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昭告太子并非嫡子……只是,当年若不是因为本王的这个侄儿,本王又何止流落至此呢!”说着脸上犹有忿忿之色。
第二日,先前去迎接季涟的官员,已有两个先行回到皖王府,栎忙把这二人召来问话,谁知这二人对当日的情形也是摸不着头脑,栎询问再三,才有一人道:“下官……下官在柳侍郎要人扶太子殿下回去歇息时,似乎听到太子殿下说了一句话,只是……下官听得不甚真切。”
栎忙问:“究竟太子说了什么?”
那人答道:“太子殿下似乎说,此生……不复见……江南女子,大约是这几个词,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却被柳侍郎前来挡住了,下官便再听不见后面的了。”
栎听到这番回答,似有所悟,忙召了申柏辽前来,非常神秘的向申柏辽道:“先生,本王以为,太子殿下此番巡幸金陵,很有可能是为了一个女子!”
申柏辽一片茫然道:“一个女子?什么女子?”
栎颇有得色的笑道:“先生有所不知,这也是皇家的一桩秘闻。本王的父皇在时,十分宠爱太子殿下,皇嫂在太子殿下不满十岁时,就为他在杭州寻了一个女子,乃是杭州首富孙璞家的女儿,当时才四岁多,把她接到东宫去玩。父皇见了也十分赏识,从此把太子殿下和那个孙姑娘一起养在宫里,准备等那位孙姑娘及笈之后就为他大婚。”
申柏辽点头道:“此事在下确实从未听说过。”
栎又道:“只是去年不知怎的,皇兄却突然为本王这位侄儿另选了一个太子妃,实在令人费解。本王后来还听说,那位孙姑娘在太子大婚之后就自请回了杭州。”
申柏辽皱眉道:“可是……在下一直听说这位太子殿下机制睿略,怎会为了一个妇人……做如此荒唐之举,此事恐怕有诈啊殿下。”
栎听他如此说,颇不以为意道:“先生,本王这位侄儿,从小就和那位姑娘一起养大,自是情深意切,听说纳了太子妃之后这近半年,也没有纳入其他女子,若说他此次巡幸金陵,意在杭州,这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申柏辽劝道:“殿下,此事还需再做谋划,还是把太子殿下接到王府来仔细打探一番再做决断吧?”
栎被他又劝了一番,似乎也有些动摇,便又命人去接太子,说是皖王最近偶感春寒,身体欠佳云云,季涟听说皖王病了,便要官员回去传话,说是太子将亲至王府,探望皇叔的病情。
皖王栎便在几位名医的打点下卧病在床了。
谁知季涟到达王府的时候,栎看到季涟的脸色似乎比他更差,仪容萧索,双目失神。
栎让左右婢女艰难的扶了自己起身,做拜见太子状,季涟忙命人拦住了他,道:“都是一家人,五叔何必如此客气呢?侄儿听说五叔病了,不知现下怎么样了?”
旁边一位郎中回道:“回禀太子殿下,王爷这些日子一直叫头痛,起初以为是操劳过度,谁知休养了几日也不见好,诊治下来,恐是头风发作。”
季涟点点头,坐在床边道:“五叔一直为社稷劳心劳力,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栎忙称谢,又道:“五叔我前几日送过去几个江南秦淮的舞姬,不知道殿下觉得如何?”
季涟听说舞姬二字,脸色似乎更暗了,半晌才道:“谢五叔关心,侄儿……侄儿只恐无福消受美人恩,那些舞姬侄儿已经看过了,都很好,只是……”,又沉默半晌,才道:“还是等五叔身子好了,留着自用吧。”
栎忙道:“怎么侄儿对她们不满意么?如此五叔再派人去苏杭替你寻一些来,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五叔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侍妾都有四五个了。”
季涟仍只是惨淡的笑笑,并不多言。
栎在床上似是头风有些发作的样子,只是嚷头痛,季涟忙让郎中即时就症,自己退了出来,不多时,有一婢女出来报曰皖王殿下好些了,再请太子殿下进去,季涟又仔细的问询那位郎中究竟皖王的病是何时落下的。
郎中答道:“王爷以前就有些头风旧症,在京城时似乎并不碍事,到藩地之后,赣皖水气湿重,这才日渐一日的重了起来。”
栎忙摇手道:“太子不要为五叔这点子事费心了……只怕早晚是好不了了。”
季涟忙道:“既是因为南方水气重,五叔何不上书父皇,请回京保养呢?”
栎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才道:“既已离京就国,哪有轻易能回去的道理?”
