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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松了手,又道:“方才苏慎云说的那些你也都听到了。说真的,你就真觉得我今儿做错了吗?
“倘若今儿我是阿慈,被苏慎云这样栽赃陷害,姐姐会怎么想?”
戚如烟瞪着她,完了几乎是想也未想地,说道:“她要敢对你起心思,我饶不了她!”
说完她站起来,又严肃地望着她:“但这是两码事!
“你可以伸张正义,但不表示能随便打人!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肆!
“今日这事若是我先知道了,也不会装聋作哑,但不管怎么说苏家是外人。
“苏慎慈这姑娘是不错,但她姓苏!跟你戚缭缭没那么大关系!
“你觉得为了她,去得罪苏士斟夫妇合适吗?
“那苏沛英又是你什么人?他只是苏慎慈的哥哥!跟你连朋友都谈不上!
“你帮了苏慎慈不算,还卯足了劲把苏沛英往上推,你图什么?!
“结果什么都没图着!
“那杜家苏家的脸都让你打尽了,你除非投胎重来,怕是再也不可能变成什么淑女了!”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气上心头。
一屁股坐回炕上,犹在咬牙切齿地朝她瞪过来。
“可再怎么说我也没有做错!”戚缭缭道,“做淑女一直都不是我的梦想。
“皇上和娘娘不也都替阿慈和沛大哥申冤了么?这证明我并没有哪里做的逾礼。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事出意外,本来我今日也不会让你生气的。
“之所以让姐姐的愿望泡汤了,也只是我情急之下为着良心而做出的正确选择,不能跟故意失仪混为一谈。”
“歪理倒是一套套的!”戚如烟眯着眼看过来,“真是奇了怪了,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的?
“现在闯祸都闯出心得来了是吧!”
“这我可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戚如烟冷笑。
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润了润喉,而后咚地放回桌上,她接着道:“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自己说吧,想领什么罚?”
“我不想领……”
“必须领!”
炕桌又被拍得跳起来。
戚缭缭无奈,想了半晌,就道:“回头抄几遍《女训》给你行不行?”
戚如烟听到这里,横眼睨过来:“今儿是老太妃的大寿,你不是之前写了篇寿字给她老人家,还得了夸赞吗?
“她老人家信佛,除了十篇《女训》之外,你再老实给我抄三遍《金刚经》过来!
“十日为限!十日里交不了差,仍给我去庄子里!”
戚缭缭惊道:“三遍《金刚经》?!”
戚如烟冷笑:“做不到,那现在就启程!”
……正院这边苏沛英犹在束手无策。
萧谨也不见得轻松。
燕棠望着廊外一树海棠,没说话也没有告辞。
这一天里他仿佛就被那抹耀眼的红给蒙住了视线,从大门口迎驾时始,到东跨院看她跟孙彭对话,再到他伴随皇帝来到水榭,看到她如火焰一般立在人群里,又到她义正辞严地帮着苏慎慈对付苏慎云与杜若筠。
真是哪哪儿都有她……
眼下便是见不着她人,这人的魂却还活似还在四周走动似的,哪哪儿都飘着那抹红。
“子煜他们呢?”他问道。
萧谨指着西跨院:“都去站岗了呢!”
……
戚缭缭对戚如烟的决定无可奈何。
想想三遍经文虽然差不多也要抄断手,但总比押解离京要好,也就罢了。
不过她想了想,又瞄着戚如烟说道:“三遍经文就三遍经文,那你也得答应让少桓教我骑马!”
“想得美!”戚如烟起身:“还想骑马呢?但凡斗鸡走狗之类,什么都不准学!”
“这跟斗鸡走狗有什么相干?缦姐儿不是也会骑吗?!”
“你和缦姐儿能一样吗?”
戚如烟走到门槛下回头,又恨铁不成钢地戳起她额头:“缦姐儿凡事规规矩矩,从不惹我生气。
“她骑马射箭都学会了,功课也不错。你呢?你这当小姨的怎么就不知道长进点儿!
“以后再也别跟我提骑马的事儿!回头我也会交代子煜他们不准教!”
说完她便跨门走了出去。
戚缭缭追出门去,她已经走得没影了!
真难为一个高龄孕妇,居然这般健步如飞……
戚如烟前脚跨出大门,戚子泯他们后脚就一窝蜂地涌进来了。
一进门就见戚缭缭垂头丧气地倚着门槛站着。
“这是……”
戚子煜到底是老大,直到恭送完了戚如烟才走进来。进来一见到她这霜打茄子的模样,也是好笑。
戚缭缭开始叹气:“……这罚字归罚字,骑马归骑马,能混为一谈吗?让她掐了也让她骂了,还拘着我不肯干这干那的。
“有没有天理?我都十四岁了,又不是四岁,她管着她肚子里那个不就完了吗?还成天地惦记我!”
