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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员外沉吟着笑道:“方才江家小哥说的话,老爷我都听到了。老爷我也认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如此甚好。”
闻言,刘大康松了一口气,江寒也舒展了眉头。
虽然她还有备用对抗计划没有用,但曾启的事情一闹,她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她的身边意外太多,还是和气生财要紧。
对方都同意和解,鉴于双方都有损伤,这时候江寒不会再没眼色地扯些赔偿之类的多余话题。
她给刘大康打了个眼色,正要站起来告辞,却听黄员外又对她道:“只是,老夫这外甥,年少气盛,以后你二人在外再相遇时,若他又有过激的行为,还请小哥多多包涵,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旁边臭着张脸的祝扬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接着眸子闪闪发光,心里也得意起来。
他就说嘛,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舅舅那么疼他,怎会不帮他出气还跟江寒这臭小子和解。原来他只是给这两人一个口头承诺,私底下却让他自己去出气呢!
哼,等他伤好了,他一定要狠狠揍这小子一顿再回山阳。
这样一来那姓沈的巡检抓不到他,江寒肯定也不敢追去山阳报复
突然间,他很想再看看江寒吃瘪的样子!
师兄妹俩互视一眼,不由得也多心了。
江寒的脸冷了下来。
黄家不看好祝扬这个疯子,那这和解还有什么意义?
当即,她就毫不客气地说道:“黄员外,您可知道咱们的矛盾关键就在您外甥身上。若是您不管住他,对我们来说是个麻烦,可对您对黄家却是件天大的坏事。”
黄员外一瞧江寒的脸色就知道她误会了,原本是要解释的,此刻听她如此说,他不禁问道:“哦?小哥此话怎讲?”
江寒还没说话,祝扬抢先就插嘴道:“舅舅,别听她胡扯。你同意和解,就是看得起他们了,其他还有什么好说……”
黄员外扫了祝扬一眼,神情严肃地斥道:“不会说话就乖乖坐着听。”呵斥完祝扬,又客气地对江寒抬了抬手做了个请势,道,“小哥,请继续,有什么话直管说。”
吃了挂落的祝扬登时胀红了一张脸。
他愣愣地瞪着黄员外,一时间不明白他突然变脸是什么意思,但却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江寒见状,心里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解读了。
她轻笑一声,斟酌着道:“员外言重了,在下可能理解错了……不过,在下觉得您刚才的话不对,您不应该让我们包涵祝扬的过激行为,而是应该管束好他。”
她声音一顿,瞟了瞟虽然闭了嘴却明显不服气的祝扬,又道,“这话可能僭越了,但是,有时候吧,孩子是一定要管的……我曾经听人说,严是爱松是害,无原则地溺爱会毁了孩子一辈子。再说,您刚才那样说,会让我误会你不想和解……”她又瞟了祝扬一眼,这一眼有些冷厉,“我觉得,您若是说祝扬再有过激行为,请我们尽管揍,不要手下留情,或许他以后处事肯定能多用点脑子。”
江寒的话确实僭越,还不好听。
她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比祝扬也强不到哪里去。
此刻却一副深有感触的模样与长者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这感觉就像是小孩穿大鞋一般的怪异。
她一说完,尴尬极了的刘大康连忙对黄员外抱歉道:“黄老爷,她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也请您多多包涵。”
黄员外摆摆手,道:“刘捕快不用多心,老夫不会与她计较。再说,她的话虽不合时宜,却也有几分道理。”
祝扬这孩子确实需要管教了。
原本见他吃了江寒一个大亏,和解之事即便有沈大人的面子,他黄维也不打算妥协。
后来黄光福倒戈了,为了不让事情被捅到山阳他妹夫那,他决定表面和解,背地里再给江寒一个教训。
刚刚在外面初听到江寒说的那些难听话时,他差点就要气炸了。
不过继续听下去,他才发现江寒虽然可恶透顶,自己的外甥却也蠢得可以连连被人逼得连口头回击都不会,只知道逞凶斗狠挥拳头。
仔细想想,江家小子也没说错,他外甥确实是论拳头没拳头,论脑子没脑子。
以前只觉得他还小,他爹管得也严,作为他唯一的舅舅他就什么都依着他,宠着他,没想到一晃眼他长大了,却养成了这么个冲动易怒的性子,比他那两个在县学读书的表哥还差劲。
假如这孩子再这样不长进,以后怎么成为他娘的依靠?
