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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思雨听他口气好,反而往桌案上一伏,撒娇道:“我待在巡检司又无事可做,实在无聊得很,你就让我待在这嘛!”
吕同见自己好声好气她竟得寸进尺,沉下脸:“不行,我今日没空陪你,你自回去绣花也好,睡觉也行,总之不能待在这里!”
付思雨两手一抱,扭头向门,撅起嘴:“我就不回去!”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又回头望了望吕同头上的匾额,喜道,“你不是还要巡查码头吗?带我去吧,我跟在你身后不说话,就看看这落霞码头是怎生模样,一巡查完,我就回去,如何?”落霞码头可是落霞镇的标志,刚才来时她只随意扫了扫还没认真看呢。
吕同皱眉。
码头上到处都是粗俗的男人,还有些打着赤膊穿着牛鼻裤……
他心底莫名不喜,但望见付思雨固执的眉眼,又是一阵无力光是劝说恐怕打消不了她的念头,除非他再答应些好处……
那可不行!
今天他已经吃了闷亏,为何还要退让?
不就是要看码头嘛,他领着她随意溜一圈就是了。
于是,吕同点了头,带上两个弓兵,领着付思雨主仆三人及初五,出门巡视码头。
不过一会,他就万分后悔自己的轻率。
付思雨就像个好奇宝宝,见着什么都要问上一堆,问一堆还不够,还要靠近去瞧,就一个北区摆摊点,他们就耽搁了三刻钟。待他们从那离开往河边靠近时,路过一艘正在卸货的船,这丫头居然还要往来往的苦力群边跑……
吕同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扯住她,怒道:“你再瞎跑瞎问,就给我回去,刚才是谁说跟在我身后不说话的?你刚才说了多少话?”
付思雨吐吐舌头,老实地止住了脚步,吕同甩开的她快步离开,边走边抱怨道:“真是的,到底是我在巡查还是你在巡查?竟连人家一天卖多少肉包子都要问!你问了有何用?你以为你是江小二啊,还要跑来这码头上卖包子不成?”
正羞愧地低着头的付思雨闻言,心里好奇得似猫抓,不由又大着胆子问道:“江姑娘在码头上卖包子?刚才没瞧见她啊!”
跟在她后头的初五,一听提起江寒就满腔怨念,不待吕同出声就迅速搭腔:“哼,在码头上卖包子算什么?在码头上摆摊卖东西的事就是她起的头!”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码头上原本是没人卖东西的?”付思雨讶然。
“付小姐您真聪明!原本也不是没人卖东西,只是那时码头是三大恶霸帮派把持,收的保护费过高,没人能付得起,而付得起的都将摊子摆在前头饮马街上。”
付思雨眨巴着大眼回头看向初五,不解道:“那江姑娘为何能来摆摊?昨晚,我瞧江家连长条凳的颜色都是不一的。”
初五讥笑:“江小二这人吧,别的不行,一见钱就胆大她偷偷摸摸跑来码头卖包子,还与当时码头上最横的黄帮头目大打出手,被我们的人捉进了班房……对了,她这人除了狗胆包天,脸皮还特别厚,鬼名堂也多,出来之后,就弄了个条幅,打着我家爷特批她卖包子的旗号,在码头上招摇撞骗,竟也有人信了她!……后来效仿的人多了,我家爷就索性借着这股风气,将码头给整顿了。”
付思雨满脸惊叹:“如此说来,她倒算是帮了你家爷的大忙呢!”她眸光闪闪,忽然噗呲一笑,语音轻快,道,“昨晚我就看出来了,那江姑娘说话行事还有想法,与常人都有些不同,怪不得你家爷喜欢她,害得吕同以为他有断袖之癖,还忙忙写……”
前面的吕同一惊,扭头喝道:“付思雨!你的话太多了!”
第260章 闲聊
付思雨被吕同喝止后,心有余悸,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吕同也正式实施了他随便溜一圈的计划,领着她们主仆三人将码头草草地溜了一遍,就要将她们赶回巡检司。
此时已近午时,天上的太阳已经由黄变白,地上的热气阵阵扑面,哪怕是带着水汽的河风吹来,也再无丝毫舒爽。
付思雨主仆三人嫩白的脸庞已然微微发红,虽不至于汗流浃背,却也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思。于是,付思雨再无多话,在督察堂里连喝三盏凉茶后,就乖顺地跟着初五回了巡检司。
吃完午饭,小憩一会后,付思雨又招来初五陪着她说话。
屋外的阳光虽然过了最烈的时候,但热浪却还在频频往屋里翻涌。巡检司虽然后有小山坡,还在这片两河一渠环绕的半岛式地域中心,但却比不上仅仅只靠着青河的落霞码头爽。
后衙西院花厅里的黑漆雕花方桌旁,青儿在帮付思雨打着扇,翠儿则拎着茶壶往主子茶盏里添了点,又给初五倒上了一盏。
付思雨下颌抬了抬,手中的纨扇朝那盏凉茶点了点,对初五道:“你说了这半天想必也渴了,来,喝盏凉茶润润嗓子。”又侧头对翠儿道,“去搬个绣墩来,给初五坐,你家小姐我还有好多话想问呢,可不能让他一直站着。”
初五依言坐下,碰起来茶盏,讨好的笑着:“谢谢,付小姐,您随便问,但凡我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嗯,本小姐,就喜欢你这样明理的小厮,看来你家爷将你留给我,倒是个很体贴的安排呢!”付思雨纨扇半遮面杏眼微带笑,见初五喝完了茶,一面亲自给他斟满,一面问道,“刚刚你说了你家爷对江小二有大恩德,她却自私自利从来不知感恩,可我怎么瞧着不像呢?昨晚,你家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他让江姑娘以后别来咱们这后衙侧门……你不是说你家爷想纳了她被她拒绝了吗?难道她还敢来后衙侧门骂街不成?”
