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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也好。皇帝虽然对萧蔚没起过什么疑,但终归将来这天下是太子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将来上位,少不得还得有自己的人要用。
而他去洛阳,不过只是去避段时间罢了,他的府邸在京师,他不可能长久呆在京外,所以也不会存在冲突。
“半个月后就庆功宴了,随云的伤也不知道好得怎么样了?”他又说起来。
顾小霜对他们聊的话题听不懂,不过这一刻她看到许灵莺的眉间忽然闪过了一些不安。跟她初来那日在她脸上看到的郁色是一致的。
“听说已经能拄杖走动了。应是无碍了吧?”孙彭不动声色,但他以桌面作掩,私下里在许灵莺手背上轻拍了拍的动作却同样也落到了顾小霜眼里。
没办法,她行军出身,眼观六路是练就的本事。
于是她猜测许灵莺的心事也许跟孙彭并无关系,而很有可能是萧珩提到的这个“随云”。
萧珩也不知道察觉什么没有,看着他们俩笑了下,起身道:“坐许久了,我出去转转。”
孙彭挽留:“家里有才到的腊味,不如用过膳再走。”
“不了,还有事儿。”
顾小霜见孙彭夫妇皆起身相送,她也起身跟到府门。
萧珩上马时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忽然跟她招了招手。
顾小霜扭头看了看孙彭他们,孙彭笑道:“王爷叫你,去吧。”
顾小霜到了马下,仰头眯眼审视地看向他。
萧珩倒很正经:“那何天全有没有再来骚扰你们?”
“没有。”她说道,“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萧珩又道:“你刚才在门外头想什么?”
顾小霜扯了扯嘴角:“王爷想当知心大姐?”
“什么知心大姐?”他皱了眉头。
“就是专给人做思想工作的人生导师。”顾小霜弯了弯唇,退回到许灵莺身边。
两路人。
之前的事情过了就过了,她可没想过跟他发展什么交情,所以也不必交浅言深。
萧珩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三息,走了。
孙彭看顾小霜的目光始终笑微微的,许灵莺也是。
……
苏沛英在王府扑了个空,索性回府了。
坊间遇见邢小蓁迎面走过来,便停住脚,哪知道对方却勾头望着地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险些就要撞到身上,便就挪开两步,先唤起她来:“掉钱了么?”
邢小蓁蓦然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苏沛英清楚瞧见了她笑容背后残余的那丝不自然,遂又道:“这丫鬟也不带,要去哪儿?”
邢小蓁不至于在府里子弟们面前还遮遮掩掩,微凝神,便就敛笑叹气,把话说了:“这不我哥马上要成亲了,我母亲忽然说过两日带我去长公主府上做客,要我准备几样针线做礼,我去坊门口买针。”
这种事自然轮不着她亲自来做,但反正在家里也呆着心烦,倒是宁愿出来走走。
苏沛英想起来长公主的两个儿子都已经许亲,大约也明白长公主许是只做媒的意思,遂点了点头。
双方道了别,苏沛英边走边跟小厮说:“去请淮大爷过府来坐坐。”
若没有上次在戏园子里那出,程淮之和邢小蓁之间还真可算是神不知鬼不觉。
但程淮之当时话里明显还有所指,他便也跟戚子煜一样,排查之余不难得出那人就是邢小蓁的结论。
他虽然不会去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但给好兄弟适当地提个醒还是必须的。
“哥,这是谁送给你的扇套?”
刚跨进门,苏慎慈便拿着只月白色素锦扇套到了他跟前,一副她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一样的表情。
也不怪她会这么八卦,毕竟在这之前他所有的针线都是她和丫鬟包圆了的,他用着什么她还不知道?
“出钱买的!”他接过来往她肩膀上轻轻一拍,进房坐下来。
……
这日坊间出了个大新闻。
程淮之亲自前往邢家求娶邢小蓁了!
不明真相的群众自然要惊愕失措一把。
但更让人惊愕的是,邢小蓁却直言拒绝了!
很多人看到程淮之出来后又站在邢家门前,静默地望着那两扇被关上的门。
惊愕的人里主要有以戚缭缭为首的泰康四煞以及苏慎慈邢小薇,整个泰康坊的八卦阵容有这几个人也足够撑起来了。
首先议题是大伙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有段怎样的过往,又或者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开始过?
经过多方掌握的线索,终于拼凑出了一个雏形。
这两人老早就有鬼了,看他们各自都没有订亲就知道。也肯定是有猫腻的,这从他们几乎都没有过值得一说的交集就看得出来。
戚缭缭想起当初程淮之很看不起她们这帮小妹妹,终于明白他的正主儿是这位深藏不露的“邢二姐姐”!
