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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确定顾小霜不在家,不然她早就冲出来了。
林紫瑛出身书香门第,对贞操看得极要紧的,只要夺了她的身子就好了!
等她失了身,不用他再动一根手指头,她也一定会去寻死的!
她死了就好了,一了百了了!
……
苏沛英刚下衙到府,管家就送来谭子韶在静瓶寺左巷出没的消息。
“可看真切了?”
“千真万确!”
苏沛英深凝眉,随后道:“去静瓶寺!”
……
谭子韶如同发了狂,红着双眼,掐着紫瑛的脖子瞪着她。
“你早离开了多好,早离开也不至于有如今结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什么结果?”
门外忽然传来不高不低的声音,短短四个字,却也足够让人心惊胆颤了。
他蓦地松手,退到地上。
“紫瑛!”
顾小霜先冲进来,箭步到了紫瑛身边。
“谭大人真是威风!”
还没等谭子韶煞白的脸色恢复回来,门外又进来个人,明明贵不可言,偏偏又透着几分痞气。
“……王爷?!”
谭子韶后背开始飚冷汗,人也不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还没站稳,左脸已经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
“王爷!”谭子韶退后站稳,捂着脸道:“我是朝廷命官,就算是王爷你,也没有权力对我动手!皇上向来英明,不知道我若去御前告上这一状,于王爷又有什么好处?!毕竟这里没有人能证明我对她做了什么!”
萧珩笑了下:“既然你要告,那我就得多打几下捞点本回来!打完再把你送到左家去!”
说完又是一拳捅到了他右脸上!
谭子韶终于栽倒,和血吐出两颗牙来!
……
苏沛英到了管事领着过来的院子外头,在此盯梢的两个人立刻过来了。
“谭子韶在里头生事,里面住的是两姓分别姓林和姓顾的女子,还有个小男孩一起住,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但里面好像还有人,如果小的没听错的话,那个人很可能是楚王殿下!”
虽然他们对于萧珩为何会在这里感到极为不可思议,可是萧珩的声音和说话的语气方式他们都太熟悉了,听完又听,实在不能违心地把这点瞒下来。
苏沛英听完立时止住了推门的动作,侧耳听了听,果然似有萧珩不屑一顾的嗤笑声传出来,再就是有女子的哭泣声。
他刹那间停步,他知道之前林紫瑛和谭子韶闹上公堂的时候萧珩已经帮她说过话,可以算是认识了。
眼下他却又在这里帮她出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他想了下,终究退后两步,说道:“我们去左府!”
不管怎么说,既然都来了,先帮她把谭子韶这个威胁彻底去除才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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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31)
拜帖送到左府,左晟正与长子左翌在下棋。
听说苏沛英要来访,左晟便微笑道:“苏家虽然半路被苏士斟给作了个死,但没料到又在苏沛英手上东山再起。他是太子面前的红人,你平日可与他多交往交往。”
左翌笑道:“父亲可是让儿子拍拍这位红人的马屁?”
“非也。”左晟扶桌起身,“是让你学学人家那气韵风度,难得世家子弟里有他这样踏实不张扬的。”
左翌笑着应下。
苏沛英刚到左府门下,大少爷左翌就已经春风满面地迎了出来,双方寒暄过,便入了花厅。
左晟已在座,十分热情,问长问短,又道:“庶吉士不足一年便将散馆了,世侄算是这届百里挑一的人物。”
苏沛英道:“哪里,大人的东床快婿,子韶兄文采斐然,常让沛英赞叹不已。”
左晟深觉面上有光,抚须笑说了几句。
又道:“老夫也没有想到子韶与世侄竟也如斯投缘,上回承蒙世侄引荐,听说他还面见了皇上,得了皇上嘉许。
“子韶入京未久,很多事情上不如世侄你,看在同衙的份上,还望多关照关照。”
“大人言重。”苏沛英谦辞,又道:“不过说起子韶兄,近来我倒是总觉得他有些心事重重,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前几日跟顺天府几位年轻官员吃茶,又听到提及不久前子韶兄似在顺天府衙有过什么纠纷,事情可曾解决了?”
左晟望着他看不出丝毫破绽的脸,微微顿住。
苏沛英在官场都已经混迹两年了,加上他入仕前的那段经历,他自然不可能基于无聊而跟他说起这番话。
那他是什么意思呢?谭子韶心事重重?还提到顺天府的案子?……难不成是那事儿其实还没完?
他缓了下神色,笑道:“连日忙碌,也未来得及找他说话,世侄可是听到些什么?”
