用竹条打框,更方正漂亮,而竹片用火熏过带了些褐黄色,整个看起来更有质感,虽然价格比藤筐贵了点,但这钱绝对是花得值的。
这个礼盒其实是她爹的功劳。
江老爹自端午节时去篾店里守着篾匠编装粽子的篮筐之后,就对编篮子感兴趣起来。
每日下午收摊之后,在家无事他就会自己编着玩,这次礼盒就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可惜他如今腿受伤了不能太累,因此江寒便拿着当样品送去了篾匠店。
而礼盒上的福字则是小安强抢过去的活计。
全家只有他一分钱没有挣过,这让小小的他心里很过意不去,哪怕只是写几十上百的福字,也能减轻一点他心中的愧疚。
除此之外,江寒还调整了一下,配合茶艺节目推出的茶叶和月饼的销售套餐。
茶馆重新开张的日子定在初八,因此江寒还有三天空闲日子忙活自家的事。
江寒原本建议王掌柜早点开张,可除了初八是好日子之外,王掌柜还得为节目的事做准备。
次日一早,江寒便直奔王家,想将销售套餐的事,跟王掌柜重新订一下。
谁知才出门,就在路上碰到了王家的老仆老王头,说是王掌柜让她直接去货栈码头的南北茶行。
江寒到了南北茶行才知道,原来王掌柜是想让她跟着一起学习功夫茶道,到时候可以跟他轮流上台表演。
江寒恶寒,忍不住道:“掌柜的,我在茶馆待不了多久了,学了也是白学啦,你不如叫宋耀祖来。”
王掌柜嗔她一眼:“什么叫学了白学?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你年纪轻轻的就白学了?别废话,以后即便你自己做掌柜,技多也不压身。”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含糊,“这可是要表演给客人们看的,宋小哥嘛,嗯,长得不行,阿憨又呆了一些。”
原来是因为她是三个活计里面最上得了台面的一个……
江寒眸子转了转,忽然眼睛一亮,道:“掌柜的,你不如找徐先生来,你不觉得他穿上长袍,配上那花白的胡子,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吗?那种气质才是最适合表演茶道的。”
王掌柜表情一顿,脸色随着他思忖的模样变幻了几下,最后还是摇摇头:“不行,徐先生在我店里好些念头了,我可比你了解他,穿上长袍,他也没有仙风道骨的气韵,倒是有几分刻板的味道。恐怕一登台就吓得茶客们不敢闹腾,咱们这表演是要卖东西的,茶客们只是木呆呆地在下面看着,能行?”
俩人正说着话,文掌柜就来了,江寒便不再说什么了。
人家王掌柜比他看得还透彻了,她还能说什么?
没想到长得好也是一项烦恼啊!
江寒在南北茶行学了一上午的茶道,虽然灌了一肚子水,但是已学出了点意思,甚至还喜欢上了投注到茶道中去时,那种身心俱沉淀下来的平静。
但这种平静在她与王掌柜拎着一些茶盒离开南北茶行,回到利来茶馆之后不久,便被打破了。
先是,她帮王掌柜将茶盒放进库房,又跟王掌柜讨论了一下销售套餐的事,王掌柜死活要请她去王家吃午饭。
她拗不过去了,饭没吃几口,就被王氏给气饱了。
原本她是听说王氏去了县城访友不会回来,才同意去吃饭的。
谁知,他们才吃到半道,王氏却沉着张脸进了屋。
一见江寒那脸就变墨汁了。
然后仿佛终于找到了出气口一般,对她冷嘲热讽,指桑骂槐。
其实一开始江寒只想告辞离开,并不知道王氏骂的是自己。
可不过三句话,对方的眼刀便不停地往她脸上飞,她就是再迟钝也能明白,她那几句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茅坑里的臭狗屎”指的是她。
她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为什么会跟那些东西扯上关系时,就丢下饭碗跑了。
管她什么意思,当是一条疯狗在乱吠就是了,狗咬她一口,她是不会咬回去的。
这事还打击不到她。
她从后巷里出来,经过百万饭庄,往青石桥去时,一偏头,却发现百万饭庄开着门。
一时奇怪,她便走了进去。
然后她居然看到里面正在大扫除。
她惊讶地问道:“你们,这是……你们是谁家的仆从?”
一位管事模样的人回过头来,见是她,先是浮现个奇怪的表情,然后才笑道:“江家小哥去过我们黄家好几回了,怎地,不认识我们家的衣服?”
江寒蓦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道:“黄家?!这,这里被你们黄家租下来了?”
黄员外怎会看上这个地方?
即便百万饭庄再挣钱,一年顶了天也就是个千把两银子,在他眼里恐怕连个小钱都算不上吧,况且如今还闹了鬼,操作不好恐怕连一百两也挣不到。
难道黄员外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江寒的疑问很快便解答了。
只听那人带着几分不屑地笑道:“租下来?哈哈,这铺子已经被我家表少爷买下来了!”
“祝扬买下来?”江寒张大了嘴巴,“这里闹鬼,你家表少爷知道吧?”
“知道啊!”
“那,你家员外就没阻止他?”
“为何要阻止?!我家老爷高兴得不行,还夸表少爷孺子可教,没白跟他学了半个月呢!”
这是什么跟什么?
江寒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听这话的意思是,祝扬自作主张买下了铺子,黄员外不仅没责骂,还觉得他买得对?!
和解那天她明明觉得黄员外有要管教祝扬的意思,难道他只管祝扬不出来乱打架,乱花钱什么的就不管了?
想到这,她也暗啐自己一口,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有的是钱,随便买个东西就成百上千,不过是买个铺子,何况这铺子至少位置没有问题,现在买必定价低,过些时候事情淡了,肯定是挣钱的。
没想到二傻子祝扬不跟她打架了,竟跟她抢上生意了。
江寒很想大骂一声,但还是忍住了。
唉,心里再酸再妒忌又有什么用?!
江寒失魂落魄地对那人扯了扯唇角,便匆匆离开了。
那管事目送她出了门,便收了脸上的笑,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