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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有了这个心思,那么就算出了这玲珑山,回到了外边,她也还有帮助他的机会。/
但要说与从前不一样,那变化比较大的当数冉非泽壮士先生。他这一天都比较暴躁,对谁似乎都不太顺眼,他还跟老鼠守粮食似的守着她。嗯,这个形容真是不妥,但她确实有这个感觉啊。
她如以往一般坐在刀匣上,他就总在她周围晃,确切地说,总在她跟前晃,挡着她的视线。削个树枝也要在她前面削,编个藤条做破机关的工具也要坐在她前面弄,后脑勺总在面前晃啊晃的,真的烦人。
“壮士。”苏小培忍了大半日终于忍不住了。
“做甚?”冉非泽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看她。
“你能挪一挪地方吗?”
“为何?”
“你挡着我了。”
“挡着你做何事了?”
苏小培一噎,她能做什么事,她什么都不做。“发呆。”挡着她发呆的视线了。
冉非泽左右看看,再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蹲的地方,回道:“姑娘发呆需要的地方还颇大。”
“嗯,所以劳驾挪挪。”
不挪,不能借别的男子衣裳给她穿就唯有他辛苦些,多帮她挡一挡视线了。冉非泽转过身继续干活。
苏小培瞪着他的背影,居然不动?
“壮士。”她忍了一会又唤。
“做甚?”
“你挡着我看风景了。”
“何处景致这般好?”
除了你的背都挺好的。苏小培无语凝噎,只得继续瞪他。结果冉非泽在她的瞪视下道:“姑娘,我身强体健,背宽肩厚,也颇是怡眼,姑娘觉得呢?”
“你说呢?”苏小培真要板脸给他看了,脸皮不要厚得太过分。
“姑娘当说,你道我会如是想?”冉非泽嘻皮笑脸,终于在苏小培真的发脾气前收敛了。他把东西收了一收,坐到苏小培身边来。
“壮士怎么了?”
“嗯?”
“为何心情不好?”
“哈?”
“为何心情不好还不好意思说?”
冉非泽不发单音节,改摸鼻子了。有些时候女人太善解人意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时季家文跑过来,恭敬道:“前辈,这些我收走了。”冉非泽点点头,季家文把他编的那些藤条便搬到一边去,与其他人编的整理到了一起。
苏小培不禁小声问:“他叫你前辈耶。”
“我确是他前辈。”
“哦。”苏小培点点头:“我还以为前辈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才这般唤的。像曹掌门他们似的。”
冉非泽横她一眼,他不过是多挡了一挡她,她至于这般揶揄他嘛?他确是年数不小了,若成亲早些生娃早些娃又成亲早些生娃早些,他确是能当爷爷了,可他行走各地,这不是耽误了些许年头嘛,再说了,他这般配她刚刚好。
“姑娘与我一般。”忍不住要提醒她一下。
苏小培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愣了愣,而后涨红了脸,第一次为自己的年纪感到尴尬了,辩道:“我在我们家乡,可是很寻常的。”看看冉非泽表情,又道:“不是条件寻常嫁不出去的寻常,是年纪寻常。我们那许多姑娘,都与我一般年数了,也没嫁呢。”
‘
冉非泽认真点头:“姑娘家乡的姑娘们,着实都是沉得住气的。”
苏小培顿时闭嘴了,还沉得住气呢,没人着急好吗?反正她是不急的。
“所以我们这般,还是挺般配的,姑娘说呢?”
“去,去。”拿她调侃逗乐子的都一边去。
冉非泽摸|摸鼻子,还待再接再励,曹贺东在一旁唤他去,准备好的那些东西要如何布置,让他过去干活。冉非泽心里当真是不痛快,嘀咕了几声,交代苏小培莫乱跑,然后这才过去。苏小培冲他背影扮个鬼脸,眼前的视线终于可以开阔些了。
一会一旁忽有人小声唤:“苏姑娘。”
苏小培转头一看,竟是付言。“付大侠。”
付言靠近苏小培,看了一眼朝他们这边张望的冉非泽,小声问:“苏姑娘,昨日姑娘说的法子确是奇妙,我看方叔今日精神不佳,昨夜里,我瞧见他在林子里试那神针来着。”
“他试出什么来了?”
