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笪餮蟆⒛Τ恰⒔谧嗬兜鳌KA、MERSEYBEAT以及偶尔穿插的麦当娜单曲——老人的舞曲——DJ洛·弗莱明”,很高兴看见过了这么多年我还在放音乐。
这是怎么回事?只有三个可能,老实说:A) 这张海报从一九八六年起就在这里,而海报人类学者刚刚才发现它的存在;B) 我决定要重新开张俱乐部,印好海报,到处张贴,然后得了相当彻底的失忆症;C) 有别人决定要为我重新开张俱乐部。我觉得“C”解释最有可能,然后我回家等萝拉。
“这是一份迟来的生日礼物。我跟雷住在一起的时候想到这个点子,这个点子好到让我气恼得要命,我们已经不再一起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回来。你高兴吗?”她说。她下班后跟几个朋友去喝了酒,所以她有一点醉醺醺的。
我之前没想到,不过我很高兴。紧张又恐慌——有那么多唱片要挖出来,那么多器材要搞定——但是很高兴。兴奋到发抖,真的。
“你没有这个权利。”我告诉她。“要是……”什么?“假使我有件不能取消的事要办呢?”
“你有过什么要办的事是不能取消的?”
“那不是重点。”我不知道我干嘛要这样,一副严厉又生气又关你什么事的样子。我应该流下爱与感激的眼泪,不该生气。
她叹了口气,跌坐到沙发上然后踢掉鞋子。
“难了。你非做不可。”
“也许。”
上一章 第四部分
勇于冒险(2)
总有一天,当这种事情发生时,我会直接说,谢谢,这太棒了,太体贴了,我真的很期待。不过,还不到那个时候。
“你知道我们要在中场演出。”巴瑞说。
“你他妈的别想。”
“萝拉说我们可以。如果我帮忙弄海报和别的事。”
“老天。你们不是把她的话当真吧?”
“我们当然是。”
“如果你们放弃演出,我给你门票一成。”
“反正我们本来就有一成。”
“妈的,她在搞什么鬼?好,两成。”
“不要。我们需要那场演出。”
“百分之百加一成。这是我的最后提议。”
他笑出来。
“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我们有一百个人每个人付五块,我给你五百五十镑。这是我有多不想听你们演出的代价。”
“洛,我们没你想的那么糟。”
“那也不行。听好,巴瑞。那天会有萝拉工作的同事,那些有狗有小孩和蒂娜·透娜专辑的人。你要怎么应付他们?”
“比较像是,他们要怎么应付我们。顺道一提,我们不叫巴瑞小镇了。他们被巴瑞/巴瑞小镇这件事搞烦了。我们现在叫SDM, Sonic Death Monkey(音速之死小猴)。”
“音速之死小猴?”
“你觉得怎么样?狄克喜欢这个名字。”
“巴瑞,你已经超过三十岁了。你该感激你自己、你的朋友和你老爸老妈不用在一个叫做‘音速之死小猴’的乐队唱歌。”
“我该感激自己勇于冒险犯难,洛,而且这个乐队真的很勇于冒险犯难。事实上,甚至超过。”
“如果星期五晚上你敢靠近我,你真的会他妈的超过。”
“这就是我们要的。反应。如果萝拉那些布尔乔亚的律师朋友不能接受,那他们去死好了。随他们去,我们可以应付的来。我们准备好了。”他发出一声他得意地自以为是邪恶、中毒的笑声。
有些人会细细品味这一切。他们会把它当成一件奇闻轶事,他们会在脑海中造句修改,即便当酒馆已经要散得七零八落,即便耳膜出血、泪流满面的律师奔向出口。我不是这些人其中之一。我只是把这一切聚集成一团紧张焦虑的硬块,然后把它放在我的屋子里,就在肚脐和屁眼中间某处,以保安全。即使萝拉看起来都不那么担心。
“只有在第一次。而且我告诉他们不可以超过半小时。而且好在,你也许会失掉一些我的朋友,但是反正他们也不会每个星期都找得到保姆。”
“我得要付定金,你知道。还有场地的租金。”
“那些都已经处理好了。”
就是短短的这么一句话把我体内的某个东西释放出来。突然间我觉得有东西哽在喉咙。不是钱的关系,而是她的设想周到:有天早晨我起床时发现她翻遍我的单曲唱片,把她记得我放过的找出来,然后放到我以前常用但好几年前就收到某个纸箱里的小提袋中。她知道我需要有人从背后踢一脚。她也知道我以前做这些事的时候有多快乐;而不论我从哪一个角度来检验,看起来像她这么做是因为她爱我。
我停止抗拒某个已经蚕食我一段时间的感觉,然后用手环住她。
“对不起我一直有点混蛋。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事,而且我知道你是为了最好的理由才做的,而且我真的爱你,虽然说我表现的好像我不是。”
“没关系。不过,你老是看起来很不爽。”
“我知道。我自己也不了解。”
第四部分
下流男人(1)
33
我遇见卡洛琳,是当她帮她的报纸来采访我的时候,而我二话不说,立刻为她倾倒。当时她正在吧台等着帮我买杯饮料。那天天气很热——今夏的第一天——我们到外面坐在高脚桌旁,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她的脸颊纷粉嫩嫩的,而且穿着一件无袖无型的夏装和一双短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打扮在她身上看起来很漂亮。但我想今天我对谁都会这么想。这个天气让我觉得仿佛我摆脱了所有阻止我感受的神经末稍,更何况,你怎么能不爱上一个为了报纸来采访你的人?