季涟见皖王如此消沉的样子,默然道:“都是侄儿害了五叔。”
栎笑道:“五叔自己身子不好,关太子殿下什么事呢。”
季涟又安慰半天,要五叔注意身体云云,便回栎给他安排的住处安歇了。
已经离金陵不远了,季涟便也不急着赶路,又见皖王栎身体欠佳,便准备在王府盘桓了几日,第三日便有下人来报,说皖王身子已经大好,在王府正厅设宴正式招待太子殿下。
宴席上又有歌女助兴,季涟听得兴致索然,只是低头喝闷酒,不多时便有些醉意。旁边的皖王似乎大病初愈分外开心,也是一杯又一杯的落肚。
下面的歌女换了一班又一班,新上来的那个正在唱江南的民歌小曲。
栎带着醉意向季涟道:“五叔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殿下你不要在意啊?”
季涟也有几分上头了,忙道:“五叔这么客气作甚,还是照以前叫我涟儿就是了。”
栎指着下面的歌女道:“五叔突然想起来,永昌八年的时候,皇嫂给你寻了一个江南女子,不知,不知后来怎样了?”
季涟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闷声道:“侄儿也不知道……侄儿已经有近半年没有见到她了。”
栎笑了笑道:“天下何处无芳草,涟儿你到了江南,那漂亮的姑娘满大街都是,要不要五叔给你物色几个?”
季涟苦笑道:“侄儿如今哪里还有寻花问柳的心思啊。”
栎笑道:“嘿嘿,侄儿如今贵为太子,将来就是天子,还愁有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呢!”
季涟只是摇头,喝酒,半晌才低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啊。”
栎似乎并未听清,只是招呼下面的人继续看歌舞。
第二十章 笑谈浮云蔽白日
第三日,季涟启程奔赴金陵。
三月初一,季涟在金陵主持祭农桑的仪式后,搬进了永昌帝当年在金陵的苏王府居住。苏王府并不大,比季涟自己居住的东宫还要略小一点,府中亭台楼阁,一草一木,似被尘封了几十年一般。
府中仍然留有一些王府旧仆,平日里做些打扫工作,此时见太子殿下亲临,大伙儿忙出来接驾,又是一阵忙乱。季涟只是吩咐安顿一下随行人员,不要惊扰了附近。
不多久,皖王栎便接到消息,太子殿下在到达金陵后不多时,便奔赴钱塘视察河道,又着令各州府征派人手,加固金陵附近的河堤,并疏通钱塘河道。
初七时皖王栎接到消息,太子殿下在初五时突然失踪,柳心瓴对外称太子初至江南,忙于各种水利杂务,一时身体不适所以病倒,闭门谢客。
季涟只是带了几个随从,到了杭州城东的张府,去拜见张皇后的父母,他原本名义上的外祖父母,奉上给张老爷和夫人的礼物,寒暄数句后,张夫人问道:“殿下是今日才到的杭州么?”
季涟笑答:“前两日就到了,不过在下面巡视,今日在抽出空来拜见外祖母,外祖母不会是因此怪罪涟儿吧。”
张夫人又问些宫里女儿的身体如何等等,二人兜了半天圈子后张夫人终于问道:“殿下……来了杭州后,可有去过城西孙家?”季涟叹了口气道:“还没呢——如今,就算去了,也不知拿什么去见她呢。”
张夫人叹道:“当年,还是老身把如玥那孩子带进去的,不想如今——唉,去年说她回来了,就想着去探望她的,谁知她娘说她自回来了,先去了一趟远方的表亲家,回来后又不肯见人,现在也不知是在家里念经还是去亲戚家了。”
季涟想着孙家总要对外有些由头瞒着玦儿并未回来这件事的,张家和孙家原本交好,玦儿并未归家一事,张家既然知道,母后那必是早就知道了的,却一直隐忍未发,必是并不知道玦儿藏身之处,便迷蒙着双眼问道:“她——她现在不在家么?”又作出一副苦闷的样子,坐了不久就告辞出来,又拐去城西。
看到一个“郑记汤包”的牌子,想起玦儿以前曾跟他说过小时候常吃这里的早点,还说起自家的丫鬟就是对面做馄饨的王记家的女儿,只是看着那牌子已经换了“李记馄饨”,季涟和小王公公及几个随从在郑记的桌子旁坐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来问他们要几屉汤包,季涟随意点了一些,又看到这里现在似乎不止经营汤包了,还有一些别的小包馒头之类,做包子的除了一个三四十来岁的妇人,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工,那个妇人正是当年的郑家娘子。
季涟向郑家娘子问道:“这对面以前不是叫王记馄饨的么?”
郑家娘子愣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涟,笑道:“客官是小时候来的杭州城吧?王家好些年前就不做这些买卖了,王家的女儿好福气,去了那边的孙家做丫鬟,前些年孙老爷收做了义女,给许了一门好亲事,王家早就把这铺子卖了,到街上做大买卖去了。”
季涟哦了一声,吃完了汤包,拐过街角,前面的宅院上挂着牌子“孙府”,大门虚开着,门口有两个守门的。
小王公公看了季涟眼色,问道:“少爷,要进去看看么?”季涟摇摇头,只是在远处站着,并不上前。那守门的见远处站着五六个人也不过来,只是看着,也多望了他们几眼,并未理他们。
过了一会儿里面冲出一个八九岁的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