苏沛英没有目睹这一切,一大早他就到了衙门。
他不必早朝,但因为答应了谭子韶今儿带他去见皇帝,等吴学士回来,他便去了他公事房。
吴学士听完,笑着拿指尖磕了磕桌面:“昨日傍晚,他已经专门找到我说过这件事了。”
苏沛英有些意外,谭子韶自己校正的文章,直接拿去给皇上没有问题,只要吴学士这里通过就成,所以他答应了。
昨日他明明说过自己来跟吴学士说,这也是为免谭子韶从中说话让吴学士有所误会,而谭子韶居然又抢在他前头多此一举……
他默想了下,起身谢过吴学士的提点,就退出来了。
合欢(19)
吴学士完全可以把这段瞒下来,或者打个马虎眼儿,但他选择了直言相告,苏沛英当然得承他的情。
谭子韶错在哪儿呢?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走后门有走后门的套路。
无论如何谭子韶上面还有个吴学士,他昨日明言说他会去找吴学士,就表示这件事他来处理。
但谭子韶自作主张抢在他前面把这件事给说了,苏沛英还能说什么呢?
从头到尾,谭子韶这个分寸看上去拿捏得很好,他不掩饰自己想受重用的野心,也不掩饰他想求助他。
前面的事情看着都很上道,后面抖的这机灵,是不是就显得有些聪明过头了?
谭子韶如今他的收获都是靠他的机灵获得的,在昨日抢着去跟吴学士说过这件事并得到满意答复后,他满心以为自己这件事情是做到了圆滑完美的,当然不会想到此举反而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衙门里等了苏沛英一个上晌,谁知他也没有要带他进宫的意思。
耐着性子等到下晌,见他已经跟几位学士交接公务,终于忍不住,拿着卷宗到了他的公事房:“时候也不早了,靖远兄眼下可方便引小弟前去乾清宫?”
苏沛英看了眼他,将手头几本册子摞起来,说道:“听说谭大人与吴学士私交甚好,我倒觉得大人经由吴学士举荐面圣会更有胜算的多。
“毕竟我也只是个芝麻小官儿,虽然在宫里多走过两趟,但往日还得仰仗院里各位学士指点关照。”
谭子韶察觉气氛不对,立时道:“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苏沛英笑而不语。
谭子韶纵然见识不如他多,到底脑子还算灵光。
仔细琢磨了一番他这话里话外,再联想到他早上似去寻过吴学士,再想想自己,差不多也摸到了点影了,这么说来他昨日竟是不该去吴府那趟!
原还道自己做事圆滑周全,没想到反倒坏了事……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深想了,当即深揖到底:“是小弟疏忽,小弟原是担心吴学士会有些别的看法,因此自作主张先去了吴家说明。
“一时失了轻重,小生赔罪。还望大人看在家岳面上,勿要怪罪于我。”
苏沛英听到他提及左晟,嘴角浅淡地扯了一扯:“赔罪不敢当。不过谭大人脑子很灵活,离睿智却还差一点。”
谭子韶脸胀得通红。
官场上有小聪明顶什么用?哪个爬上高位的没点大智慧?
他这话说的隐晦,实则是在指他上不得台面。
从前只觉得这位苏公子面善好说话,如今这一接触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话里话外处处机锋。
苏沛英倒也并不是真要把他按到地下搓磨,不过是给喜欢自作主张的他一点小小警示而已。
看到他脸皮紫胀,便也收回目光,自一旁拿起张帖子伸过来:“今日当值的黄门郎姓张,你把这个给他,他会安排个合适的时机让你见到皇上。”
谭子韶沉到谷底的心情又忽地扬上来。
他原是不抱希望了的,是他自己办坏了事,苏沛英就是撂手不管他也无话可说。哪里想到他还会给彼此留余地?
这么一轮下来,在他面前他竟再也没有那丝身为侍郎府女婿、可以勉强与同僚平起平坐的底气了。
“小生,谢过大人。”
到底把这礼给施下去了,才又接帖子离开。
苏沛英等他走了,也起身下衙。
乾清宫这里,黄门郎收到帖子后看了谭子韶几眼,最终让他在庑廊下等待通传。
倒没见得等上多久,便见到了皇帝。
皇帝看过卷宗后也赞许了,问了问他的名字,提出了几点意见,但也仅此而已。
昨夜里想好的要如何在御前表现自己的那番决心,经过苏沛英那么一番软刀子下来,已然打了折扣。
但到底事关前途,他又只能打起精神展现,皇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超不过一息。
出得宫来手心已攥出两拳汗,想来想去也摸不透皇帝究竟对他印象如何。
“谭大人,左侍郎府上刚才来人传话,说让大人下衙后尽早去左府一趟。”
恰刚回到衙署,衙役就来传话。
他心下微凛,含糊应了一声,进屋收拾准备。
衙门里严格控制上衙时间,至