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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过了十来秒种的样子,才听见他再度开口:“你现在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是么,A。”
他的答非所问令我皱了下眉。
一边计算着剩余的时间,我一边点了点头:“我想是的。只要思考,我似乎就可以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你开始变得让人反感。”
“反感?”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依旧很安静,安静得几乎让我以为那两个字并不代表贬义。所以我没有介意,只继续用他反感的冷静,把我心里想了很久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了起来:“能试试看么,斐特拉曼。”
“试什么。”
“试试看用你的力量,把这扇门打开。”
话音落,我清晰可以感觉到周遭空气蓦地一凝。这令我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退。
但没能退多远,因为身后有东西抵着。
然后我听见他轻轻一笑:“既然都说出来了,何必还要怕成这样。”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吭声。
“而我确实可以把它打开。”
然后听见他这么道。
这回答意外得令我一怔。
很直接,很轻松,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却是我完全没想到的,因为我甚至没有想过他会正面回答我。
“……你真的可以??”试探着追问。
“是的。”
回答依旧直接干脆,干脆得令人心跳加快。
于是我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那试试……”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突然伸到了我的嘴上。
冰冷的手指轻轻抚了下我的手指,我闻到了那男人身上一丝几千年光阴都没有散尽的草药清香。这气味意味着他离我很近,而我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靠近我的,此时又在我哪个方向……
“然后你会再带着我的尸体回到那张桌子上,完成你未完成的实验么,A?”沉默间我听见他问我。
我一愣。“你说什么?”
嘴里刚脱口而出这句话,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他之前发病的状况,我一个激灵:“你的意思是,用过那个力量之后你会死……”
“是的。”
“真正的死亡?”
“是的。”
“不会再复活?”
我的追问令他抚在我嘴上的手指微微用了点力:“你在试图求证什么,A?”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在试图求证什么。
只是心脏突然跳得飞快,不由得大口呼吸了起来,可是周围的空气明显变得稀薄,我一时竟然有种随时会窒息的感觉。
他说他能打开那扇门。
但那么做他会死。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说他能把那扇门打开?
结论是,他根本不会把那扇门打开。
之所以要对我说出那些话,他只是为了欣赏。
欣赏什么?
欣赏死亡是一种欣赏。
欣赏自己希望弄死的那个人,在求生和必死之间希望又绝望,更是一种绝佳的欣赏。
思及此,他手指已从我嘴唇滑到我脸颊。“难受?”近在耳畔,他问我。
我摇摇头。
他手指在我脸上逗留了一小会儿,然后把我轻轻推到一边:“好吧,走开。”
“你要干什么?”我问他。
“你不是要我试试把那扇门打开?”
“……是的。”
“那就让开。”
“不要了。”
简单三个字,出口一瞬间似乎令他怔了怔,因为我听见他轻轻吸了口气。
“为什么不要了。”片刻后他问我。
“因为那么做你会死。”
这话令他再度沉默了一阵。
“真正的死亡,无法复生。”所以你不会这么做,所以我没必要让自己在被活活闷死之前,再因为你的这种小小的乐趣,而白白浪费自己的期望和感情。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当面揭穿他,也没有那个心情和精力。空气变得更稀薄,我索性敞开了,深深地吸了口气:“所以,不用了,斐特拉曼,不用了。我陪你一起感同身受……”
话音还没落,突然间嘭的一声巨响,眼前一片雪亮!
没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大团新鲜的空气倏地从前方那道缺口处直扑了过来,带进一股令人瞬间清醒的冰凉寒意,随即一眼看到一杆黑洞洞的枪口森然对准我的方向。
“小钱??”
“A??”一听见我的声音,握枪的人立刻放下枪朝我走了过来,带着一脸的惊讶:“你真的在这里?!靠!居然还活着!”
“是你把门炸开的??”
我的话再次令那个学生模样的FBI惊讶了下。
一边推了推镜片朝我俩之间那扇弯成半月状的合金门仔细看了眼,一边挠了挠头,呐呐道:“原来门这么厚,怪不得……”然后抬起头,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神朝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炸?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冒着赔偿几十亿美金的风险,去炸这扇门么?”
