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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那事情之后他忍不住逗弄她,可逗弄之后,他又提醒自己不该。可下一回再见面,他又会忍不住。
他开始留心她的一切,然后他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留心她的一切,她说她要找人,找到了要回家。他便会想她要找的是何人?她说她未婚配,可未婚配的女子为何要孤身出来找一位年轻男子?他觉得他该要刨根问底才好,可他偏偏又不想问。就如同他明明觉得她该与他一块,可偏偏他知道呆在宁安城比随他流浪对她更好。
他素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甚至是太随心所欲了。可对她他有许多顾忌。
最后他决定先办自己的事,他需要在一个没有她的地方,好好想想该如何办。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问题在于如何要?他年数不小了,在遇到她之前,他还真没觉得自己年数如何,好在她年数也不小,他倒不必为自个儿太老烦恼。只是他居无定所,如何留她?
平洲城是个很微妙的地方,有官府,许多百姓,繁华热闹,似乎是座普普通通的大城,但在它不远有座平洲山,那山里,每五年便有一次武林大会。今年正好是这样的年头――十月秋风寒,平洲刀剑冷。
因为没带苏小培,所以冉非泽直接来到了平洲山脚下的武镇,虽离得平洲城不远,但这里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没有官府,聚焦着武林里最多的探子。
武镇原来叫无镇,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但因为平洲山每五年一次武林大会,许多门派和武林人士就在这山下落脚,打探消息。平洲城有官府百姓,对某些肆意惯了的武林中人来说,觉得在城里缚手缚脚,很不方便,于是久而久之,山下慢慢成了个镇,“无”变成了“武”,官府对这睁只眼闭只眼,寻常百姓没事绝不来此瞎溜达,这里变成了武林里公开的秘密驻地。
冉非泽从来不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因为他的师傅也不爱这个。老头觉得当众出风头的事累人,没意思,所以喜欢领他去别人家门口踢馆。武林大会这种公开场合抛头露面的事,他嫌俗气。
冉非泽被教坏,行事也是这般“不磊落”。今年又到了武林大会,冉非泽原本是想来卖卖兵器赚点钱,一家家跑也是很累的。但现在他改主意了。他想看看那些慕名过来观武的小少年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徒弟人选。
其实他这个念头也是颇不磊落,因为慕名而来观武的,通常都是对各派有仰慕之心,想入门的。各派也都会抓住这个招纳新人和敛财的机会大肆为自家树名立威。冉非泽要在这里边找徒弟,说白了,就是打算挖人墙角。
他到了地方,在镇子边租了间空置的简宅。小马车往屋边一丢,卸了马绑在一边喂草,然后扛了行李住进去了。
两天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摸着黑过来了。
一进门便道:“你怎地来得这般迟?”
冉非泽眼皮都没抬:“来太早得多见你几日,我不欢喜。”
“呸。”来人唾弃他,然后左右看看,非常嫌弃他的小屋,而冉非泽终于抬头看他,对他的嫌弃也非常嫌弃。
两人互相嫌弃够了,那人终于大刺刺找了椅子坐下了。
“找我何事?”两个人异口同声问。
“明明是你找我。”冉非泽抢先答了。
“呸,我的信才发出去便收到你的了,按时间推算,是你先找的我。”萧其忍不住又给冉非泽一脸鄙视。
萧其是玄青派的大**,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悬剑公子”,玉树临风,武艺超群。明明在别人眼中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偏偏要被这冉非泽使唤来使唤去的。他是不服气,可他那把“悬剑”出于冉非泽之手,就为这他被压了一头,他虽没**迫,但每次还总是不由得跟他混在一起。
他是时常安慰自己,反正不止他,他们“玄青派”名字由来是当年师祖手中旷世无敌的“玄青剑”,这般不巧出自冉非泽的师祖之手,而他**“鸣音剑”又这般不巧出自冉非泽**之手。
所以,这般传承下来,他不算丢人。
“你说,你待如何?”只是他每次见了冉非泽都不能给好脸色,因为这厮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还是很大的染坊。
冉非泽没答,反问:“这武林大会还有近半年时候,你们这些名门大派闲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你才闲得。”
“我是挺闲。”冉非泽完全没掩饰,还一脸惆怅。他闲得都开始往儿女之情里陷足了,情况是大大的不妙。
“你莫管我们名门大派,你且说说你要做甚?”
“你们名门大派的动静,就关系到我要做甚。”
萧其皱眉头,感到不妙。“我先走了。”
“好走,不送。回头我找你**叙叙旧,随便跟他老人家提提你。”
萧其冷笑:“我甚得**欢心,还惧你提?”
冉非泽慢条斯理,倒杯水喝,“那小师妹的欢心呢?我去帮你说道说道如何?”
萧其脸一僵,差点拍桌子。“你怎知的?”
“你猜?”
真贱!萧其直想拿悬剑戳他。他家小师妹乖巧可爱惹人怜,他甚是喜欢,但他也不知怎地,耗了许久,偏偏不敢与她提。
“说说,你们来得这般早所为何事?”