“我也不知,我问他,他说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付言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又问:“方叔说他听到九铃道人的铃音,又说看到衣角,加之九铃道人与我师父确有过节,刃痕也与他的九铃斩也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便断定九铃道人是凶手。但自验刃痕那日,方叔没从几种铃音里辨出哪种是他当日所闻,精神便一直不好。昨日又那般,我着实是有些担心。姑娘见多识广,不知是否有法子帮帮方叔,像昨日那样一般,让他辨出究竟当初听到的是哪种铃音。”
苏小培认真看了看他,付言有些尴尬,低头道:“我确是有些鲁莽了,只是师父的血海深仇,我这做徒弟的不得不报。若能有办法举出铁证教那真凶心服口服是最好。若是不能,我等也只好依着江湖规矩办了。”
苏小培听了,点点头。付言抬头看她,问道:“昨日神针之法,可否用在辨铃音上。听到一种铃音,便问神针是否是这声音。”
苏小培笑笑:“付大侠是聪明人,举一反三,融汇贯通,那法子确是可用。只用时需专心致志,集中精神方好。”
付言点头,昨晚玩闹时大家都试过,有时候不灵有时候那针久久不动的状况也是有的,后苏小培教了集中精神才有效。他在一旁看了许久,自然也明白。听得苏小培如此说,付言道:“多谢姑娘,那我与方叔说一声,商量商量出阵后是否用这法子再试试。”
苏小培应了,祝他们顺利。付言变得欢喜了些,再次谢过苏小培,走开了。苏小培看着他走到方平那边,与他低声说话,方平听着听着,看了苏小培一眼,而后认真思索,点了点头,两人面色都显得轻松了些,方平远远冲苏小培抱拳施个礼,之后与付言转开,似乎到另一头继续说话去了。
冉非泽走过来,问苏小培付言怎么回事,苏小培把情况说了。冉非泽直道这付言看来并不如他想象得这般冲动没脑啊,居然还挺精明。
苏小培瞥他一眼:“他这般精明,倒是坏了我的事。”
“怎么?”
“我已让方大侠察觉他的记忆之事有些问题,若他解决不了,也许便会想着来向我求助。付大侠的这个法子,却是又将他引回铃声那上面去了。如今他们该是一心琢磨出阵后怎么再辨一次铃音,不会怀疑方大侠没听到了。不过也不怪他,他只道方大侠没有辨出是哪种铃声,从这个角度想也是对的,我若是那时没催眠他,也不会料到是这样。”
冉非泽皱了眉头:“那岂不是出阵后又得闹着让我再弄一场铃声辨识会?”
“很麻烦吗?”〃
“那得看是谁人。像他们这般我不欢喜的,怎么都麻烦。”冉非泽说得忿忿,极富感情。
苏小培冲他歪了歪头皱皱脸,表示了同情。
“咳咳,如若是姑娘的事,便不麻烦。”
苏小培哈哈笑了,学着汉子们豪迈抱拳:“多谢壮士仗义相助。”
冉非泽脸僵了僵,他说得不够明显吗?姑娘你再沉得住气也不要这般没心没肺的好吗?他明明已经撑着脸皮传情达意了,真的不够明显吗?
苏小培收回抱拳的手,撑在匣上挪了挪位置,蜷着总不动很不舒服。只这一撑一动作,不觉胸前曲线撑露了起来,薄薄的衣裳遮不住那饱满形状。冉非泽的角度看过去,将浑|圆挺|翘看个正着。他顿觉血往脸上冲,欲扭开脸去,眼睛却又舍不得,禁不住多看了两眼。明明她穿的都一样,之前没发现之时他总没看见,发现了之后就总能看见,这怎么回事?
苏小培调整完了姿势,又抱着腿坐好了。她还在想方平的事:“他们这般辨铃音定是不顺利的,根本没听过又怎么能指出哪一种铃音呢,除非他做假。到时我再想想怎么不太刻意地参与进去好了。”
她说完一会,发现冉非泽没回话,抬头待要问他,却见他飞也似地转身走了。“想起许多事待办,甚忙甚忙,我先去了。”
苏小培撇眉头,能忙什么?这么忙先前还一直杵她跟前扮假山挡着。她无聊得东看看西望望,一会冉非泽忽又过来,一脸严肃:“姑娘,你可曾与他们说过你在宁安城里做师爷?”〃
苏小培想了想:“没有。”她只说过她在宁安城有帮着秦捕头办案子,没特意提过她是师爷,那样太不低调了,现下的状况说那个不合宜。
“我也不记得姑娘有提过这事。”冉非泽道,“可付言先前说过姑娘一句,不愧是女师爷。”
苏小培“啊”了一声,惊讶睁圆了眼睛
冉非泽微眯了眼睛:“他怎知的?”
☆、第 65 章 。。。
苏小培很惊讶。她克制着没露出太明显的表情;也没有往付言他们那个方向看。
冉非泽背对着那头,也不往后瞧;只是与苏小培轻声道:“我方才想了又想,确是没与任何人提过此事;宁安城那头与这边也没甚关联;且衙门给姑娘家发饷任职的极少,何况师爷这般的差事。”
苏小培没说话,这事虽然蹊跷;但她七杀庄什么的完全没有瓜葛,她认识的人和经手的事里;也没人与武林和七杀庄什么的有牵连的。她完全想不到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
“也许他就是随口一说,乱猜猜中了?”
“总之还是多多留心。这会虽想不到什么关联;但小心些总归是好的。”冉非泽可没忘了那一屋子的血。
苏小培不知怎地也想到自己莫名死回去的那次;她眨眨眼睛,冲冉非泽点了点头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