他娘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他这舅舅能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他毕竟姓祝不姓黄,总得要有些出息能撑得起门庭。
当时他站在外面看着他在江寒面前做着无用的困兽之斗时,他就深深觉得,是该认真地教教他了,不能再任他这样蠢下去,让他在江家小子手上吃点亏,挫挫身上的张狂之气也不见得是坏事。
因此,进屋之后他才努力表现得和颜悦色。
最后,江寒与刘大康是笑着离开的。
他们一走,憋了大半个时辰的祝扬就要发泄怨气,却被黄员外直接拎去了书房,生生被训斥教育了一个时辰。
不过这些与江寒已经没有关系了。
黄员外沉默很久之后,竟然神奇地认同了她的话。
随后刘大康又说了些客气话,双方的谈话气氛至少表面上是和谐友善的。
自此,江寒跟黄家闹得轰轰烈烈的冲突算是真的告了一段落。
第三百二十七章 琐碎
七月底八月初的天,日头火辣,空气闷热,瓦市上的摊位都只做小半天生意,一过午时几乎全都收了摊。
从黄家回来的第二天,江家的摊子就重新开张了,不过串串已经退居二线,唱主角的是几种面点,新增加的凉茶和午时准点供应的吊在深井里的蜜茶。
江家养的两只羊每天的产奶量已经不足两斤,奶茶早已经涨价两倍变成了茶馆的特供。
不过这几天王掌柜关门翻修茶馆,因此这特供的奶茶就重新变回午后申时东镇街巷里的一道热闹风景。
也有人家要他们专供送去某某宅院,但江寒婉拒了。
那样虽然省事又稳定,或许还能变成一条人脉,但是她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觉得人家那些大户对她这送奶茶的顶多有个印象,不可能多么重视。所谓人脉什么的需要她不断去钻营才可能变现,太过费时费力费脑子,并不适合她。
而且人脉什么的也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也是需要有重点的,她不如先紧抱周家的大腿,好歹大家有过来往,还留着点面子情。
目前她需要的就是每天下午在东镇亮相这一小会的广告效应,让镇民们,特别是有钱人,对江家的东西新奇独特有个深刻印象,为以后做其他大小生意先来个基本预设。
摊子开张后,两位大婶就回来帮忙了。
刘大婶找人的眼光不错,这两位大婶是她当时精挑细选仔细思虑过之后才推荐给江寒的,俩人虽然各有优缺点,但是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俩人都没有抱怨请去,可见人品确实很不错。
江寒也希望她们继续干,但是她家如今的情况,她不得不提出十月之前工钱减半,十月之后若是生意好会另给提成奖金。
至于给多少怎么提她没有说。
虽然认同两位婶子的表现和人品,但是私心里她还是想再测试一下。
就当前而言,她家摊子事情不多,并不需要帮工。
她让两人回来,是因为她需要储备诚心诚意帮忙做事最好是能长期合作的人。
虽然钱是必须的,但是只为了钱的人却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这可能是很多小老板的心声吧。
两位婶子只犹豫了一会就点头答应了。
主要是江家人口简单,事也简单,而且十月之前只做半天,每日都能有半天照顾家里,钱是少了,但是这位小东家却不是抠搜的人,有剩下的东西不时还会让她们带回家,这些加起来钱也不少。
虽然来江家做事这一个来月经历了这样那样的意外,她们也跟着担惊受怕,但都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摊子被砸闹到县衙人又被抓去大牢,这么多大事都没把这东家打垮,她俩都觉得,以后再发生什么事,都不用像天塌下来般六神无主了。
于是,双方的合作关系就愉快的继续了。
生意的事初步搞定,她爹的伤势还算稳定,请来照顾她爹的小孩也还老实可靠,芸娘姐弟俩除了白担心一场加劝诫几句啥事都没插上手。
因此,一切都重归稳定后,芸娘也没再继续瞻前顾后躲在家里,而是主动接管了摊子,同时也张罗着家里的一堆事。
这些原本都是江寒自己的责任,但惹麻烦的是她,在背后默默帮他和照顾她家的人却是被无辜牵连的姐弟俩。
这让江寒很感激,挣钱的念头就更强烈了。
于是赏银的事情顿时又显得重要又迫切起来。
曾启的事过去三天了,从刘大康那得来的消息是,人可能醒不过来了。
江寒想到沈大人黑沉阴郁的脸,对于亲自去找他要赏银一事,就没了之前那般的十足底气。
她是帮忙抓到了人,也救活了人,可是现在想来还不如没救活,至少沈大人也不用再贴上一笔医药费。
换做是她,肯定会将心中怨气转嫁到别人身上。而那个别人就是她。
可是,她折腾了一晚上的辛苦难道就要这样打水漂?
虽然成功洗清了嫌疑,但是她还给了周半仙三十文订钱呢。
说到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周半仙,那日她睡醒就去找了他。一顿抱怨之后就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从哪打听到的所谓卖船的不靠谱消息。
结果周半仙神神叨叨地顾左右而言他,让她心里警钟大作,决定以后还是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