萧其用力瞪冉非泽,冉非泽不痛不痒不在乎。萧其最后不情不愿地道:“七杀庄老头子被杀,现场证据指向九铃道人,但九铃道人事发当日远在另一城破玲珑阵,许多江湖同道可作证。因事情蹊跷,恐是有人欲挑衅加害,扰乱武林,所以事情被压下了,只各门派悄悄动作,暗地打探。你也知今年武林大会,自当事事小心。”
“嗯。那你们多加小心。”
萧其又想瞪他了,最烦这厮摆出这副你们武林人啊好麻烦的臭模样,他自己不也是武林中人吗?
“你呢,来此又为何事?”
冉非泽微笑:“你也知我得找个徒弟,正好想问问你,你们那有没有还未正式行礼拜师,资质不错人品上乘的好苗子?当然了,就算行过礼的,若然肯退出师门或是敢多拜一个师的,我也是愿收的。”
萧其的脸垮下来:“我定是听错了。这么龌龊的念头定然不会有人好意思说出口的。”
“你低估我了。”冉非泽正经脸。
萧其也正经脸:“你再无耻些也无妨的。”
“那我便不客气了,你们的拜师会,让我参加吧,我看看那些孩子都是如何的。”
萧其听不下去了,“我走了。”
“你还未说你找我何事?”冉非泽也没强留他,墙角不好挖,他当然有心理准备。
“如今无事了。”他定是失心疯才会想找这人再铸一把轻巧的“悬剑”送给小师妹。
悬剑奇巧,剑尖立地而不倒,小师妹甚是喜欢羡慕。而他连送剑的借口都想好了,就说偶遇那个铸剑师,正巧他手上还有一把“悬剑”,因江湖上只他会用这剑,于是又给他了。只那剑太过轻巧,适合女儿家用,他便顺手送给她。
他是想得挺美,可知道冉非泽定会借这机会占点便宜,但挖师门墙角这种事绝不在他的可执行范围内,于是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他再想些别的礼物给师妹好了。
萧其转身要走,冉非泽在后头还喊:“你可记得我这事,若是你家没甚好人选,帮我留心着别家,哪家的我都不嫌弃。”
萧其没理他,当日骆驼岭这厮胆敢对众人下泻药,他们玄青派也是受害,他都未与他算这帐呢,他还真好意思开口。
门被甩上了。
萧其消失在夜色中。
在另一座城里,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史家当铺”,有人听到了蜂鸣般的怪声,觅音而来,发现大掌柜倒在了血泊中,刚刚气绝身亡。那蜂鸣般的声音,众人一相议,是玄青派掌门“鸣音剑”独有。
同一时间,玄青派掌门杜传旭正带着门中**与昆仑武当两派商议着七杀庄庄主被害一事。据传,七杀庄里,有留下一个奇怪的蛇形符号。昆仑的**拿出探子的线报,那符号象是八卦图中间的线――S。
宁安城里,白玉郎依着冉非泽的临行嘱咐,没事就陪陪苏小培,他相陪的方式,就是向苏小培传授他的捕快经验。
白玉郎其实是个好少年郎,相不错,为人开朗,但就是太开郎了些。身为白家庄六公子,白玉郎的生活其实可以过得很好,但他偏偏有颗正义之心,侠肝义胆。出身江湖世家的他看不上江湖,他说江湖多败类,武林人目无法纪,他不屑与之为伍,所以他要做一名好捕快,不但为老百姓除害,也要对付那些目无法纪的武林坏家伙。
“别的捕快不敢招惹江湖败类,我却是不怕的。”
白玉郎拍着胸脯。
苏小培一边拿着案卷看一边应付应付地点头。他真吵啊。
“大姐可知,何人遇着仇杀或是凶险不会报官,只想私了的?”
“**。”苏小培心里想着,嘴里却很给面子地问:“何人?”
“武林人。”
嗯,那还是**。
☆、47、第 47 章
47、第47章
第47章
苏小培其实真没见识过古代的**。
事实上;她做这份师爷的工作;平日活动的范围也只限于居所和衙门,连街市都没再去过了。日常采买有刘婶帮忙,出了巷子就是衙门;多走几步都不必。所以别说**,除了衙门里的这些官差老爷们;她只见过审案时的相关当事人。每天与文言文奋斗的时间比见人多。
有时她会自嘲的想,红线这玩意对她真是不薄;拉她过来这里做个大龄剩女兼宅女;那程江翌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她忽然有些惶然;会不会她找不到他;这辈子就被困死在这了?
那个月老太不靠谱,说是红线绑得很紧;过来就会离程江翌不远,可结果呢?现在连官府的系统都用上了,也没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事她越想越觉得慌,而冉非泽不在身边,她连个可倾诉的人都没了。这让苏小培更觉难过。
这日,冉非泽离开了大半个月后,白玉郎忽给她拿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