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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不这么认为,我可以轻易看到未来更大、更好、更光明的日子。也许我还能重开彩虹俱乐部?不过就在同一条路上,而且没人想要重开。我可以用仅此一次的慈善演出开张,也许重现艾瑞克·克莱普顿(Eric Clapton)的彩虹俱乐部演唱会……
我们在中场休息时去看茉莉,她在卖她的卡带。
“喔,嗨!!我看到洛跟一个人在一起,我就希望会是你。”她这么跟萝拉说,带着大大的笑容。
我脑袋中忙着想那些宣传的事情,以至于忘了担心萝拉和茉莉会面对面(两个女人,一个男人。随便一个笨蛋都可以看出来会有麻烦,及其他等等的事)。而且我还有些说明要做。根据我的说法,我在店里为茉莉服务过几次。那么,茉莉有什么根据,会认为萝拉是萝拉?(“一共是五镑九十九便士,谢谢。噢,我的女朋友也有一样的皮夹。我的前女友,事实上。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见见她,不过我们分手了。”)
萝拉看起来同样困惑,不过她把这撇在一旁。
“我好喜欢你的歌。还有你唱歌的方式。”她有点脸红,然后不耐烦地摇摇头。
“我很高兴你喜欢。洛说的对。你‘的确’很特别。”(“这是找你的四镑一便士。我的前女友很特别。”)
“我没想到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萝拉说,用一种超过我的胃能承受的酸味。
“噢,从我来到这里,洛就一直是我的好朋友。还有狄克和巴瑞。他们让我觉得真的很受照顾。”
“萝拉,我们最好让茉莉回去卖她的卡带。”
“茉莉,你愿不愿意在洛的店开一次演唱会?”
第三部分
Time Out的演出名单(2)
茉莉笑了。她笑着,然后没有回答。我们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不算是。星期六下午,当店里人多一点的时候。你可以站在柜台上。”最后这一段是萝拉自己的主意,我瞪着她。
茉莉耸耸肩。“好啊。不过我卖卡带的钱都归我。”
“当然。”萝拉又说话了。我还是一直瞪着她。我得更用力瞪她来自我满足。
“谢了,很高兴认识你。”
我们回到原来站的地方。
“你看吧?”她说,“容易得很。”
偶尔,在萝拉刚回来的前几个星期里,我试着理解现在的生活像什么样子:是更好还是更坏,我对萝拉的感情有什么改变,如果有的话,我是否比以前快乐,我离下次心痒还有多近,萝拉是否有什么不同,跟她住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答案很容易——更好,有一点,是,不近,不算有,相当好——但也无法令人满意,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来自内心深处的答案。但是不晓得什么缘故,她回来以后我想的时间少了。我们忙着说话,或工作,或做爱(现阶段我们常常做,大多是由我主动,拿它来当做驱逐不安全感的方法),或吃饭,或去看电影。也许我该停止做这些事,如此我才能确切地把事情想清楚,因为我知道现在是重要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我应该顺其自然:也许事情就是这样。也许这就是大家设法维系感情的方法。
“噢,简直太好了。你从来没邀请我们来演出过,有吗?”
巴瑞。这个蠢蛋。我早该知道他会拿茉莉即将到店里演出来大发厥词。
“没有吗?我以为我问过,然后你说不要。”
“如果连我们的朋友都不给我们机会,我们怎么能有所突破?”
“洛让你贴海报,巴瑞。做人要公平。”这对狄克来说相当强硬,不过反正他打心里也不乐意巴瑞的乐队来演出。我认为,对他来说,一个乐队听起来太像表演,不够像乐迷聚会。
“噢,他妈的好极了。真是他妈的大不了。一张海报。”
“一个乐队怎么挤得进这里面?我得买下隔壁的店面,就为了要让你可以制造一个可怕吵闹的周六下午,我还没准备好这么做。”
“我们可以原音演出。”
“噢,是啊。‘电厂演唱组’(Kranwerk)不插电。真不坏。”
这惹得狄克笑出声来,而巴瑞转头生气地看着他。
“闭嘴,小瘪三。我说过,我们不玩德国那一套了。”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有什么可以卖的?你们录过唱片吗?没有?那就很清楚了。”
我的逻辑如此强而有力,以至于巴瑞接下来的五分钟只能自满于到处踱步,然后坐在柜台前埋首于一本过期的《热门报导》(HOT Press)。他隔三岔五说一些无益的话——“就因为你上过她。”譬如说,还有:“当你对音乐连一点兴趣都没有,怎么能开唱片行?”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很安静,失神在沉思中,想像如果我给“巴瑞小镇”一个机会在冠军黑胶片做现场演出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这是件愚蠢的小事,这场演出。毕竟,这不过是,在几个人面前用木吉他演出几首歌。令我感到沮丧的是,我有多么期待这场演出,以及我有多么享受这涉及到的少得可悲的准备工作(几张海报、几通电话试着主要一些卡带)。如果我变得对我的命运感到不满呢?那我要怎么办?我盘中这个……这点儿可悲的人生分量将无法喂饱我的想法,令我提高警觉。我本来以为我们应该丢掉任何多余的东西,然后靠剩下的过日子就行了,但是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三部分