我一呆。
“A,”就在我下意识回头朝身后的斐特拉曼望去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一搭,一只手把我扯着朝后退了过去。直到撞在身后那人身上,他把手里一样东西递给了我:“这东西,见过么。”
☆、第六十五章
问的人是斐特拉曼。
不知道他是几时靠近我的;手里一块比铜钱略大,品质极好的羊脂白玉,装在只腐蚀得已经快辩认不出纹理的木匣子里。所以虽然他的举动有些突然,但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他手上这件古物给吸引了去。
从色泽的老化程度来看,这块玉至少在土壤里浸淫了两三千年之久,边缘包金;所谓的金镶玉。金子部分已有磨损,但玉身保存得极完好;中间穿孔,圈以丝线;丝线有点年头,但和玉的年头没得比,至多也就几十年的样子。
就在我还在仔细看着那块玉的时候;小钱在边上嗳了一声,道:“这不是西汉将军佩么。”
“你见过?”有点惊讶于他的见识,我不由得问他。
他点点头:“见过照片,是和那块战国云锦一起影印给我们总部的,同属那座轪侯夫人墓。难道你没见过?”
似乎在某些人眼里,小时候跟父亲去过几次挖掘现场,我就肯定得记住人家坟墓里那么多的陪葬品。但这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摇摇头:“这么多年,那么小的一样东西,就算见过也早忘记了。”
这回答令斐特拉曼微微皱了下眉。
“你在哪里找到它的?”迅速瞥了他一眼,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朝王教授尸体的方向看了一眼。
尸体的位置离我们并不远,之前因为一时的紧张和恐惧,我并没有好好看过它,此时循着斐特拉曼的视线再次望去,不仅立时吃了一惊,还发现了一些之前完全没有被我注意到过的东西。
尸体整个儿几乎已经被之前那“人”的武器给射烂了,一张背血肉模糊,由于弹孔太大,于是也就看不清所谓的弹孔,只看到一片连着一片的肉沫,仿佛一朵朵仰天绽放的血肉之花。
依稀可辨他手里和它所伏着的那张办公桌上摆着好几件文物,同样也已经被子弹给射烂了,显然,王教授被杀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正在将这些东西往办公桌上放。
而这些文物来源的方向,应该就是我们身后那件暗室,因为它们身上全都挂着只有被归入“合金箱子”后才会被按上的标签。
所以由此意识到,之前当我们看到“合金箱子”门的时候,它并不是锁着的,那是因为王教授刚把里头的东西取出来,并打算过不多久仍将它们归还进去。但没料到的是,才把它们取出来放到桌上,他就遭到了袭击,却也因此给我们留了条生路。
但他把这些东西从“合金箱子”里取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思忖间,小钱朝我摆了下手:“先别管这些,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对了刚才那个……”
想问他刚才袭击我的那“人”上哪儿去了,但刚问出口,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并不确定那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所以下意识住了嘴,小钱倒也反应得快,朝我看了一眼,立刻道:“那东西是机器人,很先进的先遣型战斗武器。在我追到这里的时候它撤了。”
“机器人??”我愣。
“是的,没想到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种东西来袭击你。你到底惹了谁,A。”
“联邦调查局探员都不知道的东西,你说我怎么会知道。”
“呵……”这回答令他笑了笑。突然走道处咔啷一声轻响,这令他脸色微微一变,一把拉开枪的保险栓朝门口处瞄准片刻,半晌没再听见任何异样的声音,确定周围尚且安全,他这才抬起手对着朝前一摆,自己先行往外跑了出去。
大楼外此时已被消防车和警车包围得水泄不通,大雨有效阻止了火势的扩张,但滚滚浓烟让这座建筑看起来就像遭受了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无数记者被拦在警戒线外,镁光灯在夜色里此起彼伏,隐约分辨出那些新闻播报员在即时播报着新闻,听那些内容,似乎是在对外宣布,博物馆这场爆炸和火灾是因为燃气管老化破裂所导致的泄漏而引发的。
“真蹩脚的解释。”上了小钱停在大门外的车,我看着窗外那些继续涌入博物馆的记者随口道。
“但很有效。”
“燃气管泄漏,你觉得博物馆里亲身经历到的那些人会信?”
“当然。”笑了笑,小钱转着方向盘把车驶离这块闹哄哄的地方。“袭击你的人行动很专业,用的爆破手段和燃气管泄漏引发的爆炸很相似,非专业人根本看不出个中的区别。”
我看了看他:“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那间几十年前储藏珍贵文物用的暗室,还是我?”
“虽然杀了两个博物馆的人,但他们并没有破坏暗室,所以目标显然是你。对了,说起来,你一声不吭丢下我跑到这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再问:“以你的经验,你觉得这些人可能会属于什么组织。”
他透过后视镜朝我看了一眼:“这问题可问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