“哼,骂街?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她是来讨好我家爷的,每天早上包些她自家是包子和麻辣串送来侧门,我家爷哪会看上这种粗鄙东西啊?她这就是做个好看样子罢了,估计是怕与我家爷关系闹掰的消息传开了,会有人去她家摊子上找麻烦吧!要没我家爷庇护,她休想在码头卖包子,那瓦市街上的摊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拿到的。”
“哦!看来,你家爷对她还真的挺上心的,竟为她做过这么多事啊!”付思雨满脸感慨,摇了摇扇子,黑眸骨碌一转,道,“可我瞧着,那刘家婶子恐怕与她爹私下早已婚约了,你没瞧见她昨晚看江姑娘的眼神,那就是婆婆看准媳妇的眼神啊!”她又兀自点点头,“嗯,肯定是这样,所以她才拒绝了你家爷谁不愿意选个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呢?况且那刘婶子与刘捕快对她并不差,刘家环境又单纯,两家又挨着,未来的夫婿还是自己爹的徒弟,更不用怕嫁出去她爹没人照顾怎么看她都没理由自降身份委身于你家爷做个妾”
初五道:“小姐此言差矣,嫁给我家爷虽是为妾,却是世家大族里头的贵妾,以后生了孩子,虽是庶出,那身份也不是这小镇上的百姓能比的?更何况,刘大康做了捕快走的是吏道,子孙后代再难入官道,可她若是入了沈家,以后的孩儿前途可就无量了。”
付思雨一脸的不以为然:“你这话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光想到她入了沈家,以后的孩儿前途无量,可你们沈家什么地方?沈师叔自个是怎么长大的?”
初五嗫嚅着嘴唇,一时无言以对。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也就是命大遇见了贵人……人家嫁给小吏,以后即便生一窝小吏,起码不用天天防着躲在暗处的黑手,更何况你别瞧不起小吏,虽然比上不足,可也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能比的,至少衣食肯定无忧。”
付思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道:“我娘说了,宁为贫家妻,莫作富家妾,年轻时颜色好还能有些风光,等到年老色衰男人靠不住了,万一还没留下个孩儿,那就只剩满身凄凉了。嫁个平头百姓,只要生活还过得去,年轻时受点苦,好好教养儿女,待到年老享的就是儿孙满堂的福气了。”
初五说不过她,可又觉得不能赞同她的话,否则岂不是在贬低自家主子?他支吾半天,道:“小的说不过小姐,但小的就是觉得她是有眼无珠,我家爷的人品可是那刘大康拍马也追不上的!”
“我可没说你家爷人品不好……”付思雨突然住嘴,盯着他打量起来,继而掩唇笑道,“你很希望你家爷娶那江姑娘?我怎么觉得你的口气酸得很呢?”
初五死命摇头:“没有没有,小的才没有酸呢,江小二长得又丑又没女人味,人品还这么差,根本配不上我家爷!我家爷除了说话少,又有些……惜字外,五官俊俏个子伟岸身材结实,还是个施恩不求报的,简直再也挑不出这么好的夫婿人选了!”
“……”付思雨一噎,不由道,“初五,你这算不算王婆卖瓜?我瞧着你,要是换个女装,拿上张绣帕,倒是很有几分媒婆的气质呢!”说完就与她的两个丫鬟,哈哈大笑起来。
初五脸涨得通红,瞅着笑作一团的三人,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讷讷道:“那是小姐,看得起我,可惜,我家爷,现在已经恶了江小二,再不准别提起她了。”
“这有什么的?我瞧,你家爷必定是口是心非,必定是江姑娘拒绝了他,让他觉得没面子,心里拧着一股气呢!否则,为何昨晚他那小眼神总是不是地瞟向人家?我可是撞见了,江姑娘东倒西歪地与小松勾肩搭背时,沈师叔那张脸可是黑得比得过那砚台了。还有,后来咱们玩那杀人游戏时,他还死死盯着人家看,眼中明明就是赞赏。”
初五听她这样取笑他的主子,心里很不舒服,面上的笑也消失了,一本正经地辩驳道:“小姐肯定看错了。我家爷向来都是说到做到,说话算话的,他要么不说,说了就从没有口是心非过。”
付思雨翻了个白眼,十分肯定地道:“他平日肯定是你说的哪样,可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就不一定了,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