她帮《图夫涅尔公园志》(Tufnell Parker)写稿,那种刊满广告的免费杂志,别人塞进你的门缝然后你又塞进垃圾桶的杂志。事实上,她还是学生——她修了一门新闻课,现在在实习。而且,事实上,她说她的编辑还不确定他要不要这篇报导,因为他从来没听说过这家店或是这个俱乐部,而且哈洛威正好在他的辖区,或地盘,或保护区,或随便什么的边界上。但是卡洛琳从前常到俱乐部来玩,而且很喜欢,所以想推我们一把。
“我不该让你进来。”我说:“你那时一定大概只有十六岁。”
“不会吧。”她说,我不懂为什么,直到我想到我刚才说的话。我这样说不是拿它来当一句可悲的调情话,或是任何一种调情话;我只是说如果她现在是学生,她那时候一定还在念书,虽然说她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好几或三十出头。当我发现她是一个回锅学生,而且她在一家左倾的出版社当过秘书后,我设法不露声色地修正我给她的印象,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而我弄得有点糟。
“当我说不该让你进来,我不是说你看起来很小。你不是。”老天爷。“你看起来也不老。你看起来就像你的年纪。”他妈的见鬼了。如果她四十五岁怎么办?“呃,真的是这样。也许年轻一点,但不是很多,不太多,刚刚好。我已经忘了回锅学生这回事,你看。”我宁可无时不刻当一个油嘴滑舌的讨厌鬼,也不想当个说错话、词不达意、滔滔不绝的傻瓜。
然而,几分钟内,我却满怀喜悦地回顾那些当滔滔不绝傻瓜的日子,他们跟我下一个化身比起来似乎好得没法比——下流男人。
“你一定有庞大的唱片收藏。”卡洛琳说。
“是啊。”我说。“你想不想过来看一眼?”
我是认真的!我是认真的!我想也许他们要一张我站在旁边的照片或什么的!但是当卡洛琳越过她的太阳眼镜上沿看着我时,我倒带听听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至少这让她笑出来。
“我不常做这种事,老实说。”
“别担心。反正我不认为他会让我做那种《卫报》式的人物专访。”
“那不是我担心的原因。”
“没关系,真的。”
不过,随着她下一个问题,这一切全被遗忘了。我一辈子都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而当它到来时,我几乎不敢置信:我觉得毫无准备,被抓个正着。
“你有史以来最喜欢的五张唱片是什么?”她说。
“对不起?”
“你有史以来前五名的唱片是什么?你的荒岛唱片(Desert Island Discs),减掉——多少?三张?”
“减掉三张什么?”
“‘荒岛唱片’有八张,不是吗?所以八减五等于三,对吗?”
“对。不过是加三张。不是减三张。”
“不是,我只是说……随便。你有史以来前五名的唱片。”
“什么?在俱乐部?还是在家里?”
第四部分
下流男人(2)
“有差别吗?”
“当然有……”声音太尖了,我假装我的喉咙里有东西,清一清喉咙,然后重新开始。“呃,有,一点点。我有有史以来前五名最喜欢的舞曲唱片,还有我有史以来最喜欢的唱片。你看,我有史以来最爱的唱片之一是‘飞行玉米卷兄弟’(Flying Burrito Brothers)的Sin City(‘罪恶之城’),但是我不会在俱乐部放这首歌。这是一张乡村摇滚民谣。每个人都会回家去。”
“别管了。任何五张。所以还有四张。”
“什么意思,还有四张?”
“如果其中一张是Sin City,那还剩下四张。”
“不对!”这一次我无意掩饰我的慌张。“我没说那是我的前五名!我只是说那是我的最爱之一!它可能会是第六名或第七名!”
我把自己搞的有点惹人厌,但是我控制不了,这太重要了,而我已经等了太久。但是他们到哪里去了?全部这些我多年来放在脑中的唱片,以防万一洛伊·普罗里(Roy Plomley)或迈克·帕金森(Michael Parkinson)或苏·罗莉(Sue Lawley)或随便哪个在第一电台主持过‘我的前十二名’(My Top Twelve)的人跟我联络,然后要求我为某个名人当一名迟来且公认没没无闻的枪手?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尊敬》(Respect)我想不起任何唱片,而那张绝对不是我最爱的艾瑞莎歌曲。
“我能不能回家整理出来再让你知道?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听着,如果你想不起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