Time Out的演出名单(3)
大日子。这一天一下子就过去了,一定跟巴布·葛尔多夫(Bob Geldof)办“现场援助”(Live Aid)那天一样。茉莉来了,然后一大堆人来看她(店里挤得满满的,虽然她没有站到柜台上演唱,不过她的确站到柜台后方,在我们帮她找来的几个木箱上),然后他们鼓掌,其中有些人买了卡带,然后有几个人买了其他他们在店里看到的东西;我的全部花费大概十镑,而我卖掉总值约三十或四十镑的货,所以我满面笑意。轻轻的笑声,大大的微笑,随便啦。
茉莉帮我卖东西。她大概唱了十几首歌,其中只有一半是她自己的;在她开始以前,她花了一些时间仔细翻看浏览架,检查有没有她想要翻唱的歌曲,然后写下那张专辑的名称和价钱。如果我没有的话,她就把那首歌从她的歌单上删掉,然后选一首我有的歌。
“这首歌是爱美萝·哈里斯(Emmylou Harris)唱的Bouder to Birmingham。”她宣布:“这出自Pieces of Thesky这张专辑。这张专辑今天下午洛只卖惊喜价五镑九十九便士,你们可以在那边的‘乡村艺人—女性’区找到。”“这首歌是布区·汉考克(Butch Hancock)唱的……”而到最后,当有人想买某一首歌但已经忘了歌名的时候,有茉莉在场帮他们忙。她人很棒,而当她唱歌的时候,我真希望我没有跟萝拉住在一起,还有我跟茉莉在一起那晚比原先的顺利些。也许下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不会因为萝拉离开而觉得悲惨至极,然后跟茉莉的事也许会有所不同,然后……但是我永远会因为萝拉离开而觉得悲惨至极。这是我学到的教训。所以我该高兴她留下来,对吧?事情就应该是这样,对吧?而事情的确是这样。差不多。当我不去想太多的时候。
可以说我这次小小的活动,按它的条件看来,比“现场援助”还要成功,至少就技术层面来看。没有任何小故障,没有任何技术上的灾难(虽然老实说,很难看出有什么会出差错,除了吉他弦断掉,或茉莉摔下来之外),而且只有一件棘手的事:唱了两首歌之后,一个热悉的声音从店面后方冒出来,就在门口旁边。
“你能不能唱‘万事万物’?”
“我不知道这首歌。”茉莉甜甜地说,“但是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为你唱。”
“你不知道这首歌?”
“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首歌?”
“还是不知道。”
“老天爷,女人,这首歌赢过欧洲歌唱大赛(Eurovision Song Contest)。”
“那么我猜我真是相当无知,是吗?我保证下次我到这里做现场演唱时,我会把它学起来。”
“我他妈的希望如此。”
然后我越过人群挤到门边,然后强尼和我跳一段我们的小舞,然后我把他赶了出去。但是这不像保罗·麦卡尼的麦克风在Let It Be(“让它去吧”)唱到一半时挂掉,对不对?“我真是太开心了。”茉莉后来说,“我本来不认为会成功,但是成功了。而且我们都赚了钱!这件事一向让我觉得心情愉快。”
我不觉得心情愉快,不是在一切都结束了的现在。有那么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在一个别人想要进来的地方工作,而这件事对我来说造成了不同——我觉得,我觉得,我觉得,继续,说出口了,“比较像个男人”,这种感觉令人惊吓同时也教人安慰。
第三部分
我的五种梦幻工作
30
但是你看:
我的五种梦幻工作
1、NME的记者,1967—1979
可以认识“冲击”演唱组、“性手枪”演唱组、克莉丝·韩德(Chrissie Hynde)、丹尼·贝克(Danny Baker)等人。拿一堆免费唱片——而且是好唱片。
跨足引主持自己的益智节目或什么的。
2.制作人,大西洋唱片,1964—1971(大约)
可以认识艾瑞莎、威尔森·皮克(Wilson Pickett)、所罗门·柏克等人。拿一堆免费唱片(也许)——而且是好唱片。赚一大票的钱。
3.任何一种乐手(除了古典和饶舌之外)
不言而喻。但是我愿意只当曼菲斯号手(The Memphis Horns)中的一名成员——我不要求成为韩崔克斯(Hendrix)、杰格(Jagger)或奥蒂斯·瑞汀(Otis Redding)。
4.电影导演
同样的,任何一种,不过我倾向非德国片或默片。
5.建筑师
第五种选择令人意外,我知道,但是我以前在学校时对工业绘图蛮在行的。
就是这些。这张排行榜连我的前五名都称不上,我没有因为这个练习的限制而必须删除的第六种或第七种。老实说,我甚至懒得去想当一个建筑师——我只是认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