“大人多虑,即便外头有道听途说也不敢学来污大人的耳。
“只不过晚辈方才自静瓶寺那边过来,也似乎看到子韶兄急色匆匆进了寺左首的巷弄里,好像是与人有什么争执,担心他是有什么难处,所以多嘴一说罢了。”
苏沛英放下茶杯,依旧一脸的朗月清风。
静瓶寺左巷?左晟目光微闪,但也未动声色,不肯让人看出他对这准女婿的猜疑来。
笑道:“难得你们结成了这样的情份,回头我问问他。”又道:“既然来了就用过饭再走!我们去书房坐!”
“就不叨扰大人了,还约了友人在前面街头,改日再来拜访。”
左晟目送苏沛英上了马,转而即喊了人来:“即刻着人去静瓶寺附近找找看,子韶有没有在那边?”
……
谭子韶文弱书生,虽然两拳挨在了脸上,但也痛到他够受的了。
萧珩这个时候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在听紫瑛将与他的过往一五一十地细数。
看到红肿脸的她在他面前流畅自如地说及他的“罪状”,再回想了一下他跟顾小霜同时出现,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也许他疏忽了一些什么,萧珩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刚好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这不是意外?
再想到他的身份,他再次后知后觉地打了个激灵。
这个楚王跟别的皇子不一样,他不拘小节,也不好拉拢,一天到晚自由自在,坊间都传说他没什么架子。
所以也常让人会忘记他是位居至尊的皇帝的儿子,当今太子信任的弟弟,以及前不久才跟着定北王在北地立下赫赫战功的楚王!
他莫非是魔怔了?
刚才居然说要去御前告他!
“王爷恕罪”他流着冷汗,口齿不清却也极力低声下气。
萧珩扭头看过来,笑了下:“谭大人何罪之有?”
“下官,下官与林紫瑛确属有些私怨,却并非她所说的这般,方才气急而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你就是不冲撞我,这事也不能了。”萧珩笑道,“谭大人,你刚才可是想光天化日地强暴官眷呢。
“你是新科进士,天子门生,堂堂朝廷命官,你觉得就凭现在这地儿是林姑娘的家,你在这里,究竟皇上是会信你还是会信我?”
谭子韶汗如雨下,转眼望着林紫瑛:“我没有强暴她!”
“让你强暴了那还得了!”顾小霜一脚踹在他裆部。
谭子韶惨叫趴下去,萧珩眼角也忍不住抽了一抽。
“敢问这家主人何在?!”
顾小霜还打算来第二脚,门外这时候忽有了中气十足的问话声。
她离门最近,探头一看,只见一行十来个人赫然然站在了院中央,为首的几个人锦衣绣服,面色凝重,看肤色看体态看打扮都绝对来头不小。
尤其是当先站着的那人,四十出头,乍看着挺和善,但实际上眼底隐隐含威,让人心生敬畏。
“您找谁?”她走出去。
谭子韶从地下仰头也看到人了,当下喉头一甜,一口血没能忍住,竟然涌了上来。
萧珩看了眼这人,笑站出了门:“左大人来得可真巧。您的东床快婿也在这儿,快来快来!”
顾小霜和紫瑛相互换了个眼色,这才明白来的竟然正是左晟!
左晟已然在院子里听了有一会儿了,虽然没能全部明白,也已然知道谭子韶在这里犯事居然让萧珩抓了个正着!
再结合苏沛英先前的话一联想,之前所听说的传话十有**也是真的了,而那个姓林的女子根本就没有回去!
这样一来他心情还能好去哪里?勉强赔笑跟萧珩弯腰行了个礼,说道:“不知王爷在此,下官失礼,还望王爷恕罪!”
说完即上了石阶,走进房里,扫了眼正自地下费力爬起的谭子韶,而后抬眼望着顾林二人,拱手道:“敢问哪位是谭大人的旧识?”
他这声“谭大人”出口,在座就都听出几分意味来,纷纷面面相觑。
左翌走上前来到得谭子韶身边,狠狠瞪他一眼,然后也往二女看过来。
……
合欢(32)
“小女子林紫瑛,见过左大人。”紫瑛走出来,福了福身。“家父林朔,是建元十八的进士,十年前自梧州同知的位上告病归乡,去年春过世。
“谭子韶是我的乾州同乡,家父携小女子归乡之后,谭子韶登门求学,后正式成为家父门生。”
左晟听说还是个官眷,神色更加凝重了,咬牙看了眼谭子韶,再问:“那林姑娘与谭大人这又是?”
“大人,我与谭子韶在他进京赶考之前就有了口头婚约!”紫瑛也知道左晟此番到来意味着什么,谭子韶辱她至斯,她绝没有放过他的道理!她脱口道:“家父当初染上重病,在乾州养身,谭子韶出身贫寒,家父见他连书都笔墨买不起了,遂留他在林家吃住。
“前后总共四年,他凭文采博得家父倾囊相授之时,主动跟家父提出跟我议婚,并且在他离开乾州赶考之前,还曾跪地恳求家父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