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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培精神一震,竟然也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一直是他照顾她,她能回报的时候,自然是高兴的。“壮士有何麻烦?”
冉非泽将师门所铸兵器伤人,而再造兵器的人只有他,因此嫌疑重大的事说了。苏小培听得专心,正认真思索,却听得冉非泽道:“如此,姑娘便与我一道,互相照应为好。”
“好。”苏小培点头应。
“姑娘去何处都要与我招呼。”
“好。”这个当然没问题。
“若有人留书递消息,姑娘定要让我知晓。”
“好。”
“若有人要带姑娘走,姑娘定不能从,要让我知晓。”
“好。”苏小培皱起脸,她不是小孩子了好吗?难道还能被人拐了吗?
“姑娘。”冉非泽又唤她。
苏小培抬脸看他,他盯着她看,目光里有些苏小培辩不出来的东西。
“姑娘可曾婚配?”
这问题他从前问过吧?
苏小培摇头:“没有。”
“可有意中人?”
“没有。”
冉非泽点点头,忽然笑笑。苏小培脸又红了,她到底离开多久了,壮士怎么了?
好像有些什么事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里说的澡豆加猪胰,是在《千金方》中,澡豆配方中大多把猪胰作为一种重要配料。猪胰只有润肤的功能,并无去油去垢的功能,因此,加入猪胰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澡豆在清洁的同时,也能够滋润皮肤。这个是从孟晖《贵妃的红汗》中看到的。猪胰羊胰这东西长在两肾间,是种脂物。在古代跟香料药粉什么的配在一起,也做护肤护手的保养品。
☆、第56章
苏小培以为冉非泽还有许多话要说;结果他不说了,只是笑。
哪里好笑呢?
他不是一堆麻烦事吗?听他说的那些江湖事似乎真是不太妙;这个帮那个派这掌门那头目的,矛头全指向他了;他不着急吗?
“壮士;那些事里,可有什么线索?”
冉非泽想了想,事情就如他方才所说那般了;不过,还有一样。
“姑娘可知道八卦图形?”
“知道。”
“犯案之处;是有个图形,与八卦中间那条弯曲的线相似。我倒是觉得;也与姑娘写的文字有些形似。”
苏小培呆了一呆;拉过冉非泽的手,在他掌心划了一划:“是这样?”
“对。”低头看看小手拉大手,真是舒心,那些个杀人命案麻烦事若是没有就好了,他与她还能叙叙别的话,可显然现在姑娘心里对破迷局更有兴趣。
“S?”苏小培心里有不妙的预感,程江翌的英文名是Steven。S,会是他吗?她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她查看过的那些程江翌签署的文件或是手记,他签中文名多,字体端正,并不爱龙飞凤舞潦草得让人看不懂的调调。可是S,实在太巧合了。
“姑娘?”冉非泽捏捏她的手唤回她的注意力。
“没事没事,只是我得想想,我再想想。”苏小培抽回手,挥了挥,然后埋头发呆琢磨。
冉非泽一下子便被冷落了。真是不甘心,心里头不禁忿忿。等了好一会苏小培没理他,冉非泽摸摸鼻子出去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查看了几间屋子的状况,有床有桌,基本生活用具倒是齐的。水井在院角,也算方便,厨房、茅厕也都干净整齐,冉非泽看了一圈,有些坏心地想,要不要骗她说其它屋子都锁死了,他没屋子可睡呢?象在石头镇那处一样,他们在一个屋子里,可以说许多许多的话,离得她也近些。
正想着,忽听到她唤。他回到屋子里,看到她坐椅子上,正晃着双腿歪着脑袋,嗯,模样儿还真是挺可爱的。
“壮士,方才与你说话的朋友,是这里的屋主吗?”
“对。”
“他会借这屋子给我们住吗?”
“对。”
“不知他有没有笔墨纸砚能让我使一使?”
“这个啊……”冉非泽还真没想到,她第一样关心的居然是笔墨纸砚?方才转了一圈还真没发现有文房四宝。“待他一会回来了,我让他弄来。”
“好。”苏小培也没客气。
于是当江湖第一神偷娄立冬公子背着一包衣服一包洗漱用品还有一包吃食回来的时候,就又见识了一次厚颜无耻的境界。
“娄兄弟啊,先前忘了与你说,我等还需笔墨纸砚。”
娄立冬的脸皮抽了抽,可没想到屋门后面还有个女声补充:“笔得细杆的。”她不太会用笔,粗笔写得字太大了。
娄立冬的脸要挂不住了,男的这样便罢了,女的也这样?这一对都是什么人啊?