面前一溜人勾着脑袋听她诉苦,大多都表示非常同情。
红缨赶紧地上前打扇,翠翘忙着递帕子,燕见着有蜜蜂不识相地飞过来搔扰,随即折了花枝帮她赶得远远地。
程敏之说:“你别恼,我听我母亲说,怀孕的人脾气大,等她生了就没事了哈!”
邢烁说:“不就几篇《女训》嘛!哥几个帮你抄就是了!”
戚子煜等几个大的皆抿着薄唇面面相觑,不反驳也不附和。
第082章 我来教你
严格说起来戚缭缭也没那么沮丧。
戚如烟虽然对她又拎又掐的,但实际上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真的用上什么力气。
跟她戚二小姐动手打起人来那程度,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说起来就是那三篇《金刚经》让人头疼了点,不过老太妃人很好,她就是替她抄抄经也没什么。
先前戚如烟那么大的阵仗,把她锁起来又“打”又“骂”的消息肯定早就已经传开了。
戚家虽然声大势大,可毕竟与苏家杜家都同在一个坊里居住,大家都同朝为官,祖上也都有交情。
就算是日常有磕绊,也上升不到仇恨层面。
她戚缭缭这么做,是不能有人说她做错,只不过让老街坊们脸上也忒难看了些。
苏家杜家被皇帝和卫贵妃这么一训,是断断不敢再上戚家来理论,但心里总归横着根刺。
戚家与永郡王府能在京师拥有不错的口碑,不是凭着耍威风得来的,乃是凭着素日行事的端正。
较起真来他们不会让自家人吃一点亏,但是既然她戚缭缭都已经打了个胜仗,那也不妨挫挫她的“锐气”。
戚如烟大张旗鼓地把她这么一“治”,他们两家心里多少能舒坦点。如此也不好再以他们戚家管教无方而抓他们什么话柄。
反正是不指望她当什么淑女了,还不如把声势造一造,给挨了巴掌的他们一两颗甜枣吃。
戚缭缭几乎能想象到戚如烟对她的“绝望”,前身不能明白大姐的心情,她却不能不明白,因此任凭她蹂躏了一通。
只是本以为终于可以跟萧少寰学骑马了,没想到被苏慎云这么一闹又泡了汤,就未免真沮丧!
为恐戚如烟又杀回马枪,大伙轮流安慰了她一番,便就先散了。
她因为吃着太撑,没急着走,就顺势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下晌的太阳晒得人有微汗,太阳光也有些明晃晃,夏天快来了。
“你姐姐罚你什么了?”
面前忽然有熟悉的清冷嗓音传来。
她保持仰头的姿势顿了一下,然后收回目光对准面前的人,眨了眨眼睛。
满院子人都退去了,燕棠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进来,而且像是本来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似的,面色平静得很。
她只愣了一瞬就慢吞吞站起来:“是王爷啊!”说完打量他两眼,又笑道:“王爷怎么这么关心我?”
燕棠凝紧双眉,说道:“是沛英在关心你。”
戚缭缭想起苏沛英乍进水榭时眼里的忧色,耸了耸肩。
苏沛英一向知恩图报,知道她因为他们兄妹被戚如烟拎走了,会着急很在情理之中。
“本来想罚我跟着宫嬷去庄子里住,后来又改成让我抄经文和《女训》。”
燕棠望着廊栏下一株凤仙花。
如果只是抄抄经文,倒不算什么。
他默了片刻,转头又问:“为什么忽然那么想学骑马?”
戚缭缭倒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个,打了个哈哈说道:“我戚缭缭威名在外,如果连马都骑不好,那不是让人笑话了?
“我不光是要学骑马,还要学打猎,你们能干的,我都要学!”
说着她停在三步外笑看过来:“难道这也是沛大哥好奇想问的?”
燕棠瞥了眼她,凝眉又看向凤仙花。
戚缭缭也不追问。
他却忽然道:“我教你。”
“嗯?”
戚缭缭蓦然支楞起了耳朵。
他凝眉看着她,仍是那么清冷地说道:“你想学骑马,我来教你。”
“……为什么!”
“因为上次在宫里训斥了你,我觉得过意不去。就当作是我跟你致歉吧。
“等你学会了以后,你和我就再也不相干了。”
……
只要能有个好师父帮着完成夙愿,戚缭缭真的一点都不计较师父教她的理由是什么!
别的方面戚缭缭不好评价,但在武艺骑射上燕棠绝对能做个好师父,这个她有信心。
关键是燕棠来头大,他主动教她,戚如烟和靖宁侯拿他也没辙……
其实那天他说的话她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这样的话他又不止说过一次两次,她压根就没把他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计较他说了什么?这种歉意也是根本不必要的。
但是为了让他继续保持这种愧疚的心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