“行。”几个包袱一起砸过去,“吃了饭再动。”虽这些东西他是让小弟们动手张罗的,但他嘱咐办事和亲自跑腿,也是很累的,他们招待他吃顿饭也是应该。
冉非泽隔着包袱布摸了摸,把那包吃食再丢回给娄立冬:“好,麻烦娄兄弟准备晚饭。”
“我……”娄立冬气啊,你倒是再过分些啊,再过分些我也好跟你翻个脸出个气。结果冉非泽微笑着道声:“多谢。”然后拎着包袱进屋去跟苏小培换装去了。
娄立冬抱着包袱站了一会,他若是有些骨气的,定该包袱一甩扭身就走,可是他好奇啊,真想见见那个让冉非泽这个不娶妻没姑娘的糙汉动心的人得是什么样,他是听了不少传闻,说是打扮古怪的短发姑子,可他一直错过,没见着。如果人就隔着一道门,不见白不见啊。
两相比较,娄立冬终是觉得骨气这玩意满地捡,好奇之心却不是总能第一时间满足的。他觉得自己真是心胸宽广想得开,于是吹着口哨拿着吃食到厨房做晚饭去了。在厨房里时不时盯着冉非泽屋门看,看他一会出来了,站在门口等,一会屋里有人唤,他又进去了,再一会又出来了,再一会又进去了。
娄立冬挠下巴,哼,他还以为冉非泽多得意呢,原来根本没跟姑娘家勾搭妥当,连人换衣时都要暂避,看来八字还没一撇。娄立冬一想到这,口哨吹得更响了。响到冉非泽对他侧目,娄立冬冲他嘿嘿笑,抛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冉非泽也冲他笑,回抛一个甜蜜的眼神。娄立冬笑不出来了,恶心立马缩回厨房,这厮的不要脸,他不是对手。
晚饭三个人是在院中的石桌上吃的。
苏小培穿着文士衣裳,戴着文士帽,帽子有些大,盖住了她的鬓角,倒看不太出来短发了。娄立冬偷偷打量着,这小脸小个子,秀气的五官,确实是个姑娘,可他瞧着她的架势,怎么想象不到她穿女装会是啥样?这文士衣裳倒还挺合适的呀。
“嫂……”刚想调笑两句,便被冉非泽瞪了。娄立冬立时改口,被自己呛到:“姑娘。”
苏小培点头应了,抱了抱拳回礼,而后小声问冉非泽:“少了什么?”
冉非泽摇头,表示不知道。
娄立冬嘻嘻笑,学苏小培的样子抱拳:“饭菜可合口味?”
“还好。”穿越之后的注意事项之一,就是不要在意饭菜的味道。与现代的食品相比,那味道真不能算得上好。
居然说还好?真是半点不客气啊。娄立冬又抱拳:“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他这么客气,弄得苏小培很不意思,这时候应该也要回礼的吧?她只好学着又抱拳:“哪里哪里,娄公子客气。”
娄立冬看她的样子又想乐,继续抱拳:“不客气不客气。”
这究竟要行礼到什么时候呢?苏小培有些无奈,继续回了个抱拳,这人是壮士的朋友,又借房子给他们住,又这么客气,她真是不适应。她算是穿越生活经验不少了,还没行过这么多礼的。
娄立冬哈哈笑,太有意思了,如果一直逗她,她会一直抱拳下去吗?正打算继续,冉非泽却是一把握住了苏小培的拳头,把她的手拉到桌下。“姑娘有所不知,娄公子调皮活泼,深得江湖人士喜爱。”
这形容词用的,苏小培稍稍展开了一下想象。娄立冬接到冉非泽警告的眼神,不敢再闹,哈哈笑道:“是,是,我深得江湖人士的深爱,冉兄对我也是情深意重的。”
苏小培看了冉非泽一眼,从冉非泽眼里看出意思了,原来自己先前被戏弄了。她咳了咳,正色道:“情意无价,娄公子定要好好珍惜。”
娄立冬僵了一僵,这话里头是何意?
“活泼过头了也是颇烦人的。”冉非泽似是没看到他脸色,对苏小培道。
苏小培接话头:“这倒不必忧心,年数再大些,懂事了便好了。”
娄立冬面皮抽了抽,这两个什么人啊?调笑别人的时候默契不要太好。娄立冬不活泼了,很懂事在吃饭。倒是冉非泽问了问外头的情形,各门派现在什么状况,都哪些人盯着他的屋子。娄立冬原本特意不提这些个,但看冉非泽对苏小培没半点避嫌的打算,便干脆与他讨论起来了。
“七杀庄的人也到了,他家那老头子虽是死于九铃斩,但九铃道人可是有人证证明他并未去过七杀庄,这与史家当铺那头的状况一般。杀人都能证明自己不在那处,而能再造出那些兵器的你却是无人证明。你躲着也不是办法,想想要如何处置吧。”
冉非泽点点头:“我想好了。”
“如何?”
“这事是解释不清的。若要证明有兵器好证明,拿出来便是。若要证明没有那可如何办?拿不出来是我有心不拿还是根本没有,谁来佐证?”
“这确是的,所以你如何办?”
“既是我证明不了,那便该他们证明与我看。”冉非泽老神在在:“谁怀疑的谁举证,否则当他放屁。”
娄立冬一愣,却见苏小培在一旁猛点头。
“那些人可不会管你当他们是什么,他们只要找到凶手并报仇血恨。”娄立冬道。
苏小培忍不住在一旁插话:“既是出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